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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三思,元陽上帝交代過近日殿下所做的每一件事都需先向玉帝稟明,還請您莫要中了他人圈套!”


    雙鶴童子齊齊開口,語氣堅定。


    而羽川此時胸腔裏的火已有衝天之勢,現在,他隻想親自手刃了那神目,敢傷他的人,倒是能耐了。他砍他二人兩刀,那他就十倍百倍的砍迴去,讓他知道知道什麽叫規矩。


    雖怒氣衝衝,但雙鶴童子二人的話,羽川也是聽進去了,他二人雖所言極是,但他不能迴天庭向父王稟明。


    其一是太費時辰,等他匯報完,秋芯冉和江亦安二人或許都死透了。


    其二便是,江亦安體內有招陰咒,帶來的荊棘玫瑰,雖說體內的魔毒被秋芯冉暫時壓製,但他已是入魔之體。


    三界有規定,但凡與魔道沾邊的,一律當邪祟誅殺,不留一線生機!


    且。


    和邪魔有染者,同罪而誅。


    所以他若將此事告知了父王,這二人他定是一個也難保全。


    而羽川也不信,自己堂堂三界殿下,能讓一個靈山手下十八羅漢翻了天。


    轉頭對泠說了聲,身子無恙後速去天庭將今日所見悉數稟明,便已是離身之勢。


    雙鶴童子見勸說無用,抽出長劍,要以武力相抵!


    羽川感激他二人前來送藥,又怎會動手,隻是晃出一記虛招,引開二人注意力後,便以瞬移術離開了。


    ……


    神目鄙夷的眸,俯視著地上苟延殘踹的二人,他們越痛苦,他便越興奮。


    隻是,他卻還有一事不解,地上這女子到底是何身份,畢竟無間地獄的絞心之刑,可沒一個神能挨的過。


    江亦安在此也是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可自打這女子來了後,不僅將他從痛苦中解救了出來,更離奇的是,她自己竟沒受到半點,來自無間地獄的詛咒,甚至連荊棘玫瑰也對其避而遠之!


    神目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她,這世間,隻有最純最淨的靈魂,才可無謂的抵擋無間地獄的折磨。


    但他始終不相信這世間真有如此幹淨的靈魂,幹淨的心,凝視這她的瞬間,一丈高的身型漸漸縮至九尺之高,為了能瞧她瞧的更仔細些,他朝其走了過去。


    沉重的步伐踏在鐵板上,每一步都能引得腳下鐵板震顫。


    一聲聲落足聲,讓人不寒而栗。


    江亦安顧不得手腕竄湧而出的血,隻是上前捏著她的斷腕,傷殘的手強壓這疼從自己懷中掏出愈鳳丸和九轉靈鳳散。


    這愈鳳丸和九轉靈鳳散本是他之前準備好要幫助仙兵所用的靈藥。


    斷骨之傷亦可修複,而他自己腕部千瘡百孔也未舍得用藥,就是有後顧之憂,擔心秋芯冉會受傷,但沒想到,怕什麽來什麽。


    疼到聲淚俱下的秋芯冉,大喘著粗氣,哽咽到幾近失語。


    劇烈的疼在無休無止的侵蝕著神經,好似上千銀針,在斷開的手腕來迴刺下。


    江亦安看著她痛苦的神色,急到豆大的汗滴直沿著鬢角往下滴落。


    掏出愈鳳丸後,血淋淋的倒出藥丸,便強行喂入了她口中,隨即再將那九轉靈鳳散整瓶都倒在傷口處,扯下衣衫替她急急包紮。


    神目步步襲來,站在二人身前抬腳就要往秋芯冉的腹部踩。


    卻被江亦安捏住腳踝,開口阻止“要做什麽衝我來,對付一手無寸鐵的姑娘算什麽?”他惡狠狠的盯著他,所言之語幾近咬牙切齒。


    神目狠戾的眸,從秋芯冉的身上移到他麵頰,看著江亦安這張急到發狂的臉,他很是得意,得意自己終於從他這雙空洞的眼裏,看到了些許活人的氣息。


    在將他抓到此處前,神目一度以為自己抓了一死人迴來,江亦安的眸光就仿佛那沉寂了千萬年的死泉,泛不起丁點波瀾,即使他將長劍逼近他的瞳仁,要挖出他的雙眼,也不能讓他露出半分的懼怕和膽怯,但此刻,他的表情精彩極了。


    神目冷笑著,一腳踢在他胸口,手中金斧在在手中一轉間已化作一根鐵棍長棍。


    他嘴角扯笑,下一刻,長棍便唿嘯這朝江亦安的身子砸了過去!


    “砰……!”


    一記悶響,砸在他背部,江亦安被打得撲倒在地。


    尖銳的痛直刺神經,讓胸腔內彌漫鐵鏽的液體直湧喉頭,化作一口口鮮血,噴湧而出。


    可還未緩過神,第二棍,第三棍,已接連落下!


    砸落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不絕於耳。


    江亦安緊咬牙關,一聲未吭。


    秋芯冉卻已是哭到撕心裂肺,滿目絕望。


    江亦安喂給她的藥,已經壓製了身體的疼,可她的心卻在此時疼到仿佛要裂開。


    吃力的朝著江亦安爬去,想要替他抵擋傷害。


    卻被神目一腳踹在腹部。398


    纖弱嬌小的身子被踢出丈外,她捂著腹部緊緊瑟縮,神目這一腳,幾乎將她五髒六腑都被震碎。


    隻是一瞬之間,血,便沿著裙底蔓延!


    無邊無際的疼如滔滔江水將她無情淹沒。


    眼見神目攥緊手中鐵棍,朝自己行來時,秋芯冉已經怕到整個瞳仁都在顫栗。


    而這時,被打倒在地的江亦安怒喝了一聲別動她,便從地上艱難爬起,渾身是血的攔在神目眼前。


    “想救她,可以,跪下來求我!”神目滿臉調笑的看著他,眉眼裏的嘲諷灼人。


    此刻,他拿捏著他的軟肋,試圖以此踐踏他的尊嚴,摧毀他的傲骨。


    他倒要看看,羽川身邊這條狗,骨氣有多硬,一聲聲詭異的笑從喉間擠出。


    江亦安一隻手腕依舊在滴著血,而另一隻手緊緊的攥在一起,捏到掌心出血。


    他強壓這胸腔的怒火,荊棘玫瑰的毒液已經在體內沸騰,快要按耐不住,但他卻在死撐著,用盡全力在壓製著這股魔性。


    畢竟他已經感受過了,魔力反噬所帶來的後果到底有多恐懼。


    體內這股力量一旦爆發,他或許能殺了神目,但同時也會殺了秋芯冉,他已經傷害過她一次,若此番再失控,江亦安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麽,所以他不能反抗。


    滿目蒼涼的扭頭去看向地上的人。


    她眉眼含淚,緊緊的咬這薄唇蜷縮這,往常如櫻花粉潤的檀口,此時被血染的緋紅。


    齊腰青絲灑落一地,像一隻受傷的弱小麋鹿,不住戰栗。


    可察覺到江亦安的目光時,便長睫輕顫,吃力的抬起了頭。


    那透著稚氣的容顏顯露出深情的溫柔,仿若不勝涼風之力的水蓮花,柔弱又淒美。


    整個身子已經虛弱到連開口吐息,都要耗盡全身之力,可此時,卻抬起纖長蔥白的指,抹去眼眶裏氤氳的淚,衝著他輕啟唇角,強展笑顏。


    她的笑還是那般甜美,那般明亮。


    眉眼彎彎,鼻頭翹挺,一笑間,仿佛將這世間所有美好都雲集一身。


    可此時此刻,江亦安卻被著笑意灼得瞳孔生痛,他是個廢物,自始至終連自己心愛的女子都無法守護。


    而秋芯冉好似將他心事盡數看透,她泛紅的眼眶裏生出一抹堅毅,衝他言道“妻,願追隨夫君,死生同,苦共熬,寧與夫君同死,亦不願夫君向奸佞折腰!”


    虛弱的聲音溫柔的像一縷暖陽,灑在心尖。


    江亦安的肩頭開始顫栗,疼痛在身軀蔓延,然而疼痛未壓垮他。


    讓他淚流滿麵的卻是她的一句話,她的一個笑,她誓死都要追隨自己的心。


    神目將手中的棍子重重往地上一敲,鐵棍便化作一柄森寒又細長的劍。


    就在持劍要向秋芯冉刺去時。


    江亦安已經膝頭一軟。


    哐的一聲跪倒在他腳下。


    沉重的跪地聲過後,一切都靜了下來,仿佛連心跳都在這一刻停滯。


    ……


    “不……不要!”良久,身後才傳來秋芯冉沉沉的哽咽聲。


    神目臉上的笑越發張揚,看著跪在眼前的身軀,腳尖已經抬起,踩在了他鎖骨處,狠狠研磨。


    他一動不動,毫不反抗。


    像個石頭,任由他欺辱。


    江亦安可以做到大義凜然去赴死,但他做不到讓秋芯冉也陪著他一起。


    他相信羽川不會置秋芯冉的安危於不顧,所以他妥協了,他隻要她能夠活下去。


    帶著蠻力的腳掌,在他單薄的身子上又踩又踹,揉碎的不僅有他的骨頭,還有他的驕傲。


    神目狠羽川,五百年前,羽川在凡塵大肆滅佛,雖說如來自千年前迴到靈山後,便徹底閉關。


    即使弟子將羽川滅佛一事告知,如來也依舊不為所動,但如來不動,十八羅漢可咽不下這口氣。


    在他們眼中,凡人的命再高貴,貴不過佛的顏麵,所以為了一血前恥,他可是下了不少功夫,但奈何羽川是個絕頂聰明的對手,所以他很難找到把柄。


    但此番,卻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神目踢累了,便化出一張石座,安逸的躺下,翹腿看著自己金僧服和金履鞋上的血,滿臉的嫌棄和惡心。


    他捏著江亦安的下顎,強行將他的臉抬起,嘲諷著,譏笑著,反手便甩出狂暴的一巴掌。


    將他打得撲倒在地。


    隨即,又重新讓他跪起,將鞋頭猛踹在他胸口,命令道“來,像狗一樣,給我舔幹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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