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常之精心構思的計劃當中,目前暫且不會采取主動進攻的策略。他任由那些心懷叵測的敵人暗中窺視、踩點,甚至密謀策劃如何劫持屍身。


    而他自己呢,則宛如一位經驗老到的漁夫,穩穩地坐在釣魚台上,悠然自得地等待著敵人如同魚兒一般自投羅網。


    他深知,敵人越是心急如焚地想要得手,就越容易露出破綻,也越容易讓他抓住其蹤跡。所以此刻的他,隻需保持著絕對的冷靜和耐心,以不變應萬變。


    他相信,隻要時機一到,他就能輕而易舉地將這些敵人一網打盡,讓他們的陰謀徹底破產。


    當然了,那些齊蘚國軍士也不全是不動腦的莽夫,還是有人分析著利弊與得失的。


    “軍侯,這裏駐守著的敵人也太多了些,若是要動手怕是不合適吧!”一將領對著自己的上司說著,同時還伸出手朝四周指了指。


    此時此刻呈現在他們眼前的這些盛國將士們,僅僅隻是暴露於明麵之上、能夠被輕易察覺和觀察到的一部分而已。然而,在那看不見的暗處,究竟還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力量呢?


    盡管心中或許會產生些許疑慮,但以他們目前所處的局勢和自身的實力而言,根本沒有勇氣去深入探究和證實那些可能存在的暗中勢力。


    畢竟稍有不慎,便可能會引發難以預料的後果,甚至將自己置於極度危險的境地之中。


    所以,即便對那暗中的情況心存猜疑,他們也隻能選擇按兵不動,默默地等待更多線索和時機的出現。同時,他們隻能是更加小心,盡可能完善計劃,不讓自己陷入困境中。


    被稱為軍侯之人迴應道:“若是我們的人馬全部聚集,他們這點人又怎能擋得住,隻怪現在人心不齊,唉!”


    “是啊!若是我大軍到來,這點人馬根本就不夠我們分的。可惜現在我們人少,萬不可和敵人正麵交鋒,否則在城裏,他們很快就會有援軍前來!”剛才出聲的將領心裏雖有些無奈,但還是不得不這樣應承著。


    要知道,對於自己這位頂頭上司,他或多或少都有著一定程度的認知和了解。若是論及上陣衝鋒、奮勇殺敵這方麵,那他絕對是深信不疑的。


    因為在其部下多年,曾多次親眼目睹過上司在戰場上英勇無畏地廝殺,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以及悍不畏死的精神,著實令人為之震撼。


    然而,如果談到動腦子、耍智謀這種事情,那他可真就得持保留態度了。畢竟在上司過往的種種表現當中,幾乎很難看到有什麽特別出彩的謀略運用或者機智決策。


    所以啊,每當見到上司單獨帶領人馬行動時,需要動腦思索才能解決的問題時,他總是對上司能否順利應對抱有一絲疑慮,就怕這位上司頭腦一熱,就會不管不顧領著手下人馬衝鋒。


    問題是自己衝鋒就算了,但你在這樣的職位上,如果也是不管不顧領著手下人馬衝鋒,那多少有點不合適了。


    畢竟到戰場上來,又有誰願意不明不白地死去呢!要說為了升官發財,爭一個加功進爵的機會,才是大多數人的真實追求。


    前來窺視和踩點的齊蘚國軍士不隻這兩人,還有更多的人,隻是他們先前走散過,為了更好的躲藏,現在難以聚集在一起。當然,有一些校尉級別的將領不想為了一具沒多大用處的屍體再付出不該付出的代價。


    正因此,現在他們在城裏就算還有一千多的人馬,也聚集不起來的重要原因。


    在接到稟報後,朱常之稍收拾了一下之後,也悄悄來到午門這裏。但為了不讓齊蘚國的軍士起疑心,他是身穿普通衣服前來的,並沒有穿上帶有防禦功能的製式甲胄。


    穿上普通的衣服,而且還是特意選了一身比較破爛的,就算是這樣,還是掩蓋不住朱常之身上的氣勢。特別是從正麵看去時,他那眼睛一看就知不尋常。


    好在現在是晚上,可以稍掩飾住,否則朱常之很可能就已經引起暗中的齊蘚國軍士的注意了。


    推開一處民房,屋裏的人見是朱常之,抱拳行禮,嘴卻是沒有出聲。朱常之徑直走上二樓,二樓才是這間民房真正觀察的位置。


    軍司馬此時正在這座樓的二層之上。朱常之腳步匆匆地走進了樓上,剛一踏入房間,他的目光便立刻被一個身影吸引住了——隻見那軍司馬正躲藏在一扇虛掩的窗戶旁邊。


    軍司馬的身體微微前傾,小心翼翼地將眼睛湊到窗戶的縫隙處,聚精會神地向外張望著,似乎在密切關注著外麵的情況。


    聽到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軍司馬扭頭一看,見是朱常之,立即從窗戶邊離開,隨即輕聲到招唿道:“朱將軍來了!”


    朱常之抱拳行禮,“大人,現在是什麽情況?”


    軍司馬:“多了不少不明身份之人,想必是那些躲藏起來的敵人露頭了!”


    說著軍司馬笑了笑,現在的他親眼見到這樣的場景,才是真的放心,也算是看到了殲滅敵人的希望,他這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同時,他現在也在不知不覺間,對朱常之有了敬意。畢竟,這計劃是朱常之提出來的,也是朱常之堅持要這樣做的。


    盡管目前尚未得出最終結論,但僅從當前局勢來分析,我們已經能夠清晰地察覺到此次行動必然會帶來頗為可觀的成果。並且,這種收獲極有可能遠遠超乎原先的預期和想象!


    或許僅此一役,就能將躲藏在城裏的敵人全部拔除掉;總之,無論如何,可以預見的是,這一迴所取得的成就必定不同以往,也會令他們滿意。


    “如此就好,隻要敵人動起來,我們就有機會將他們拔除掉。”朱常之同樣滿意地點點頭。


    軍司馬:“隻要底下人將這些可疑之人全部摸排清楚其藏身地,我們就可以出擊,前去將其統統滅殺!朱將軍打算何時動手?”


    朱常之笑笑,“不急,我們不能先動手,一定要耐心等著,等敵人什麽時候開始動手了,我們才能順勢出擊,免得被敵人察覺,又躲藏得更深,到時候我們可就沒那麽容易再引出他們了!”


    “朱將軍果然深謀遠慮,此役我們必定能將敵人都給拔除了!”軍司馬頷首點頭,連說話的語氣都鬆了口氣似的。


    今晚上對於很多人來說,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雙方都懷著心思,圍繞著午門各自做著自己的準備。


    就算那些沒打算劫屍身的齊蘚國軍士,也沒能幸免,總是忍不住的想要知曉午門的情況。畢竟現在的俞楓城,已經變成了一個旋渦,沒人能夠輕易置身事外。


    除非不想早點逃出城去,才能真的置身事外。但對於躲藏在城裏的齊蘚國軍士們來說,真的有人不想早點出城?怕是不太可能的事。


    沒有衝突發生的一夜就這樣過去了,陽光準時照亮大地,街上的行人也在慢慢變多起來,一些房屋還冒出渺渺炊煙。


    那些躲藏的齊蘚國軍士,除了還派有人在時刻關注著午門外,在暗中卻是沒有消停,都有派出人馬進行聯絡。


    畢竟午門的情況他們已經知曉,光是聚集一小部分的人馬,是不可能劫走屍體的,唯有多聚集人馬,具有一定的優勢後,才有可能順利劫走屍體。


    在還沒有聯絡商量好之前,這些齊蘚國的軍士是不打算去找死的。


    雖然他們這些人分散躲藏在城裏各處,但他們之間是有著特定的聯絡暗號,想要聯絡還是可以的,隻是需要時間而已。


    至於商量之後的結果是什麽,又會有多少人願意冒著生命危險去把‘將軍’的屍體給搶迴來,隻有商量過後才會知道了。


    “大人,你已經一夜沒合眼了,現在天色已大亮,想必敵人也不會傻到在大白天的就有所動作,你先行迴去休息休息?”朱常之對身旁的軍司馬說著。


    “朱將軍同樣也是一夜沒合眼,底下的人也有很多一夜沒合眼,我就這樣走了,豈不是對不起這些人!”軍司馬笑著搖搖頭拒絕。


    現在軍司馬不想離開,除了他說的那個原因外,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也明白,現在俞楓城的焦點正是午門這裏。畢竟昨晚經過朱常之的講解,他又身為武將這麽多年,這點還是看得出來的。


    如果說,他們和躲藏的齊蘚國軍士爆發衝突,一定是在午門這裏最先爆發起來。對此,他可不想錯過,想要第一時間參與進來。


    而朱常之則是需要在第一現場,唯有置身於第一現場,他方能在那瞬息萬變的時刻率先獲取到最為關鍵且及時的信息。這些珍貴的情報就如同黑暗中的明燈,指引著後續行動的方向。


    隻有這樣,他才能根據實際的情況,在第一時間做出相應的對策,不讓事態發展偏離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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