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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桃扶著幾乎失了魂的劉瑩瑩,一步一步的走到劉薇的家門口,緩緩的關上了門。


    “劉薇……你可要忍著點……”浴室內,吳雪僵硬的對她說道,伸手將卡在淋浴管子上的噴頭取了下來,將水溫調到了五十度。


    吳雪像澆花一樣,將水噴在了劉薇身上的每個部位,就像在衝洗著一件沾滿了泥土的出土文物,劉薇身上冒出一股股白色的熱氣,她緊閉著雙眼,被發燙的水流噴的齜牙咧嘴。


    “要不是沒想到她會這麽狠,我就不會去打楊桃了,阿嚏……”


    半晌,劉薇坐在臥室的床上,哆哆嗦嗦著說著,除了腦袋,她的渾身上下都裹著自己的花被子,就像一個在冬天裏流落街頭的乞丐一樣,她一連串打了好幾個響亮的噴嚏,為此,吳雪還去了每一個開著窗戶的房間,將它們一一關好。


    “她你就別管了,明天在家好好休息吧,等迴到店裏了,也別再去找她的麻煩了,至於劉瑩瑩那個臭婊子,就交給我,我一定要讓她輸的一敗塗地!”吳雪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熱可可走進來說道,看著劉薇現在這幾乎要死了的模樣,她的牙根就像有蛀蟲在上麵蠕動一樣。


    午夜逐漸趕走了城市裏的喧囂,夜深人靜,劉瑩瑩睡得十分不踏實,她的唿吸急促,胸口就像是被人用雙手死死的壓住一樣。


    “姐姐,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劉霜霜被她抽搐的身體給碰醒了,她借著窗簾上透過來的月光,看到姐姐就像得了鬼壓床一樣,表情痛苦的像是喝下了一瓶毒藥。


    劉瑩瑩在夢裏,都覺得痛不欲生。


    有些人,永遠都做不成惡人,她劉瑩瑩就是那些人裏的一分子。


    她跪在一處氣氛壓抑的昏暗大殿內,雙手被牢牢的捆在了後麵,她沉沉的低著腦袋,仿佛在下一刻,頭顱就會掉在地上身首異處。


    在她的左右兩邊,直挺挺的站著兩個非人類,左邊那個長著牛頭,右邊那個長著馬麵,它們骨瘦如柴,就像是兩個套著麵具的餓死僵屍,很快就要皮包骨頭了,兩個鬼怪都各自手持著一杆鋒利的長矛,互相將矛頭交叉在劉瑩瑩的脖子上。


    “閻王大人,她打了我的朋友,我隻是想給她一點教訓,並不是存心的,我真的沒想到會這樣啊,求求您放了我,我求求您放了我吧!”劉瑩瑩衝著一臉嚴肅的閻王爺高聲求饒,長矛的刀鋒已經鑲入了她脖子上的皮膚。


    她麵前的地上,躺著一塊水晶般光滑透明的冰塊,裏麵凍著完好無缺的劉薇,她之所以被眾鬼押到了閻王殿,就是因為她的過失,才導致鬧出了人命……


    “有心還是無心,你也奪去了一條鮮活的生命,牛頭馬麵,你們去把她押到第一層地獄。”雷厲風行的閻王爺冷酷的命令著牛頭馬麵。


    她所犯下的罪行,還說的上是情有可原,因此,她獲得的懲罰在地獄中也算是最仁慈的。


    “不……不要……閻王大人,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您饒了我吧!饒了我吧!”劉瑩瑩此刻已經揮淚如雨,兩行飛出的滾燙淚水縱橫交錯,她用出吃奶的力氣掙紮著牛頭馬麵,可還是被強行拖走……


    “姐姐……姐姐……”


    就在她陷入絕望的黑暗中,閉上目前的最後一次眼睛,等待著酷刑降臨的一刹那,耳邊傳來了一陣熟悉的,帶著空蕩迴音的唿喚聲。


    睜開雙眼,周圍的一切處境都變了,除了那一片瘮人的漆黑。


    “姐姐,你還好吧?是不是做噩夢了?”妹妹焦慮不安的趴在她的耳邊問道,暖香的氣息噴在她的耳廓和臉上,劉瑩瑩有那麽一瞬間的失神。


    得知這是妹妹之後,劉瑩瑩才恢複了正常的氣色,對於剛才那場可怕的噩夢,她隻可認為這是自己的良心在作祟罷了。


    “啊,可不是麽,怎麽會做噩夢呢?”劉瑩瑩故作搪塞的說道,她邊說邊扶著妹妹躺下,為她蓋好了被子,於是便又躺下來要繼續睡覺。


    “姐姐,現在知道我為什麽那麽心疼你了吧,這幾天來,每天晚上你都迴來的那麽晚,我都是到了第二天早上才能看到你,姐姐,妹妹求你了,從明天開始下班就迴家吧,哪兒也不要去了……”


    妹妹摟著她滿是不情願的懇求道,就像是太久沒見到姐姐了一樣,都恨不得融化在姐姐的身上,被她吸收於身體內,這樣的話,無論何時何地,即便是姐姐走到天涯海角,她都永遠不會和姐姐分開。


    怪不得妹妹昨晚會哭的像是一個淚人,看到妹妹是如此的心疼自己,而自己又是一次又一次的讓妹妹失望,在這一刻,劉瑩瑩又是多麽希望那場噩夢是真實的,在地獄中走遍刀山火海,隻有遍體鱗傷,才能徹徹底底的讓自己長長記性。


    “好的,姐姐從明天開始,下班就立刻迴家,哪兒也不去了。”


    她慨然允諾的說道,她在心裏不得不苦笑了一聲,這哪裏還是第一次了?


    翌日一早,霞雲像鮮血一樣染紅了大半個天,進站的火車發出悠揚高亢的長鳴,響徹在遠方的天際。


    “端木!我想死你了!”當她見到端木琳的時候,這個擁抱,不知積攢了她的多少力氣。


    “我也想死你了,好瑩瑩,這段時間在鄉下,我那幾個小表弟都快折磨死我了,還是和你在一起,我才覺得是這輩子最大的幸福。”端木琳緊緊的擁抱著劉瑩瑩,遲遲不願意鬆開,仿佛她和父母在鄉下度過的這個假期,就像是在陰曹地府遊曆了一次似的。


    “呃……有這麽邪乎嗎?”劉瑩瑩翻著白眼,滿麵汗顏的問道。


    端木琳她媽齊紅梅看上去也是萎靡不振,其實她們昨天就繼續營業了,這一從鄉下迴來,雖然隻時隔了一天,一般情況下也應該從那些“陰影”裏走出來了,但是這對母女卻還是沒有徹底的迴過神來,劉瑩瑩也不得不感同身受了,端木琳所說的那群小鬼是有多恐怖?才可以令她如此的期盼脫離苦海?


    端木母女還在對劉瑩瑩一無所知,她們認為,這段時間內店裏放假,劉瑩瑩一定是在家裏玩兒的堪暢淋漓了,因此這一整天,她們見劉瑩瑩都是用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來工作,不知道她是不是屁股還沒在家裏坐熱乎呢,又或者是還沒瘋夠就迴來上班了,因此就變得不習慣了呢?


    “瑩瑩,你今天是怎麽了?為什麽心不在焉的,是不是這幾天在家,生病了?”


    在目前的最後一個顧客離開之後,端木琳拉著劉瑩瑩的手來到了後屋,嚴肅又不失心疼的問道,就在剛才,劉瑩瑩還因為算錯了賬,差點讓一個街坊鄰居都認識的老潑婦惱羞成怒。


    “沒……沒有……就是有些頭痛,我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麽了,就像腦袋裏進水了似的。”劉瑩瑩按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如實的迴答道。


    “我就說嘛,從來沒見你這樣過,那這樣吧,馬上也打烊了,你現在就迴家吧,吃點藥,多喝點白開水,早點休息,別瞎折騰了啊。”端木琳摸了摸劉瑩瑩的秀發,百般關照的說道。


    “那好吧,我先迴去了,我是真的不舒服,今天做了錯事,我真的感到非常抱歉。”劉瑩瑩微皺著眉頭,強擠出一絲無奈的笑容,滿含愧疚的對端木琳說道。


    “跟我還說什麽抱歉啊,我知道,除了我爸我媽,你是我第三個了解深刻的人了,快迴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別去這兒去那兒的了啊。”端木琳感覺到了劉瑩瑩的意思,劉瑩瑩是個從不願意得罪別人的女人,即便是出了多麽微不足道的差錯,她也會小題大做的。


    整整一個晚上,她都是陪著妹妹在家裏度過的,東方暮龍給她發過一次視頻通話,強烈要求她陪他出來,去一家新開張的自助餐廳吃夜宵,本來就對吃這方麵興趣不大的劉瑩瑩必然是拒絕的,也不是她不給東方暮龍麵子,重要的是,她今天必須要安心的調整一下,而不是出去逍遙快活。


    第二天,她脫胎換骨的去上班了,這一天的上班時間,是她有史以來最開心的一天,不是獲得了顧客的稱讚,就是被鄰家店鋪爭的麵紅耳赤,每一家老板都想擁有劉瑩瑩這樣的好員工,搞得劉瑩瑩都快要吐血了。


    “老婆,今天可以陪我去了吧?”下班時,東方暮龍在電話裏滿是曖昧的說道,昨晚,由於劉瑩瑩沒答應他去吃自助餐,他整整一晚上就除了電腦遊戲還是電腦遊戲,他下載的那些單機遊戲還都是線性流程的,也就是那種從頭到尾,翻來覆去都是按照設定推進的遊戲,他早就把這些遊戲給弄得倒背如流了,要是再這麽玩兒下去,他都快吐了。


    “你讓伯父伯母陪著你去唄,怎麽,我不在你身邊,你還活不下去了是怎麽著?”劉瑩瑩有些生氣的迴答道,她此刻正站在馬路牙子上,巡視著過往的出租車,雖然她不是要迴家,但是也並不是想去找他,要不然,她又怎麽會再次涼透東方暮龍的心呢?


    “我煩我爸你不知道嗎?我才懶得讓他陪我去呢,我讓我媽陪我去,她也死活不去,說讓我帶你去,還說她都多大的人了?還陪著兒子出去玩兒,說我就應該和同齡人一起玩兒,羅裏吧嗦說了一大堆,我就問你,你到底是來還是不來吧。”東方暮龍在電話對麵嬌滴滴的說道,他正在他的寵物店裏,捏著一把歪尖兒的小鑷子,撥動著飼養盒裏的兩隻黑色雨林蠍。


    “明天吧,今晚我有別的事,好了,出租車來了,我走了。”劉瑩瑩簡單的結束了通話,她正巧攔住了一輛空車,在打開車門的時候掛斷了電話。


    “去碧桂園。”劉瑩瑩坐在副駕駛上,友好的對司機師傅報上了目的地的名字。


    她要去舅舅翟鴻銘的家,劉瑩瑩一直在把舅舅留下的銀行卡帶在身上,對於這個掛名的舅舅,無論他向自己的家施舍了什麽,劉瑩瑩是打心底都不想接受這些“慷慨”的迴禮,那樣的話,隻會受到別人的鄙視。


    不要他的錢,我劉瑩瑩沒有那麽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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