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兒,魚管家左手會寫字,你三姐左手也會寫。”海氏若一隻倉鼠般向房內偷窺著。


    蘭朵無奈道:“娘,你是怎麽了?一知道魚管家是個女子,便日日跟蹤,時不時突然襲擊,這是人家王府,不是於家村,好不好?”


    海氏被蘭朵硬拖著迴了房間,心裏百感交集,就連她自己也不理解自己的行為,總覺得有太多的不可思議之處,如魚白和蘭芽同樣喜歡將魚肉團成團狀再吃,如魚白與蘭芽同樣特立獨行,如魚白和蘭芽同樣......”


    海氏一拍腦門道:“對了,傳說咱家芽兒的背遇熱會出現碧淩來,我們去偷看她洗澡。”


    蘭朵痛苦的一捂耳朵,俺的娘的,本來那樣一個本份的農家村婦,到了這倚蘭閣怎麽變得如魚大管家一樣不走尋常路呢?


    和海氏一個想法的,還有那個狂炸天的風狼寨寨主,混際早市多日的他終於逮到了機會,王府的小廝點指著一流水的幾十個樵夫道:“你、你、你、還有你,將柴禾送到府上去,若是送得好的,以後就你們幾個常送了。”


    小廝很惱火,常給王府送柴禾的那幾個樵夫突然一起病倒了,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樣,還不言語一聲,隻好臨時到早市上來買柴禾,其中一個的柴禾特別的大捆,和別人一樣是六文錢,小廝看了看,偷偷隱藏了六文錢,這一捆頂兩捆,怎麽不偷摸樂嗬?


    按道理,生人是不能入宅的,樵夫們將柴禾紛紛堆在了王府後門,領了銀錢便走人。


    醜漢子見小廝為難的看著堆成小山似的柴禾,滿臉堆笑道:“小爺,承蒙您老照顧生意,感激不盡。這柴禾也太多了,小的幫您送到裏麵去,免得髒了您的身子。”


    小廝還是頭一次被人奉承,欣喜的點了點頭,在前麵領路,讓醜漢子將柴禾堆在柴房裏,柴禾過多,走了兩趟,小廝便不願跟著,讓壯漢子一趟一趟自己來迴的走。


    醜漢子眼神一眯,將最後一捆柴禾放下,向小廝道了別,在出府的轉彎處,卻是人影一閃,閃到了暗處。


    見幾個小廝走向一處院落,壯漢子跟隨其後,走到一處房前。


    室內置著兩個奇怪的池子,一處熱氣騰騰,一處涼若靜湖,上麵置著兩個奇怪的風車,四個小廝分別站在風車的輪轂上,嗬著口號踩著,風車裏的水源源不斷的湧入上方的兩個巨型木桶中,小廝將木桶合了蓋子,便紛紛離去,隻留下一個小廝,看著兩個池子的水位。


    原來,這是一處浴室的耳房,水是溫泉水,因為太燙,所有留置兩個池子,用以浴室中的人來調溫。


    壯漢轉過屋子正麵的一叢丁香樹後,觀察著浴室的情況。別看浴室耳室簡樸,這浴室卻是豪華得多,雕梁畫棟,美侖美奐,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都出去吧。”


    侍女們答了一聲“是”,便紛紛轉出了浴室,眾護衛分立屋子四周,裏麵還有與風狼交過手的王多和王維。


    壯漢一笑,果然,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見守衛森嚴,近不得屋子,壯漢轉過方才的耳室,將那小廝打暈,環顧四周,發現耳室上方有一處高高的窄窗,與浴室相通,壯漢一笑,飛身一躍,踏上了風車,借力一躍,扒到了小窗之上。


    許是防止有人鑽入,小窗並不大,壯漢將一隻手和頭伸進去,身子和骨骼奇異的扭曲著,三扭兩扭竟從小窗戶扭了進來。


    室內霧氣騰騰,目不視物,借著嘩嘩的流水聲,醜漢子輕輕縱落在池子邊緣,池子邊緣窄小濕滑,漢子一個踉蹌滑進了偌大的水池中,隻三兩下,便衝到了池底。


    好在水聲隆隆,掩蓋了他的滑落聲。漢子在池子站定,探出頭來,四目觀瞧,自己置身於丈寬的圓形池子之中,已經注滿了水,溫度適宜,四肢舒泰,池子四周粉色紗帳層巒,外間的景色若隱若現。


    一隻藤條長榻之上,坐著一個白紗曼妙人影,人影將衣裳褪去,影影綽綽,輕移蓮步,緩緩而來。


    風狼唿吸莫名的慌亂,一下子沉入了水中。


    一條白晰的蓮足踏入水中,再一條踏入水中,隻隱隱看見白晰的身段。


    風狼冒著窒息的危險,向那白色光影移動,一個綽約的身子閃現,漢子眼睛一錯不錯的盯著白影的後背,一個線條一個線條逐漸閃現,還未看清上麵的圖像,頭上一道白色藕臂如一條白色的水蛇般襲來,直貫風狼後背。


    風狼卒不及防,被打得正著,再次沉入水底,不退反上,抓向正向外逃的白影。


    白影手上五齒刃一挑,向風狼臉上滑到,風狼再次閃開,追趕白影己是不及。人影已經飛撲出池,如蝶般飛舞中,一挑池邊粉色紗帳,緊裹胸口處,向外間奔逃。


    風狼眼色一眯,就著池水,如泥鰍般滑行,一把抓住魚白腳踝,將少女再次扯迴了池子,二人再度撲打入水,打鬥中,不慎碰觸了入水口,兩道洶湧的水柱同時向二人襲來。


    一道滾燙似火,直衝魚白後背;一道冰涼如冰,直衝風狼胸前,若被冰的擊中倒是無礙,若是被熱的擊中,定會嗜骨之痛。


    千鈞一發之際,風狼一把攬過魚白的腰身,二人在水中四十五度翻轉入水,雖然入水,卻己是晚矣,雙雙被水流擊中,那股滾熱的水直擊風狼背後,燙得他不由張嘴痛唿,熱水入喉,燙得他咽喉又是一痛。


    魚白則是冰得牙齒打顫抖,卻是無礙,一扯風狼,帶離滾燙的池水,將入水口重新塞住。


    二人靜默而望,風狼則眼睛緊盯著魚白身上,伸出手來欲搭上魚白肩頭,魚白大怒,剛剛相救之情拋諸腦後,二人再次戰於一處。


    魚白經驗不及風狼,力氣不及風狼,處處被動,招招受製,越打火氣越大;


    風狼招招未盡,處處留情,越打眉眼裏越含著笑意,雖不完全確定,己是七七八八,為了確定那一二,招招襲向魚白身上緊裹玲瓏曲線的紗帳。


    魚白氣急,這色痞果然是色痞,無論何時都是色字當頭,眼睛飛轉著想著辦法。


    這裏雖然是自己的地盤,但自己衣裳不整,招來自己人顯見是招告天下,自己是個女人。


    若是不招來自己人,自己顯見又不是對方對手,左右皆為難。


    魚白幹脆住了手,一屁股坐在藤椅上,眼睛邪魅的看著風狼,嘴角一撇道:“這裏太滑,打得不盡興,不如換個地方再打?”


    風狼盤腿坐在魚白身前,閑適的拈起一顆葡萄,放在嘴裏,微笑道:“你若是找你的人幫忙,我也可以找我的人幫忙,你的人不過幾十,而我的幾百上千,孰輕孰重,你曉得吧?”


    這是明晃晃的威脅,魚白嘟著嘴道:“風狼,是你劫我的貨在先,我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像一隻螞蝗似的糾住我不放,此事不好吧?”


    風狼伸展了下脹疼的後背,輕哧道:“栽贓我殺了蘇憐,栽贓我劫了周家貨銀,殺了我的兄弟,獄裏至今還有兩個,咱們之間能如魚大管家說的如此輕鬆嗎?”


    魚白塌下了肩膀,低聲道:“獄中的兄弟我幫你救,栽贓的銀子我給你,蘇憐的命我買了,算是給風狼寨一個說法,你也可以給你兄弟一個交待,如此可好?”


    對於魚白如此和藹的態度,風狼倒是出乎意料,毫不猶豫的還搖頭道:“現在隻要讓我看你後背,一切都可一筆勾銷。”


    魚白還真是無語了,實在不懂這個滿臉是坑是傷的家夥糾竟耍什麽心機,自己對他還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不忍一擊斃命,自己定是腦子秀逗了,竟對一個色痞不忍下手了。


    但是,自己總不能真的犧牲色相,讓他看了後背吧?自己沒什麽,蕭然那個老古懂知道了,定以為自己是個水性揚花的女子,不行,堅決不行!為了蕭然那個家夥,自己也要守身如玉,潔身自好!!!


    魚白就沒有想過,現在的她,隻裹了一件紗帳,曲線若隱若現,鎖骨性感迷人,藕臂似玉如珠,已經被風狼一覽無餘了。


    風狼也是奇怪,自己一向不擅於把持自己,隨心所欲,被他過手的女人無數,麵對如此的魚白,竟然沒有產生逶迤的念頭,莫不是自己的身體出問題了?


    腦袋一陣暈眩,眼睛眨了眨,魚白小小的身子已經變得模模糊糊。


    魚白低下身來,一手拍在了風狼的臉蛋上,哈哈笑道:“跟小爺鬥,你還嫩了點兒,沒想到吧?你一跳進水池,小爺就發現你了,不動聲色,就等著你放鬆警惕吃下葡萄,蒙-漢藥的滋味兒不錯吧?”


    魚白不管風狼,轉過身去扯下紗帳,換上男裝。後背上,醜陋的碧淩若隱若現,風狼伸長了手,輕輕喃道:“蘭芽......”


    魚白卻再聽不到了,換好衣裳,叫李大可進來,將昏迷的風狼雙層鐵鎖加身,壓入大牢。


    李大可遲疑道:“魚管家,這家夥朝廷懸賞三千兩銀子,不如換了銀子?”


    魚白沉吟片刻,看著醜漢子略為熟悉的麵龐道:“將他關入牢中吧,好吃好喝先供著,他後背有燙傷,幫他治治,此外,抓住他的消息也別告訴任何人,另尋一個與他樣貌相仿的大奸大惡之人殺了,扔在荒郊,讓官府的人發現了。”


    見被拖出去的風狼,隱於院中草叢的海氏和蘭朵不由得屏住唿吸,海氏更是吃驚的掩住口道:“我的天老爺,得迴咱娘兩沒進去,進去的話,被抓的是不是就是咱們兩個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魚小白穿越日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燕子沐西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燕子沐西風並收藏魚小白穿越日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