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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閔封瀾在聽到宋羽楚病危的消息時,愣了愣,直到墨水在紙上暈開,形成極為刺眼的汙漬,方才反應過來。


    “宋庭渝呢?”閔封瀾將筆放下,十分平靜的問道。可內心究竟有多少波瀾,隻有他自己才知道。


    閔封瀾並沒有等喬燁的迴答,他快步往外走。宋庭渝是一個多麽冷心冷情的人,相信與他接觸過的人都會有深刻的體會。雖然他總是一副淡笑的模樣,可是,誰都知道那種笑容是疏離、是冷漠、是事不關己、是不達眼底的笑。


    “皇上。”喬燁趕上去跪在閔封瀾麵前,使得閔封瀾不得不停下腳步。


    “宋羽楚姓宋!”喬燁見閔封瀾停下腳步,繼續道:“皇上,請您想想您到這裏的目的,請您再想想您現在的處境。孟子曾雲: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可皇上應知有能者可兼的,無能者或皆不可得。皇上,縱然您擔心羽楚姑娘的安危,亦請三思而後行。”


    閔封瀾雖然是先帝獨子,順理成章的繼承大統,但是他能夠親政,亦是白骨堆築的結果。流了多少血,死了多少人,沒有人清楚,但那時丟棄至亂葬崗上的屍體,大火燒了三個日夜都未曾燒盡。


    皇帝這個位置上坐的雖然隻有一個人,權利至高無上的也隻有一個人,但這背後卻從來都不是一個人,這裏有許多人,為家族、為權勢、為榮華,但無論為的是什麽,都不會有人允許閔封瀾隨心所欲、為所欲為。


    上天向來都很公平,他給了閔封瀾世人永不可及的榮華富貴、無上權勢,卻也拿走了世人唾手可得的自由。


    “你帶個太醫去問一下。”閔封瀾在這一瞬間他想了很多。


    聞言,喬燁鬆了一口氣,卻又不免擔憂以後,現在的宋羽楚已經影響到了皇上的行事,今天他勸住了,那以後呢?


    宋庭渝看著喬燁與他身後的太醫,目光微冷。在江山與美人之間,很顯然,閔封瀾選擇了前者。


    在情義上,閔封瀾顯然不及他父親。


    宋庭渝淡笑的吩咐紀遲帶著太醫去為宋羽楚診脈,自己則請喬燁喝茶。


    宋庭渝十分悠閑的煮了壺茶,將煮好的茶倒了一杯遞給喬燁:“我代羽楚向皇上謝恩,勞皇上掛念。”


    “宋先生客氣,羽楚姑娘如今是這北疆的英雄,這是應該的。”


    “喬統領,我想問一問羽楚的事,皇上準備如何解決?”


    “宋先生,您不是也在查嗎?”喬燁幹笑道。


    “我無權無勢,想查也要查的出才是,你說是不是?”宋庭渝將茶杯微微舉起,挑眉道。


    “呃。”喬燁不知該如何迴答。無權無勢,那……那個曾經權傾朝野的人是誰?哪怕他如今交了權,總該不會真不留手段吧。若他真的半分手段都不留,怕是壓根兒都不可能活著迴到北疆。


    不等喬燁迴答,宋庭渝又道:“喬統領,你應當清楚我隻要一個結果,隻要一個真相。”


    一個真相就是真正的真相,而不是那些所謂的真相。


    喬燁覺得今天手中的這杯茶萬分燙手。


    要知道宋羽楚在關外到底發生了什麽,他手上至今毫無消息。


    查?喬燁覺得萬分頭疼,但麵上喬燁麵無表情道:“我定會盡快查出,還羽楚姑娘一個公道。”


    江大夫有些頭痛得去給宋羽楚診脈,想之前他家主子特特地將他召到書房又敲打一番,讓他明白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他真的想知道,既然宋羽楚就是程筠墨,為什麽主子不直接公示天下呢?程筠墨是程家的人,又關他們暗域何事?


    京城,北疆之危過了之後,京城的世家門、官員們心思又活絡了起來,因當朝皇上尚無子嗣,且無兄弟,所以當朝官員大體分了兩派。


    以世家為主的世族派和以寒門士子為主的清流派。


    平定安適的生活總會讓人覺得有些無聊,兩派之間的鬥爭,便給這繁華京城添了些許茶後談資。


    丞相之位空懸,那爭鬥便在所難免了。在此之前,並不是沒有人打丞相之位的主意。


    隻是,全都失敗了。


    一來,宋庭渝積威太深,後來者都不太能成功地將之取代。


    二來,兩派之中並無人能夠出挑到壓過所有競爭者。


    紀遲站在宋庭渝身旁,望著不遠處同樣站著的喬燁,又看了眼自家悠閑看書的主子。


    自從宋羽楚好得差不多之後,宋庭渝就不再設限了。但凡想要過來探望的人,隻要宋羽楚願意見,皆可入內探望。


    而前來探望的人中除了連桑來得勤快之外,就屬閔封瀾了。雖然他來的次數並不多,隻是零零星星的兩三次,但是在唯二的兩個前來探望的人中,也是十分顯眼了。


    “在想什麽?”耳邊響起了宋庭渝十分溫和的聲音,紀遲趕忙迴神道:“主子有何吩咐?”


    “我剛剛問了好幾次,江大夫如今如何?”


    “屬下剛剛走神沒聽到,望主子贖罪。江大夫前些日子來信迴道,說是已經在南疆找到程家的人了,主子有何吩咐?”


    “你多派幾個人跟著,我不希望他們一行人出偏差。”口氣依舊平淡,卻帶了幾分不容置疑的口吻。


    但紀遲卻知道這是一件必須完成不容失誤的事,這是一件在宋庭渝心中可以被稱為重要之事的大事。


    “你剛剛在想什麽?”宋庭渝翻了一下手中的書,隨口一問。


    隻是他這麽隨口一問,卻讓紀遲很難迴答。他總不能向宋庭渝說他在想那些因宋羽楚和閔封瀾而生的八卦吧。就在紀遲苦苦思索怎樣應對這一句話時,隻聽見宋庭渝道:“你是不是在想羽楚與皇上?”


    呃……紀遲隻能能硬著頭皮道:“屬下隻是擔心羽楚小姐,以皇上對您的態度。隻怕是對羽楚小姐利用居多。”


    宋庭渝罕見的沉默了片刻:“我何嚐不知。”


    宋庭渝望著宋羽楚所在的方向,笑了笑:“可那又怎樣?在她心底她是喜歡閔封瀾的,哪怕她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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