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陳沐又沒到吧?”


    站台上,張教習麵無表情的看著台下外峰弟子,他教學這麽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到如陳沐這般多次曠他課的。


    “這是趟一次棺材,把自己的腦袋趟壞了是吧?上課!”


    有不少外峰弟子偷笑,結果還沒笑一會兒便被張教習捉住,隨後整節課都得在他老人家的靈壓下度過,心裏鬱悶可想而知。


    隻是說鬱悶,在場中最鬱悶的非少女牙莫屬。


    她的朋友,穆天珍自陳沐複活後,每日恍惚,常常望著某處怔怔出神。


    而秦虎,現在這家夥也不知怎麽的,從早上開始就失魂落魄,無精打采,就差把一個慘字寫在臉上。


    “這兩人……陳沐!都是你搞的好事!”


    牙鬱悶,她決定散學後找到陳沐,新賬舊賬一起算!


    “牙!穆天珍!秦虎!”


    張教習一聲厲喝,讓魂不守舍的三人一哆嗦,隨後張教習高聲道:“你們三人!代表的是外峰新弟子的臉麵!上課心不在焉,是以為自己了不起了?”


    穆天珍沉默,秦虎低頭,牙則怒目看向張教習。


    “怎麽?不服氣?別以為自己有了三腳貓的本領,就可以在我這裏耍橫!這片大陸差的永遠不是天才,天才很少能活到他真正發光的時候!”


    “現在學府給了你們機會,給了一個能庇護你們的安全所,你們就更應該珍惜,抓住機會讓自己成長起來!”


    “陳沐!因為他的那破檔子事,你們三人被蛇師遣返,現在內外峰排位戰隻有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你們卻還不努力,在這夢遊!若你們真的有自尊心,那就給我在外峰排位戰上奪得名次打我臉!”


    張教習說到此處,不在單看三人,而是對所有弟子說道:


    “你們所有人都聽著!鼠首,未來的府主對於這次的內外峰排位戰十分重視!無論內峰、外峰,排位戰優勝者的獎勵,將是你們意想不到的豐厚!”


    “取得優勝,我對你們不抱太大希望,畢竟外峰排位,你們之上還有一年生的老弟子,爭不過,理解。”


    “但是!”張教習話鋒一轉,“此次排位戰,鼠首還邀請了東溟府的弟子參加,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們,那夜襲擊你們的黑衣人,正是東溟府安插在我們混元學府的殺手!”


    寂靜,寂靜過後便是風暴。


    “什麽!竟是東溟府幹的?!”


    “可惡的東溟府!還敢讓他們的弟子來參加我們的排位戰!”


    “你傻呀!這明顯是鼠首特地安排的,目的,為了給我們練兵!”


    “特麽的!幹死他們東溟府!”


    群情鼎沸,若說這些弟子現在最痛恨的,莫不過是東溟府,張教習說的沒錯,就算他們比不過學府內的弟子,但隻要東溟府的弟子敢來,他們就敢把對方打趴下!


    “東溟府!”


    秦虎恨得牙直咬,那一夜,他可是被幾個黑衣人用利刃貫穿了胸膛,若不是沐哥送他的靈丹,若不是猴首醫術超群,他早死了!現在想想,那種刀子插進身體裏的感覺,可真疼的狠啊!


    “東溟府!我定要你們血債血償!”


    牙和穆天珍這裏,二女臉色也不太好看,那一夜追殺,黑衣人出手極為狠辣,牙更是差點慘遭毒手,這些仇,怎能不報?


    秦虎、牙、穆天珍三人對視一眼,眼中不在迷茫。這一幕被張教習看在眼中,鬆了口氣,無論如何,就算是為了報仇也好,他都希望這三個小家夥能打起精神來。


    “陳沐,你死小子到底有什麽魅力呢?”


    ……


    “阿嚏。”


    惘蹙起了眉,人族體魄不可謂不孱弱,一陣風吹,竟讓她身起寒意。


    眼下夕陽西斜,她不知不覺的竟躺在竹樓上睡了好些個時辰,若不是那陣晚風,她可能還在眠著。


    “不早了,該修煉會兒了。”


    惘輕語,她和黃蛟掌控這具身體後,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就是要將自己的修為提升上去。


    若說對於她的最好修煉處,巳峰上有一,內峰蛇首禪院後的桃花潭。隻是前去那裏,有一定風險,不知那女人今夜是否在禪院之中。


    “人族修煉好比溟族進化,若無風險,豈不都是坦途?”


    惘消失於夕陽的最後一抹餘光中,恰巧與前來尋找陳沐的三人擦肩而過。


    “咚咚咚!”


    敲三下,無人應答,牙一腳踹開陳沐宿舍大門,“哐當”,本就不算多牢固的門閂應聲而落。


    這一幕看的秦虎有些心疼,隻是一想到早上陳沐對他說的那個字,心中更多的是心酸。


    “陳沐,不在。”


    牙進去看了一眼,出來後告訴了大家這個他們早就料想到的結果。


    “天珍,晚上陳沐可能會去什麽地方?”


    被牙問,穆天珍心顫了下,隨後搖了搖頭。


    “天珍,隻有你最清楚陳沐!他可能去哪兒了你一點頭緒沒?”


    “我……我不知道……”


    “天珍!”


    牙有些心急,下午的課,經過張教習的那番話後,她本以為穆天珍已經迴來了,可隻要一提到陳沐,穆天珍就又變成了這副失神模樣。


    “還有秦虎,你也是,自早上之後就魂不守舍的,你們到底怎麽了?”


    秦虎躲避牙的目光,牙隻好逼看向穆天珍。


    “就不能與我說說麽?”


    穆天珍也想閃躲,隻是牙的目光太咄咄,她躲不開。


    “我……我隻是覺得,我有些不認識陳哥哥了……”


    “不認識?什麽意思?”


    “不知道,可能是感覺,眼神,或者其他什麽東西……我總覺得現在的陳哥哥,不是我之前認識的陳哥哥……”


    “天珍!你也有這種感覺?!”秦虎如尋到了同樣的落水人般,本能的依偎了上去,“是吧?我總感覺今天的沐哥怪怪的,他看向我的眼神……”


    “眼神?”牙問。


    “就跟我們看到地痞流氓的那種不屑,甚至,還不如……”


    “……”


    “不止今日,從陳哥哥自棺中複活起,我就感覺到他變了,他的瘋言瘋語,他臉上的表情,都讓我感到陌生,甚至恐懼……”穆天珍說著下意識低下了頭,“他不是陳哥哥,我們看到的,隻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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