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朦朧之時,溫爾雅覺得自己像躺在遊船上,不知要漂往何方,這過程中似乎有看見簡桀那張溫和的麵龐,雙眸平靜的注視著自己,身體好沉重,再次睡了過去。


    睜開眼,發現依舊置身於自己的車內,溫爾雅解開安全帶想要開車門遊出去,由於車的密封性太好,水無法快速流入汽車內,在水的作用下,內外壓差異導致打不開門,水的壓力將車門緊緊“固定”住了。


    她流著淚一臉驚恐的想找東西敲碎車窗玻璃,車上都是一些小巧精致的物什,她拿著一盒鐵盒粉餅用力的敲打著前置玻璃,海水已經沒過了她頭,狹小的空間裏她一邊吐著泡泡一邊奮力自救。


    失去氧氣的她堅持不下去了,看來自己隻能止步於這裏了。


    昔日裏的璀璨人生像電影在腦海裏迴放,x市的第一美人就要喪生於大海,究竟是佳話還是笑話呢?


    昏迷之際似乎有人拉扯著自己,那是誰?


    是簡桀嗎?會是他嗎?


    有光,很刺眼,溫爾雅皺著眉緩緩睜眼,陽台邊有一抹熟悉且筆挺的身影,他打著電話,一口流利的英式英語交代著與自己有關的事務。


    “簡桀……”她虛弱的輕聲喚道。


    簡桀迴過頭望了她一眼,最後草草交代了一句便掛了電話,走到溫爾雅跟前:“你母親已經在迴國的路上了。”


    “我……想喝水……”溫爾雅聽完後,虛弱的提出了自己的需求。


    望著麵色蒼白楚楚可憐的她,簡桀連忙將她的床輕輕搖起,讓她坐起來,並倒了一杯水喂她喝下。


    “咳咳!”站在病房門口的溫爾梵忍不住用幹咳來提醒他們,想當初自己口渴某人很敷衍的給了自己幾袋葡萄糖注射用液喝,雖然不比熱水差,但總覺得很敷衍,果然男人都是視覺動物。


    溫爾雅與簡桀同時看向了病房門口,溫爾梵和柏嚴兩人穿著同款不同色宛若情侶裝的病號服,以雙手抱胸的相同姿勢站在門口。


    原本柏嚴不想來的,但如果他不來溫爾梵就會一直騷擾他,不是在他門口唱歌就是欺負他的保鏢們,導致他沒辦法做任何事。


    他沒想到簡桀也在,不情願的眼神瞬間冷峻起來。


    簡桀見到與柏嚴在一起的溫爾梵,微微愣了一下後放下杯子,走到她麵前,神情中透露著擔心:“你……這是怎麽了?”


    “嗯……我怕我未婚夫在醫院裏太無聊所以來陪他住院。”一臉尷尬卻不失禮貌的假笑迴應,允許你陪未婚妻,不許我陪未婚夫嗎?


    聽到這個柏嚴的左眉不自覺的挑動,這個女人簡直就是撒謊成癮,不打草稿張口就來,看在她確實救了自己的份上原諒她吧!


    聽到這樣的迴答,簡桀的臉上閃過一絲失落,他抬頭一臉敵意的注視著麵容冷峻的柏嚴。


    “柏嚴!”很明顯,溫爾雅見到柏嚴心情異常的好,一掃方才的虛弱與楚楚可憐。


    柏嚴淡淡的瞟了溫爾雅一眼,繼續瞪著簡桀,仿佛兩個人下一秒會打起來。


    曆史上的紅顏禍國果真是存在的,紅棗般的自己隻能讓人上火,探病來得不是時候,溫爾梵頓時心生一計。


    “唉呀,頭暈!”她一手扒拉住柏嚴的衣服,力道沒把握好,導致柏嚴上衣的一半扣子被她扒拉開了,露出了線條分明的胸肌與半塊腹肌。


    她有些尷尬的對視上一臉嗔怒的柏嚴,抿了抿嘴,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對不起,頭暈使我情不自禁!”


    柏嚴深吸一口氣,忍住想要打死她的衝動一把拎起她的衣後領,欲要將她提迴病房。


    “誒誒誒,等等,那個有空一起打個麻將哈!我們就住在你們的樓上!”溫爾梵掙紮的說道,在簡桀和溫爾雅的注視下,手無縛雞之力的她被柏嚴無情的拎起帶迴樓上的病房。


    柏嚴把她帶迴病房後,扭頭欲要迴自己的病房被溫爾梵一把拉住:“進來坐坐唄!我有事想跟你談談。”


    “我懶得跟你談!”


    “我懷孕了,你的!”見對方不為所動,她急忙說道。


    “你信不信我打死你!”她的那句話頓時引起了門口所有保鏢的注意,全都齊刷刷的看過來,柏嚴氣得想一掌拍死她。


    溫爾梵立馬坐在地上然後緊緊的抱住他的腿,閉著眼大喊道:“一屍兩命!”


    他的運氣是有多好茫茫人海中能攤上個如此無賴的未婚妻,他反複深唿吸讓自己歸於平靜後,冷冷的答應了她的要求:“好,你先鬆開我!”


    溫爾梵喜出望外的放開了他,柏嚴對她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後,撒丫子跑迴了自己的病房並把房間門給反鎖了!


    這一操作把還坐在地上的溫爾梵整懵逼了,她掙紮的站起來,迴到自己的房間將門用力的關上,也反鎖了起來。


    溫爾梵走到陽台,見隔壁陽台門並沒有關死,病房的陽台是開放式的,陽台與陽台之間保持著差不多一米二的距離,她爬上陽台圍欄,站在寬度僅有30厘米的欄杆上,做出立定跳遠的半蹲姿勢準備發力,想當初她體育考試立定跳遠的成績是一米三,所以這樣的距離對她來說危險卻又存在很大的勝算。


    她擺動雙臂,深吸一口氣奮力向前一跳,竟然真的跳過去,但未平穩落地,而是整個人硬生生的砸向了地麵,發出了“咚”的一聲結實的響。


    她艱難的爬起來,推開玻璃門,頓時傻眼了,這不是柏嚴的房間,是昨晚借宿的溫樹予,他扭過頭驚愕的望著突然出現在陽台的溫爾梵:“你幹嘛?!”


    溫爾梵石化了數秒,一瘸一拐的穿過他的房間:“溫爾雅醒了,在樓下,你可以去看望她了,告辭!”


    走到自己房間門口一扭房間門,再次傻眼,她剛剛好像是把自己的房間門從裏麵給反鎖了,她在一眾保鏢的困惑下轉身迴到了溫樹予的房間。


    “好巧,我們又見麵了!”溫爾梵在一臉疑惑的溫樹予麵前再次路過,爬上陽台,奮力一躍迴到了自己的病房,她吃痛的揉著這裏的膝蓋,不死心的再次爬上陽台,這迴方向一定對了!


    她擺動雙臂,深吸一口氣奮力向縱身一躍,再次硬生生的砸向了地麵,發出了“咚”的一聲結實的響。


    聽到陽台一聲巨響,柏嚴一臉困惑的走到陽台推開玻璃門,突然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腳踝,柏嚴觸電般的一抖,低頭看到了趴在地上溫爾梵。


    她猶如喪屍複活一般的抬起頭,嘴角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微笑:“我們談談吧!”


    柏嚴此刻驚愕得合不攏嘴……


    坐在沙發上的溫爾梵揉了揉自己的膝蓋和手肘,都紅腫了,她眼神有些抱怨的反複瞟向他。


    “你想談什麽?”柏嚴一臉冷漠的坐在她的對麵,雙手抱胸,翹著二郎腿。


    溫爾梵清了清喉嚨,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們談一談婚約的事吧!”


    “說!”看她還想整出什麽幺蛾子。


    “我仔細想了一下,東柏氏和西簡氏都隻是因為聯姻所以選擇了南溫家的女性,我看你和溫爾雅情投意合十分的般配,不如我們把婚約改一下,你與溫爾雅,我跟簡桀如何?”溫爾梵大言不慚的將自己的想法提了出來,反正都姓溫,而且他們兩人的關係都那樣了,不如順水推舟,成全他們,然後也成全自己的小私心。


    畢竟大家都這樣不清不楚的也不是辦法,雖然想過簡桀也不適合自己,但與柏嚴相比,找個自己喜歡的總比跟一個自己不僅不喜歡,心裏還略帶怨言的男人強。


    聽到這一提議,柏嚴眉頭一緊,神情凝重卻一語不發的注視著她。


    “你不用擔心我,我不委屈,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為了你們的終生幸福,一切都是值得的!”溫爾梵還沉浸在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拙劣演技中,完全沒發現柏嚴的情緒變化。


    柏嚴依舊一語未發,知道她一直不太情願嫁給自己,但從未想過她會提出那麽荒唐建議,她是有多不喜歡自己?


    轉念一想,也對,自己間接害死了她的六堂姐,她雖沒有因為私人恩怨對自己見死不救,但對自己應該是極度無感的吧?!


    她的一席話,讓柏嚴的心髒感到莫名的刺痛,彼此相愛不可能,冰釋前嫌也不可能,那就互相傷害吧!


    總之,無論未來我會不會愛上你,都不會放你離開……


    “說完了嗎?”語氣裏透著零度以下的冰冷,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裏也沒有一絲溫度。


    “嗯,完了!”溫爾梵如小雞啄米般的點點頭,就等他的答複了呀!


    柏嚴站起身走到溫爾梵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起來,兩人臉的距離僅有五厘米,這讓溫爾梵頓時有些臉紅。


    隨後柏嚴將她拉到陽台,自己迴到房間裏,當著她的麵把陽台門“唰”的一聲關上,上了鎖,並且還把窗簾給拉上了,寓意:你給我跳迴去吧!


    溫爾梵一臉呆滯的盯著被關上的陽台門,這個男人是唱川戲的嗎?變臉那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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