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臨湖炮樓被人給打了,倒是確實……


    可鄉裏麵的聯絡員卻說,這根本就不是咱們的隊伍做的。”


    聽到韓富貴把這一切娓娓道來,韓震也兩手一撫,直拍自己的大腿:


    “沒錯,就是這樣。


    當時我們的隊伍正被日本人圍困在山上,根本就騰不出手來。


    至於滕縣的縣大隊,就更不可能,他們雖然有幾百人,但手上連幾把像樣的槍都沒有。


    就連平時使用的手榴彈,都是根據地自己用土法做的火藥,扔出去隻能炸成兩截……”


    韓震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慢慢皺起眉頭。


    剛剛他的那一大段話,也隻是為了證明這附近還沒有敢正麵攻打鬼子炮樓的武裝。


    而現在,很明顯這支神秘的隊伍又一次出手了。


    從他們的裝備上就不難看出,這些人“訓練有素”“裝備精良”,即使是擲彈筒這樣的“重火力”,也並不吝嗇。


    韓震之所以一定要留在臨湖莊,就是為了查明這一支攻打炮樓的隊伍到底是些什麽人。


    這樣的一股力量,無論是引導他們加入八路軍,還是和他們結成同盟關係,都是相當不錯的結果。


    就在二人陷入沉默的時候,韓富貴忽然抬起頭來:


    “老三,實在不行這樣吧,問一問村裏的其他幾個委員。


    臨湖炮樓離我們莊子不遠,說不定你想要的消息……”


    “這……現在的時間有些晚了吧!”


    韓震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有些難為情道。


    “那有什麽晚的,你們在前麵提著腦袋殺鬼子,我們這些老家夥難道連個夜也起不來了?”


    說著,他提上了自己的鞋跟,就出了屋子:


    “你等著就是了,我馬上就把他們都叫過來。”


    ……


    此時的齊瑞家,齊大山昨天晚上做了條紅燒鯉魚,又蒸了兩個黃麵饃饃。


    李岩正坐在炕頭上的小飯桌邊,一邊愜意的享受著身下傳來的暖意,一邊“補充著能量”。


    見自家孫子三下五除二就把黃麵饃饃吃了個幹淨,齊大山連忙上前問道:


    “二狗,吃飽了沒有,用不用爺爺再給你準備些吃的。


    還有你這兩天身體才剛剛恢複,千萬不要再和韓大錘他們幾個一起出去……”


    咚咚……


    他的話沒說完,忽然間院門就被人從外麵敲響了。


    齊大山帶著些詫異的目光看向了窗外,這才不急不緩的出了屋門。


    不消半分鍾的功夫,他又返了迴來,這迴齊大山把棉衣也披在了肩上,扭頭對李岩道:


    “二狗,爺爺有事情出去一下,你如果還餓的話,缸裏麵還有饃饃,自己拿出來放在灶上熱熱就行……”


    “是,我知道了。”


    李岩連忙點了點頭,然後就看到齊大山跟著一個身影出了院門,昏黃的煤油燈映照之下,他一眼就看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韓大錘的老爹韓富貴。


    真是怪了,現在得有五更天了吧,再過兩個小時天就該亮了。


    韓大錘找齊老漢做什麽,總不會是拿副撲克一起打升級吧!


    算了,他今天累得要死,幹脆就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吃飽喝足之後,李岩把小桌撤下了炕,然後就鋪上被褥愜意的躺下休息了。


    ……


    同一時間,臨湖莊最大的一個宅院裏。


    金鞏生正啃著一棒烤玉米,小臉漆黑。


    一個盤著頭發,有些風韻的婦人正蹲在他身邊,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


    “慢點,慢點吃,我已經讓人去做飯了,等會吃了飯好好睡一覺。”


    “媽,我想吃棗糕……”


    四眼一邊炫著飯,一邊抬起頭來。


    不過,他的話才剛落下,一個威嚴的男聲就從門口傳了過來。


    “我看你像棗糕!”


    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看起來明顯一臉的怒氣,他撂下這句話,這才打開門道:


    “我出去有些事情,你小子在家裏麵給我好好的帶著。


    要是再出去鬼混,腿給你打折!”


    砰!


    隨著門被重重的帶上,屋子裏麵隻剩下金鞏生母子兩個麵麵相覷。


    很快,婦人就輕哼了一聲,對四眼兒道:


    “這麽多年了,你還不了解他嗎,他也就是說說氣話,不敢動手。”


    ……


    按理說,無論是齊大山,還是金鞏生的父親都是臨湖莊附近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祖祖輩輩紮根在這裏,他們的親戚可以說遍布著整個微山湖沿岸,就連湖對麵的沛縣,魚台……逢年過節走親戚也都算是相當有了解。


    可蹊蹺的是,在他們的記憶裏,還真就沒有一個敢主動攻擊臨湖炮樓的武裝和隊伍。


    再說了,就算是真有什麽人有這個能力攻武裝奪取炮樓,他們為什麽要不遠這幾百裏跨過微山湖攻擊臨湖據點?


    現在鬼子的占領區早就已經遍布中原大地,誰家門口沒有個鬼子炮樓,碉堡啥的?


    既然打,為什麽不打自家跟前的,要幫別人掃門前雪?


    臨湖莊的村委會主任就是金鞏生的父親金銘,村委委員包括齊大山,韓富貴在內,共計五個人。


    這天夜裏,這五個人加上韓震在屋子裏討論了好幾個小時,也沒把這件事討論明白。


    “韓連長,要我說這可能就是一股流竄到我們臨湖莊甚至是西崗鄉的勢力。


    現在全國的抗日誌士何其多,這些人打一槍就換個地方,我們想要把他們找出來,可不容易……”


    就這麽,幾個人一直聊到天亮,也還是沒有討論出一個結果。


    就在他們全都陷入苦思,場麵也一度沉默的時候,忽然院子裏傳來了一個尖銳的女聲……


    “當家的,當家的……”


    “怎麽了,秀蘭?


    出了什麽事兒?”


    韓鐵這時候睡得像死豬一樣,所以韓富貴幹脆拉開了屋門,皺著眉頭問道。


    “爹,我剛才給羊喂飼料,結果,結果……”


    見到韓富貴出現,秀蘭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她趕緊領著自己的公公到羊圈裏,指了指草垛中露出一個角的麻袋……


    這時候韓震等人也跟了出來,他們看到那麻袋的第一眼,並沒有什麽反應。


    但是等到韓富貴把麻袋口打開,把裏麵一個兩斤重的鐵家夥拿出來,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的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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