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笙和呂榕幹架的消息沒多久就傳遍了大隊,正是貓冬的時候,八卦得更加起勁。


    有人甚至還膽大包天的去問薑笙,薑笙大咧咧的說了原因。


    她看著那些大娘滿臉扭曲的表情,不客氣的哈哈大笑。


    這年頭的人說是封建,其實玩得挺花的,


    心裏有鬼的人下意識的離薑笙遠了一些。


    這人葷素不忌,那張嘴啥都敢說。


    “我上山去溜達一圈。”大雪下著,也做不了什麽,秦野蠢蠢欲動。


    “你一個人?”


    “我叫二狗他們一起。”秦野上山主要是為了玩,人多也挺好的。


    大雪封山,獵物估計很多,而且很多野獸找不到食物,估計會往外圍走。


    “爸爸,我也要去!”秦野的小掛件撲過來掛在大腿上。


    她穿了花棉襖,棉褲,整個人有些圓滾滾的。


    “山上太冷了,又不安全……”


    “爸爸會保護我!”顏顏大聲說道。


    被女兒這麽信任,秦野開心,他彎腰把小姑娘抱起來,“你還太小了,等你再大一點,爸爸帶你去。”


    顏顏撅嘴,心裏不高興,她想去玩兒。


    “山上可不好玩兒,全部都是雪,而且寒風刮在臉上,像是刀子一樣,又疼又辣,好多人都不願意上山呢,你聽話,爸爸去給你帶漂亮的野雞迴來,或許還有小兔子,到時候你可以養。”


    野雞不感興趣,但聽到小兔子,小姑娘眼睛亮了起來。


    “爸爸不許騙人,一定帶迴來。”


    “好,拉勾!”大手勾著小手,父女兩個達成了約定。


    薑笙不參與他們的談話,不過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顏顏過了年就五歲了,是可以學習一些強身健體的東西了。


    女孩子,無論何時都要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做事情才不會束手束腳。


    她沒著急和秦野說,這個冬天過來再開始吧。


    “秦野去哪兒?”宋雲暖帶兒子過來串門,遇到秦野出去。


    “去山上,不管他。”薑笙捏了一把小胖墩的臉。


    這娃比安安更加圓潤,活脫脫一個小胖子。


    “孩子太胖了不太好。”薑笙說了一句,這娃還有繼續橫向發展的趨勢。


    平時吃得多,吃的次數多,而且他喜歡吃肉,宋雲暖也不攔著。


    “啊?胖乎乎的不是挺好?”宋雲暖真不懂。


    這年頭講究能吃是福,胖乎乎的代表了生活水平好。


    沒人喜歡瘦弱的。


    嘟嘟茫然的抬頭,傻笑。


    這樣看起來更加像是地主家的傻兒子了。


    宋雲暖突然覺得有些不忍直視。


    “不說其他,太胖了顯得人沒那麽聰明。”她扶額,都想直接說自己兒子傻了。


    薑笙,“身體還不太健康,差不多就行了,等大了再減就很麻煩。”


    宋雲暖點頭,聽進去了心裏。


    兩個娃把外套脫了,在熱乎乎的炕上撅著屁股玩玩具。


    也不會打架,薑笙和宋雲暖在一旁嗑瓜子聊天。


    “明華姐他們迴去了,我們啥時候才能迴去。”宋雲暖歎氣。


    這鄉下她也是待夠了,雖然沒吃太多苦。


    “應該用不了多久。”形勢好了後,家裏會想辦法。


    她們這樣的,哪怕高考沒考上,想要迴城也有辦法。


    宋雲暖以前就不喜歡學習,讓她高考迴城還真是難為她了。


    “轉眼都下鄉五六年了。”


    薑笙失笑,“我比你更久呢,放心吧,不會在這裏待一輩子的。”


    兩人對視了一眼,轉了個話題。


    另一邊上山的秦野幾人遇到了大家夥,果然找不到吃的,野獸往外圍跑。


    一來就遇到了三頭大野豬。


    秦建國和秦建軍眼睛鋥亮,發財了!


    也是巧了,他們本來也打算上山,在山腳和秦野他們遇上,就一起了。


    周洄和沈明奕也開了,幾人遇到三頭野豬也不怕。


    秦建國和秦建軍嗷了一嗓子,提著柴刀就衝了出去。


    豁出去了,為了有個肥年,家裏缺油水得很。


    其他人緊隨其後。


    評論才兩百多斤的三頭野豬,根本著不住幾人的摧殘,沒多久就躺在了血泊裏。


    “血腥味會引來其他的野獸,趕緊清理一下。”秦野說道。


    大家配合很默契。


    “老四,再往裏麵走走?”秦建國躍躍欲試。


    老四的身手抵他們好幾個,也不怕。


    “當然。”秦野來就不想那麽快迴去。


    幾人把獵物藏好,用雪掩蓋,繼續拿著家夥往裏麵。


    牛棚裏,老人們坐在火堆旁邊喝茶,個個穿著厚實的衣裳。


    “我都沒想過我還有這一天。”幾年了,元教授你依舊話很少,不過比起以前的空洞麻木,好了很多。


    漸漸的,他的心裏也平和了許多。


    “人活著就是希望。”薑老笑嗬嗬的,“我們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了,想那麽多幹嘛?好好活著的每一天都是賺的。”


    至於那些遠大的理想抱負……將來有機會的話他們依舊不會有半分的猶疑。


    元教授攏了一下身上的棉襖,火光映在他蒼老的臉上,明明滅滅。


    他看了一下白茫茫的窗外,腦海裏是兩個老夥伴臨終淒慘的模樣。


    他知道兩個老夥伴的葬身之地,這幾年經常去看他們。


    老人身上散發出蒼涼的氣息,華老在心裏歎氣,麵上去露出一個笑容,“野小子說上山給我們弄點野味來嚐嚐,晚點估摸著有野雞湯喝。”


    曲教授笑嗬嗬的,“他就是愛折騰。”


    這幾年平靜得很,他們沒多問,但知道是秦野和薑笙的操作。


    人也沒那麽戰戰兢兢了。


    “孩子有孝心。”


    元教授心裏一暖,看向薑老,“老哥養的孫女很好,孫女婿也很好。”


    薑老臉上有驕傲,“我家笙笙就是最優秀的女孩子,她找的夫婿不優秀怎麽能配得上她?”


    幾個老人哈哈大笑,笑聲裏比以前少了苦悶和倉惶。


    下午,薑笙讓宋雲暖別走了,“他們估計也快下山了,到時候叫上沈明奕一起過來吃飯。”


    她還不知道沈明奕也跟著去了。


    “行。”宋雲暖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答應得這麽快,敢情剛才就是隨口說的要走?”薑笙白了她一眼。


    “那就快去燒水吧。”她立刻支使起宋雲暖來。


    懶的人啥時候都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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