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已經把土地翻耕了,還打了壟;父親正平整一塊地,做成畦;他要在這裏種小白菜、水蘿卜、香菜。


    他沒有打擾父親,隻是站在一邊看著整個小園,心裏規劃著種植計劃,他想讓這個小園發揮最大的價值。


    吃午飯和晚飯的時候,趁著幫忙的人多,他在和大家聊天的時候,問了一些關於蔬菜、瓜果的事情,了解本地的市場,來充實自己的種植計劃。


    晚飯後,幫忙的人和工程隊的人都走了;秋歌趁著幫嫂子收拾的時候,把盧總和盧笛要來的事情說了。


    哥哥和嫂子又勸他迴去上班,但是他還是堅決的要留下。


    第二天上午,盧總他們來了,除了他們爺倆,還有盧總的夫人、盧笛的媽媽蘇秀珍。


    秋歌一家都出來迎接了,看到他家正在施工呢,盧總就站在外麵看,並詢問怎麽建設,大哥給解釋著。


    這時盧笛把秋歌拉到一邊去了,問道:“你這是啥意思啊?”


    “什麽啥意思?”秋歌明知故問。


    “就是為什麽要弄房子呢?”


    “這不是怕接待的不好,您不滿意,我自己就先把房子拆了,怕您受累啊。”


    “去你的吧,我就開句玩笑,你還記得呢?說,是不是真不打算迴去了?”


    “真不迴去了,我爸你也看到了,都老成什麽樣子了,我再不迴來陪陪他,可能就沒機會了。”


    “那你是不是也有躲我的意思啊?”盧笛懷著複雜的心情問道。


    “我躲你幹什麽啊?你又不是妖精,我怕你幹啥啊?”


    “真的?那我也來這裏吧?”


    “啊?這怎麽行?”秋歌驚訝的說道。


    “哼,原形畢露了吧,你就是在躲我,還不承認?”


    “沒有,我真的不是因為你才迴來的。”


    “那我就過來,幫你一起照顧伯父。”


    “盧笛,你可別胡來啊,盧總對你的期望很高,你可不能讓他失望。”


    “他對你的期望更高,你都已經讓他失望了。”


    “所以,你不能再刺激他了。”


    “少來,你別想轉移話題;你一定是還在想她呢;秋歌同誌,清醒些吧,八年了,她一點音訊都沒有,你怎麽還抱著希望呢?”盧笛有點急。


    “我也不是為了她,我真是為了父親。”


    “不是為了她,那你為什麽不接受我?”盧笛盯著杜秋歌問道。


    杜秋歌和盧笛口中的她,是杜秋歌的同學、初戀,也是他始終不能釋懷的那個人,她叫葉棲桐;從盧笛追求他開始,他就把自己和葉棲桐的事情告訴了她。


    但是盧笛卻一直沒放棄,從高三那年開始、大學四年,一直到現在都對他展開追求;可是秋歌卻始終解不開心結。


    當年葉棲桐不辭而別,讓他耿耿於懷,他始終不明白她為什麽要走?是自己的問題、還是她的問題呢?


    “盧笛,你看看現在的環境,我更不敢考慮這些了;你可是有大好的前程呢。”


    “少來,沒了你,再好的前程我也寡淡無味。”


    “嗬嗬,我是檸檬嗎?”


    “哼,你是榴蓮,雖然臭不可聞;但是本姑娘就愛那一口怎麽辦?”


    盧笛說得夠直白了,秋歌不可能在裝傻了。


    “唉,你再給我一段時間考慮吧;但是我的條件是我不離開這裏。”秋歌又開始使用緩兵之計了;他想的是盧笛和自己分開一段時間後,慢慢的她就對自己失去興趣了。


    “好,我就再給你一段時間;走吧,他們都進去了。”


    他們也進了屋子,盧振興和蘇秀珍正做他家人的工作呢,想讓大家勸他迴去上班,這兩口子也很看好秋歌,準備發展成女婿和接班人的。


    秋歌不僅能力出眾、人品一流,生的也絕對是儀表不凡,讓人看著喜歡。


    “我們都勸過了,但是他也不聽我們的啊。”大哥看著剛進來的秋歌說道。


    “秋歌,你的家人都同意讓你迴去上班,你就不要固執了。”盧振興說道。


    “盧總,我不是固執;我真的想陪陪我爸,他現在還不嚴重,但是慢慢的會不認識我的,也會忘掉一切;現在我要不早點迴來,等他不認識的時候,我會後悔的。”秋歌說著看向在一邊和杜哲玩的父親。


    “唉,孝道確實很重要;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在城邊買個別墅,你把父母接過去,請一個保姆照顧。”


    “爸,您說的那隻是照顧,而不是用親情治療,我收集過資料,知道這個病要是照顧得好,親人總幫他迴憶,會延遲他失憶的。”盧笛說道,她也是在幫秋歌呢。


    “呃?你個死丫頭,你是哪夥的?怎麽還幫著秋歌去了呢?”盧振興笑罵道。


    “我說的是事實,為的是病人,才不幫你們任何一個人呢。”盧笛臉色一紅,聲音也小了許多。


    “盧總、阿姨,感謝你們對我的器重,我真的決定留下陪父親、母親了;他們都是故土難離的人,這裏他們熟悉,有利於父親的病,所以,我隻能辜負您的期望了。”秋歌歉意的說道。


    “唉,你要這樣說啊,我還真就不好再勸了;真是可惜了啊。”盧振興搖頭說道。


    這個時候,杜茂林過來了,問秋歌:“秋哥哥兒,他們是誰啊?”


    “爸,不是跟您說了嗎,他們是秋歌的老板,盧總,和他的家人。”杜秋碩急忙說道。


    “我問的是她。”老頭一指盧笛。


    “爸,這是盧笛,盧總的女兒。”秋歌說。


    “秋哥哥兒,她是昨天打電話要拆房子的人吧?”


    “哎喲、伯父,我是開玩笑的,您可不要當真啊。”盧笛哭笑不得的解釋道。


    “沒事、沒事,我也是開玩笑呢;不過他可不是開玩笑的,真拆啊。”老頭指著秋歌說。


    “哈哈……”大家都笑了。


    於是接下來大家就不再勸說秋歌了,而是開始說秋歌負責的工作交接的事;盧振興還問秋歌對公司未來發展的看法、思路。


    秋歌著重的提到了種子品牌和企業瘦身的事情,並且強調絕對不能再盲目的擴大經營,種子市場變化已經出現了。


    午飯的時候,嫂子給做的幾乎都是山野菜,這讓盧振興一家讚不絕口,特別是蘇秀珍,破天荒的沒節食,一直吃到撐。


    “我要把這些發朋友圈了,真的太好吃了。”盧笛說著就拍照發出去了。


    “好吃就多吃點,我們這裏很多呢。”嫂子大氣的說。


    “我可是吃了很多啊;其實有些野菜在城裏也有賣的,但是做出來的比你差遠了。”蘇秀珍誇獎道。


    “我這也是老做法,新穎的一點不會,其實你們就將就吃,照顧我呢。”嫂子謙虛地說。


    她們聊上了,而盧笛又小聲的對秋歌說:“你爸爸很有意思啊,他竟然叫你‘秋哥哥兒’,太逗了,我差點就笑出來了。”


    “這說明我和他親啊。”


    “是,看出來,他對你也很親。”


    “那我不走是不是正確的?”


    “行了,沒人要求你走了;我可也幫了你呢。”盧笛要人情了;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是來微信了,她就打開看。


    秋歌就去跟盧總他們聊天,此時蘇秀珍正說話:“這裏真是很好的地方,森林氧吧,確實名不虛傳,來到這我的精神都好多了。”


    “那就歡迎你們常來,我們這啊現在有山野菜,過一段時間還有蘑菇木耳;秋天還有榛子、野果,就是冬天不好,都是雪。”嫂子說。


    “雪也很好啊,能滑雪呢。”


    “也對,看來您是喜歡這裏,那就常來吧。”嫂子再次邀請道;她隱約的感覺到盧笛和秋歌關係不一般。


    這個時候盧笛看完了信息,又對秋歌說:“你們這裏能買到這些山野菜嗎?我需要一些。”


    “你這孩子,吃了還不行啊,還想帶迴去啊?”蘇秀珍批評道,她真是覺得盧笛過分了,這當著麵說這些不等於向人家要嗎?


    “不用買,我們家有,一會我給你們裝車上。”果然大哥爽快的說道。


    “不是、不是,我不是想要,而是想買一些,我的朋友想讓我給帶迴去一些,他們看到我的朋友圈了。”


    “你看看、總是發微信啊?這迴惹來麻煩了吧?”盧振興埋怨道。


    “不用出去買,咱家的夠用,我現在就領你去看看。”嫂子拉著盧笛就向外走。


    盧笛邊走邊看秋歌,有請求幫助的意思;秋歌隻好起身跟著過去了。


    哥嫂采了很多山野菜呢,給盧總的車後箱都裝滿了,盧笛要給錢,秋歌瞪了她一眼,她就笑著不給了。


    送走盧總他們一家之後,大哥就開始播種了;而嫂子也要帶著杜悅去上學了,秋歌帶著父親一起去送她們到縣城的學校;然後他們就去了農機市場。


    秋歌要買一些農機具,沒有機械他沒辦法種植小園,同時他想把左鄰右舍的小園也種上,這樣等到買菜的時候,才能在采摘時有一定的數量,否則都不夠車的油料錢。


    秋歌選擇了覆膜機、播種器、移苗器、小型打壟機、噴藥的機械等等,十幾樣呢,這些都是他能用到的,花了他十幾萬。


    讓農機商店的老板找運輸車幫他把機械運送迴去,他帶著父親又去了汽車四s店,訂購了一台十幾萬的皮卡。


    等到賣菜的季節,他這台越野車就不適合運輸了,而皮卡車就非常的適用;他這是提前準備。


    他現在還不知道呢,他的這些準備真的都派上了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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