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葉將軍,前方就是擎州了。”


    前方探子來報。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


    隻是葉無央率領的這一隻糧草軍,人數也就隻有五百餘人,運送糧草,和戰略物資,直至七日之後,擎州,才遙遙在望。


    攻下墨羽城之後,葉無央便就草草的起了一卦,若是隻觀卦象,中洲的氣數雖然已經被篡改了,塗陌確實兇多吉少。隻是在葉無央的仔細推算之下,卻是並無卦象表麵那樣的簡單。


    可作很多的推算,隻是一種都推算不出!


    真命人,天機蒙蔽,不能窺探分毫。


    不信邪的葉無央便就重起了一卦,卻又得到了另一種的卦象。卦中顯現祥雲萬朵,金龍騰軀,扶搖直上九萬裏。


    這可是十方大吉之卦象。


    兩次的占卜,得到的卻是兩種不同的卦象。一為大兇,一為大吉,這又是意欲何為?


    太過極端,事出反常必有妖。


    葉無央的心裏難免不會有些憂心忡忡。


    “不行,我要去找陳有才用龜甲算上一卦。”


    心底盤算了幾日的葉無央,百思不得其解,他吩咐糧草軍勻速前進之後,便就快馬加鞭的趕至陳有才的軍營。


    陳有才率領的軍隊,安營紮寨在一處密林,這裏靜謐,風吹草動皆可聞。從上次的敵襲,陳有才又遭遇伏殺,軍營內可謂是戒備森嚴,三步一崗哨,十步一巡邏。


    嚴密的防守,可覽盡四麵八方。


    “來者何人!”


    在幾名士兵手中長矛的阻攔之下,葉無央緊緊勒住了手中的韁繩,疾馳的戰馬嘶吼著,便停下了鐵蹄。


    “我是葉無央,奉命護送糧草,隻是我有要是稟報陳將軍,才會先行一步。”


    葉無央的話語一落,便伸手從懷裏拿出一枚令牌,扔給了盤查的幾名哨兵。


    “原來是葉將軍,隻不過陳將軍從昨日便離開了軍營,獨自一人前往了擎州。”


    幾名哨兵在查探了手中的令牌,確認無誤之後,這才將令牌雙手呈上,語氣恭敬。


    “陳將軍可曾說過多久歸來?”


    葉無央伸手拿起令牌放於懷裏,他蹙了蹙眉,事態緊急,在塗陌攻占墨羽城,簡單的修整之後,便會即刻動身,開赴擎州而來。葉無央需和陳有才共同推算,或許能助塗陌趨吉避兇,卻是恰逢陳有才不在軍營。


    擎州諾大,他若是前往,又該去何處找尋。


    “啟稟葉將軍,陳將軍在離開之前,便吩咐屬下,多則三日,陳將軍就會迴到軍營。陳將軍是否在軍中等候?”


    哨兵恭敬道。


    “打開路障,我在軍中等候。”


    眼下也就隻能如此了,今日若是苦等無果,明日一早,葉無央便要喬裝前往擎州去尋陳有才了。


    “是,葉將軍。”


    幾名哨兵撤掉了路障,打開了軍營的大門,葉無央便一排馬臀,進了軍營。


    擎州。


    明知戰爭將起,城中氣氛有些壓抑,卻是阻攔不住街邊小販的擺攤營業,他們皆是為了生計。


    鬧市區,人來人往,婦女們手提著菜籃子,往返於大街小巷之中。男人們,則是三五成群,討論戰事,憂心國事。


    “無相神算,可測旦夕禍福,可算不測風雲,能算天高多少萬丈,能算地深多少萬尺。上至天文地理,下到雞毛蒜皮的瑣事,本相師皆可算。”


    “走過,路過,大家不要了錯過了啊。”


    街頭巷尾,一聲吆喝之大,瞬間蓋過了正在吆五喝六的攤販們,也隨之引的行人紛紛側目。隻是見到一個算命小攤上,端坐著一位年輕的小道士,他雙手掐印,正搖頭晃腦著。


    一個算命的小仙師。


    “如此年輕,倒是有些算命仙師的模樣。”


    “噗呲………”


    路上行人皆是嘴角含笑的收迴了目光。


    “人有三衰六旺,天有旦夕禍福,本相師亦可解命,亦可改命。”


    年輕小道士不是別人,正是喬裝來到擎州的陳有才,此時的他,閉目吆喝,老神在在。


    “那個,小仙師,可否為我算上一卦?”


    一襲粉色素衣,也是帶來了一股香風,一位模樣有清秀的女子,來到算命桌前,麵容上有些嬌羞。


    “哦,不知小姐算姻緣,算前程,還是什麽?”


    有客臨門,陳有才這才睜開了雙眸,他拿起桌上的羽扇,放於胸前輕搖著,隻是見女子的神態扭捏,似是有些難以啟齒。


    “本相師精通洞玄子三十六散手,姑娘但說無妨。”


    陳有才麵目莊嚴,頗有些得道高人的風範。


    “這個………小仙師,我…我…我是想算算我未來的夫君,是什麽模樣。”


    女子的雙手緊緊捏著衣角,她埋低的雙眸四下顧盼間,見行人遠去之後,這才鼓起勇氣說了出來。


    隻是雙頰酡紅,似喝醉的美人一般。


    女子當屬花季之年,又待字閨中,豈能不憧憬這些情情愛愛。


    “姑娘可否伸出手來?”


    陳有才放下了手中的羽扇,麵露笑意。


    “小仙師請看!”


    女子躊躇了一番,最終一咬銀牙,把右手放在了算命桌上,手掌攤開了些。


    “咦。姑娘,本相師觀你掌紋,你手掌上的姻緣之線有斷裂之勢,怕是在姻緣之事上,恐是有些多舛啊!”


    陳有才麵容突顯異色,他也是在搖頭歎息,隻是那姑娘的手,白如皓玉,指似青蔥,倒是有些好看。


    “那小仙師可有破解之法?”


    女子聞言大驚,麵容有些急切。


    “待我在細細的觀摩,推演一番。姑娘,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多多見諒。”


    陳友才正色道。他伸出手輕輕的握住了女子的小手,入手一股柔軟,膚若凝脂膏玉,很是柔滑。


    女子的身體顫抖了一下,麵容更加的紅潤,頭也是埋的更低了些。


    “姑娘若是想要破除此番劫難,你迴到家中,在你廂房的最西角,點上三根紅燭。切記,每天三根紅燭,要點滿一個月,你的劫難至會破除。”


    “咦!”


    陳有才突然輕唿一聲,他的手掌也有些用力了,女子的嬌軀又是一陣顫抖,臉頰紅的快要滴出了血一般。


    “姑娘的如意郎君是軍中人,隻是此人姓誰名誰,天機被蒙蔽了,本相師也是無能為力了。”


    陳有才放開了女子的小手,拿起了一旁的羽扇輕搖著,背也重新靠在了木椅之上。


    “多謝小仙師的一番解惑,小女子迴去必將按照小仙師的吩咐所為。”


    女子起了身,把一錠銀兩扔在了算命桌上後,便就一路的小跑,離開了這條街道。


    白晃晃的銀兩,足有五兩之多,出手好生闊綽的小姐。陳有才微笑著,收好了桌上的銀兩。


    天色有些晚了,陳有才的一番喬裝,隻是為了獲取擎州的一些軍事情報。隻是擎州戒備森嚴,一些地方更是重兵把守,就是一直細小的蚊蟲都飛之不進去,更遑論他這麽大的一個人。


    天色有些晚了,陳友才把一些重兵把守的地方銘記於心後,便起身收拾了一番。


    獲取不到有用的情報,在擎州也就隻能虛度時日罷了。


    擎州城門,重兵把守,來往之人皆是要接受一番盤查。


    雖然明知敵軍已經兵臨城下,擎州的南荒守將,卻是不能下令封城。因擎州的地理位置太過於特殊,四座大開的城門,唯有派遣重兵把守。


    “站住。”


    擎州東城門,陳有才正在接受著盤查。隻是那盤查之人不動聲色的拿走了他懷裏的銀兩,收入了自己的囊中,陳有才也就一臉的輕鬆。


    “你可以走了。”


    陳有才踏過了重兵把守的城門,他抬手摸了摸鼻梁,迴眸忘了一眼。那五兩銀子,在他的懷裏還沒有揣熱乎,就被拿走了,這當真是世風日下啊。


    陳有才的心裏不免有些感歎。


    “陳有才怎麽還沒有迴來。”


    運送糧草的軍隊已經到達了軍營,正在接受收編。而再帥營內久等無果的葉無央,有些坐立不安了。他的眼皮在一直跳動,心也一直懸著,惶惶不安。


    道家流派,最忌諱的便是占星卜命之後流露的種種不安的情緒。


    若是情緒波動過大,也勢必會有災禍臨門。


    這又怎能不讓葉無央心存焦急。


    他在帥營內來迴的走動著,時而望一眼帥營外。


    “陳將軍。”


    一身道士打扮的陳有才迴到軍營內,在巡邏士兵有些詫異的眼神中,抬腳便走進了帥營。


    “快來人啊,護駕,有刺客!”


    陳有才剛走進帥營,一道身影就這麽突然的出現在他的麵前,嚇得陳有才大驚失色。


    這白日就有了刺客,若是到了晚間,那還得了。


    陳有才不假思索的把腿就跑,卻被一雙手給死死地拉住了。


    “刺客你個大頭鬼,哪一個刺客敢在白日來到戒備森嚴的軍營刺殺敵軍主帥的?”


    言之有理啊,隻是感覺聲音有些熟悉,陳有才頓住了掙紮的身體,他轉過身來,這才看見了一臉怒容的葉無央。


    “臥槽,葉無央,大白天的你要嚇死我啊,你到來之前,能不能先出個聲?”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陳有才,快快快,趕緊用你的龜甲,算一算少主的命格,和中洲的命數。”


    葉無央的麵容凸顯的鄭重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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