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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如來,手下犯了重錯,不嚴加管束,反而姑息養奸!


    既然手下之人難以馴服,那羽川隻有親自出麵,將佛教連根拔起!


    但奇怪的是,五百年前如來竟生生將這一口氣咽下,並未找羽川對峙,更未尋麻煩,自此後,整個靈山也是十分安靜。


    還有七百二十年前:魔教闖入天界,但凡能戰卻不戰的上神,事後一律受懲處,克扣三年俸祿。


    六百年前:閻王因酗酒誤事,監管不當,一月間,地獄逃竄出千萬鬼魂,為禍三界。


    自己惹了麻煩,卻無力化解,更不將此事上報天庭。


    故意隱瞞,導致事態急劇惡化,若非羽川及時止損。


    鬼魂當道,禍害無窮!


    因為此事,羽川曾當眾親自執鞭,抽了那閻王。


    五百四十二年前:不知天高地厚的百位新神,上位後,被教唆的明目張膽威脅天宮秩序,羽川隻用了十日時間,便讓一群小神聞風喪膽,不敢再造次。


    三百七十年前:女青仙子與魔教勾結,產下一子,羽川清魔之時,將女青仙子連同子嗣一同處死。


    而女青仙子是五嶽大帝心愛之人,羽川因此得罪了統管山川的五嶽大帝。


    二百三十年前:掌管仙身晉升勝位的五嶽神君,因貪圖凡塵一女子的美貌,私自將其升為上仙,並化為上神,隻為與其相伴。


    被羽川察覺,見他用情如此至深,將其貶入凡塵,生生世世受情愛之苦。


    一百四十年前,羽川立下神仙和凡人不可相戀的禁令,若違之上神一律貶至凡人,且不可再錄神籍,因此,有十二位上神被貶。


    ……


    而這些,都隻不過是九牛一毛,這千年間,羽川所做之事,數不勝數!


    雖都是站在大義上出發,但違背了上神利益。


    江亦安要想從如此多的上神中排查出動機最明確的一人,也實屬不易。


    羽川愣了好半天,才轉身對江亦安道“這春宮圖一事暫且不管,我的聲譽再重要,也重要不過一條條人命,當下還需先找出嗜血魔!”他語氣堅定,可音腔裏卻透著一股不易察覺的乏力。


    江亦安聽的眉尾略微一挑,他沒想到羽川做出的決定竟是如此。


    當下將自己的顧忌講了出來,道“你難道沒察覺,這是一場陰謀?”


    他問這,羽川卻隻是抬眼掃了他一眼,眼神裏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瀾。


    江亦安便急著再道“嗜血魔可是十萬年前被‘玄清空明’四大守衛封印,十萬年無異動,即使要衝破封印,為何連一絲異動都未察覺,就被它逃了出來,若我沒猜錯,是有人故意將它放了出來吧


    而今日這春宮圖一事,就是放出嗜血魔的後招。


    你可是神,凡人如何能知曉你的容貌,還將其描繪的如此逼真。


    方才,我進入了那五角先生的意念裏,查了春宮圖一事,他是三年前開始售賣此書,但離奇的事,他的迴憶裏並沒有出現貨源交接人。


    這春宮圖是有人故意散發在凡塵各處,之後被凡人察覺,當作發財之道,臨摹抄襲,再大肆售出。


    背後之人做事嚴謹,擺明了是要算計你毀了你的名聲,但我更擔心,他的目的不至如此!”


    江亦安不安的揣測這,麵具下的容顏已是陰寒一片。


    那無來由的涼意從心底竄起,攪得心緒不寧。


    畢竟這千年來,上神們可是在羽川的管束下,個個秉公執法規矩的很。


    現在突然出了這等事,看來這背後做計者,是算定了。


    自己這一步棋能贏!


    羽川當然也不傻,他知道,而且他考慮的比江亦安考慮的更全。


    現在他已經陷入了兩難,無論是先顧及嗜血魔一事,還是顧及自己的名聲,都會落下話柄。


    顧及嗜血魔,春宮圖一事一定會在此期間,大肆膨脹,這恥辱不僅會流傳在凡人口中,或許還會在三界大肆傳播。


    若顧及自己的名聲,每日上千位凡人被嗜血魔殘害,這罪責,羽川承受不起!


    他心有大愛,眷戀每一位生靈,又怎麽看著他們慘死在嗜血魔手中。


    二人雙雙僵持間,一女子撞入視線。


    剛行到他二人麵前,便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江亦安和羽川雙雙對視一眼,便同時將視線看向這跪在腳下的女子。


    此時,市井上的人流已經散去,因為烈日太甚,五角先生的畫冊也已被搶光,所以無人再受這毒辣日光的照射,都安逸的躲迴了屋內。


    “茉錦!”江亦安略微驚訝的喚了一聲,那跪著的女子方才抬起頭。


    她,正是茉錦!玩吧


    江亦安的眉心不自然的擰起,他記得,自己好似許久都未見過她了,自上次在煙喬灣一別後,便再未見過。


    茉錦生的更加嫵媚了幾分。


    但他想不通,她麵頰為何帶著傷,殷紅唇畔帶著重重的淤青,連那左眼也紅到充血浮腫。


    “這是出了何事,起來說話!”江亦安發話,語氣略帶幾分急促。


    可茉錦卻是眸中含淚,拚命的搖頭。


    昔日的靈氣不在,留下的好似一具無魂的軀體。


    下一刻,她便將頭重重磕在地上。


    江亦安雖曾經是龍族太子,理應受的起她的叩拜。


    但他如今已不是,而茉錦也不是他的手下了,這叩拜他受之不起。


    腳步不由後退一步。


    那茉錦卻跪著移向前,扯住他的衣擺。


    抽噎這說出自己所犯之過。


    上次自打茉錦在煙喬灣目睹了江亦安和羽川一事後,便已經誤會了二人的情誼,她因為此事離開了煙喬灣,迴了東海。


    那西海太子楚仁,卻一直對茉錦情意不減。


    一開始茉錦並不喜歡他,但千年來不離不棄的相守,軟化了她的心。


    她開始試著接受楚仁的好意。


    但在西海還有一女子,同樣愛著楚仁。


    此人名為若昀兒。


    茉錦和楚仁新婚大日的前一晚,若昀兒備了春梅酒。


    當時茉錦並不知曉若昀兒喜歡楚仁一事,因為若昀兒溫柔的脾性,她很喜歡她,並且將她當作最好的知己!


    於是這一夜,二人共酒談心。


    可茉錦萬萬沒想到,若昀兒隻是為了套她的話。


    醉酒後,茉錦說出了那個藏在心裏千年的結。


    她向若昀兒提及起,自己心愛的人被羽川殿下奪走一事。


    她說她很遺憾,這輩子,這一生,都無法再牽起摯愛之人的手,更無法感覺到他懷抱的溫暖……


    她哭訴著自己的心事,而若昀兒卻冷漠的記錄著,將一切當作銷毀她和楚仁感情的證據。


    大婚當日,若昀兒將一切事情告知楚仁,可楚仁還是堅持娶了茉錦,在得到她之後,便開始各種欺辱她,毆打她。


    甚至當著茉錦的麵和若昀兒行苟且之事,他曾經又多愛她,現在就有多恨她!


    楚仁不僅淩辱了茉錦。


    甚至開始計劃了自己的報複,但他並不知一直在羽川身側的是龍族太子江亦安。


    他隻知,這戴麵具之人殺了他的父王,而羽川是下達命令之人。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知曉羽川有這等齷齪的禁忌癖好時,他便生出一計,開始讓手下大肆畫出各種春宮冊子,然後將其隨意發放。


    這春宮冊子在神界也流傳了不少,但眾神因為忌憚羽川的威嚴而不敢張揚,即使看了也裝作沒看。


    而凡人,卻將其當作來財的路子,將其大肆利用臨摹!


    江亦安聽這茉錦一字一句講完這一切,整個人猶如五雷轟頂般怔愣當場。


    “茉錦啊茉錦!”


    他心累交瘁的看著她,語氣透著生生的無力。


    當時在煙喬灣時他就曾考慮到茉錦會錯了意,但他為了能讓她死心,即使被誤解也不辯解。


    卻不曾想,此事,在千年之後,竟化成了一把利刃。


    一把殺人的利刃!


    江亦安盤算過無數種可能性,但唯獨沒想到,此事竟是被茉錦傳出。


    他該拿她怎麽辦?


    長吸了一口氣,卻是感覺到唿吸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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