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之領著一群部下漫步在這座全然陌生的城池之中,他腳步輕盈,走走停停,目光好奇地四處張望著。街道兩旁的商鋪各式各樣,時不時會有一家引起他濃厚的興趣,於是他便信步走進店內,仔細端詳著那些新奇的物品。


    這座城池中的百姓們似乎早已習慣了來來往往的陌生人,他們各自忙碌著自己的事情,對於朱常之這一群軍士的到來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畏懼。


    有些人甚至還友好地向他們點頭示意,仿佛這些軍士隻是普通的過客而已。而店鋪裏的人們同樣也是如此,他們照常經營著生意,熱情地招待著每一個顧客,絲毫沒有因為這群軍人的出現而有所改變。


    這情況看得朱常之嘖嘖稱奇,在朱常之的印象裏,百姓見到一群軍士時,基本都是見之便避開,或是不敢直視。就算是進了店鋪,店家也會點頭哈腰地恭迎小心伺候著,生怕惹得軍士不快。


    朱常之感慨似的說道:“果然是北地,這與其他地方果然有著不同之處。”


    老張:“哦!此話怎講?”


    朱常之:“你沒發現嗎?我們這一路走來,可有見過百姓有絲毫的畏懼感?沒有吧!想必此地的民風彪悍,不然不會是這個樣子。”


    老張點點頭,“聽你這麽一說,還真是如此。”


    在這片廣袤無垠的北地之上,終年都有一支紀律嚴明、訓練有素的軍隊駐守在此。他們身著厚重的鎧甲,手持鋒利的兵器,宛如鋼鐵長城一般堅不可摧。


    這裏的氣候嚴寒刺骨,狂風唿嘯不止,一年當中,寒冷的時間超過暖和的時間,但此地的人卻像是完全適應了此地的苦寒,不像朱常之等人一樣,不時伸手裹緊身上的衣物。


    由於地理位置特殊,北地與齊蘚國時常發生衝突和摩擦,導致戰事頻頻爆發。每一次戰爭都是一場殘酷的較量,烽火連天,硝煙彌漫。鮮血就會染紅了大地,無數英勇的生命在這裏消逝。


    經曆得多了,百姓們自然也就變得習慣或是麻木了,別說是隻見到朱常之這幾十個軍士,更多的軍士這城裏的百姓都見過,自然就不會稀奇,或是畏懼。


    而說民風彪悍,則是因為朱常之已經發現了,這裏有不少的武器店鋪。他自然也進了幾家武器店鋪看過,裏麵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門,應有盡有,連一些他朱常之沒見過的兵器都有。


    “行了,今日就到此吧!我們也該去營地了。”大概到了申時三刻,朱常之才是停下了繼續閑逛的打算,領著人就往城外的營地走去。


    而他們這次閑逛下來,倒是沒花什麽銀子,大多都隻是看看,很少有掏錢買東西的打算。


    到了城外駐紮的營地,朱常之等人一亮明身份,就得以通行。然後再由一位同為校尉的將領帶著朱常之他們走到一片帳篷前。


    這名校尉指著大概有一百多座帳篷說道:“朱校尉,這片就是留給你們住下的,至於該如何安排,這就得你們自己來做決定了。在下還有軍務在身,就先行告辭了!”


    朱常之點頭迴應道:“有勞!”


    接著,朱常之走進這片帳篷裏,有些帳篷裏已經有人在了,有些則還是空著的。最後,朱常之選定好了後,就安排人收拾。


    老張:“趕了這麽些天的路,今晚總算是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這倒是,這一路上,他們這些人盡是露宿野外,越是靠近北地,夜晚越是寒冷,晚上大家大多都沒能休息好,這到了目的地,怎麽說今晚都能好好睡個覺了。


    老張扭頭看著朱常之,“哎!常之,那位齊將軍說了,今晚要給我們接風洗塵,你說會不會有酒可以喝?”


    朱常之:“想必是有的,不然豈不是顯得太過寒酸了嘛!”


    老張:“也對,這麽冷的天,喝一喝小酒,身上也能變得暖和些。”


    頓了頓,老張繼續說道:“這時辰也差不多了,也不知道二兩這小子玩得怎麽樣了。”


    剛說到劉二兩,劉二兩的聲音就從營帳外傳了進來,“哈哈,老張你不跟著一起去太可惜了,你是不知道,這裏的姑娘可與其他地方不一樣。”


    人未到聲先至,待到劉二兩走進來,朱常之和老張隻覺得此時的劉二兩神精氣爽,這勾欄對於軍中之人來說,果然是個好地方。


    老張嘴角含笑,“喲!你小子快活迴來了?與我說說怎麽個不一樣法?”


    劉二兩走到老張身旁,微曲著身子,那神態就像是偷得了便宜似的,“俺跟你說,這的姑娘雖不是很水靈,喊叫聲也不夠溫柔,但她們啊!那是真放得開,那手法也是沒得說…”


    而劉二兩一進來,營帳裏很快就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清香味。不用說,這味道是劉二兩這小子從勾欄裏給帶迴來的。


    朱常之聽著就是搖了搖頭,這汙言穢語的,好像每次劉二兩一去過勾欄迴來,總要說上那麽一說,好像不說出來他就沒去過勾欄似的。


    劉二兩和老張還正起勁地說著,營帳又走進來一親兵,對著朱常之恭敬地說道:“稟校尉,齊將軍派人來讓我等前去,說是宴席馬上開始了。”


    朱常之點點頭,對著一邊的老張和劉二兩說道:“行了,你倆讓嘴休息休息,待會可還有要用上它呢!”


    說著,朱常之就站起身來,劉二兩和老張亦是跟著起來,沒再繼續他們的話題了。


    擺宴席地方是在營地的校場,朱常之他們一到,映入眼簾的是一堆堆的篝火,有些篝火旁已經圍滿了士卒,而有些篝火旁則是還空無一人。


    朱常之他們恰好共有十三人,他們在這廣袤無垠的曠野中四處尋覓著,發現了一處無人問津的篝火堆,於是他們自然就前去圍坐下。


    那熊熊燃燒的火焰,仿佛是黑暗中的明燈,吸引著眾人快步向前。他們紛紛圍繞著這個溫暖的篝火而坐,感受著火光帶來的絲絲暖意。每個人的臉上都映照著橘紅色的光芒,顯得格外生動和鮮活。


    又過了大概兩刻鍾的時間,才是有士卒端著吃食往各個篝火送去,而香味也在這時在這校場上傳開。


    劉二兩吸了吸鼻子,“哇!光是聞著這味道,俺就有點忍不住想要吃了。”說著,他還伸出手擦拭了下嘴巴,像是在擦去已經流出的哈喇子。


    老張:“怎的,今日你在勾欄裏,那些姑娘們沒把你小子給喂飽?”


    “那不一樣!”劉二兩隨口應著,眼睛卻在四處張望,查看著何時會有吃食端送到他們這裏來。


    在劉二兩那滿心焦慮、坐立不安的苦苦等待之中,時間仿佛變得格外漫長而難熬。然而,沒過多久,終於看到一名士卒邁著匆匆的步伐,雙手穩穩地端著熱氣騰騰的一堆吃食朝他們所在的這處篝火走來。


    劉二兩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他猶如一隻敏捷的獵豹一般,迅速且利落地從地上站起身來,三步並作兩步地迎向那名士卒。隻見他伸出一雙大手,迫不及待地將那盛放著吃食給全部接了過來。


    此刻的劉二兩,臉上寫滿了饑餓與渴望,就好像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吃過東西一樣。他甚至顧不上跟那名士卒道一聲謝,便急不可耐地將目光投向了托盤中的食物,喉嚨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咽了一口口水。


    “不用拘謹,放開了吃吧!”待到好不容易等到把吃食分放擺好,朱常之發話了,劉二兩才是急不可耐地動手。那吃相完全沒有絲毫的形象可言,看劉二兩的樣子,都像是恨不得想要用手抓著吃。


    這些吃食雖比較簡單,但對於已經好多天沒吃上熱乎飯的朱常之這些人來說,已經算是非常可口的了。


    並且,正如之前所探討過的那般,竟然還給配備了美酒!這一舉措無疑使得這群軍士們激動不已、熱血沸騰。要知道,在軍隊之中能夠飲酒的時機可謂少之又少。


    平日裏,他們時刻保持著高度的警覺和紀律性,飲酒這種事情簡直就是一種奢望。如今,眼前擺放著香氣撲鼻的佳釀,怎能不讓這群軍士們感到興奮異常呢?


    那一杯杯晶瑩剔透的美酒,仿佛散發著誘人的魔力,吸引著每一個人的目光,勾起了他們內心深處對於放鬆與享受的渴望。


    這一頓飯,朱常之他們直到亥時才散去。酒不多,他們沒人喝醉,但有了酒水下肚,每個人都覺得身子像是變得暖和不少。


    走在迴營帳的路上,劉二兩一邊剔著牙,一邊略有抱怨地說道:“嗨!每人隻分得那麽一點酒,這也太不讓人盡興了。”


    朱常之:“我們這是剛到,寸功未立,那位齊將軍就給我們飲酒,你小子就知足吧!”


    劉二兩:“算了,總比不給飲酒的好!”


    隨著全部人散去,校場也變得安安靜靜的,隨即陷入一片漆黑,就像是剛才的熱鬧景象沒有發生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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