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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赤瞳抱著吱吱,小心蹲了下去,伸手將小男孩腰間所佩戴的玉佩取了下來,難以置信的在幽邃夜色下反複細細查看了一番。


    “護,護心鎖玉!?”


    冷赤瞳驚訝地看著手中的玉佩,幾乎是半喊著說出了此話。


    吱吱卻莫名沉默了下來,雨水不停地拍打著她略顯蒼白的白嫩小臉,眼中明顯透露出滿腹心事的心思。


    她靜默地朝方才出現過一閃而過的黑影的方向望去,又迴過頭來,透過重重雨簾,靜看著驚色未平的冷赤瞳,內心深處既害怕,又矛盾。


    這一刻,對吱吱來說,她在做抉擇,或是選擇拿起這護心鎖玉,或是就此視而不見。


    拿,則意味著自己決定了就此泥潭深陷,畢竟,她最是清楚背後那股勢力的恐怖。


    視而不見,則意味著自己投降罷休,怯懦退縮。


    就在剛才那麽一瞬間,吱吱忽然意圖退步,不想再去關心她掌門爺爺心心念念的太平盛世,不想再去理會所謂險惡的黑暗勢力。


    因為她終於看清了現實,自己根本鬥不過他們,甚至還可能會因為此事而連累到她的心中摯愛。


    某一瞬間,她突然心生了一個簡簡單單的念頭:或許,不問江湖事,與君常相伴,浪跡天涯,看盡繁華,才是她心頭所願。


    “吱吱,你發什麽愣啊?不會是哪裏不舒服吧?傷口還痛?”


    冷赤瞳見吱吱突然深思恍惚,半晌未語,不禁有些擔心。


    吱吱聞聲,收迴萬千思緒,心不在焉,吞吞吐吐道:“哦......沒,沒那麽痛。”


    冷赤瞳見吱吱並無大礙,再次將注意力放在了玉佩上,臉上竟然隱約有些喜色,“吱吱,你說我們是不是可以靠著這玉佩把花玉珠找迴來?”


    “主人,你別插手此事!”吱吱一聽,突然顯得有些激動。


    冷赤瞳被吱吱這突如其來的情緒變化嚇了一跳,“怎,怎麽了這是?”


    吱吱別過了頭,努了努嘴,搖了搖頭,便不再多說什麽了。


    “我,我說......你們兩個是不是都把我給忘了......痛......”


    王雲見危機已除,卻還是沒有人理會他這個“重度傷殘者”,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始嘮嘮叨叨了。


    而此時,經過一宿的大起大落,天邊已是微微開始泛白,漫長的雨夜,終於即將過去......


    在深夜中熟眠的人們,一個個有了響動,濕潤的空氣中漸漸開始氤氳著人間煙火的氣息。


    冷赤瞳、吱吱和王雲三人便趁著無人發現之際,悄然返迴了同福客棧。


    一大清早,雲光城的街頭巷尾便是將醉魂樓門外的異象傳的沸沸揚揚。


    沒人知道這些富貴人家的老爺公子為何會一大清早盡數昏倒在了醉魂樓的門外,皆是一副不省人事之狀。


    同樣也沒人知道為何醉魂樓會一夜之間就關門大吉。


    人們在閑暇之時,交頭接耳,私下臆測,眾說紛紜。


    與此同時,在同福客棧之內,嬌娘靜心診治著王雲與吱吱的傷勢,而冷赤瞳卻獨自一人坐在吱吱床邊的桌角一邊,若有所思的愣愣看著手中的護心鎖玉。


    吱吱靜臥在床,側目看著愣神發呆的冷赤瞳,卻是將他的一切舉止都看進了眼中。


    ......


    兩日之後的一個傍晚。


    “諾,吃個蘋果,見你一個人躺在床上也著實無聊。”


    彼時的秋蓉兒,臉色已是顯得略微蒼白,淺笑著走進了吱吱的房間,將自己剛削好的蘋果遞到了吱吱的小手上。


    吱吱看了一眼秋蓉兒,全然沒有笑意,反而略顯憂心之色,悵然若失地接過了蘋果,“蓉兒姐姐,你......這兩日的夜裏,是不是很難熬......”


    吱吱的眼神不飄忽不定,心不在焉地咬了一口手中的蘋果,不經意地歎了口氣。


    “眼下,你該是把自己的傷勢養好才是最要緊的,我還熬得住,別擔心。”


    秋蓉兒一臉平和地說著,雖然麵色憔悴,眼中卻依舊透著那股不輸往日的英氣。


    吱吱的小嘴努了努,眼中難得地浮現出了一絲茫然之色,“蓉兒姐姐,何苦世間有這麽多的執念呢?你是如此,掌門爺爺如此,白初墨亦是如此......”


    “或許隻是尋一個活著的樂趣吧?若是人活一世,無絲毫執念,怕也是無趣的很吧......隻不過,有些人的執念得到了圓滿,有的人卻注定隻能承受求而不得之痛而已。”


    話到此處,秋蓉兒頓了頓,收迴了一臉的正兒八經,略顯蒼白無力的可人容顏上泛起了一絲淡淡淺笑,“你這小丫頭,別再胡思亂想了!”


    吱吱抬眼看著秋蓉兒那張雖顯蒼白,卻依舊難掩美色的臉,篤定的點了點頭。


    “蓉兒姐姐,我就知道你平日裏那副潑辣模樣都是裝出來的,其實你的心思可細膩了。”


    吱吱忽閃忽閃著大眼睛,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說完,低頭繼續啃咬著自己手中的蘋果。


    “沒辦法,誰讓我在男人堆裏長大呢?若是不裝的強悍些的話,估計早被那些冷氏山莊的弟子給欺負死了!大師兄他們也不可能每時每刻都保護著我吧?你可得知道,像我這麽天生麗質的唯一一個冷氏山莊女弟子,可是有很多人在暗地裏覬覦著呢!”


    秋蓉兒故意表情誇張的擺出一臉無奈的樣子,自戀的撫了撫自己那張賽若天仙的嬌顏,說完還不忘攤了攤雙手,企圖用自己這種詼諧幽默驅散兩人方才的那種沉悶氛圍。


    “嗬嗬,也是!”吱吱看著秋蓉兒臉上略顯滑稽的神色,忍俊不禁,心中愁思頓時消散不見。


    隻不過,看著看著,吱吱突然忍不住有些羨慕秋蓉兒。


    因為,她身上擁有她所可望而不可及的勇敢。


    秋蓉兒可以大膽的拉著許然,義正言辭地質問他是否也是同樣愛著自己,她不怕沒結果,亦不怕一旦將話說開就會從此分道揚鑣,她就一直那麽隨性而活,卻又並不幼稚,甚至在有些事情上麵,尚且看的足夠通透。


    相比較之下,麵對感情的吱吱,卻總是前怕狼,後怕虎,既顧忌著可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又擔心著有可能從此不能繼續如過往一般再與君相伴。


    “誒?對了,吱吱,今日你可見過那臭小子?姨媽好像說她找了半天也沒找著他,也不知道這臭小子一聲招唿不打的又跑哪裏瞎溜達了。”


    秋蓉兒一麵滿心抱怨地說著,一邊從自己腰間布袋中取出了一顆紅色的糖果,將其塞入了自己的嘴中。


    “蓉兒姐姐,你還真是喜歡吃糖,小心把牙給吃壞了,到時候可就不漂亮咯!”


    吱吱斜斜倚靠於床頭,展顏露出一張盈盈笑臉,隨口調侃了一句。


    “你這張小碎嘴,竟然敢詛咒我?小心我告訴你家主人去......哼哼!”


    秋蓉兒衝著吱吱頗有深意的笑了笑,明顯意有所指。


    吱吱卻不知自己的心事早已被人看出端倪,一張小臉頓時被嬌羞之情染成了一片緋紅。


    然而,下一秒,吱吱卻是瞬間換上了一臉的緊張,“蓉兒姐姐,你......你剛才說什麽?主人今天出去了!?”


    秋蓉兒坐在木椅上,一隻右腿搭在左腿之上,一副愜意之狀,嘴中含著糖果,悠悠道:“誰知道他又跑哪去了,一整天的都不見人影,這兩天啊,總是見他不在客棧,出門也不打招唿......”


    誰知,一聽此話,吱吱手中的蘋果下一秒便是掉落在了地上。


    “怎,怎麽了?”


    秋蓉兒看著突然變得舉止反常的吱吱,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何事。


    吱吱二話不說,急急穿上自己的鞋子就徑直往客棧樓下跑去。


    “掌櫃的,和我們一起的那少年這兩日有沒有向你打聽什麽?”


    吱吱一來到樓下,便是火急火燎地向客棧掌櫃的詢問了起來。


    掌櫃的被突然衝過來的吱吱嚇了一跳,轉身之際,險些相撞,一時驚魂未定。


    “哦......小姑娘你是問那少年的事情啊?好像這兩日的確一直在跟我打聽一個富家小公子的下落。不過,這雲光城的大戶人家可不少,也不知道他要找的究竟是哪家公子......”


    掌櫃的微仰著腦袋,迴憶道。


    吱吱一聽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急的連忙拉著掌櫃的寬大袖口繼續追問:“他找到那小男孩的下落了?”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我見他今兒個一大早的就出門了,估計到這會還沒迴來吧?”


    掌櫃說著,朝門外掃視了一眼。


    吱吱見掌櫃並不知曉冷赤瞳的下落,突然顯得有些垂頭喪氣。


    “小姑娘,你要找的那少年,我倒是不久前在東街的王家大宅門口見過,那時候啊,我遠遠就瞧著他正在和王老爺家的小兒子說話......”


    在這關鍵時刻,一個老婦人的聲音突然從吱吱身後響起。


    吱吱心急如焚,甚至沒來得及與人家道謝,便是飛一般的跑了出去。


    秋蓉兒見狀,也不囉嗦,亦是緊隨吱吱的腳步離開了客棧。


    一路上,兩人不惜消耗內力啟用移身術,一大段距離一大段距離的快速前進,以盡可能快的速度到達了王宅的位置。


    為避免過多的浪費時間,兩人甚至直接偷溜進了王宅內部。


    後院的花園之中,一個胖乎乎的男童蒙著雙眼,正興高采烈的同兩個侍女玩耍著捉迷藏的遊戲,時不時傳出一陣陣天真無邪,銀鈴般的笑聲。


    吱吱定睛一瞧,他正是前幾日佩戴著護心鎖玉的那名小男孩。


    來不及顧慮周全,吱吱頓時化作一道紅光落在了這美景斑斕的花園之中,眨眼之間便是將小男孩帶到了王宅內那棵高達十數丈高的銀杏樹的樹頂之上。


    小男孩伸手一抱,抱住了站於自己身側的吱吱,高興地咧開了嘴。


    “我終於......”


    小男孩以為自己成功捉到了侍女,正想開心的歡唿,卻一把被吱吱蒙住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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