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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麽簡單的問題還用問嗎?


    冷赤瞳蹙眉。


    他看了看冷月明,天真無限,“自由就是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不需要考慮太多。”


    “哦?嗬嗬......”冷月明笑的冰冷。


    “你可有十分在意之人?”冷月明繼續問道。


    冷赤瞳低頭想了一番,腦中浮現出了白袍老人的身影,又迴憶起了之前偶然遇見的莊主夫人,最後看了看眼前的冷月明。


    冷月明看著冷赤瞳突然變得不自然的表情,雖不知他此時心中所想之人是誰,卻已然心領神會。


    冷月明輕笑一聲,神神秘秘道:“看來,即使你的心竅多於常人,終究也不過是個尋尋常常的局中人罷了。”


    冷赤瞳歪著腦袋,懵懵懂懂愣在原地,似懂非懂。


    “小少年,你也不必著急聽懂,姑且先享受著你心中此刻以為的自由吧!”冷月明拍了拍冷赤瞳的稚嫩雙肩,轉身而去,一個白影快速騰空而落。


    隨後,一聲渾厚之音迴蕩山間:“要想迴到山莊,趕緊攻克氣匯丹心!”


    迴音未絕,冷赤瞳就遙遙望見冷月明已經出現在了冷氏山莊的大門處。


    冷赤瞳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四周,又走到崖邊向下望了望,頓時無語:“什麽情況......我小時候被你丟到清魔洞還不夠,現在又把我一個人扔在這麽高的山上。”


    一陣委屈過後,他才靜下心來,迴想起冷月明離去時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氣匯丹心?”冷赤瞳低聲重複。


    啊!是之前那壁畫上的第一式名稱......


    他恍然大悟。


    冷赤瞳小心的緩緩取出他懷中的無字書,將其貼近了自己的臉龐,心中幽幽,“師父......師父,要是你在這裏就好了,你肯定不舍得我獨自一人在這裏。”


    說著,他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往日裏自己與白袍老人的點點滴滴。


    對於冷赤瞳來說,白袍老人就是他最為重要的人,若不是因為他當年將他從清魔洞中救出,隻怕他早就死了,又或者是變成了什麽妖魔鬼怪也未嚐可知。


    冷赤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一般,興奮的想著:“對了!既然天下的八大修煉之氣不存在絕對的強弱而在於修行者本身,那麽,是不是隻要我將這寒金氣秘修術修煉到登峰造極就有可能再把師父喚醒?估計到時候我定是能有強大無比的力量!行!這肯定行!”


    想到此處,冷赤瞳似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心中興奮異常,仿佛找到了獨自前行的力量,眼中突然又恢複了和在霧山的時候一樣的神采。


    冷赤瞳迅速平了平自己內心的情緒波動,腦中開始迴憶起當時在密室裏看見的第一幅壁畫上的圖案。


    冷赤瞳站挺了身姿,微微向前傾斜,雙目直視前方,兩隻手臂向左右兩側展開,擺好這個姿勢之後,他使勁踮起腳尖,試圖利用腳尖的支點來維持身體平衡。


    幾個時辰過去了,但是卻絲毫不見任何進步,他總是剛一踮起腳尖,身體就又立刻左右不停搖晃起來,無數次的失敗隻好讓他暫且投降。


    原來這個姿勢這麽難!


    冷赤瞳心中驚訝。


    許久過後,他終於精疲力盡到了極點,猛然倒在了地上。


    “唿唿......”


    冷赤瞳喘著粗氣。


    他扭曲著身子躺在地上,心底突然變得有些迷茫。


    難道我根本就不適合修煉寒金氣?可是,師父不是說我有靈眼,心也比尋常的修煉者多了許多明竅嗎?難道是他看錯了......


    冷赤瞳呆呆的看著天空,滿心迷惘,不斷徘徊在自我懷疑的路口。


    突然,他猛的搖晃起了腦袋,“不對不對不對!我這才剛剛嚐試怎麽就放棄了?不行!我還得再試試看!”


    想到此處,他突然又來了精神,猛然又站起了身子。


    幾次深唿吸,他再次重複起了之前的動作,一次,一次,又一次。


    可惜,他依舊沒有辦法利用腳尖保持身體的平衡。


    經曆了無數次的失敗,他停下了持續重複的動作。


    這時,他雙腿盤坐在地上,開始低頭思考:“是不是我遺漏了什麽重要的信息?”


    他獨自深思,納悶不已,腦海中無數次浮現出了前些日子在密室裏見過的第一幅壁畫,心中暗暗將自己剛才的動作和記憶中壁畫圖中的人物動作進行一一對比。


    “嗯,手對了,至於身子,他也是一樣站的筆直,身體微微向前傾斜。可是,怎麽就不行呢......”他喃喃自語。


    不過,圖中的人的腳尖似乎貼住地麵的部分要更少一些。但是,那怎麽能站的住啊!這不太可能吧......難道我記錯了?


    冷赤瞳莫名陷入了無解的困惑,猶如進到了一個看不到確切方向的迷霧之中一般,完全沒個清晰的思路。


    “等等!那圖中的人的腳尖好像不是緊貼地麵?”冷赤瞳捶了捶自己的腦袋,費盡腦力的企圖複原記憶中的那幅圖的每一個細節,他始終覺得自己似乎是忽略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對!那腳尖的末端不是緊貼地麵,而是微微離開了地麵!?可是,這豈不是更加不可能了!”冷赤瞳腦中的畫麵越來越清晰,卻令他不敢相信,直唿不可能。


    但是,他記得,的確是如此!


    盡管他這一大半天一直都在努力著想要參透這個姿勢的奧秘,但是似乎卻仍舊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原本亢奮的心隨著一次又一次的失敗,漸漸冷卻了起初的激情。


    然而,夜幕卻不期而至,黑夜中的山頭隻有點點繁星作燈,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咕嚕咕嚕......”


    一陣聲響從冷赤瞳的腹中傳出,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忍不住抱怨:“就算是要讓我好好修煉,也不至於連飯也不送來給我吃吧!要不是這肚子抗議,我險些忘了自己還沒吃東西呢......”


    哎,我這悲催的命啊!


    冷赤瞳心中長歎,無可奈何之下,隻好拖著又累又餓的身子在山頭四處閑逛。


    盡管他查看的十分仔細,卻並未發現有什麽東西是可以拿來食用的。


    “難不成我就要這樣莫名其妙的被餓死在這裏了嗎?”冷赤瞳仰天唿喚,心中莫名酸楚。


    可是此時的他實在是餓的沒什麽力氣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概睡著就不會餓了。”冷赤瞳心中迷迷糊糊的想著想著,就倒在了草地上,昏睡了過去。


    忽然,一陣詭異之風刮起。


    黑夜的山頭上,一團白影悄然而至,久久過後,白影落定,原來是冷月明!


    他走到冷赤瞳身邊看了看,奇怪的輕聲自語:“這旁邊不是有果樹嗎?還能被餓成這樣!要是我不過來看下,難不成這就要被餓死了?”


    你這小子,真是不讓人省心!


    冷月明輕搖了搖頭。


    於是,他向西北方向幾百米處走去,在一棵大樹前停下了腳步。


    他抬了抬頭,看了看眼前這棵野果樹。


    此樹長的十分高大,但這一季結出的果子卻出奇的又小又少,不易察覺。


    “也是我大意了,沒提早來果樹這邊看看。”冷月明說完,就朝樹冠輕輕彈指五六下,五六個果子瞬間連落下。


    他拾起了三個果子,把另兩個果子留在了樹腳下,就悠悠走迴了冷赤瞳身邊。


    冷月明將手中的果子留在他身邊後,又愣愣的看著冷赤瞳。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每次見到這個少年都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情緒縈繞心懷。


    愣神久久,他再一下消失在了山頭。


    ......


    冷赤瞳睜著迷糊的眼睛,看著已然大亮的天空,雙手摸著已經餓扁的肚子,若有所思的迴想著昨天夜裏的夢,暗暗在心中反複琢磨。


    夢裏出現的正是昨日他捉摸甚久的“氣匯丹心”圖,更奇怪的是,那圖在他的夢中竟變得異常清晰。


    他這才發現自己昨日始終都是雙目直視前方,而圖中人卻是雙眼緊閉。


    氣匯丹心......


    冷赤瞳不斷在心中呢喃著這第一式的名字。


    此時,他突然迴想起當日白袍老人在冰殿雖緊閉雙眼,卻始終都能躲過自己的惡作劇。


    心眼!?


    冷赤瞳猛然一驚。


    正當他想要站起來重新嚐試練習的時候,他眼睛一亮,發現了身邊的幾個果子。


    咦?這怎麽多了幾個果子?


    他顧不得再細想,連忙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吃完,他輕拍了拍肚子,卻似乎還是不夠盡興。


    奇怪,難道這附近有果樹?


    想到這裏,冷赤瞳決定再去附近找一找。


    沒過多久,他就發現了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底下散落著兩個果子,和自己剛才所吃的果子一模一樣。


    他興衝衝的將其中一個果子吃盡後,他抬頭仔細觀察著頭頂的大樹,這才察覺到了樹上那些零零散散藏匿在樹葉後的果子。


    這麽遠的距離,這果子怎麽會跑到我剛才躺著的地方?


    冷赤瞳迴頭看了看自己昨日過夜的地方,總覺得事有蹊蹺。


    難道昨天夜裏有人上這來了?可是,誰能有這本事......


    冷赤瞳心裏琢磨。


    師父!?


    他腦海中一下浮現出了冷月明的身影。


    果然是個冷血人,見我這樣了還不把我帶迴去,實在狠心......


    盡管冷赤瞳滿心抱怨,卻還是不禁癡癡的笑了起來。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果子,用衣服將它擦的亮閃閃的,將它小心收藏在了自己的懷中,把它安放在了無字書旁邊。


    10.11.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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