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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去?”邪予塵看著他二人,初塵臉都嚇白了,所以沒有考慮的必要,便將目光定在了江晟臉上。


    “我去!”江晟點了下頭,表情異常堅定,可這聲音聽著卻格外虛弱,邪予塵看著他,還以為他被初塵打出了內傷,凝眉想了想,還是不放心道“罷了,你二人在此守著,我去。”


    “不必!”江晟抬臂相攔“我有金身,死不了的,我去。”


    “嘖嘖嘖嘖嘖,講大話也該有點限度吧?”初塵的白眼已經翻了起來,江晟真是恨不得撕爛他的狗嘴,不耐煩道“這金身是在元陽上帝的八卦爐裏練就的,連文武火都不能耐我何,更別說這普通烈焰了。”


    “你瘋了吧你,還八卦爐裏練就,我看是此處火焰太盛,將你的腦子烤壞了!”


    “閉嘴!”江晟氣到一把上前揪起他衣襟,便掄起拳頭想要打死他,可手還沒落下去,卻被初塵扭住手腕一個急轉背摔,撂倒在了半空,若不是邪予塵的法力及時拖著,這會他都能從半空落入岩漿中。


    邪予塵此刻才覺得十分蹊蹺,他明明已經讓江晟服下了解藥,為何他的神力會遲遲沒有恢複,茫然間,便伸手上前扯過他手腕探去,這才發現他全身氣息在逆轉,連脈搏跳動都尤為急促。


    江晟這會一肚子的邪火,還被邪予塵扯住手腕,更是讓他不能忍,強從他手中抽出左腕時,邪予塵一張臉已經貼了過來,隨即就見他手不安分的朝衣襟襲來,隻是刹那功夫,細長手指已經穿透層層衣衫,觸及到了他的肌膚。


    江晟驚的瞪圓雙眸,可這時,整個上衣已經被他扒開,連肩頭都裸露了出來。


    “你有病吧你?”紅暈爬上耳梢,江晟一張臉紫裏泛青,青裏透白,連一旁看著的初塵都是五官深擰,絲毫不理解魔尊的虎狼之行,甚至側過了身。


    可邪予塵麵對江晟的暴怒,不僅沒理會,反而將他兩隻手腕都捏在左手中,騰出的右手直襲向他腰間的玉帶。


    “邪予塵你瘋了,你給我住手!”江晟高聲嗬斥,喊出口聲幾乎要破音,邪予塵卻依舊不搭理。


    於是江晟便試圖運起靈力,然而奇怪的是,此刻竟四肢綿軟,聚不起半分神力,想靠自身力量卻還是抵擋不過邪予塵的蠻力,此時,真是一雙眸子眼睜睜看著他將自己拔了個幹淨,紅暈從耳根蔓延到麵頰,連脖頸也紅透了,此時的他還真有些像下了沸水的螃蟹。


    “我還能吃了你不成?”邪予塵看著他滿麵窘迫,這才鬆開手,可一雙赤紅色的眸子卻是緊緊盯在他心口處的黑色印記上,歎息道“中毒了!”


    江晟大腦一片空白,半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這三個字,僵硬的垂頭看向自己裸露的上半身,就見心口處有一個如同骷髏頭一樣的黑色印記,而印記四周的血管已經在明顯變黑,甚至向著全身擴散。


    “這!這?何人給我下的毒?”他不可思議的自語,剛出聲,邪予塵便迴了他一句還能有誰。


    這句還能有誰,讓江晟很懵,他突然想起從魔教出發前,他在邪予塵的逼迫下吃了一枚藥丸,這毒難不成是邪予塵下的“所以你是在賊喊捉賊?”他問,漆黑瞳仁飽含怨恨之情,江晟清楚,他中的毒是心魔引,一旦心魔引的毒液滲透全身筋脈,他的意識將會被控製,心魔引和魔心幾乎是一個道理,隻是心魔引不會讓人變成魔。


    “我還沒無聊到這種地步,你的毒可不是我下的,是長空司齊!”


    “怎麽可能,那你說說他為何要給我下心魔引?”


    “怎麽不可能,他都能給黛長安下三屍禁魂咒,此番想必是覺得惹怒了你,所以擔心你也叛變,便要提前控製你!”


    邪予塵冰冷冷的言語一字一字敲進他腦子裏。


    江晟細細斟酌著,良才,才覺得他所言很有道理,但卻不能完全信,畢竟這邪予塵老奸巨猾。


    所以眉眼裏依舊帶著質疑,邪予塵見他不信,便在他身前蹲下,又道“其實當日在冰火城的魔教之人正是本魔尊,我確實給你下過毒,不過我下的是沭神散,不過今日你已經服下了解藥。而我若要控製你,也絕不會用如此低級的手段,這心魔引會讓你的血脈逆流,想要除去此毒,唯有以毒攻毒,而我的魔血正好可以壓製此毒!”他扯起袖子,將修長的手臂橫在他麵前。


    江晟瞳仁猛然瞪大,他著實難以接受,也不敢相信,眼前這人還是數日前將他罵到狗血淋頭的邪予塵嗎,這些時日,他的性情為何會如此大變,他明明打心底裏就蔑視他,可為何要對他這般,難不成也要向勸服黛長安一樣勸服自己,但他不是黛長安,所以不會輕易上當。


    江晟心中一動,便將頭別向一旁傲然道“別以為施舍點小恩小惠,我就會對你感恩戴德,我不需要飲一個魔頭的血去壓製體內的毒。”


    “好,那黛長安也別救了,初塵,迴魔教!”邪予塵開口,已是離開之勢,但卻並未起身,反而是江晟被他一句話刺激的猛然轉頭扯住他衣袖,身體下意識的反應出買了他的內心。


    邪予塵勾唇淺笑,眸光看向他攥到顫抖的手,打擊他道“這就對了嘛,既是弱者就該學會接受他人的施舍,等到有朝一日,你能獨當一麵時,再將自己的傲氣釋放出來,否則能力和脾氣不符,隻能是自取其辱!”


    “你!”江晟氣的心肝都在顫,他實在不願意喝下邪予塵的血,但他不喝他的血,心魔引便無法解除,他的神力也不會迴來,若尋不到七味引,黛長安就會徹底的從這個世界消失,所以他又不得不放下一身傲骨。


    但他始終無法做到用自己的牙齒去貼近他的肌膚,所以用法力變出了一柄匕首和玉盞。


    匕首朝著邪予塵的手臂伸去時,江晟的腦海裏突然閃過在憶緣石中兄長中了荊棘玫瑰的毒時,羽川便是用匕首劃破掌心,用血幫他去壓製體內的毒,可今時今日,他竟也要飲下他的血。


    明明邪予塵是魔,為何靠他靠的越近,卻越發感覺不到他體內的惡。


    匕首在手臂上方輕試,卻遲遲不願下刀,最後還是邪予塵捏著他的手,用力劃向了自己的手臂。


    鋒利刀刃刺破肌膚的瞬間,一層血便滲了出來,殷紅血跡流淌過手臂,墜落,滴向玉盞。


    一滴!


    兩滴!


    ……


    直到那玉盞被盛滿,邪予塵方才收迴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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