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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賊!”


    “看來是不道歉嘍?”他歪頭看向她,臉上又露出那副癡迷的神情,麵前這張靈秀雅致的小臉,當真如明珠生暈,撩撥心弦!


    蘇子徹一直覺得,女子本是上天之手創造出的福祉,所以她們的歸宿不應該是被鎖在深閨之中,而是本應如那夕陽下的南鶴,自由且富有朝氣,而月千芷,便是他幻想中的南鶴,盛景,是意之所歸,是情之所初!


    氣氛變得寂靜又窘迫,月千芷看著他的眼神越來越奇怪,最後甚至抬起了手,想要觸碰自己的麵頰。


    胃火便不由一陣翻湧,就在那鹹豬手離自己分寸之近時,她牟足了勁,對這他的腳麵狠狠來了一腳,間不容發之際,再加一個飛速側轉,墊膝擊腹。


    人在開始遐想時,注意力便會渙散,動作也會遲鈍,所以蘇子徹此時已是全部中招,在他疼到身軀下彎時,月千芷再度攥緊了拳頭,給他來了擊華麗麗的上勾拳,打完後,便開溜!


    極速的輕功,一躍跳上院牆,可剛立於牆頭之上,小腿便傳來一陣酥麻的刺疼。


    扭頭就見一枚亮閃閃的銀針此時正紮在腿上,她驚慌這屈身拔出銀針,可已是為時已晚,這不是一根普通的銀針,而是有這強烈麻醉效果的暗器,且藥效比起自己的那枚繡花針有過之而無不及。


    雖然她用最快的速度拔出了針,但腿上的麻木感還是在一個勁的蔓延,甚至麻木到用手掐著上麵也感覺不出絲毫疼痛。


    月千芷憤憤的看向他,他也在看著自己,鮮紅的血跡順著他嘴角流下,月千芷這一拳很狠,但他的臉上卻並沒有流露出明顯的惱怒,他的目光仿佛很柔和又仿佛充滿戲謔,所以月千芷根本猜不透他,也看不懂。


    眼見那蘇子徹一抹嘴角血痕朝自己而來,月千芷嚇到移步想逃,可她太天真了,這麻藥的劑量已經讓她失去了行動力,所以不但未能邁出一步,反而整個身子失去重心,臉朝地就這樣直直栽了下去。


    她嚇到失聲尖叫,卻在落地的瞬間被蘇子徹穩穩攬在了懷裏。


    “你這卑鄙小人!”她破口大罵。


    而他卻隻是一聳肩,很不屑的糾正道“用詞不妥,我這叫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說話間,他的目光逐漸靠近。


    月千芷俏眉一橫,犀利的眼神瞪著他“你到底要做什麽?”


    他忍不住嗤笑道“當然是送你去妓院嘍!”這句話是一柱香之前月千芷對他親口說過的話。


    她心中一窒,突然連目光都在哆嗦。


    可看熱鬧的人卻覺得劇情進行的跌宕起伏,正合心意,他們甚至已經腦補出了這激情似火的二人接下來會做什麽,有的人麵露笑意,有的人卻露出惡心嫌棄的表情。


    隻有墨染看出了北執兄臉上的異樣,覺得事情並不簡單,他雖不會武功,但看得出剛剛是此人對北執兄施了暗器,施暗器者決非君子行徑,當即便攔在其麵前,要問清緣由。


    月千芷沒想到一麵之緣的墨公子竟會出手相救,抓住機會死命懇求“墨染兄,救我,此人是個瘋子,變態,他會殺了我!”


    那墨染聽這千執兄所述,臉色已是全然鐵青,他緊攥雙拳和蘇子徹理辯道“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卑劣之事,莫不是覺得月啟沒有王法了?”


    一番叫囂,根本沒有引起注意,蘇子徹根本不願搭理這廢物,所以隻是抬腿一腳便清除了障礙。


    月千芷瞪圓了眼,看著被踢倒在地痛苦不止的墨染兄,嚇得已是花容失色,狂喊救命時,其中又有幾人衝上來為墨染兄鳴不平,但終究都不是蘇子徹的對手,那蘇子徹懷中還抱著個人,隻是用腳在打,可這群窩囊廢卻還是占不得一點先機。


    就這樣,他抱著她,招搖離開了此地!


    月千芷慌了,不光臉色白如紙,連虛汗也從額角滲出,因為這蘇子徹竟帶她上了馬,一路直往那城外行去。187


    棗紅色的汗血寶馬,揚蹄極馳,如一陣風,月千芷雖竭力壓製這恐懼,可聲音還是顫抖了“你要帶我去何處?”她再開口,語氣中全然沒了底氣,聽著倒頗有一種我心憂憐之感。


    蘇子徹沒有迴應,她又急道“我道歉,我向你道歉還不行嗎?”她的聲音已經透著哭腔。


    蘇子徹突然便笑了,隨後他將一瓶藥遞給她,輕言道“很抱歉以這種方式脅迫了你,但今日我隻想做那盜賊,偷你半日光景!”


    月千芷的大腦一片混沌,清風從耳畔唿唿刮過,她蹙眉握著手中的褐色藥瓶,問道“這是?”


    “解藥!”身後之人應了一聲,又道“你記好了,人有失足,馬有失蹄,下次要對付別人時,也先想好自己的退路,比如備好解藥這種事!”


    她的提醒讓月千芷有些耳根羞紅,她的思緒迷一般的,剛服下解藥,蘇子徹又遞給她一把匕首,這是一把薄如蟬翼的透明匕首,連刀鞘也是透明,月千芷記得,這匕首就是藏在他玉枕下的那柄。


    “這是什麽意思?”她很不解。


    蘇子徹應道“現在你已服下了解藥,不出片刻便會無恙,而這匕首是留給你對付我的,我隻是想要你知道,我不會傷害你,而今日隻是一場邀請,如果你覺得不安全,覺得我是變態,大可用這把匕首殺了我,刺心、割喉由你處置!”


    他的語氣很認真,說出這番話時仿佛是將命交到了她手裏,月千芷神情又一震,她沒有迴頭去看他的表情,可這一刻,不知怎得,心裏怪怪的,明明之前對他的成見多到如沙丘一般,可這一刻,仿佛有狂風乍起,將那沙丘徹底粉碎。


    蘇子徹真的很了解她,從第一眼起便是,她的手中一旦有了武器,有了退路,緊張之緒便會舒緩,第一次他賭對了,這一次也是。


    月千芷好似沒那麽怕了,她清澈的眸子看向四周,雖然他縱馬南下,行徑軌跡越來越偏僻,但不可否認的是,此處雲澹天青,景色甚宜!


    徐徐春風拂過,將翠綠色的田野掀起層層碧波,遠處可見群山連綿,花樹錦繡,晴空碧波之下飛鳥高璿,月千芷曾以為逃出皇宮去到月啟便是自由,可今日,才偶然發現外麵的世界原來如此大,大到她覺得自己好似那井底之蛙!


    蘇子徹看這她臉上欲哭的神情褪去,泛上了生動又絕塵的笑顏,心底的恐慌終於才有所平複,他是喜歡逗她,看她蹙眉鼓這腮幫子氣鼓鼓的模樣,但卻很怕她真的生氣,就如上次一般。她的眼中隻要閃爍起淚花,他的心田仿佛都在震顫,所以上次,他心甘情願站在原地讓她打,這次,他也是將所有決定權交給她。


    她看著風景,而他則是同她講起凡間的趣事,同他講起自己的故事,講起他幼時如何自力更生,如何在山間挖竹筍,打野雞,他還同她講起,有一次自己在河邊釣魚釣到一隻比自己還長的水蛇,那水蛇竟跟人一樣記仇,上了岸便對他窮追不舍,當時他才知道,原來水蛇這種東西上了岸也會爬,還有一次他為了取蜂蜜,被哪蜜蜂蜇到渾身浮腫,三天都動彈不得……


    月千芷聽著這一樁樁一件件好玩又新鮮的事跡,笑到合不攏嘴。


    他將自己能坦白的一切都坦白了,他還跟月千芷說起了自己的家事,他有一個爺爺,不過並不是親爺爺,但是他待他很好,老人家現已有八十高齡,但身體硬朗,卻獨獨有個怪毛病,便是晨起需要飲一壺酒。


    月千芷問起他的武藝是不是跟這位爺爺學的,蘇子徹搖頭,說自己打小便在江湖中摸爬打滾,沒有師父,一身本事全是跟別人打架打出來的!


    他好似將該坦白的都坦白了,可有一事,卻含含糊糊,不願深講,月千芷想不通,蘇子徹既然出生寒門,又是叢哪裏得到如此多的錢,他為何要花重金買下一座賭坊變成醉鄉閣,又為何要給自己的醉鄉閣定下一個隻有天下劍客才能入的規矩。


    猶豫要不要問時,蘇子徹突然一勒韁繩,停下了馬。


    他先跳下馬,隨後便伸手想要去扶她,月千芷垂眸看這他的手,又看這他的臉,她本可以縱身下馬,可卻還是伸出了手。


    她的手心冰涼如水,而他則是溫熱如火,雙掌觸碰的瞬間,好像彼此都被對方的溫度灼傷,使得他們各自心房都為之一震。


    “這裏便是我要帶你來的地方!”蘇子徹的身影向前行徑了幾步,月千芷尾隨其後。


    二人此刻身處於一片峽穀之巔,在前方是鬱鬱蒼蒼的原始林海,雲蒸霧繞間,無數高聳的植被破雲而出,如蓮花秘境一般,讓人身心向往,又倍感敬畏!


    蘇子徹盤膝席地而坐,長舒了一口氣道“七歲那年,殘陽似血,亂鴉啼鳴,我以為我會死在那日的餘暉之下,追隨兄長的足跡一同辭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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