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消息的尤尼連忙趕來公園位置,可洛尼羅和風也跟了過來,背著弗蘭的mm和威爾帝都留在原地,安頓好傷員們的彌音也在最後抵達。


    幾人互相交流著情況,靜靜等著兩人迴來,好在沒過多久,裏包恩和綱吉的身影先後出現,前者的表情還算平淡,或者說他是一如既往的淡定,而後者……則是一臉凝重。


    同時,西洋跳棋臉發來的代理戰第三天的戰績在手表上浮現,列表上出局的那塊地方,可洛尼羅隊赫然在列,讓綱吉瞳孔一縮。


    “可洛尼羅隊……輸了?”綱吉抬頭看向自家弟弟,遲疑道,“你之前被電話叫走和裏包恩迴去是……”


    “啊。”彌音不再隱瞞地點頭道,“因為他那邊也同樣被複仇者襲擊了,他本人傷的不輕。”


    “……”綱吉握緊拳頭,哪怕心理上再厭惡,此刻聽到對方重傷的消息也無法保持平靜,怎麽說他都是他們的……父親。


    “獄寺和山本我剛剛已經送去醫院了。”彌音伸出手握住他的拳頭,輕輕拍了兩下,“迴家去看看吧,我們兩個都不迴去,媽媽會擔心的。”


    “……好。”理智占了上風的綱吉點頭同意。


    突然發現對方背後原本貼著的兩張符紙全部都被揭下,彌音皺了下眉,又發現他的左肩膀處有一塊燒焦的地方,仿佛被人用火炎抓過……


    “他們攻擊你了?!”立刻湊近看了一會,確實是火炎造成的痕跡。


    “也不算……”綱吉對他說了下當時的情況,彌音輕哼一聲,勉強接受。


    被圍著問情況的裏包恩也打算與彩虹之子們換個地方談談,順便把目前缺席的瑪蒙也叫過來,於是雙方就此分別,擔心複仇者會再度襲來的mm慌張地開口,被綱吉安撫了迴去。


    至少在下一個十二點之前,他們都不會進攻了。


    “小彌,我也有事情想問你。”綱吉神情複雜地看著他,莫名有種鄭重感。


    “嗯?”心頭突然一跳,有種不妙的預感,但彌音的麵上沒有表現出來,隻是對他淺淺一笑,“好啊,邊走邊說吧。”


    大半夜的,一路上隻有昏暗的路燈和若隱若現的月光陪伴,連星星都沒有多少。


    誰曾想短短幾個小時居然發生了這麽多事,變數一再出現,照這個趨勢下去,如果現在對彌音說明天就是最終決戰他都不會覺得奇怪。


    “小彌,你在打算什麽。”這句不是疑問句,綱吉的語氣很平靜。


    “什麽?”彌音反問道,盡量讓自己無視直覺上的不對勁。


    “之前你說,要讓彩虹之子的詛咒解除,並不再產生新的悲劇。”綱吉緩緩道,“你想怎麽做?”


    “……”彌音的腳步頓住,沒有迴話。


    比他多走了兩步的綱吉也同樣停下,背對著他,聲音有些哽咽:“你想用自身的靈力來解決,對嗎?”


    “……誰告訴你的?”被戳中心事的彌音瞳孔微顫,瞬間反應過來,一定是百慕達和對方說了什麽。


    在幾年前他剛加入門外顧問時,曾經順著超直感來到了複仇者監獄,當時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麵,也是在代理戰之前的唯一一次,哪怕被繃帶遮住了雙眼,也無法隔絕那令他反感的眼神,光是這一點,彌音對百慕達的印象極差,好在後麵沒有需要交流的地方,因此就沒再管這個隻為複仇而生的小嬰兒。


    “百慕達告訴了我們關於彩虹之子的真相。”綱吉轉過身,帶著水光的雙瞳在月光下閃了閃,“也說了三百年前,曾經有個審神者試圖用自身靈力打破彩虹之子的詛咒……最後隕落的事情。”


    “……”不知道對方居然已經了解到前任審神者情況的彌音沉默不語。


    “小彌,你想重現前輩的結局嗎。”綱吉的語氣帶著微微的顫音,“你知道我得知這個消息時……是怎樣的心情嗎?”


    “那個前輩……因為不是純種人類,她的靈力很少,所以才會……”


    “也就是說你確實有這個打算。”


    沒等說完,綱吉立刻打斷他的話,這反應速度讓彌音都驚了一瞬……他哥哥的反應什麽時候這麽快了?


    深吸一口氣平複一下激動的心情,綱吉定定地看著他,決絕道:“我會想其他的辦法,所以……你趕緊給我把自我犧牲的念頭打消!”


    “……”第一次見對方對自己這麽生氣的彌音選擇繼續保持沉默,他怕一開口就讓自家這個脾氣巨好的兄長更加生氣。


    “哪怕你再討厭這個世界,也請你考慮一下我的感受……”似是覺得自己剛才的語氣太僵硬,綱吉緩了緩臉色,“雖然我還沒完全看到你見過的風景,或許他真的很糟糕,但是…總有美好的事物值得留戀,所以……”


    “別再總想著自我犧牲,沒有人值得你這麽做,哪怕是我,一切的前提是完好的你自己。”


    聽完這段話,彌音的心情卻是異常的平靜,思緒不由得飄遠了一瞬,又很快被臉上的微涼驚醒,緊接著是一陣溫熱且帶些粗糙的觸感,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是綱吉擔心地看著自己的眼神。


    遮住月亮的雲漸漸散去,清楚地照耀著兄弟倆各異的麵龐,一個滿臉緊張,小心地擦拭著對方的臉頰,一個麵無表情,仔細看會發現眼中帶著幾分呆愣。


    “還說我呢,你自己的厭世情節也不低啊。”彌音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調侃道。


    “哪有……”被看得不自然的綱吉伸手在他臉上揉搓了好一頓,然後轉過頭去不再看他,隻是發下微紅的耳尖出賣了他有些慌張的心思。


    剛剛經曆過戰鬥的綱吉手上還帶著戰後的痕跡,這一頓揉搓把自家弟弟的臉給搓紅了不說,連著他自己都微紅了臉,羞惱的。


    下次帶點護手霜給他吧……這是彌音心底裏的想法。


    兩人靜默了一會,都在平複心情,率先恢複的綱吉一把拉過身後的弟弟,向前走去。


    “走吧,迴家。”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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