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王爺變了,福根滿臉惆悵的看著坐在屋頂上不知道幹什麽的蘇年,“我不過離開不到半年,王爺怎麽就變了呢?”


    “可憐的王爺,”伊嬤嬤跟著歎氣,“都怪江湖上的那些人,害得我們王爺沒得出去玩兒,把我們王爺都悶成什麽樣兒了。”


    “都怪我,沒在王爺身邊保護他,”福根又歎了口氣,“要是有我在,王爺就不會被欺負了。”


    肚子咕嚕叫了一聲,蘇年微微皺眉,想了想,急忙順著梯子下了屋頂。


    “王爺小心,”福根一看蘇年動,趕緊跑過去扶著梯子,“小心小心。”


    “王爺冷著沒?”等蘇年腳一落地,伊嬤嬤趕緊將狐裘披風給他披上。


    “本王餓了,準備晚膳。”


    “是是是,王爺,您吹了一天冷風了,先迴房間暖暖身子吧,可別著涼了,”伊嬤嬤擔憂道,“房間有糕點,您先吃點。”


    “嗯。”蘇年點點頭,轉身迴了房間。


    福根趕緊跟上,見蘇年在小廳看著右邊敞開的房間,便趕緊將左邊的房門打開,“王爺,房間爐子暖和。”


    關於假王妃的事,福根從伊嬤嬤那兒了解了大概,自家主子被變態盯上真是可憐,還要委屈的和假王妃同住一個屋簷。


    進了房間,蘇年朝桌子上看了一眼,桌上沒有糕點,隻有一空碟子,“點心呢?”


    “咦?”福根疑惑的走到桌子旁,拿起空碟子看了看,“怎麽迴事?我看見丫鬟端進來的。”


    “還不趕緊給本王拿點!”蘇年煩躁的往貴妃椅上一癱,眼角瞥見小茶桌上的水果,“算了,福根,拿個梨子過來。”


    “是。”福根趕緊拿了個梨子,削好了遞給蘇年,“王爺。”


    蘇年接過來咬了一口,右手臂不小心碰到了,疼了一下,已經五天了,小非和黑衣人連個影子都沒有,那黑衣人不會是……


    “福根。”


    “奴才在,王爺有何吩咐?”


    “秦公公打死過人沒?”蘇年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王爺!”一看蘇年的動作,福根瞪大他不大的眼睛,“您的手臂是秦公公打的!?他膽子也太大了吧!他不要腦袋啦!奴才幫你去教訓他去!”


    “你咋唿什麽,”蘇年咬了一口梨,“我問你,秦公公打死過人沒?”


    “王爺,秦公公有個外號,叫‘留一手’,”福根一臉憤憤,當年雖然他屁股開花不是秦公公親自動的手,但是他監督的,一下都沒少,“他下手有分寸,怎麽輕罰怎麽重罰,他有技巧,輕罰能讓人疼的死去活來,重罰嘛不會讓人當場斃命,很多奴才都是留著一口氣,迴去才咽氣,當初如果是他動手打奴才,那奴才肯定迴不到王府就沒命了,所以隻要是秦公公動的手,那必然沒什麽好果子。”


    “……”蘇年緊皺眉頭,“他不會是死了吧?”


    “王爺……”福根剛要問,耳邊就傳來一陣及輕的響動聲,下意識的拿過一旁削梨的小刀,朝著某處角落射了過去,將蘇年護在身後,“誰!?”


    一黑影為了躲避小刀,從角落竄了出來。


    蘇年見是一黑衣人,一下從貴妃椅上站起來,黑衣人?不過很快就失望的皺眉,黑衣人是穿黑衣,但不是夜行衣,而且他臉上是用麵罩蒙著臉,可不是一塊黑布巾。


    “王爺小心。”福根擋住蘇年,從雙袖中甩出兩把短刀,“什麽人?竟敢闖進王府!?”


    那黑衣人一下就將臉上的布巾拉了下來,露出一張十分……不健康的臉,蠟黃蠟黃,雙眼似睜不開的半眯著,嘴唇幹裂,頭發枯燥甚至還滿頭的土屑,看起來好像是從土裏麵鑽出來一樣。


    “土閻王見過七王爺。”土閻王麵無表情道。


    蘇年一看這人奇奇怪怪的,想也不用想的就知道是‘臭蟲’,冷笑一聲,“老妖婆真是賊心不死。”


    “七王爺,宮主讓您過了個好年,現在,該跟我走了吧。”土閻王抬腳朝蘇年走過去。


    “想帶走我們王爺,我看你是不要命了!”福根大喊一聲,朝著黑衣人衝了過去。


    別看福根胖胖的,身體倒是靈活,武功也不懶,那土閻王一時也接近不了蘇年,兩個人在房間打著,院外竟然也傳來了一陣打鬥聲。


    蘇年本想跑出去,奈何他們在那邊鬥的激烈,便轉身跑向窗戶,窗戶本來就是打開的,蘇年剛跑到窗前,就見一黑衣人舉著刀在窗外要進來,還沒反應過來,那黑衣人就被推開,接著一黑影跳了進來,直接將他給撲倒了,後背撞到地麵,還來不及出聲,就聽壓著他的人倒吸了口涼氣。


    王招寶因著後背的傷行動受阻,他離開山裏,縮骨功也使不上,動作太大的也不太利索,好不容易來到寧王府,本想找暗中的烏影帶自己進去,沒想到翻了個牆都沒人發現,心道聲不好,便急急忙忙趕到蘇年的大院,院中打的刀光劍影,時不時暗器到處飛,王招寶好不容易躲過,找到蘇年房間的窗戶,一把推開欲竄進去的刺客,想也沒想的躍了進去。


    這一躍扯到後背,疼的王招寶兩眼發暈,直冒冷汗,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半抱半拖著往角落裏躲著,抬眼一看,蘇年那張帶著欣喜的臉映入眼簾,讓他鬆了口氣的同時,竟讓他感覺到了一種奇妙的安撫。


    “你的傷很疼吧?”蘇年見黑衣人露出的額頭滿是冷汗,欣喜的臉上立馬換上擔憂,“你這時候迴來幹嘛呀?早不迴晚不迴,真會挑時機。”


    “不疼。”王招寶轉頭看了眼房間裏的戰況,那個胖子估計還能頂一會兒,“小王爺,我帶你出去。”


    “欸,你別動了,”蘇年伸手拉住黑衣人的手,“我……”


    “王爺!”福根視線一晃,瞥見蘇年被一個黑衣人挾持到角落,急得虛晃一招,朝著蘇年飛奔過去,手裏的短刀先一步的朝黑衣人甩了過去,“放開我家王爺!”


    這一下來的突然,現在的王招寶躲不開,便盡力往邊上歪去,短刀很快,一下就劃到他的脖子,鮮血立馬湧了出來。


    “喂!”蘇年心頭一緊,轉頭瞪向福根,“你……”


    福根也沒空閑,那土閻王追了過來,又和他纏鬥起來,福根一心隻想著蘇年的安危,“王爺!快跑!”


    “你沒事吧?!”蘇年急忙抬手捂住黑衣人的脖子,“你你……你別死啊!”


    “死不了。”見有人朝這邊走來,王招寶拉開蘇年的手,示意蘇年和自己站起來,順手撿起那把短刀。


    福根的分心導致他占了下風,被土閻王一腳踢開,土閻王直接朝著蘇年走了過去,抬腳將一旁的小櫃子給踢個粉碎,麵無表情的眯了眯眼,看了看蘇年又看了看黑衣人。


    王招寶正想著如何最快的將此人殺了,就見那人指了指地麵,順眼一看,那個被他踢碎的小櫃子下竟然有一個洞,洞口剛好能通過一個人。


    土閻王朝那黑衣人道,“你先把七王爺帶出去。”


    王招寶雙眼一轉,現在外麵亂哄哄的,黑衣人數量居多,一見到蘇年定會包圍過來,出去未必能保他全身而退,便點頭,然後推了蘇年一下,拿著短刀比劃了下,“七王爺,不想受傷就乖乖聽話。”


    蘇年看了看土閻王,看了看黑衣人,冷哼一聲,朝著那個洞口跳了下去。


    “王爺!”福根從地上爬起來,想去救蘇年,被土閻王攔下,“王八蛋!”


    兩人又打了起來,王招寶又朝那小胖子看了一眼,然後跟著從洞口跳了下去,洞口還挺深的,腳剛碰地,一個不穩,剛要摔倒就被人從後麵扶住。


    “嘶!”


    “你沒事吧?”


    “你別碰我後背。”王招寶用手肘頂了頂蘇年的胸口。


    “我不是故意的。”蘇年急忙鬆開他。


    王招寶緩了會兒,從腰間拿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顆藥丸吃了,“我們走。”


    “等等,”蘇年披著的狐裘披風裏側有一個小口袋,他從裏麵摸出一塊布巾,“你轉過來,我幫你把脖子上的傷口包一下。”


    王招寶轉身,借著頭頂傳來的微弱的亮光,看見蘇年手裏的布巾,看著像是帕子,“你怎麽還隨身帶著小姑娘的帕子啊?”


    蘇年被他這麽一說,急忙辯解,“是伊嬤嬤,我…我小時候容易生病,她就喜歡隨身給我備著,擦汗什麽的,而且這不是小姑娘的帕子。”


    因為太黑了,蘇年湊近了幫他包著脖子,王招寶可以看見他的睫毛,心髒又開始‘砰砰’的跳,微微皺了皺眉,他有點討厭這種感覺,因為會讓他打從心裏發慌,“好了沒?再不走他們就下來了。”


    “好了。”蘇年點頭。


    “快點走吧。”


    這地道挖的也剛好夠一個人低頭通行,不寬也好,正好看不見,可以摸著土牆走,走了許久也不見另一頭,看樣子,這地道好幾個月前就開始挖了,難怪有十二金刀和兩個烏影還有幾個暗衛還有侍衛的寧王府這麽容易被襲擊,原來是從這個地道打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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