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形,盛國的將士們,一個個雙目圓睜、怒發衝冠,口中發出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弟兄們,衝啊!殺光這些賊人!”


    他們手中緊握著鋒利無比的刀槍,如同一股洶湧澎湃的洪流一般,向著突然間冒出來的齊蘚國軍隊猛撲過去。


    刹那間,糧倉門口外殺聲四起,塵土飛揚。雖看到齊蘚國的軍士越來越多,已經比此地的自己盛國將士都多了,盛國的士兵們亦是個個奮勇當先,毫不畏懼地衝向敵陣。


    他們揮舞著手中的武器,與敵人展開生死搏殺。每一刀揮出都帶著淩厲的風聲,每一槍刺出都閃耀著寒光,仿佛要將眼前的敵人徹底撕碎。


    隻是,此地的盛國將士隻有一百人,齊蘚國為了任務成功完成,整整有一曲五百人馬被派到此處。


    盛國將士麵對敵人是夠勇猛,但奈何人數處於劣勢,再說齊蘚國軍士都是有備而來,盛國守軍將士節節敗退,燃起的火光亦是越來越大。


    而在距離糧倉不遠處存放武器兵器類的庫房,同樣的喊殺聲四起,刀槍的碰撞聲同樣不絕於耳。在這裏,俞楓城的軍司馬同樣派有一百人駐守。


    但是現在,這兩處地方都受到了攻擊,且敵人都是成倍於己,求救的信息迅速來到軍司馬的案桌。


    然而此時此刻,俞楓城內的府衙已然陷入一片混亂局麵,整個府衙猶如被煮沸的一鍋粥一般。放眼望去,四處皆是人員匆忙奔走的身影,整個場麵嘈雜而喧鬧。


    造成這一亂象的原因,在於如今的俞楓城正遭受著多方麵的侵襲與破壞,不僅糧倉和武器倉庫慘遭猛烈攻擊,就連城中其他各個角落也相繼燃起熊熊大火,火勢兇猛且難以控製。


    更為糟糕的是,連這處象征著權力與威嚴的府衙都未能幸免,剛剛也受到了些許衝擊與影響,雖然受損程度相對較輕,但卻給原本就緊張的局勢又增添了幾分不安定的因素。


    軍司馬此時已是忙得焦頭爛額,除了一些必要駐守之地外,剩餘的守城將士都已被他緊急調來聽令。就算這樣,人手也完全顧不過來。


    為保重中之重的糧草以及器械,軍司馬狠心下令道:“人馬分為兩路,一路去馳援糧倉,一路前去馳援兵器庫!”


    對於這樣的安排,有將領擔憂地說道:“大人,如此安排,城中的其他地方,恐有賊人會就此趁機作亂啊!”


    這的確是一個棘手的難題,軍司馬心裏也是非常清楚的。然而此時此刻,局勢緊迫,人手極度緊張和匱乏,已經到了捉襟見肘的地步。


    麵對這樣艱難的局麵,他又能夠想出什麽樣的應對之策呢?似乎除了從有限的兵力當中抽調一部分,集中力量去增援那些最為關鍵和緊要的地方之外,別無他法。


    畢竟,在這種情況下,必須要權衡利弊,做出最明智的決策,以確保糧草和器械得以安全保存。


    “顧不了那麽多了,其餘地方先交由太守大人帶領官府官吏前去處置,為今之計,是糧草及器械得以保下。”軍司馬疾聲迴應的。


    等到軍司馬率領人馬趕到糧倉的時候,放眼望去,整座糧倉已被大火吞噬掉了大半。至於先前布置在此駐守的百人,此時也已傷亡大半,隻有少數將士被困在糧倉門口處,正苦苦支撐著不讓齊蘚國軍士攻進糧倉內去。


    此情此景看得軍司馬雙眼欲裂,恨不得砍殺了這突然冒出來的齊蘚國軍士,將其全部大卸八塊,以瀉心頭之恨。


    糧草和各式器械受到折損,他這個軍司馬和太守可是責任重大,事後被問罪已經不可避免,現在他隻能是盡可能挽迴損失,以期望罪過能變小些。


    二話不說,軍司馬率領人馬就衝殺向齊蘚國軍士。而這些齊蘚國的軍士,見到盛國有援軍到了,人數也不算少,且看到糧倉已經燃燒起了熊熊大火,在其校尉的指令下開始邊打邊後退…


    俞楓城外,朱常之部已經和一部分齊蘚國的敵人完全攪和在了一起,但仍有大部分敵人在奔逃。


    其中,在那名主將的指令下,那些齊蘚國軍士四散奔逃,往各個方向而逃。這個場麵,緊追在敵後的老張瞬間不知所措,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追擊。


    畢竟敵人分散各自奔逃,如果要繼續追擊,就不然也是要分兵追擊的。隻是這樣一來,他們的優勢就不存在了,而且還很可能會因此被敵人反擊犧牲。


    這個情形,跟在後麵的朱常之自是在火光的照耀下,看得一清二楚。此時雙方人數相當,己方的其他三路人馬還沒包抄而來,加上黑咕隆咚的,不得已,朱常之不讓繼續追擊潰逃的敵人,而是集中人馬迴返,去全力圍剿那名帶隊掩護的齊蘚國副將。


    那名副將此時正一邊奮力進行拚殺,一邊時刻注意著自己的上司有無逃出。戰場上還敢分心,他的身上此時也有了好幾處刀傷,仍在苦苦支撐著。


    朱常之率領著人馬迴返,見此情景,對著身邊的老張和其餘說道:“活捉此人!”


    眾將領命後,紛紛領著部下人馬加入戰鬥。而這些斷後的齊蘚國軍士,剛才本就處於劣勢,現在朱常之率領著更多的人馬加入圍剿。


    不消多時,齊蘚國軍士留下斷後的人馬就已經差不多圍殺殆盡,隻剩下那副將以及十幾人抱成團於一起,背靠著背做最後的頑抗。


    也在這個時候,先前被朱常之派遣從東麵圍剿而來的部將人馬,“姍姍來遲”地出現了。


    老張朝著那繼續要頑抗的副將說道:“放下手中的刀,即可活命,頑抗下去隻會是一條死路。”


    那副將:“爺爺既已選擇留下,就沒想過能活著!不用廢話了,快來吧!爺爺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說著,他緊了緊手中握著的劍,一副即將慷慨赴死的神色。


    “你想死容易,想過這些跟著出生入死的弟兄嗎?”老張雖不知道朱常之為什麽要活捉這人,但既然是朱常之下令了,老張還是在極力勸解著。


    劉二兩不知道,在邊上有些不耐煩地嚷嚷道:“與他廢什麽話,讓俺帶人將他們全部殺了不是更簡單。”


    那些被圍住的齊蘚國軍士聽到劉二兩這話,扭頭側目怒視著劉二兩,雙方拚殺到現在,早就殺紅了眼。


    但經過這一停下,又聽見了老張先前的話語,有些人也不免心中產生動搖,死拚下去的心思也被攪亂。


    老張不理劉二兩,繼續勸解道:“想想家中的妻兒老母,她們可還在家中盼望著爾等歸家,爾等又何必自尋死路呢!”


    這話說得被圍住的齊蘚國軍士又是一陣恍惚,思緒不免想到家中的妻兒老母,還在殷勤盼望著他們迴去呢!


    還不待這些齊蘚國軍士沉浸在思緒裏,那副將最先從思緒中掙脫,沉聲怒斥道:“我等為國捐軀,死又何惜!我等要真不戰而降,上對不起朝廷,下對不起死去的弟兄不說,家人還要為我等行徑受罪。弟兄們,隨我殺!”


    說著,這副將不待其他人再說什麽,舉著手中的劍就疾衝向老張,隻因老張先前一直言語蠱惑他們投降。


    劉二兩見此,不待老張阻止,就怒目圓瞪地喝道:“找死,俺來成全你。”說著,他就抬起手中的長槍迎去。


    老張見此,急忙出聲阻止道:“二兩,留活口,不可打殺了他!”


    在人群另一側的朱常之見到這個情況,眉頭不由地皺起。他之所以想要留著副將活口,是想從其嘴裏套出來點信息。


    要知道,剛才那場圍困,居然有超過半數之多的敵人,如驚弓之鳥一般四散奔逃而去!這無疑給後續的追蹤工作帶來了巨大的挑戰。


    然而,如果想要再次尋覓到那些敵人的蛛絲馬跡,那麽最為行之有效且迅速便捷的方法,自然便是從眼前這些已然陷入重重包圍、插翅難逃之人的口中撬出一星半點有用的情報來。


    因為隻有通過他們所提供的線索和信息,才有可能順藤摸瓜地找到那批逃竄敵人的下落,從而將其一舉擒獲,以絕後患。


    而在那被重重包圍、身陷絕境的十多個齊蘚國軍士之中,那副將便是這群人中職位最高者,按常理來說,這樣身份地位的人理應掌握著關於敵軍更為詳盡的情報和機密。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此時此刻這位本應肩負重任的將領,內心深處竟然隻有一個念頭——一心求死!


    隻見他麵色決絕,眼神堅毅,仿佛已經對這世間再無半點留戀之意。麵對周圍虎視眈眈的盛國將士以及己方部下焦急期盼的目光,他始終緊閉雙唇,一言不發。


    麵對老張的勸說利誘,都無法動搖他那顆堅定求死的心。如此一來,原本寄希望於能從此人口中獲取重要情報從而打破僵局的朱常之不禁感到一陣無力:想要從他身上找到突破口,恐怕真的是一件不太可能實現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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