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鴻運緊閉雙眼,臉色蒼白,仿佛真的失去了意識一般。


    慕白焦急地唿喚著,眼眶裏已經泛起了淚光,她輕輕地搖晃著爺爺的身體,希望他能醒來。


    這世上對自己好的人,用手指頭都能數過來。


    奶奶是一個,而爺爺看似很嚴厲,但她心中很清楚。


    老爺子很多時候都隻是因為曾經的她是慕家之人,慕家的繼承者,而對她有著很高的期望和嚴格的要求。


    所以……


    “爺爺,您別嚇我呀!您快醒醒!我已經失去奶奶了,不能再失去了你了。”慕白的聲音帶著哭腔。


    因為曾經有過類似的事情發生。


    她對這樣的事情很害怕再次出現在自己的最愛人的人身上。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腳步聲,慕白的父親慕瀚林和慕小雨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小白,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慕瀚林一臉緊張地問道,目光落在慕鴻運身上,立刻明白了情況。


    慕白看見兩人後,盡量讓自己不顯得那麽的懦弱,但還是十分焦急地說道:“爸爸,爺爺他……他突然暈倒了!”


    聽聞,慕瀚林走上前,迅速地將老爺子背到背上。


    “小雨,去喊一下莫老過來。”慕瀚林向慕小雨吩咐道。


    慕小雨點了點頭,轉身向前院跑去。


    慕白乖巧地跟隨在慕瀚林的身旁。


    一隻手握著掉落在地麵上的拐杖,一隻手則攙扶在老爺子的後背上。


    兩人來到老爺子的房間。


    慕瀚林將慕鴻運放在床上,開始進行簡單地檢查。


    而慕白靜靜地站在一旁,目光十分擔憂地盯著床上的老爺子。


    “爸爸,爺爺他……沒事吧?”


    慕瀚林搖了搖頭,“隻有等莫老過來看看,才知道了。不過,你爺爺他是怎麽暈倒的。”


    “我……我也不知道。我……我是聽到爺爺的拐杖掉落到地麵上,才察覺到爺爺倒在了地上。”


    說到這裏,慕白自責地低下頭,“說起來,也或許因為我吧。如果我沒有氣到爺爺的話,爺爺也不會暈倒的。”


    “……”


    慕瀚林看著慕白,雖然很想繼續追問,但也察覺到一絲絲的異樣……


    幾分鍾後,房間裏依舊很安靜。


    慕白站在牆邊,瞳孔一直望向床的方向。


    這時,慕小雨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莫老,爺爺就在裏麵。”


    門打開了。


    走進來兩個人。


    分別是慕小雨以及一位老者。


    慕白的目光先是落在慕小雨的身上,然後看向白發蒼蒼的老者,見他有些不耐煩地喊道:


    “老不死的,又怎麽了?”


    聽到這一聲稱唿,床上的慕鴻運竟是眉頭微微一皺。


    這細微的變化,在場的人沒有人察覺到。


    “莫老。”慕白恭敬地喊了一聲。


    眼前的這位老者,雖然身份和地位在京都不是極其的高貴,但其醫術極其高超。


    曾救過不少重病的患者,包括她的奶奶也曾得到過莫老的協助。


    莫老的目光落到慕白的身上,問道:“你就是這次慕家找迴來的二小姐吧?”


    “嗯。”慕白應了一聲。


    慕小雨走上前來,又詳細為莫老介紹道:“莫老,我的妹妹慕白靈。”


    “慕白靈……”


    莫老略顯渾濁卻異常銳利的眼睛,仔細打量著慕白。


    感覺有幾分熟悉,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瀚林,你小子,還有一個女兒?”


    “嗯。她之前一直生活在外麵,也是最近找到了她,並特意將她帶迴來的。”慕瀚林解釋完後,又有些焦急地開口道:“莫老,小女的事情先放一邊,稍後我再和您講述。您先幫忙看一看老爺子的情況吧?”


    “好。”


    莫老又看了一眼慕白後,徑直來到床邊。


    莫老先是伸手搭上了慕鴻運的手腕,閉目凝神,開始細細地為慕鴻運診脈。


    房間內的氣氛,在莫老開始診斷的那一刻開始,變得緊張而凝重。


    慕白站在慕小雨的身旁,紅色眼眸中閃爍著焦急與不安。


    她的目光一刻不離慕鴻運的身上,緊緊握住雙手。


    “放心,爺爺身體強壯的很,不會有事的。”慕小雨將手伸了過去,握住那雙顫抖的小手。


    這小妮子,真是越來越熟練了……也越來越喜歡倒反天罡了。


    但這種被人嗬護、保護的感覺,久違得讓人很難拒絕。


    “嗯。”


    一分鍾後,莫老睜開雙眼。


    “奇怪了!我沒有探出有什麽異常啊。”莫老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疑惑與不解。


    慕瀚林一聽,心中不禁咯噔一下,連忙追問道:“莫老,您的意思是?”


    莫老緩緩站起身,目光再次掃過慕鴻運,沉吟道:“從脈象上看,他的身體並無大礙,氣血通順,並無淤堵。但為何會突然暈倒,實在令人費解。”


    慕白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她緊張地看著莫老,生怕從他口中聽到什麽不好的消息。


    莫老看了眼床上的慕鴻運,正巧看見他的眼睫毛似乎動了幾下。


    刹那間,莫老似乎明白了什麽。


    “瀚林啊,你家老爺子這種情況,我從未見過,也不知道怎麽治。京都中也怕是找不到能夠救治他的人。你們得做好最壞的打算,提前給他備好棺材,最好是結實一點的。”


    說到這裏的時候,慕鴻運的睫毛又動了動,隨時有睜開的跡象。


    於是,莫老又繼續說道:“這老不死的,不管是年少還是老了,都喜歡亂跑亂動。結實一點的棺材,說不定能夠讓他躺在裏麵稍微安穩一些呢。”


    “這……”


    慕瀚林突然看見慕鴻運的眼睛睜開一小點,然後又閉了上去。


    本來想要說出的話,又改口道:“好吧。我稍微會去安排的。多謝莫老了,小雨,你送一下莫老。”


    “不用。我還要去前院那邊呢。”


    莫老就朝著門外走去。


    在關門的那一刻,房間內又安靜了許多。


    “爺爺,真的無法醫治了嗎?”慕白望向慕瀚林,聲音又變得哽咽、沙啞許多。


    “……”


    慕瀚林沒有迴複,隻是靜靜地點了點頭,神情上也是表現得極其的悲傷。


    那一刻,慕白心碎了。


    洶湧的傷感,如同潮水一般襲來。


    爺爺……連你也要離我而去了嗎?


    慕白一步一步地向慕老爺子走去,跪坐在床邊。


    捧起那隻尚有溫度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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