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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筠墨想要在南疆做這件事情最大的阻力便是玉家,玉家不可能容許楚族宗祠再立於世。”景牧不帶任何感情的道。


    世家當中也分三六九等,玉家之所以會有現在的局勢,和之前用計除掉楚族有著莫大的關係。


    玉家的人也很清楚,如果楚族依舊立於世上,那麽現在的玉家依然不會成為南疆霸主,依然會屈居於楚族之後。


    可除掉楚族用了多少下作手段?犯了多少忌諱?大概隻有那些經曆過且現今仍然活在世上的人才知道。


    不巧的是,玉家主恰巧經曆過並且還活在這世上。


    玉家所行之道雖不光鮮,但玉家主並不忌諱旁人說三道四。唯有對那件他親自策劃和參與的扳倒楚族一事格外忌諱,不容許任何人提起,眼裏也見不得任何身上留有楚族血脈的人。


    所以程筠墨大鬧南疆玉家也是必然的事。


    而玉家千方百計的想要程筠墨死,也不僅僅是因為程筠墨曾經大鬧玉家,讓玉家失了顏麵。更是因為,程筠墨身上流著楚族的血,隻這一點便足夠讓玉家主寢食難安、夜不能寐。


    玉家主忌諱楚族已經達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即便如今距離楚族消亡已經過了數十年,可在玉家主心中,這種忌諱並沒有因時間流逝而逐漸消散,反而因時間的洗禮更加忌憚。


    夜深人靜時,景牧來到了主院,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尚未休息的玉家主。景牧老老實實的行禮問安:“請外祖安。”


    “今天都帶著宋羽楚去了哪些地方?”


    “去了南疆的商市。”景牧十分恭敬的迴答,表情看起來是一如既往的溫順。


    “沒說什麽不該說的吧?”玉家主喝了一口茶,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


    “外祖想要我說什麽?”景牧反問道,表情還是那樣的順從。


    “景牧。”玉家叫了一聲他的名字,頓了頓:“不要耍什麽花招,玉家倒了與你也沒什麽好處。”


    景牧笑了笑,主動對上玉家主的眼睛,讓他說的話顯得格外的誠心:“我知道,所以外祖也不必擔心我會做什麽不利於玉家的事。”


    玉家主表情似乎並沒有因為景牧的這句話而變得和藹可親:“你也不用在這裏表忠心,你對玉家有多少忠心你心裏清楚,我也心知肚明。”


    “這裏又沒有旁人,這些糊弄外人的話就不必說了。”玉家主譏諷道。


    “是。”景牧仿佛沒有聽到玉家主言語中的譏諷,十分順從的答了一句。


    “我問你,程筠墨真的死了嗎?”


    “死了,千真萬確,屍骨無存。”景牧用四平八穩的語氣迴答:“這是玉文溪親眼見證的。”


    景牧低眉順眼,語氣頗有些難過:“您從不信我,可您一直都是相信玉文溪的。”


    “宋羽楚是怎麽迴事?”


    “宋羽楚是宋庭渝的侄女。”


    “誰問你她的身份了?我是在問她為什麽會那麽像程筠墨?”玉家主怒道。


    “人有相似,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景牧道。


    “殺了她!”玉家主絲毫不掩飾語氣中的殺意。


    “她是宋庭渝的侄女,這個節骨眼兒上玉家並不適合另生枝椏。”景牧反對道。


    “宋庭渝什麽時候多出來了一個侄女?他還能為了這麽一個來路不明的侄女與我南疆玉家翻臉不成?”


    “宋庭渝會不會與南疆玉家翻臉?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眼下玉家被皇上盯上,藥房的毒人又走失,至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些事還不夠外祖焦頭爛額嗎?”


    “宋羽楚她能查到什麽?就算能查到她不該知道的東西,她有沒有命告訴別人還是個未知數呢。至於藥房走失的毒人,景牧你最清楚他會是一個什麽樣的下場。”玉家主毫不在意的道。


    “景牧,我不希望宋羽楚再繼續活在這個世上。”玉家主似乎並不想再聽見景牧有任何反駁的言語,直接下了逐客令:“你迴去吧。”


    景牧從主院裏出去的時候,突然在一瞬瞧見了月光。景牧很少瞧見過南疆的月光,並不是南疆的夜沒有月。南疆多陰雨,但有月的夜也不少。


    從前是沒機會見,後來是沒時間見。


    在北疆的那些年,他見過北疆的月夜,清冷中帶著點點溫柔,連帶著那漫漫長夜都不顯得格外難熬了。


    但南疆的夜,即使天上有月,也很少有光亮撒在地上的時候。因為南疆多古樹,世家大族和當地商賈都會在自己的府上置辦很多古樹。所以即便不處於山林之中,也少有月光灑下。


    南疆的月光,不似北疆那樣,莫約是南疆多陰雨的緣故,所以南疆的月光顯得有些暗淡,像江南水鄉多思的憂鬱少女。


    像今夜這樣的月光,景牧還是第一次見。景牧莫名的有些想笑,他在南疆些許年竟也像一個從未來過南疆的人一樣,連南疆的月光都沒見過。


    何其可笑!


    黎匪睡的朦朦朧朧中突然感覺到室內有人,猛地驚醒,睜大了眼睛,卻在要起身的那一瞬間,聽到一個聲音十分溫柔的道:“驚醒你了?”


    “牧哥哥?”黎匪帶了點兒疑問的語氣道。


    “是我,我來看看你的身體狀況。”公子牧的聲音十分的輕緩,讓黎匪剛剛繃緊的身體慢慢舒緩下來。


    “牧哥哥,我聽別人說毒人一旦離開玉家便會很快的死掉,是真的嗎?”黎匪的語氣天真中含著悲傷。


    “不是。”公子牧動手給他把脈之後,從身邊拿過來一個藥瓶倒出一粒藥喂給黎匪:“我答應過你帶你離開藥房,現在我已經做到了。我也說過不會讓你在離開玉家之後就立馬死掉,也會做到的,你不相信牧哥哥嗎?”


    “我相信牧哥哥!”


    “乖乖睡覺吧,已經很晚了。”說著公子牧替黎匪掖了掖被角道。


    “那待會兒牧哥哥還離開嗎?”黎匪帶了些期待的問。


    “我等你睡了之後再離開。”公子牧的聲音越發的輕緩,而黎匪也在他的聲音中漸漸困倦,直至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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