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好氣地說道:“那當然了,這麽多年我跟女人又沒有什麽親密接觸,當然不如你了。”


    鹿文初笑了:“你還在吃醋?”


    我有些恍然。


    我吃醋了嗎?


    應該不是吧,我隻是有些唏噓而已。


    畢竟當初的諾言隻有我一人做到了。


    或許隻是說說而已,但我當真了。


    從鹿文初家裏出來,我跨坐在摩托車上。


    遠處的晚霞呈現出偏暖的橘黃色。


    我帶上頭盔,沒有急著蓋上麵罩。


    橘黃色的陽光照在遠處的大道上。


    我的嘴角勾起。


    隨著頭盔上的麵罩幹淨利落地落下,我把油門也擰到了底。


    胯下傳來發動機憤怒地咆哮聲。


    我感受著風吹在身體上,感受著耳邊唿嘯的風聲和引擎聲。


    這是我向往的自由,哪怕隻有幾秒鍾。


    在瘋過之後,我還是被迫在擁堵的晚高峰路段放慢了車速。


    我照常去對望網咖看了一眼,在我充足的員工支持下,根本就不會出現混亂的情況。


    就算很多人同時有事情,也不會忙不過來。


    而且我用的員工全是一頂一的美女,所以開業以來網咖的風評一直都很好。


    這個舉措也給網咖帶來不少流量。


    不少人都是聽說了我們的服務人員和服務態度,慕名而來。


    這是好事,這說明我們真正贏得了顧客的心。


    台球區域也是每天人滿為患,很多上完網的顧客都會選擇打會台球。


    看到這經營情況,我很欣慰。


    於是我決定,原本二樓準備做的桌遊和劇本殺,可以做起來了。


    我在網咖的工作群裏誇獎了所有員工。


    並承諾過年的時候給所有人發獎金。


    “老板大氣!”


    “老板好帥!”


    “老板你有沒有女朋友?”


    全招女員工其實也挺麻煩,這群裏就像個女兒國。


    成天嘰嘰喳喳的,工作群都快變成日常聊天群了。


    在群裏發完這些消息,我沒有再留意群裏的發言。


    我找到正在前台值班的黎青。


    “店裏應該有經常來的熟客吧?”我問道。


    黎青抬頭看著我,不知道我要做什麽:“有啊,有幾個是經常泡在網吧的,還有幾群附近的大學生也是,沒課就喜歡往我們這跑。”


    “你挺了解的嘛……”我細心地跟她說道:“迴頭你建幾個群,把那些熟客啊,和有發展潛力的客人拉進去。”


    “每天定時在群裏發個紅包,手氣最佳的人當日可以來店領30網費。”


    我想了想,又加了句:“尾數為9的當日來上網贈送一杯可樂。”


    “你覺得怎麽樣?”說完我的想法,我征求了一下她的意見。


    她還沒說話,我就拍板決定:“好,就這樣!”


    黎青幽怨的表情就好像在說:“你沒打算聽我的看法幹嘛問我?”


    不過她還是說了句:“其實我就是想說這個決策很妙。”


    我明白她不會忤逆我,我就是想犯個賤。


    交代完她之後,我又上樓看了一圈。


    心裏有了一個布置的預想。


    我掐著時間迴到了酒館。


    秦鞘已經迴到了工作崗位。


    他還是那麽敬業。


    我感歎道:“這久別重逢的,不給自己放個假?我都找了人來頂你的班了,你怎麽還迴來?”


    我這費盡心思的助攻不是浪費了嗎?


    秦鞘的心情顯然很好:“沒事啊,我們先慢慢了解著,她家裏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唿了,以後不會再催著她迴家了。”


    “這也算是皆大歡喜了,既然我們有這一層緣分在,就已經不是家族聯姻了,至少我和她並不抗拒相處。”


    “這樣秦家和季家之間的關係也能更上一層樓,憐己她說……”


    秦鞘話說到一半我的身後傳來女聲:“我這也算報了他們的養育之恩了,如果他們那樣也算養育的話。”


    說著季憐己就走向了秦鞘,親昵地依偎在秦鞘身旁。


    對此我不做評價,我聽過季憐己講述她悲催的童年。


    看起來我好像又做了一件好事。


    隻是我見證了這麽多浪漫的感情誕生,屬於我的那段會不會出現呢?


    我曾經以為在南京與鹿文初的相遇就是我感情線的轉折點,但是我錯了。


    我曾經以為我已經放過了自己,愛上了鹿文初。


    但當我麵對她的時候,我知道,我又錯了。


    我內心渴望出現的人,不是她。


    雖然鹿文初在各方麵都已經趨向於完美,但是我總是覺得自己愛不上她。


    不知道是我失去了愛一個人的能力,還是她真的不是我的菜。


    我把喜歡和愛分得很開。


    我喜歡鹿文初嗎?


    答案是肯定的,我相信每一個跟鹿文初交流過的男人,沒有一個是不喜歡她的。


    但是喜歡不是愛。


    我可以喜歡無數個女人,但是我隻會愛上一個。


    我看著秦鞘手把手地教季憐己調酒。


    他們靠得很近,旁若無人。


    他們的愛情有點灼傷我了。


    我立馬點上一支煙,出去冷靜冷靜。


    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過年了。


    這冬天的夜晚也是冷得讓人麻木。


    物理層麵的麻木,站在外麵吹了一會風,我的手腳都凍僵了。


    我隻堅持了一根煙的時間,就有點頂不住了。


    進去站在空調旁邊搓著手,維持著正常的血液循環。


    剛才在外麵拿著煙的手最嚴重,空調的熱風吹在手上都有一種刺痛的感覺。


    我從小手腳冰涼,夏天有時候都是這樣,冬天就更不用說了,感覺就沒有擁有正常溫度的時候。


    除非一直捂著。


    從室外進屋,我的鏡片又蒙上了一層霧。


    我抽了一張紙巾擦拭著。


    我兩隻眼睛都是五百度左右,摘下眼鏡稍微離遠了我就看不清了。


    等到我重新把兩片鏡片都擦得一塵不染的眼鏡戴上的時候,我的眼前冷不丁地出現一個人。


    那是我一眼就能認出來的人。


    我不可能看錯。


    我走到喬戲央麵前:“您好,喝點什麽?”


    她伸手接過了我遞給她的酒單。


    她打量著,問我:“你們店裏哪杯是招牌?”


    我有些失落,她沒有聽出我的聲音。


    還是說她是故意裝的?


    我有個想法。


    正好我也想試著揣摩揣摩喬戲央的內心是什麽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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