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就把話題轉移到了她剛才跟她爸說的口無遮攔的話上。


    “你幹嘛騙你爸?”


    “我什麽時候騙他了?”夏亦瑩明顯知道我在問什麽,但她就是不迴答。


    “我什麽時候成了你們家的女婿了?”我苦笑道。


    這不是把我往風口浪尖逼嗎?這根本莫須有的事情,到時候人家找上門來,我是承認呢還是不承認呢?


    “你不願意嗎?”她露出狡黠的笑容,“等我爸退到幕後之後,他的那些家產可就都是你的了。”


    “他有多疼我,你也看見了,到時候我撒個嬌,這門婚事不成也得成。”


    我對夏亦瑩的腦迴路感到驚奇,哪有這樣算計自己爹的?


    夏群玄要是知道自己的小棉襖心裏的計劃,估計要連夜痛哭流涕。


    小棉襖裏的棉花都沒了,變成單衣了。


    我沒再跟她扯下去,再扯我感覺我要把自己搭進去了。


    “要是你爸來找我怎麽辦?”說一點不慌是不可能的,那畢竟是教父級別的人物。


    “他敢找你麻煩你告訴我,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夏亦瑩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狠的話語。


    我趕緊找了個理由掛斷了電話。


    放下手機,我長舒了一口氣。


    剛才我都不想打開我的社交賬戶,信息一直往外彈,全是跑過來嘲諷或者是辱罵我的。


    罵人的話術千篇一律,大部分都是什麽“配不上”啦,又是說我攀高枝,吃軟飯。


    還有人質疑我消息是不是我故意放出來的,就為了蹭這波新歌的熱度。


    我簡單地瀏覽了一下就熄了屏,眼不見為淨。


    我當然是相信夏亦瑩她爸的實力,所以我也放寬心了。


    但是其他人不知道這些。


    首先給我打電話的是陳聽雨。


    “哥哥,你沒事吧?”


    “沒事兒。”我笑嗬嗬地迴答道。


    “不行,我這幾天得抽個時間迴去一趟,那些人真是瞎了眼,這麽正直的哥哥都能被他們說成那樣……果然心髒的人看什麽都髒……”陳聽雨罵罵咧咧地跟我告了別,她那邊好像也很忙。


    鹿文初的電話緊接著就打了進來,此時的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又是濮召瀚幹的?真是欺人太甚!”她的怒火都快溢出屏幕,讓我聽著都害怕。


    我安慰她沒關係,事情不會再發酵了。


    打開社交軟件一看,果然,涉及到寶貝女兒的事夏群玄的辦事效率確實很快。


    短短十幾分鍾,關於我和夏亦瑩的信息已經在網上被清理的一幹二淨。


    不知情的人不可能再從網絡上看到任何一條關於這件事的消息。


    緊接著,一條全新的熱搜占據了榜一。


    “震驚!螢火亦瑩背靠群青傳媒集團,造謠者被封殺!”


    “海陵濮氏集團旗下三家傳媒公司同一時間傳來關停消息!”


    “濮氏集團踢到鐵板?全國娛樂龍頭群青傳媒出手!”


    我對這個群青傳媒倒是有點熟悉,基本上全國大部分有實力的藝人都是他們家的。


    沒想到夏亦瑩家裏的娛樂公司地位這麽高,難怪她麵對這種事情的時候能夠有恃無恐。


    我突然想到一個不好的事情,濮召瀚會不會轉變了策略?


    看這個架勢,他好像是想用手上的資源,從我身邊的人下手,跟我玩資源消耗戰?


    隻是他沒想到,第一個目標就是塊鐵板。


    但是幾個傳媒公司說實話對濮氏集團的影響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那他的下一個目標會是誰呢?


    毫無疑問就是正在和我通話的鹿文初。


    畢竟幕文會計事務所的體量並不小,在海陵也小有名氣。


    這麽大的公司放在這,跑不掉。


    如果我是濮召瀚我肯定會選擇這個顯眼的目標作為摧殘我心理的下一步。


    果不其然,在我把我的猜想跟鹿文初說了之後,她也覺得不對勁。


    這幾天一直有原本合作的非常愉快的公司非要解除合作。


    就一家也就罷了,一連著好幾家。


    “關鍵是他們還都給不出個像樣的理由,就像提前約好的一般同時跟我們單方麵解除合作。”鹿文初苦惱地說道。


    原來早就計劃好了向鹿文初動手了嗎?


    這次更狠,對夏亦瑩使用的還隻是輿論攻擊,到鹿文初這邊,就直接是斷人財路了。


    要是一直這樣下去,事務所肯定沒法再維持日常的運轉而倒閉。


    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趕緊把四月牽迴家,驅車前往公司。


    走進公司發現幾乎整棟樓的人都忙得熱火朝天,空氣中打電話的聲音不絕於耳,根本沒有人有時間理我。


    走進鹿文初的辦公室,相比較樓下忙碌的人們,坐在老板椅上靜靜地喝著茶的鹿文初顯得很平靜。


    “你怎麽看起來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難道你也有什麽底牌?”我疑惑,她和她爸的感情不是很不好嗎?


    “沒有啊。”鹿文初見我出現,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十九分鍾。”


    “我還以為掛了電話你用不了十分鍾就來了呢……”鹿文初幽怨地說道,“你在我心裏遲到了哦,沈幕折。”


    都什麽時候了,她還在調情?


    “我要送四月迴家,不然我肯定直接過來了。”我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你這是擺爛了嗎?”


    鹿文初還是不為所動,盯著我的眼睛:“這公司對我來說沒那麽重要,隻要你陪在我身邊就足夠了。我攢下的錢足夠我們環國旅行了,而且沒有後顧之憂。”


    這怎麽行?


    “難道就這樣便宜了濮召瀚那個小子?”我咬了咬牙,“在親手送濮召瀚見閻王之前,我還沒心思享受生活!”


    她被我突然的激動嚇到。


    “別激動,要是真沒辦法了樓底下的人就沒必要忙來忙去了,我早就叫他們全部收拾東西準備迴家種田了。”鹿文初安慰我的情緒。


    我看她雲淡風輕的模樣,這才清醒。


    我不應該質疑鹿文初的決策能力,她既然能如此自信地獨自坐在辦公室品茶,想必已經做好了手底下的所有部署。


    是啊,鹿文初怎麽會那麽容易被打敗呢?


    她可是那朵隨時能讓敵人感受到絕望的彼岸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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