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門這邊的戰鬥如疾風驟雨般激烈地展開著,喊殺聲、兵器相交之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經過一番鏖戰之後,這場廝殺終於漸漸接近了尾聲。


    然而就在此時,位於城池另一側的午門這裏,新的戰鬥又猛然間打響了!隻聽見震耳欲聾的戰鼓聲響徹雲霄,士兵們的怒吼和衝鋒號交織在一起,仿佛要將整個天空都撕裂開來一般。


    熊熊燃燒的戰火照亮了午門周圍的每一寸土地,讓人感受到那股無法遏製的戰爭氣息正撲麵而來。


    朱常之接到敵人集結而來的消息之後,他也立馬下令讓一直準備好的人馬前來。敵人既然都開始行動了,他也沒必要再客氣,直接以成倍於敵的將士壓製,用最短的時間消滅掉敵人。


    “將軍,我方將士已全部趕到!”一小兵腳步匆匆來到,向朱常之大聲稟報著。


    現在戰鬥已經打響,他們在這裏也不需要再小心翼翼地生怕被敵人發現異常。再說了,現在外麵各種喊叫聲震天響,聲音小了也聽不清楚。


    “來得正好,讓大家按計劃行事,務必不讓敵人再有逃生的希望!”朱常之點點頭地吩咐著,他的眼睛盯著外麵的一舉一動,遠處己方人馬影影灼灼的身影他也見到了。


    新到來的盛國將士們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分成四路氣勢洶洶地從四個街道席卷而來。畢竟,在這午門之地,雖說還不至於像蜘蛛網般四通八達,但好歹也有四條寬闊的街道相互連通著。


    這些街道猶如一條條蜿蜒曲折的巨龍,承載著盛國將士們的滾滾鐵蹄和熊熊戰意,向著目標匯聚而去。


    從每個街道圍攏而來的盛國將士,人數少說也有七八百人,多的則是有著整整一千的人馬。


    要知道,此時此刻在俞楓城中,盛國將士們的人數相較於齊蘚國的軍士而言,簡直是多出了太多。


    經過粗略估算,盛國將士的人馬數量比齊蘚國超出了整整十倍有餘!麵對如此懸殊的兵力差距,朱常之在調兵遣將時自然顯得遊刃有餘,毫無壓力可言。


    他隻需按照既定的戰略部署和戰術安排,有條不紊地指揮著自己麾下那如潮水般眾多的士兵,就能輕鬆應對各種可能出現的戰況。


    朱常之和軍司馬站在窗口處看著外麵已經戰鬥在一起的雙方人馬,劉二兩卻是來迴走動著,看著像是有什麽愁心事似的。


    然而,他之所以這樣,完全就是因為朱常之沒讓他出去殺敵,隻讓他老老實實待在這裏…


    另一邊,北城門處,此時這裏的齊蘚國軍士,隻僅僅剩下了幾十個人,且這些人全部都帶傷的。更讓他們絕望的是,現在的他們已經被團團圍住,城內城外的盛國將士將他們圍在城門口這狹小的空間。


    此時此刻,這些身處困境的齊蘚國軍士們,已然陷入了一種絕望至極的境地。他們就如同被困在了一個無形的牢籠之中,無論怎樣掙紮都無法逃脫。


    抬頭望去,天邊微不可察的露出一絲魚肚白,但對於他們來說卻仿佛遙不可及;低頭審視腳下,大地堅實而廣袤,他們卻找不到哪怕一絲一毫可以藏身躲避的縫隙。此刻的他們,真可謂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啊!


    “你們已經無路可走,逃是不可能再逃得了了,還是降了吧!好歹還能留住一條命在!”原本在城牆上的盛國校尉,此時已經身在城門口處,對著被圍困住的齊蘚國軍士進行勸降。


    “呸!”有將領吐出嘴裏的血水,一臉不屑的說道:“老子還沒殺夠呢!想讓老子降了你們這些小崽子,你們還不夠格!”


    被重重圍困住的齊蘚國軍士們,一個個麵色凝重,他們當中有些人緊握著手中的兵器,怒目圓睜,臉上露出同仇敵愾的神情。


    這些軍士仿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憤怒,那一張張憤慨的麵孔,就像是燃燒著熊熊怒火一般。


    其中一名身材魁梧的軍士,更是咬牙切齒,額頭上青筋暴起,他大聲怒吼道:“我們齊蘚國的軍人豈能受此等侮辱!隻能是戰死,沒人降,死了這條心吧!”


    這聲怒吼如同驚雷般在人群中炸響,瞬間激起了其他軍士的鬥誌,大家紛紛響應起來,一時間群情激奮,士氣大振。


    而身在其中的老金,卻是一臉的晦澀不定,眼神也在憤怒和無奈之中快速切換。


    身在齊蘚國軍士對麵的盛國校尉,見到如此情景,隻露出不屑的神情,以及嘴角的冷笑也絲毫沒有掩飾,隻見他緩緩抬起手來。


    緊跟著,是其身後的盛國將士們紛紛拉弓上弦,冒著寒光的箭矢亦是紛紛對準齊蘚國的軍士們。


    麵對這樣的情形,還僥幸存活下來的幾十名齊蘚國軍士,雙手緊了緊握住的刀。有的還緊張得喉嚨湧動起來,眼睛死死盯著閃寒光的箭矢。


    畢竟,隻要這些盛國將士一鬆手,要人命的箭矢立馬就會朝著他們這些人射來,在這生死攸關的關頭,前麵再怎麽喊自己不怕死,現在心裏也是緊張的。


    對於現在他們這些齊蘚國的軍士而言,怕是僅一輪齊射,就能將他們所有人的生命收割掉。


    “住手!”一聲高喊,將這緊張的氛圍給破了。


    待到這些齊蘚國軍士反應過來,紛紛扭頭看去。有人不解和悲憤地大聲喊叫道:“老金?”


    現在老金喊住手,意味著老金有了投降的意思,不然他也不會在這個緊要關頭喊出這一聲來。


    老金作為此時此地的主要負責人,別人都還沒有要投降,他卻最先站出來要投降,這正是讓寧願死也不投降之人傷心,同時也是對老金最失望。


    反觀老金,此時一臉的慘然,卻硬擠出微笑,“弟兄們,咱們降了吧!留得一條命在比什麽都強,以後有機會了還能迴到家鄉去。”


    “不行,不能降!我們要是降了,那先前死去的人算怎麽迴事,我們還有什麽臉麵苟活在這世上!”有人情緒激昂,說話聲都不自覺大了許多。


    聽到這些齊蘚國軍士自己吵了起來,那名還舉著手的盛國校尉,他的嘴角越扯越大,仿佛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感到十分可笑。


    此刻的他,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種緊張和嚴肅的神情,反而悠然自得地看著這群吵起來的齊蘚國軍士,就好像是在欣賞一場鬧劇似的。


    “是我無能,沒能帶著大夥逃出去,還讓這麽多的弟兄白白犧牲。但現在已經結束了,你們不能再做無畏的犧牲,好好活著比什麽都強,降了吧!”老金語氣滿是無奈和自責地說著,就差跪下請罪了。


    這話說的其他人紛紛低下頭,能有活命的機會,他們自然願意。


    之前,他們心中的憤慨之情如熊熊烈火燃燒不止,但實際上這種憤慨,更多地隻是受到其他將領激昂情緒的影響和帶動罷了。


    每個人的心底其實都憋著那麽一口氣,像是被緊緊壓縮著的彈簧,隨時可能爆發出來。然而此刻,當聽完老金那番言辭懇切、入情入理的話語之後,就仿佛一場甘霖降臨,澆滅了眾人心中的那股憤慨情緒。


    這一夥來自齊蘚國的軍士們,絕大多數漸漸地放下了心頭的憤恨與不滿,那股一直憋在心裏的氣也在悄然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對於生存下去的強烈渴望和本能。此時,在他們的眼中,過往的仇恨與紛爭已經不再怨恨;有的,也隻是對生命的珍視,以及活下去的堅定信念。


    當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聽從老金的。就有將領恨鐵不成鋼地怒道:“要降你們這沒種的降,我肆死不降!”


    說著,這人就舉起手中的刀,奮不顧身地向著盛國將士們衝去。


    麵對這一心求死的敵人,盛國校尉不緊不慢地從邊上一將士手中接過弓箭,然後快速拉滿弓,隨即一支箭矢破空向著衝來的敵人疾射而去。


    在還距離十多步的距離,那名衝出來的齊蘚國軍士,就被射來的箭矢射中,正中胸口位置。接著,他前衝的腿腳就開始不聽使喚,然後慢慢倒下,口中不時嗆出鮮血,人也是瞪大著眼睛不時抽搐著。


    對於這一幕,老金無法再繼續看下去,也沒臉麵看著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倒下,而自己卻無動於衷。他緊緊地閉起雙眼,心中一陣刺痛襲來。


    緩緩地,他艱難地扭動著自己的脖頸,想要將視線從那令人心碎的一幕移開。然而,即便如此,那可怕的畫麵卻依舊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與此同時,原本已經伸出去試圖阻止或者改變什麽的那隻手,此刻也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量一樣,軟綿綿地垂落下來。它就那樣懸在空中,微微顫抖著,仿佛在訴說著主人內心深處的無助和絕望。


    然而,反觀盛國將士這一方,眾人皆麵帶戲謔之色,目光齊刷刷地落在那些佇立在原地、紋絲未動的齊蘚國軍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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