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甄風帶著三位秀色可餐的女子共處一室。可是備受吃瓜群眾喜愛的一幕竟然都沒發生。


    甄風從戲曲特點與雜劇風格開始講起,分析與當前流行的歌舞戲或滑稽戲更加具有戲劇性和觀賞性,可謂雅俗共賞。他示範著,偶爾還唱起來,基本上一人分飾兩角把劇本演了一遍,該唱的地方都標出來,提出曲調和編曲的要求,這又等同於手把手地教了蘭舟、紫蝶一遍。雖然甄風對戲曲熟練度不是很夠,但是震驚在場幾位女子綽綽有餘了。


    紫蝶的幽怨更深了。即使是秦弱蘭、蘭舟留宿到紫蝶的房間,她依舊悶悶不樂。


    “紫蝶,要不然我去求先生,把祝英台換個人演,江清館的人也不少,何況你也已經不是江清館的人了。”


    “這……既然大……先生覺得我合適,我怎能負了這一片期許?”紫蝶一聲“大哥”沒喊出口,心裏酸得說話特別低沉。


    “我看啊,先生就沒往那方麵想過。你沒想過這是先生的損招嗎?以進為退,斷了你這番念想。你要是再順從下去,可就沒機會了。”


    “蘭舟,你還來取笑我,我,我和先生清清白白……”


    “紫蝶,你若是有顧慮,便換個人吧。”


    “秦先生,怎麽你也來取笑我呀?”


    “先生也是過來人,你那點心思還能瞞得住誰呀?你走了運,讓甄郎君拉了你一把,就別委屈了自己。”


    紫蝶想了想,鄭重地搖搖頭,道:“不,我不能讓先生失望,這祝英台我定能演好。”


    甄風的心思沒在兒女情長這裏,他在考慮登陸的問題,也不知道馬丁和江臨仙那邊結果如何了,離開了這麽久一點消息都沒有。這幾乎就是影響整個案件走勢的一環。


    登陸,你怎麽可以自己一個人爽完之後躲起來,讓兄弟們替你幹著急啊!


    再往深裏細究,或許都是自己無形中把登陸推向深淵,捧出了一個侯爺和文豪,無意中把幾處宋國臥底勢力都得罪了,尤其是麵對威阮號,其實幕後操盤手一直是自己,從最開始的翻盤到現在徹查。所以一日不救出登陸,甄風的心裏就難以平靜。


    初十,甄風正聽著秦弱蘭通宵達旦編製出來的曲調和修改的詞句,佩服得五體投地,就按照這個曲調先練習,來不及精雕細琢。門外忽然大唿小叫地喊著“大哥,大哥……”


    在戲曲的時候插入一曲流行樂《大哥你好嗎》似乎不對勁,甄風這才醒悟過來,是江臨仙的聲音!


    他急忙打開房門衝出去,隻見隻有風塵仆仆的江臨仙一人。他不由得有種擔憂,問道:“小江,怎麽就剩你一個人迴來了,馬丁和其他人不會……出事了吧?”


    江臨仙愣了一下,連忙搖手道:“不,不,大哥,馬丁帶著其他人去複命了。我是趕來告訴大哥一聲,免得你擔心。我們把那些逃了的人都活捉了,不過死傷了幾個,還有他們帶走的箱子也都繳獲了。”


    “好,很好,非常好!你們都沒事最好了。走,一起去趟大理寺,你現在也是校尉了,怎麽就脫隊跑出來了,這樣可不好。”


    “大哥不屑當官,小弟當著這校尉都有些臉紅。”


    甄風一聽笑了笑,這個就無法解釋了。最開始是因為知道南唐命運,不願在南唐入仕,後來變成了國仇家恨,自己的父親是南唐由盛轉衰、割地賠償的始作俑者,與南唐也有著國仇家恨,難怪一開始二叔就激烈反對自己入仕。


    “大哥忙著掙錢呢。你說說這趟出去的情況。”


    在馬車上,甄風直奔主題,了解了江臨仙他們追蹤的故事,當得知擒獲的人裏,雖然沒有東家、掌櫃,卻有一個是威阮號的賬房主事,甄風的腦子就興奮了起來。


    到了大理寺,他連忙找蕭儼:“蕭老,他們追迴來的東西有賬冊嗎?”


    “有,這迴他們算是追迴了不少關鍵證據。”


    “賬冊裏麵有沒有跟登陸有關的,那個賬房招了嗎?”


    “風哥兒,老夫知道你關心登陸,不過現在還在審理,等出了結果老夫差人去通知你吧。”


    甄風一聽,心裏沒底,便道:“好,那學生就留在大理寺等著,省得讓差役大哥再跑一趟了。”


    過了一會兒,蕭儼找到挨凍的甄風道:“風哥兒,念在你一片赤誠,老夫可以破例告訴你一聲,賬房那邊沒有跟登將軍有關的證據,現在追蹤到的人證物證與此前完全相悖。或許也是一個轉機了。”


    一聽蕭儼稱唿“登將軍”,看來就是問題不大了。有了好消息,甄風的愁眉自然就解開了。蕭儼剛轉身走出門,甄風突然叫住了蕭儼:“蕭老,學生有個不情之請。”


    “你且道來。”


    甄風見狀附耳過去,竊竊私語一番。


    “蕭老,你放心吧,有陳樞密在,還有差役大哥們看著,飛不出去的。”


    蕭儼捋著胡須,沉思了片刻,最後說道:“你先解決安全問題,老夫便破例答應你。”


    “沒問題!”甄風一轉臉就吩咐江臨仙:“小江,你和馬丁有個任務,過來,我跟你說說。”


    甄風交代完,安心地先去了趟新梨園的位置,交代何三娘安排人寫請柬,請柬上的措辭都幫擬好了,務必把江寧城有頭有臉的夫人都請上。


    何三娘接過甄風的請柬範文,一看就覺得雙手拿不住了。上麵分明寫著:官家拭目以待、未來戲曲引領之劇,江寧城名角飾演,官家與國後將聯袂蒞臨。署名是徐遊與新梨園,沒有望江樓也沒有江清館的身影。


    光這個署名,接到邀請函的不去都不合適了。既然夫人出門,想要傍官家和徐公大腿的王公大臣,豈能不來?


    “風哥兒,你說的有頭有臉的夫人,富商家的算嗎?”


    “算,除了王公大臣,那些富商世家和一些普通管理,隻要有錢就行。限定十個名額,這張邀請函可以賣給他們,一張邀請函限兩人,不用太貴,一千貫起步就行。但是他們的座位不能跟王公大臣夫人安排在一起,相信三娘對排座次很有經驗了。能讓他們拿到邀請函,並且出席可不僅僅是看戲,更是身份象征,所以一分錢都不能少。明白了嗎?”


    “風哥兒,這麽貴,真的可以嗎?”


    “想要一炮而紅,我們這一迴還不能從王公大臣那裏掙錢,就得割韭菜,讓羊毛出在豬身上。告訴他們,往後再想有官家、國後和徐公夫婦等人出席的,三千貫起步,這一次算是開張優惠,名額有限,愛要不要。到時候扣除你買院子和裝院子的錢,剩下的你就直接拿走四成,其餘六成我送給兩位東家去。”


    “好,好,雖然妾身不懂得何為割韭菜,何為羊毛出在豬身上,不過妾身相信風哥兒說的便是真理,一切都聽風哥兒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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