王招寶被關入大牢,本來沒什麽,隻是沒想到他們把他和五個黑衣人關在了一起,黑衣人看見他也麵麵相覷,不知道他是誰,王招寶朝角落走過去坐著,從腰間摸出小瓷瓶倒了幾顆藥丸,稍微掀開麵罩吃下,這藥能讓他保持清醒。


    青瀾來到牢門外,看了赤墨好一會兒才笑道,“不選擇死在我手裏?”


    王招寶閉上眼,不理他。


    “好,”青瀾雙手抱胸,朝那五個黑衣人道,“你們的頭兒被他燒死了,現在他受了重傷,你們還不趕緊報仇。”


    青瀾的話音一落,五個黑衣人倒是很聽話的就朝著角落的人襲過去,王招寶睜開眼,一手擋住其中踢來的腳,翻個身,用手掐住其中一個的脖子,一用力便解決了一個,手肘連著毫不遲疑的朝著後側那人的太陽穴擊去……


    原本笑著看好戲的青瀾漸漸收斂了臉上的笑,看著赤墨幹淨利落的一個一個將他們解決,幾乎沒有多餘的動作,一招斃命,直到五個黑衣人都倒在地上,赤墨朝著牢門走過來,青瀾被那雙冰冷的眼睛看的背後發麻,抱著的手不自覺的放下,戒備的看著他。


    王招寶隔著牢門看著青瀾,淡淡道,“就算我剩一口氣,也能贏過你,我心情不好,你如果打開牢門,我一定會殺了你,免得你讓我更煩。”


    青瀾咬了咬牙,心中計算著殺了赤墨能有多少勝算,可不知為何,後背陣陣發冷,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大牢。


    王招寶一動不動的站了一會兒才慢慢蹲下,跌坐在地,感覺後背也濕透了,肯定是傷口裂開了,將脖子上早就被血浸濕的帕子解下來,看著那帕子微微彎了彎嘴角。


    蘇年迷迷糊糊醒過來,看了看所在的地方,掙紮著要坐起身。


    “王爺您醒啦!”在一旁伺候著的伊嬤嬤急忙上前扶著他,“來人!快來人,參湯…快把參湯端過來!”


    早就在外候著的丫鬟急忙端著一直煲著的參湯進來。


    “咳咳……”蘇年喘了喘,“他…他呢?”


    “王爺,來,”伊嬤嬤沉浸在蘇年醒來的喜悅中,端著參湯準備喂蘇年,“喝口參湯潤潤喉嚨,太醫說您被煙傷了喉嚨,又染了風寒,都把皇上急死了。”


    蘇年別開臉,“和我……和我一起的那個黑衣人呢?”


    “黑衣人?王爺放心,該殺都殺了。”


    “誰帶我迴來的?”蘇年皺眉。


    “福根啊。”


    “把他給本王叫來!”


    福根知道蘇年醒了,激動的一路狂奔,一把衝進房間,一下跪在床前,“王爺!您可算醒了,嗚嗚……嚇死奴才了!”


    蘇年翻了個白眼,“本王問你,你帶本王迴來時,有沒有看見一個黑衣人和本王在一起?”


    “有!王爺放心,奴才已經把他關進大牢裏了,”福根憤憤道,“竟敢挾持王爺,簡直……”


    “混賬!”蘇年抬手給了福根的腦袋一下,“把他帶來見我!”


    蘇年的力氣不大,福根摸了摸腦袋,見蘇年氣的直喘氣,“哦,奴才馬上把他帶來,王爺您別氣壞了身子。”


    福根一走,蘇年便讓伊嬤嬤把太醫找來,太醫本來就一直候著,等著隨時待命,一進來就趕緊又給蘇年看了下。


    “王爺的燒退了,喉嚨再休息兩天就好了,”太醫低頭道,“其他的並無大礙。”


    “謝天謝地。”伊嬤嬤鬆了口氣,趕緊讓人把消息傳進宮。


    “本王昏迷了幾天?”


    “王爺昏睡了兩天,剛迴來時,渾身燙的很,把老奴給嚇的呀。”伊嬤嬤再次端起參湯,“王爺,您喝一口,喝下去就有力氣了。”


    蘇年一口一口的喝著參湯,兩天?小黑豈不是關了兩天?


    “王爺?”伊嬤嬤見蘇年臉色微變,急道,“王爺可是還有哪裏不舒服?劉太醫,快,快給王爺好好看看!”


    “沒事,”蘇年抬手捏了捏眉心,“嬤嬤,再去準備一碗參湯。”


    “是,外麵熨著呢。”


    過了好一會兒,門外傳來動靜,福根帶著人來了。


    “王爺,人帶來了。”福根朝身後示意了一下,侍衛推著黑衣人往前走了幾步,然後就不允許他再往前,隻在門口。


    蘇年轉頭看去,黑衣人站在門口,雙手雙腳被鐵鏈鎖著,整個脖子一片血紅,露出的眉眼額頭沾著泥土,抬眼和他的視線對上,竟見他那雙發紅的眼睛露出笑意來。


    “小王爺醒啦。”王招寶笑道,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還好沒事。


    蘇年的手不自覺的抓緊被子,喉嚨突然發疼,心裏緊了一下,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來。


    “還不跪下!”黑衣人手上的鐵鏈另一頭在福根手上,福根一拉鐵鏈,黑衣人順勢往前一踉蹌,“王爺,您要怎麽處置他?”


    “放……放開他!”蘇年掀開被子下床。


    “王爺小心!”伊嬤嬤趕緊上前扶著蘇年。


    “馬上放了他!”蘇年幾乎是用盡力氣吼出來的。


    “王爺?”福根愣了愣,被蘇年嚇了一跳,急忙示意侍衛解開鎖鏈。


    王招寶累極了的閉了閉眼,他已經將小瓷瓶的藥丸吃完了,這兩天他一刻也沒睡過,一來擔心蘇年,二來得保持警惕,以免青瀾後悔,又找上他,這下見蘇年沒事,身子一鬆,就有些站不住了。


    “太醫,快給他看看!”蘇年見小黑身子不穩的晃了下,急忙甩開伊嬤嬤扶著的手,快步朝他走過去。


    王招寶卻躲開了蘇年想扶他的手,直接往地上癱坐著,“小王爺,我身上太髒了,我有點累,能不能……讓我睡一下?”


    “好!”蘇年跟著蹲在他麵前,“你睡吧,我…讓太醫給你看看,我會讓他們輕點的。”


    “除了傷口,其他別碰。”王招寶半垂著眼眸。


    “好,除了傷口,其他不碰。”


    “把其他烏影撤了。”如果他暈死過去,被青瀾殺了,那他可能會成為怨鬼呢。


    “好,撤撤撤,我就留你一個。”蘇年說完,就見小黑閉上眼往後倒去,想著他後背的傷,趕緊伸手將他抱住。


    一旁的福根驚訝的瞪大眼睛,心裏暗道,遭了,看這情形,似乎抓錯人了。


    小黑脖子的傷口在左側,因為沒及時止血醫治,傷口的肉往外翻著,幸好是冬天,夏天的話早就潰爛了,整個後背的傷都裂開了,流的血幹掉,和衣服黏在一起,光脫下他的衣服就費了好大勁兒。


    “王爺,傷口已經處理好了,”太醫擦了擦額頭的汗,“這位公子失血過多,又服了大量的鎮神丹,髒腑也受了傷,後背的傷沒好好養,估計會昏迷個三四天。”


    “鎮神丹是什麽?”蘇年看著趴在貴妃椅上的小黑。


    “迴王爺,是一種強迫提神的藥物,一般是牢裏審問犯人用的。”


    福根見蘇年看向自己,急忙擺手,“王爺,奴才將他關起來後就沒管他了,可沒喂他吃什麽鎮神丹。”


    “他的脖子就是你傷的!”蘇年氣的白了福根一眼,“你還關他!”


    “奴才…奴才又不知道。”福根委屈的低下頭。


    “都出去吧。”蘇年煩躁的擺擺手。


    “王爺,那奴才讓人來把他抬下去吧。”


    “不用了,別動他,就讓他在這裏養傷。”


    ***


    蘇年的小院兒暫時住不了,這裏是王府裏的另外一個院子,因為小黑的後背上了藥,不好蓋被子,蘇年便命人多放了好幾個火爐,把房間弄的暖烘烘的,他也如太醫所說的,一直昏睡著。


    蘇年進了趟皇宮,蘇景榮讓他到宮裏住,他沒答應,他的幾個哥哥姐姐輪番去看他,給他帶了一大堆補品,蘇景榮也讓人大肆檢查了幾遍寧王府,金刀由十二個變成了二十個,兩個烏影撤走了。


    剛送走太子,蘇年迴到房間,接過伊嬤嬤遞過來的雞湯喝了幾口就走到貴妃椅邊坐下,小黑依舊趴著,臉朝著裏麵。


    “伊嬤嬤,把藥給我。”


    “還是老奴來吧。”


    “無妨。”蘇年拿過伊嬤嬤手裏的藥膏,開始給小黑的傷口塗藥,邊塗邊道,“這是凝玉膏,可以讓傷口愈合的快,而且還不會留疤,你放心,我保證你的脖子和背不會留下疤的。”


    塗著塗著,視線不經意瞥了眼小黑側著的腦袋,又看了看他的背,腦中似曾相識的畫麵清晰的浮現出來,蘇年的手一頓,這背…看著和小非的差不多寬了。


    晃了晃腦袋,蘇年塗完後背,站起身,俯身開始塗他的脖子,等塗好了手要收迴來時,卻猶豫了一下,然後朝著他的麵罩伸了過去。


    “我就看一眼,絕不告訴任何人你長什麽樣。”蘇年小聲嘀咕,手剛碰到麵罩就突然被抓住了手腕,讓他嚇了一跳,抬眼就對上了依然帶著些血絲的眼睛,“你醒啦!”


    “你說話不算話。”王招寶鬆開蘇年的手,又閉上眼。


    “我……”蘇年撇撇嘴,示意伊嬤嬤出去,“我要是不算話,還能等你睡了兩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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