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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別誤會,她隻是夜遊症罷了!”江晟語波平平,因為心中沒鬼,所以表現異常鎮定,鎮定到長空司齊反而自慚形穢道“所以你二人的關係是?”


    “親人!”他答得幹脆。


    可這聽者卻更顯糊塗,不厭其煩道“怎樣的親人,是風花雪月的親?還是莫逆之交的親?”問話間,他唇角輕勾,浮起一抹寡淡的笑。


    江晟被他這抹笑,笑的很窩火,一句“後者!”說罷,臉上的神情已然肅目了幾分。


    他先將她送迴屋中,才又坐迴石桌前怫鬱道“邪予塵這個狗東西!”


    一開口,長空司齊便輕咳,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言行,江晟卻不以為然,繼續憤慨道。


    “若不是這狗東西千般算計,她也不會淪落至此,話說玉帝倒也厲害,膝下三子,清川未深交暫且不知,可這另外二人沒一個好東西,公主心狠手辣,一句不合便玩起市井下三濫手段,致人於死地!而邪予塵,萬年前驍勇善戰的上神,最後竟墮落成魔,現在還想利用守衛者之力與神族抗衡,我要是玉帝,生出這麽兩個不省油的燈,早就以死謝罪了,還有何顏麵,統率三界!”


    “酒可亂飲,話卻不可妄言!”長空司齊蹙眉警戒,說出這話時目光還左右看了一眼,仿佛擔心神族之人會聽到一樣。


    江晟卻哼笑一聲,又言“查了諸些時日,雖說未查清半點邪予塵的事,但細琢磨下,我倒覺得玉帝也有蹊蹺,這場叛亂,背後的深意並不簡單,你來講講,何種仇怨足以讓兩父子相殘?”


    江晟表麵雖是在問他,可好似並不指望他會答。


    可長空司齊卻言道“邪予塵和你兄長淵源頗深,最後一日玉帝親手弑子,這邪予塵本應必死無疑,卻在關鍵時刻,被人用移魂法轉移了傷害,才保有一命,而這移魂法,是你龍族才有的法術!”


    江晟劍眉斜飛,略一遲疑“此消息你是從何得之,還知道什麽?”


    “沒了,天界的老神仙對此事極為慎重和保密,所以隻套出零星半點的消息,不過我倒覺得,關於此事,問誰都不如你自己去問問龍王,畢竟江亦安可是你們龍族的人!”他修長的指腹有意無意的在石桌上輕點,敲起一段淡淡的音律,暗自陶醉在這種音律中時。


    眼前之人,已經臉色一冷,拿起酒壺,又狂飲了一口,他的腦海裏,又浮想起父王那日大放厥詞,關於江亦安,這位神奇的兄長,隻被父王一句‘廢物不提也罷!’便總結了一生。


    他的眸中露出悲秋之情卻又覺得可笑,最後莫名其妙來了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道“這天下遲早是要重振新綱,此番,你二人若是無力平息,總有一日,我會平了這亂世!”


    長空司齊真覺他是清酒下肚,狂到無邊,一個小小的龍族太子,雖說孤勇優於常人,但做夢也該有個限度,還妄想重振新綱,跟邪予塵一樣,生出一統三界的野心不成!


    不過,全當他是酒後胡言,長空司齊沒興趣跟他扯此事,不過也並沒有因此而離開,反倒是同他講起了一些別的,平日裏尚無多少話的長空司齊今日難得話嘮附體。


    最後也學起了江晟,拿起酒壺飲下了這辛辣烈酒!


    聊過了三界,最後的話題竟又不自覺落迴了黛長安身上,長空司齊依舊疑慮為消,他看的出江晟是真的在意她,但卻看不懂這種在意,愛占幾分,親情占幾分,他的表現太過廣泛,有親人之愛有長兄之愛,好似皆是大愛,於是便道“我若說,她得的不是夜遊症,而是相思症,你當如何?”


    這相思二字,著實讓江晟的心是狠狠一沉,短短一瞬之間,心如猛墜寒潭又如撲入浮香,是一種極為複雜,複雜到連他自己也理不清的千千思緒,但即使內心再翻雲覆雨,麵容卻依舊雲淡風輕。


    長空司齊見他全然一副麻木不仁的表情,就像自己剛剛同他所講隻是一句極其微不足道的話,久久沉默後,他又道“我有法子替她解了此疾!”


    “哦?”江晟輕應,彼時仿佛來了精神,問出“如何解?”時,已將漆黑眼眸轉為正眼瞧這他,他的雙眸因為烈酒的緣故而隱隱有些浮現紅血絲,但思維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晰,並無半分醉意。


    一抹笑意從他深沉的眸中掠過,他買了個關子,答“此疾是入夢離魂,若想解,飲下忘情即可!”


    “願聞其詳!”江晟繼續盯著他。


    長空司齊的語速快了少許,道“若她對你有別的意思,一旦飲下這忘情便會將你忘的一幹二淨,如此你可還願意幫她解這疾?”


    “群魔亂舞,老子什麽妖沒再過,能被你哐了?”江晟已然看出了他眼中的狡黠,不由暗自吐槽,他是真沒想到,長空司齊這廝惡趣味倒不少,酒過三巡還知道拿他當樂子耍。


    半帶輕笑道“這忘情之水聽說要以三絕淚做引,世間至純之水為輔,三七調和後,還需吸收七七四十九日天地精華,提煉成有魂之物,飲下方可壓製心中雜念,稀罕的很,不過再稀罕的東西,司齊上神也應該都有法子得,那這尋藥一事我便先在此謝過了,人情欠著,他日一並算!”江晟語氣輕快,聽不出半分不妥。


    長空司齊算是徹底看不透他了,才正經道“其實,夜半離魂是心結,用催眠法便可解了此疾!”5200


    江晟再看他的表情,神情專注,這句是真,不假了,心底好似解脫了一般,長舒了一口氣!


    他是真希望黛長安的隱疾就此解了,畢竟她的名節最重要,雖說他二人之間清清白白,但因為此事,總歸會汙了她的名聲。


    江晟打小就喜歡她,喜歡到,會為了她做出很多連自己都深覺匪夷所思的事,但現在,他卻不能再愛她了!


    他猶記得,在冰火城,傳授她‘瀆月’之時,黛長安法術小有所成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控製了他的意識,瀆月是意念操控術,可江晟的能力又何以被她控,為了不打擊她的積極性,他假裝中招。


    那一日,七月落花芳菲盡,春光明朗,清風自在!


    而他此生熾愛的姑娘,正輕輕環住他的脖頸。


    她的吻柔柔落下,宛如雪花碰在唇畔,輕柔到還未察覺,便已化作水霧消散!


    濃濃靜香環繞唇畔,短暫的如一縷難以捕捉的春風!


    但於他而言,已是溫吞世俗,淪陷至此!


    纏綿一生,到頭來,一個吻便已讓他徹底滿足。


    他的索求止於此,終於此!


    畢竟他二人之間隔著血海深仇,江晟曾試探的問起過她,他說“在人間時,他發現了一件很稀奇的事!”


    黛長安問他是何事。


    江晟便道“在森林中,我遇見了一隻暗自涕零的兔子,小兔子的情緒極其低落。”江晟的話還未說完,黛長安便等不及,問他為何會如此。


    他笑,苦笑這再言,說這隻兔子是因為愛上了殺了它全家的大灰狼,它很煩惱,不知自己該如何是好。


    黛長安蹙著長眉歪頭問他,是如何迴複的。


    江晟卻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答案,所以什麽也沒說,便反問她“若你是這兔子,你當如何?”


    當時的黛長安全然不知他這句問話背後的深意,她猶豫這思慮答案時,身側之人的緊張難以言喻,他幾乎是屏著唿吸等待這她的答案。


    可最後的最後,黛長安隻說了句“一場孽緣,終難兩全!”


    於是,江晟便懂了。


    這一生,他都會將自己對她的愛壓製在心底,他還是會愛她,一如當初一樣,隻不過,他不會再自私到想將她據為己有,他會做她背後之人,等到她的羽翼豐滿,他就放她自由!


    ……


    次日一早,黛長安覺得,醒來就跟沒睡的一樣,夢裏的世界真是精彩到無與倫比,一百零八鬼全都沒拉下,按個問候了個遍,所以晨起死活都不想下床,隻想混吃等死安度晚年,啊呸,年紀輕輕怎能有如此墮落不堪的思想覺悟!


    於是便揉了揉眼,強行起身,跳下床打算去瞧瞧二位大佬醒了沒。


    謔,這沉香木門剛打開,視線中就映出了世間最絕美的兩副麵孔,一張溫柔如春,讓人看這便心花亂顫,情不自禁想要撲進他懷裏,來一場春花秋月的溫情纏綿。而另一張冰冷如霜,算了,不說了!


    “你……你二人幹嘛這樣盯著我?”黛長安本是在衝這江晟淺笑,可是看到長空司齊時,笑意已經不自覺涼在了臉上,她睫毛輕眨,眼神疑惑的左右看著這二人。


    昨夜一番商討後,江晟已經妥協,隻要他長空司齊做的不過分到不能忍,他絕不會再插手逼她提升法力一事,所以真正的折磨好似才剛剛開始,這一日,依舊在‘萬鬼朝都’,隻是江晟被閑置了,因為長空司齊還講過,但凡他跟著,黛長安便如同一個巨嬰,壓根帶不動,所以她唯一的蜜糖,也被長空司齊無情碾壓。


    跟著長空司齊還未走出這客棧,黛長安的臉色便已經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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