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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此刻,看著眼前勝券在握的羽川,看著一盞盞孔明燈,他的恨便似那燎原的火一發不可收拾。


    “無知凡人,都該去死!”口中暗自嘀咕時,袖中的瘟疫之毒便要往凡塵灑落,他恨,恨每一個助羽川的人,所以,他要他們都去死。


    可衣袂微動,還沒有所作為,邪予塵已察覺出端倪,朝著凡塵降下一半靈力。


    一道金光似蛟龍般從掌中飛揚而下,再降至長空一半之後,又砰然炸開,呈半弧狀擴散在天際,撐起一片無形結界,將整個凡塵都籠罩其中。


    “我的人,你休想動一根手指!”他冷言,火紅瞳仁怒氣繚繞。


    四目相對,殺意濃烈。


    邪予塵難以置信的反問他“為何魔教之子能心安理得的叫囂別人是魔教孽徒,比起我這種半路入魔者,你可是打骨子裏就是帶著魔血。”


    強烈的憤怒,讓他的氣息顯得微急,將手中卷軸攤開呈現在天際時,他又繼續言“千年前,你假扮我的模樣,利用窮奇屠戮天下。之後,在我殲滅前魔教之時,又在凡塵製出妖毒殘害百姓,想提煉陰氣複活前魔尊。


    我之所以知曉你的身份,是因為你將玄皇聖尊和鬼嬰聖母葬在蠻荒深淵之中,更是因為,鬼嬰聖母之毒這世間除了她的子嗣,無人會使,可是你卻利用陽之守衛,用三屍禁魂咒暗傷陰之守衛,還有,你根本不是喜歡飼養毒物,隻是利用它們的毒來掩飾自己的身份,因為你是魔子,生來體內就帶又劇毒,所以飼養毒物,是為了危機時刻替自己開脫。


    今日,本是一場審判,不過,其他人我已經沒有興趣了,我現在隻對你好奇!”


    他擰著眉心,發狠的講完這些話時,太一玄君已自掌心抽出一把黑氣繚繞的骨魂刀,他冷笑著,麵上的表情陰險又錯愕,因為沒想到羽川會如此狡猾,現如今,謊話似乎也圓不迴去了,而他也不打算再講,這上神的名義他早已受夠了。


    手中四尺長的骨魂刀,鋒刃無匹,此刀是他的骨髓提煉而成,刀刃斬玉如泥,刀背的骨刺更似一根根奪命刺鉤,但這把刀最危險的地方,不是它的鋒利,而是它本身的劇毒。


    所有的上神,紛紛舉劍對準太一玄君之時。


    邪予塵命令黛長安和江晟撤除冰火結界,衝著所有人高喝道“此刻,眼不瞎心不盲的應該都能看懂局勢,我邪予塵,雖成了魔,但我的靈魂是幹淨的,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無愧於心,無愧於天地。


    今日,我也不是向天庭宣戰,而是向天庭中的個別神宣戰,我要殺之人,除了太一玄君和他手下的走狗以外。便是畫軸所記的暴虐者,殘害無辜和荒淫無度、為非作歹者,不過此事,該交由守衛者處理。


    身為守衛者,自當以維護三界和平為重,如此莠民敗類,如何懲處,是守衛者和天庭之事。”


    這般言著,目光又看向四海域和妖族以及冰火城弟子“我很慶幸,你們願意前來協助,但今日一戰,是我和太一玄君之事,是個人恩怨,所以,我命令你們全部撤退!”


    聽到這話,江晟有些急了“你在做什麽?”他小聲耳語,太一玄君是四仙之首,他手中的人必定是一個龐大的數量,邪予塵莫不是腦子生了鏽,在這種關鍵的時刻,又出幺蛾子。


    見他急到神情凝重,邪予塵解釋“你放心,誤會解除後,上神不會再對我的事袖手旁觀,而是自會協助我。”


    江晟卻冷冷的睨了他一眼“你確定他們會幫你?十萬年前一個個可是巴不得你死。”


    “確定。”邪予塵笑著迴他,流言的煽動力是強,但真相會如利刃切段一切蜚語,出後招道“所以此刻要保證最少的傷亡,留下仙兵和魔兵便可以擺平此事。”


    江晟想了想,才擰眉點頭,召來茗一和追魂,鐸命,讓下令撤兵,但冰火城主要將力和追魂鐸命留在此處待命。


    這般吩咐著時,邪予塵突然對他講了一句“謝謝!”他的聲音很輕,以至於江晟都沒聽清他到底講沒講,抬眸去確認時,邪予塵的視線已經移開,他委托江亦安去協助長空司齊,因為此時太一玄君和五嶽被天兵包圍著,而幾位被揭露了罪行的上神,已開始攻擊起了別的上神,準備逃。


    江亦安擔憂他對陣太一玄君會有危險,但見羽川有把握,於是也沒有異議,白衣飄起,朝長空司齊掠了過去。


    最後,邪予塵才拉來黛長安和江晟,同他二人鄭重其事道“現在,我最需要的是你二人的幫助,雖說陰陽守衛合力,會所向睥睨,但我更看重你二人聯手的能力,要說陽之守衛是元陽上帝一手栽培。而陰之守衛,倒也算是江晟你一手栽培,一開始,我還不解元陽上帝和白澤聖祖為何會如此器重你,畢竟年齡資質你都太薄弱,但現在我明白了,他們看重的是你的心,你有一顆不被世俗侵擾的赤子之心,所以他們才會放心的將陰之守衛交給你。


    此番,我需要你二人和我打出配合,太一玄君此刻已經被逼至絕境,是有想屠戮天下的心,所以此戰隻許勝不許敗。


    但要謹慎,他全身帶毒,尤其是手中的骨魂刀,作戰時,你們不但要防備不能被他的暗毒所傷,還要保證他的毒不要流出去,傷及無辜,可有問題?”


    他諮詢的目光打量著二人,江晟點了點頭,目光又寵溺的落在黛長安粉嫩白皙的麵上,抬手搭在她的肩上“我沒有問題,小長安,你可準備好了?”


    “當然。”她長長的睫毛靈動的眨著,說話間,已經朝二人伸出了手背。


    江晟笑著將手附了上去,邪予塵看著她幼稚的行為,略揚了下眉心,也配合的落下了手,不僅放下了手,還開口互動道“為天地立心。”


    “為生民立命。”江晟緊隨其後。


    黛長安嗯了聲,來了句“同心一力,為萬世開太平!”


    掌心重重落下時,三人互視一笑。


    而此時,太一玄君已吹起了骨笛。


    淒厲激越的詭異笛聲泛起時,長空頓時妖風四起,好似風霜來襲一般,片片紅色雪花從天而降。


    不消片刻,空中血鴉啼鳴,無數吐著長芯的巨蟒從四麵八方聚來,個個雙眼幽綠詭異。


    除了巨蟒,還有數以萬計逼近的鬼魅骷髏,森白的骷髏架子像發了狂一般撲向天兵,便是瘋狂撕扯著其血肉。


    可怖的陰魂聲響徹耳膜,看著源源不斷湧來的鬼魅,邪予塵麵色一涼,命令天兵對付鬼魅和巨蟒時,已帶著江晟和黛長安齊齊掠起,落在了太一玄君和五嶽麵前。


    目光交匯,江晟看見五嶽嘴角抽起的笑時,心火便有些壓不住,手中的天譴之刃急急握起後,已朝五嶽揮劍猛砍了過去。


    長身竄起的瞬間,手中之劍爆發出一道強盛青芒。


    他衝邪予塵喊道“你二人先對付著,我耽誤片刻,將著雜碎給收拾了!”朗朗話音至,淩空一劍已劈向五嶽麵門。


    氣浪撲麵,五嶽揮起長槍奮力相抵。


    “當”


    卻和他手中之劍兩兩相撞時,被強大的劍氣擊退了數十步。


    大喘著粗氣,腳步方未站定。


    江晟的劍已橫空飛舞,密雨連珠似的再掃而來。


    攻勢激進,似流光異彩,閃爍不定。


    五嶽端槍反擊,但還是感覺到周身多處泛涼,而這涼意正是他手中之劍砍出的傷。


    鮮血激射,劇痛攻心。


    五嶽瞬移身型,降到雲層之下,江晟卻奪命到步步逼近。


    “五嶽,今日你這條命該交代了,十萬年前,你辱我兄長,殺我兄嫂,剜其眼目,誅心誅身,今日,你辱我父王,狗眼視人,我得讓你還,一件件都給我還迴來!”


    江晟死死的盯著他,聲線冷寒,這張俊逸的麵目,更似嚴冬襲了秋,泛著肅然。


    “龍族雜碎。”五嶽雖被打的渾身是血,喘息如牛,卻依舊一臉傲然,在他召集鬼魅前來協助之時,已朝著江晟打出一招“山牢控術!”


    口中大念術語時,袖中腥風狂卷,緊接著無數巨石從心枚飛出,勢如雷霆般襲向江晟。


    隻是一瞬間,便生出一方天牢將江晟禁錮在其中。


    五嶽看著自己的傑作,麵榮浮笑,要朝著天牢打去最後一掌送他上路。


    可就在這時,突然伸來一劍,將他的身體刺頭。


    血液登時漫起,濺至長空。


    “你的反應也未免太遲鈍了了!”江晟附在他耳畔冷冷的言,聲音嚇的五嶽身軀一抖。


    方才,五嶽的一招委實厲害,不過囚住的卻隻是江晟的分身。


    他手握天譴之刃,在他的傷口處翻攪。


    五嶽疼到運起一掌朝他胸膛打去。


    而這時,江晟身形後掠,避開攻擊。


    旋即拔劍,身影似風在他周身飛旋。


    五嶽被驚到狂揮長槍,卻被他橫來一劍切段手腕,下一刻,江晟修長的手指已經朝他麵目逼近,將他一雙黑漆漆的雙目給挖了出來。


    撕心裂肺的慘嚎聲響徹雲霄!


    江晟本想再斷了他的舌,切了他十指,好好折磨他。


    但他沒有著閑心思了。


    再舉劍時,劍刃已經對準他的脖頸,刺了過去,嘶嚎聲在氣管破裂的一瞬平息。


    寒風唿卷。


    天兵和鬼魅的廝殺,映紅了半邊夜空。


    江晟看著五嶽在自己劍下消散的身體,終是仰頭長歎了一口氣。


    ……


    邪予塵看著對自己恨之入骨的太一玄君,他不解,似乎一切真相都明了了,卻獨獨有一件事他想不通,便是太一玄君自己的敵意始於何時又始於何因。


    “為何你會如此恨我,世間仇唯殺父、奪妻、弑子不可忍,我到底占了那一樣,要被你如此趕盡殺絕?”他疑惑的發問,


    太一玄君卻是滿目鄙夷的言“天命不公,將種族劃分為三六九等,你們神族皆是偽善的窮兇極惡之輩,開口閉口仁義道德、忠孝廉恥,可做的事卻是惡心到了骨子裏。”


    “所以,是我做了惡心你的事?”邪予塵的臉色變得有些難堪,甚至已經在腦海裏迴想自己到底有沒有做。


    太一玄君咬牙切齒的盯著他,其實,他打心底裏厭惡神族,是從玄皇聖尊拋棄自己生母時就已經開始了,他恨他,恨他貪圖自己生母的美色,占有了她,卻因為她是魔教的身份而拋棄她娶了上神百花仙子。


    這種恨意的惡化,是由於後來百花仙子對他的長期虐待,在世人眼中,百花仙子落落大方,性情溫良,但隻有太一玄君知道,她背地裏的麵目有多狠毒。


    但雖然他厭惡玄皇聖尊,可玉帝以偷聽罪借刀殺人,便讓他戾氣難平。


    從降世起,他所接觸的隻有神族,可神族,沒有一個人善待過他,在偽善的環境中,他也漸漸長成了自己憎惡的模樣。


    在殺了百花仙子後,他的恨轉向了玉帝,轉向了羽川,在複仇的過程中,仇恨更是發酵成了他對整個天界的恨。


    “你可知,讓我父王母後自相殘殺的是玉帝?”太一玄君問他。


    “就因為此事?”邪予塵的疑惑更重。


    太一玄君卻被他的口吻逗笑“就因為此事?果真,刀不是刺在你心上,所以你無足輕重。”


    “並非如此,我隻是想說,玄皇聖尊是上神,玉帝有權力指派他去除魔,再者說,如果上神不願領受旨意完全可以駁迴。而且上神出戰,本就生死難定,為了此事而加恨於我,你也未免太為難自己了。”


    “好一個天帝之子,巧舌如簧,當初,是玉帝想要殺了他,因為他得知了玉帝的秘密,知道了你是未來的天帝,所以當日不死,他也難活命,這就是你們神族,惡心的偽善者,稍有不順從心意之事,便殺便棄,我恨的不光是你,我恨你們所有神。”滿目兇光在他瞳仁中泛濫,太一玄君高舉起手中的骨魂刀。


    在瘴氣繚繞的身子猛然拔起之時,懸空一刀,已疾向邪予塵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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