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時間和地點,時間就在最近,而地點,在上海。


    正好去一趟上海暗中調查一下高家。


    我感覺我像個私家偵探,想要調查的人那麽多。


    但是我沒法子。


    原本我隻是想查查濮召瀚,讓他付出他應得的代價。


    但是越查,查出來的越多。


    漸漸地,已經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了,好像扯出來一個複雜的犯罪集團。


    這部分就是陳墨雯的事情了,我實在是無能為力。


    但是我想,在上海就憑我這個素材體質,難保不會發生什麽事情。


    就算什麽事都沒發生,我也可以通過夏至她們在上海找點事情給高家做做。


    屆時我就可以看看高杭和高舒意的反應。


    說做就做,我先是喝了一口喬戲央留下來的酒。


    嗯,我的品味還是一如既往地無可挑剔。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不滿意。


    顧客的一言不發真是對一個調酒師最大的折磨。


    迴頭在展上問問她吧。


    我打了個電話給尹東且,讓他到店裏來。


    尹東且的動作很快,估計以為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我朝他亮了亮手中的票。


    “這什麽?”尹東且接過了好好端詳了一番,“乖乖,都開上展了?看來你的前女友們也是個個都飛黃騰達了啊!”


    “什麽玩意?”我沒理會他的玩笑,“跟我去,正好你還能去你爸那兒看看老人。”


    尹東且想了想:“可以啊!正好我把菲菲也帶迴家,不過你這不是隻有一張票嗎?”


    我接過他手上薄薄的一張紙,確實有這個問題。


    “我搜搜看還有沒有買了。”


    我拿出手機掃了上麵的二維碼,片刻後我失望了。


    “賣完了。”


    尹東且:“沒事,那你就自己去看唄,要是遇到了本身我在旁邊就不方便,正好我帶菲菲迴家。”


    “隻能這樣了,不過什麽叫不方便?”


    “我還不知道你?”尹東且壞笑著說道。


    我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麽,但顯然我並沒有什麽其他的心思。


    我對喬戲央的設計作品也很感興趣,我想看看。


    從一個人的藝術作品中,通常能看到一個人的內心。


    我恰好也很擅長這點,從小我就飽受藝術熏陶。


    不然我跟江佳學習看人調酒也不會這麽快就學會了。


    尹東且通過了一下之後,很快段諭菲就過來了。


    聽她說她正在考察酒館分店的選址呢,這家店的員工實在有點太多了,雖然也賺錢,但是浪費了不少資源。


    我對段諭菲的想法非常讚同,盡快把分店開出來才能減少沒必要的虧損。


    我和尹東且把我們剛才商量的事情跟她說了一遍。


    段諭菲捂了捂嘴:“這麽快就見家長了嗎?我還沒準備好……”


    尹東且有些無奈:“有什麽好準備的,我爸媽早就知道你了……”


    段諭菲還在誇張地表演:“你媽媽要是不喜歡我怎麽辦啊?我是不是以後都不能陪在你身邊了……?”


    我在一旁偷笑。


    “不是,你這什麽壞毛病?”尹東且不解。


    我強忍著笑意打圓場:“她那會上學的時候也這樣,逗你玩呢!”


    段諭菲也笑了,還跟我用唇語交流:“我演得像吧?”


    我笑著點點頭。


    尹東且無語了。


    “那我們先迴去了,迴頭你坐我們車就行。”尹東且跟我說了一下就牽著段諭菲的手迴去了。


    我看著緊跟著尹東且還在嬉鬧的段諭菲,忍不住跟在吧台忙活的秦鞘感歎道。


    “我學生時期最牛逼的女神都被他拿下了。”我坐在高腳凳上轉動著下半身,帶著椅麵跟著一起轉。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身邊的女神還少了?”秦鞘話裏有話地說道,“反正我在我之前的圈子沒見過哪個女人比你身邊的那幾個還有氣質的。”


    我點上一支煙:“你不懂。”


    “曾經最想要得到的沒得到,現在已經沒有再追求的欲望了。”


    “每次去超市路過那個奇趣蛋的時候,我總是會想起我小時候看到電視上的廣告,特別想要一個。”


    “但是我最終還是沒有把它放進我的購物車,因為我已經不喜歡了。”


    說完這一通聽起來前言不搭後語的話,我掐滅了煙頭。


    秦鞘倒好像理解了我的意思。


    “可我買到了小時候的奇趣蛋。”


    我知道他指的是那個國槐樹下的故事。


    我好奇地問他:“你跟季憐己現在是什麽情況?”


    秦鞘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先彼此了解了解吧,這麽多年都等過來了,也不急著這一時。”


    我驚訝道:“她也在等你?”


    秦鞘點點頭:“那不然你以為她一直躲著家族聯姻幹什麽?”


    “我沒想到她跟你是一樣的原因,甚至等的人是彼此。”我感歎道,“你們這交織的命運也太幸運了……”


    “說起來最幸運的應該是我遇到了你。”秦鞘突然話鋒一轉,“要不是你找我買店鋪,我們就不會認識。”


    “還有要不是你救下了季憐己,我現在能不能見到她還是個未知數。”秦鞘鄭重地跟我道謝。


    他突如其來的正經讓我有點不知所措:“這是幹什麽?都哥們,講這些話幹什麽?”


    “以後我要是跟憐己結婚了,你一定要當我們的證婚人。”他認真地說道。


    “這怎麽行?”我嚇了一跳,“我頂多當當伴郎行了……證婚人我哪來的資格?”


    我對自己幾斤幾兩還是有數的,證婚人當然要讓他們的長輩來。


    “不,”秦鞘執拗地說道,“你是最適合見證我們愛情的人選。”


    “行行行……”我搪塞了過去,“你們這還沒談上就開始想婚禮的事情了?”


    秦鞘淡淡地說道:“早做打算嘛。”


    我也是夠了。


    我把給喬戲央調的那杯酒的配方寫了下來,並在紙條的最上麵寫下了它的名字:人生如戲。


    紙條遞給秦鞘。


    秦鞘抬了抬眉毛:“你還真是高產。”


    “叫店裏麵的都學學,加到酒單上去,我覺得不錯。”我言簡意賅地說道。


    隨後我就邊往門口走邊用不標準的粵語說出了那句:“life is a fucking movie,人生如戲啊,他同我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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