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這三名盛國將士,他們之間有著一種獨特的默契。僅僅隻是一個眼神交匯、幾個簡單的手勢比劃,便迅速地完成了一場無聲的交流。


    緊接著,其中一名身材矯健的士卒如同一隻靈活的貓一般,悄無聲息地朝著之前發現敵人蹤跡的位置摸去。他每邁出一步都小心翼翼,仿佛生怕踩斷一根樹枝或者驚起一片落葉而暴露自己的行蹤。


    與此同時,另外兩名士卒則留在原地。他們不敢有絲毫鬆懈,瞪大雙眼時刻留意著周圍的一舉一動。耳朵也像兔子一樣豎得高高的,不放過任何一絲風吹草動。


    而兩人的目光,則是一邊鎖定著那名正在悄悄前進的同伴身上,一邊不時掃視周圍的動靜,心中既充滿了期待又夾雜著些許緊張。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那名身材矯健的士卒如同鬼魅一般迅速而又無聲無息地接近了敵人所在之處。然而此刻,他卻不得不停下腳步,因為再往前一步都可能會被敵人察覺。


    那名盛國士卒伏低身子,藏身於一片茂密的草叢之中,雙眼緊緊盯著不遠處正在站崗的敵人。他的唿吸變得極為緩慢且輕微,仿佛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大冷的天,在他的額頭上都冒出一層細密的汗水,但他不敢有絲毫動作去擦拭。


    就這樣,士卒靜靜地等待著時機的到來。他知曉隻有當敵人放鬆警惕的時候,自己才有可能成功發動一次致命的、悄無聲息襲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機會就來了。隻見原本一絲不苟站崗的齊蘚國軍士,突然毫無預兆地轉過身去,仿佛被什麽東西吸引住了注意力一般。


    而一直在暗中窺伺著時機的盛國士卒,又豈會錯過這個絕佳的機會?他猶如離弦之箭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向前衝刺而去。


    眨眼間,盛國士卒便已衝到了齊蘚國站崗軍士的麵前。未等對方反應過來,一記勢大力沉的重拳如疾風驟雨般狠狠地砸在了對方的後頸部。


    隻聽得“砰”的一聲悶響,齊蘚國站崗軍士翻著白眼,如同一灘爛泥一般地緩緩倒下,倒地後的齊蘚國站崗軍士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生死不知。


    另兩名躲在原地的盛國將士見此,亦是貓著腰快速向其靠近,三人很快又聚攏在了一起。


    一名士卒一邊伸出手探查敵人的鼻息,一邊壓低聲音問道:“將他打死了?”


    那名身材矯健的盛國士卒搖搖頭,同樣壓低聲音迴道:“沒有,我下手有分寸,隻是將他給打暈了過去。怎麽樣?我們還要繼續探查嗎?”


    有此一問,也是因為現在有了一個活口,想要知道什麽情報,可以對腳下暈倒在地的敵人進行逼問。


    不過,這話立馬遭到反駁,“自然還要繼續探,否則就這樣迴去也不好交差。都到這裏來了,為保險起見,還是多探探的好。”


    這樣做才能保證得到的情報準確,以及更好的完成任務,否則就抓了個俘虜迴去,根本交不了差,說不定還會受到上司的責罵或責罰,到時候可就得不償失了。


    並且此刻橫躺在地麵上的這名俘虜,依舊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誰也無法預料他蘇醒之後是否會老老實實地將所知道的一切都如實交代出來。


    萬一這是一個冥頑不靈、寧死不屈的硬骨頭,堅決不肯吐露半個字,那麽對於他們三個人而言可就麻煩大了。要知道,他們可是辛辛苦苦走到的這裏,如果最終還是一無所獲,不僅之前所有的辛苦努力都會化為泡影,連半點功勞都撈不著。


    “這樣,老三留下看著他,我們倆再去探探!”為首之人做著安排。


    得了吩咐的另兩人也紛紛點頭,這也是最好的安排。這個抓到的俘虜,允許的情況下,他們也沒必要現在就殺掉,先留著再說,至於殺不殺視情況而定…


    俞楓城裏,不少民房出現了雞飛狗跳的場景,朱常之下令說要將剩餘躲藏起來的敵人都要找出來。隻因一夜過去了,抓獲的和斬殺的敵人數量已經統計出來,連一千個敵人都不到。


    而經過昨晚各地報上來的敵人數量,以及朱常之的預估,這麽點敵人也就是敵人數量的一半而已。


    也正因為如此,這些得了命令的盛國將士們,也不再客氣。隻要遇到稍不配合的,立馬是刀斧加身,讓其乖乖聽話配合。


    這樣一來,那些躲藏起來的齊蘚國軍士在心虛之下,誤以為自己被發現了,自然是要進行反抗的,一來二去的就是刀槍相向,兵刃相接的碰撞聲不時在俞楓城各處響起。


    府衙裏,朱常之、太守以及軍司馬三人正於一起商討著軍情,邊上也站有一些俞楓城的官員,還有朱常之的部下將領。


    軍司馬一邊指著擺放在桌上的俞楓城地形圖,一邊緩緩開口說道:“這、這,還有這幾個地方,都是發現有敵人,並已經動過手的。這些個地方,有平民百姓的房子,有客棧,也有妓院。”


    聽著軍司馬的說明,朱常之頷首輕聲說道:“這麽說來,敵人的躲藏地沒有任何規律可言。”


    軍司馬:“朱將軍所言極是,光是目前我們所知曉的,是沒有什麽規律的!”


    這兩人,一個是現在統領著最多人馬的將領,一個是對俞楓城的大街小巷都比較熟悉的本地軍官,兩人都想要盡快把在城裏躲藏的敵人肅清幹淨,正取長補短地合作。


    朱常之和軍司馬現在商討的,正是希望可以通過已知的軍情,推導出還躲藏在城裏敵人的位置。隻是現在看來,這個可能性很渺茫,基本無從實現。


    至於太守大人,軍事方麵的事情他不清楚,現在的他隻能是在邊上充當觀眾,或是給這些將領做後勤工作。


    見到兩位將軍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太守大人出聲安慰道:“二位,這城裏的情況複雜,想要一勞永逸地肅清幹淨敵人,怕是要從長計議。”


    盡管太守內心深處也非常渴望能夠盡早將敵人徹底肅清,讓這片土地重歸安寧與平靜,但對於那些殘酷血腥、刀光劍影的戰鬥場麵,還有調兵遣將的事,他這位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實在是愛莫能助啊!


    麵對如此情形,他所能做的唯有給予這些需要奮勇殺敵的“粗鄙”將領們一些言辭上的慰藉和鼓勵罷了。或許這些話語並不能直接改變戰局,但至少可以讓他們感受到後方的支持與關懷,向大家表明自己存在。


    “大人所言極是,倒是我等心急了!”對於太守的話,朱常之輕聲迴應著。


    太守:“朱將軍說的哪裏話,要不是有了將軍相助,這城裏現在還不知道會變成怎麽樣呢!倒是老夫幫不上什麽忙,實在是有愧於眾將士啊!”


    這場麵上的客套話,朱常之這個當事人沒什麽表情變化。倒是在人群中的人劉二兩不耐煩地“漬”了一聲,還好聲音很輕微,除了他身邊的老張察覺到外,沒什麽人察覺到。


    老張緊急拉扯了一下劉二兩,並瞪了劉二兩一眼,示意其不要這樣,更不要在這裏胡言亂語,免得給自己惹禍上身而不自知。劉二兩雖收起了不好看的嘴臉,卻還是一副無所謂的神態。


    就在這時,老張眼疾手快地伸出手去,緊緊拉扯了劉二兩的衣角,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充滿了警告和責備之意。


    老張所示意的意思是:讓劉二兩不要這樣,更不要在這裏胡言亂語,免得給自己惹禍上身而不自知。


    然而,劉二兩雖然暫時收起了那副討人嫌的嘴臉,但從他那滿不在乎、吊兒郎當的神態來看,顯然並沒有把老張的話真正放在心上。


    亦或是可以這麽講,對於像這般的客套言辭,劉二兩所表現出來的態度,簡直就是最好的說明。


    他壓根兒就受不了這類話語,因為像劉二兩這種在軍伍裏摸爬滾打的糙漢子,最為厭惡的事情便是費神思考那些彎彎繞繞的東西。他所鍾愛的行事風格,向來都是直截了當地有啥說啥,絕不拖泥帶水、拐彎抹角。


    這時,一名士卒急匆匆地從府衙大門下馬,隨後一路快跑地衝進府衙來。直到跑進朱常之這些將領商議的屋子,士卒才是喘著粗氣稟報道:“稟大人、各位將軍,敵人在城外的地點已大概得了確認!在鎮子上有發現敵人蹤跡。”


    聽完這名士卒緩緩稟報完,眾人立馬扭頭盯向桌子上另一邊的地形圖上。這地形圖正是俞楓城周圍的地形圖,各個山川河流都清楚地記錄在上麵。


    這樣一幅詳細而又精確的地形圖,宛如一個神奇的窗口,將俞楓城周圍那廣袤無垠的地形地貌都完完全全地展現在了在場每一個將領們的眼前。


    它仿佛是一張巨大的畫卷,細膩地描繪出了山脈的起伏、河流的蜿蜒、森林的茂密以及道路的曲折。


    將領們凝視著這張地圖,就如同擁有了一雙能夠穿越時空和空間的眼睛,可以清晰地看到俞楓城周邊每一處地勢的高低起伏、每一條山穀的幽深險峻、每一片田野的肥沃富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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