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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閔封瀾在來的時候,他的母後就已經告訴過他,宋庭渝不可能再迴朝堂,是他不死心,非要走這麽一趟。可就算如今他知道了宋庭渝不會再迴朝堂,也不可能就這樣迴去。


    再過一段時間就是程家先家主程柰的祭日,程筠墨身為程柰之女,倘若不出現的話,必定會流言四起,議論紛紛。


    北疆已經有很多年都是由程家的人負責鎮守的,雖然,北疆的將領並不隻有程家的人,但是,程家的人卻最負盛名。


    之前的程柰,之後的程筠墨,都是名震北疆的人物。程柰已經不在了,倘若程筠墨也不在的話,閔封瀾簡直難以想象這件事情的影響。


    先不論程家現家主程亦卿會如何想、會怎樣做,單單是程筠墨去世這件事情給北疆帶來的影響,就足夠他頭痛的了。


    就算是他如今已經確定了宋庭渝不會幫他,但也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宋庭渝去幫別人。例如:眼睜睜的看著宋庭渝去幫程家。


    程筠墨出事一事,已經過了這麽長時間。如果說,程家到現在都沒有聽到半點風聲,閔封瀾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若論這世上哪個家族最關心閔氏皇族,閩南程家絕對居於首位。


    但至於,為什麽到現在程亦卿都沒有發難,肯定不是為了皇族著想。


    隻是宋庭渝心向程家,並不是無跡可循的。


    那時,他父皇剛剛去世,外族趁機入侵北疆。彼時守衛邊疆的是家主程柰,由於兵力不足,加上後續不給力,程柰被迫到帝都請求增兵。


    眾所周知,程家家主程柰與當朝太後不和,加上他當時並未親政,大權握在太後手中。增兵,太後自然是不肯的。哪怕當時,北疆真的岌岌可危。


    程柰也隻得了太後一段話:“程柰,不過是一座城,數萬人。隻要能讓你身敗名裂,別說隻這些了,便是這江山,哀家都能賠得起!程家主,這天下、這萬民與哀家何幹?”


    程柰自然不會再和她理論下去,在帝都能夠調兵的並不隻是太後一人,還有宋庭渝。


    平帝閔彥臨終時,不僅隻把尚未成年的閔封瀾托付給他,他給了他兵權,掌五萬禁軍。


    宋庭渝與程柰是故交、是舊友,這兵權自然是借得,且並未過太後的手。


    因此,太後在知曉宋庭渝的所作所為後,極其震怒:“宋庭渝,你如今可還將皇上與哀家放在眼裏?”


    “臣自然是將皇上與太後置於首位的。也正因如此,當臣聽聞太後無兵將可撥給程家主時,才將先帝在世時交於臣管理的五萬禁軍交於他。太後,臣受恩於先帝,年少時便被惠帝拜為丞相,先帝臨終時,又將皇上托於臣。先帝如此重視臣,臣豈可不忠,又豈能不盡心。臣此舉隻是報先帝之恩,協皇上守住這萬裏山河,不讓外敵侵犯,不讓百姓受苦,絕無其他意思。還望太後、皇上體諒。”


    雖然宋庭渝這話說的義正言辭,但是絕不能否認他對程柰的偏袒。


    而宋庭渝對程家的偏袒也絕不止這一件。


    程家向來與皇家不對付,如果宋庭渝真的站在程家那邊的話,閔封瀾真的沒有把握自己會勝。


    所以,哪怕他確定了宋庭渝不會幫他,也不能走,至少也要確定宋庭渝會不會幫程家,否則,他當真不能安心。


    宋羽楚迴來的時候,剛剛進了院子便聞到了醉茶的味道。


    這所謂的醉茶,並不是茶而是酒。上好的酒在逾年的古茶樹下埋上一些時間,使其染上茶香,此之謂醉茶。酒色呈淡淡地碧色。


    這樣的酒在北疆並不多見,因為北疆並不適合種植茶樹。便是盛產茶樹的地方,這樣的酒也並不多見。這酒入口的時候雖有淡淡的茶香,但是咽下去之後卻有無盡的苦澀殘留在口中,讓人不能停口。


    所以喜愛這酒的人自然不多,加上這酒並不好得,自然也就不多見了。


    當然,這些都是宋羽楚從書上得來的。在這座宅子裏,最不缺的大概就是這種酒。宋羽楚雖不清楚這些酒都是從哪裏尋來的,但是因為宋庭渝格外喜歡,所以酒窖裏堆滿了這種酒。


    宋庭渝在宋羽楚出現在他視野的那一刻起,便已經看到了她,他十分溫和的望著宋羽楚,淡淡的笑了笑,聲音還和往常一樣溫和,像春日的風,既不會讓人覺得疏離,也不會讓人覺得炙熱:“迴來了,今日玩得可盡興?可還高興?”


    “盡興,宋叔,夜深露重,您還是快快迴房歇息吧。”宋羽楚有些擔憂,雖然聽宋叔的聲音中並沒有醉意,但是天那麽黑,他又坐的那麽高,萬一一個不小心摔了下來,肯定是要受傷的。


    “無妨。”宋庭渝隻溫潤一笑:“我隻是瞧著今夜的月光甚好,想多看幾眼,礙不到什麽事的。”


    宋羽楚抬頭望了望今夜的月,她瞧了許久,仍隻覺得今夜的月是再普通不過的月了。像今夜這樣的月,但凡是晴天,總是會有的。


    反正她實在是看不出今夜的月到底是哪一點特別,值得讓她家宋叔如此流連忘返。


    隻不過,她家宋叔坐在這院子裏唯一的那棵古桐樹幹上,月光灑在他身上,讓人莫名的覺得他很遙遠,是那樣的孤寂,恍若今夜的月光。


    由於,閔封瀾是悄悄的來的,所以並沒有驚動地方知府,隻是臨時找了一個宅子,暫且住了下來。


    閔封瀾在無事的時候,把今天在宋庭渝那裏發生的事情細細的迴憶了一遍,猛然發現了一件被他忽略的事情。


    宋庭渝在帝都做丞相的時候,從未聽說過他還有什麽侄女。而他今天在宋庭渝那裏見到的小姑娘,身份絕對不會是一個下人。


    既然不是下人,卻又能住到宋庭渝的宅子裏,想必和宋庭渝的關係很不一般。但是他們之間的相處,又不像是那種關係之間的相處,反而像是長輩與晚輩之間的相處。


    閔封瀾突然覺得,也許這個小姑娘很有可能成為一個重要的突破口。


    隻是不知道這小姑娘在宋庭渝心裏的分量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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