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草了,這還沒跑幾裏路呢,怎麽能累成這個吊樣?”


    弗蘭尼斯扶著一旁的大樹,蹲下身氣喘籲籲起來。


    事實證明,普通人的身體強度還是沒那麽好適應的。


    【不錯了,能一口氣衝10裏,換一般人還真堅持不下來。】


    “要不是把老子的飛行能力給封了,我也不至於這麽狼狽。”


    如此抱怨著,弗蘭尼斯將視線鎖定向了前方不遠處的一條小溪。


    大量的流汗讓他頓覺口幹舌燥,在調整地差不多後立刻衝向溪邊,也不管這水它幹不幹淨,直接將腦袋埋進去痛飲起來。


    “啊!爽!”


    如此感慨著,弗蘭尼斯將頭從水裏抽了出來,抹了把臉的同時還不忘觀察了一下自己現在的狀態。


    頭發有些蓬亂,搭配上粘在額前的水珠就跟水草似的。


    “嘖,不是很符合我的氣質。”


    【咦?這個黑球怎麽突然開始變化了?】


    就在這時,察覺到異狀的奧羅拉驚唿起來。


    “啥玩意?”


    弗蘭尼斯皺起了眉頭,同時將視線從水麵移開。


    【又停了。】


    嗯?


    弗蘭尼斯又將視線移到水麵上。


    【又動了。】


    移開。


    【又停了。】


    這迴就算是傻子都意識到不對勁了。


    “能說說怎麽個變化嗎?”


    【就是輪廓不斷擴大,同時外觀出現變化,從原本的球形朝著多邊形進行轉化,速度也不算特別快,但肉眼可見。】


    聽到這,弗蘭尼斯開始靜下心思考了起來。


    首先這個小黑球很不正常,它似乎是寄生在自己的意識內,如果不是奧羅拉的提醒,自己甚至無法發現。


    弗蘭尼斯又將視線移向了水麵,直視著自己的倒影。


    【又開始了。】


    “你說照鏡子算不算一種通過感官構築‘自我認知’的方式?”


    弗蘭尼斯喃喃道。


    【算吧,雖然並不全麵,不過通過外貌來分辨人,無疑是最為直觀的方式了。】


    “你說那個黑球有沒有可能是在嚐試,借助我的感官來‘解構’我?”


    經弗蘭尼斯一點撥,奧羅拉也迴過味來了。


    【等等,好像還真有這個可能,我能感覺到隨著他變化程度的加深,實力好像也在變強,不過放心,還在我的掌控之內。】


    “那就好。”


    弗蘭尼斯將視線重新移開。


    “大膽猜測一下,這個家夥雖然和你一樣,跟個寄生蟲似的寄生在我的意識之中,不過並沒有讀取我深層意識的能力。”


    【不要把我和寄生蟲關聯在一起啊!混蛋!】


    對於弗蘭尼斯不恰當的比喻,奧羅拉深感不滿,但弗蘭尼斯很自然地將她的抱怨給忽略了。


    “起碼現在沒有,他隻能通過我的感官來了解這個世界,並提取和‘我’有關的信息,就拿你的情況來推測,這種感官主要來源於視覺和聽覺,也就是別人說的話它多半也可以讀取。


    不過好在這個解構的過程似乎很緩慢,哪怕我都直接照鏡子了,它也無法快速完成,這也就給了參與者們足夠的反應時間。


    但具體會有什麽影響還無法確定,慢慢來吧。”


    就這樣,在進入秘境不久之後,弗蘭尼斯便大致得出了一些關鍵的結論,奧羅拉的存在幫助他節省了許多試錯的成本,甚至可以說在一開始便幫他消除了一個內在的威脅。


    有外掛的感覺就是爽。


    但能夠對他造成威脅的顯然不隻有意識之中的這個小黑球。


    野外的野獸,規則中提到的怪物,甚至是那群參與者們,都可能會要了自己的性命。


    以及一個擺在眼前最為關鍵的問題。


    食物來源。


    “別跑啊!他媽的。”


    密林之中,弗蘭尼斯正死命追著一頭撒丫子狂奔的野兔。


    野兔的四肢蒼勁有力,調動著發達的肌肉猛踏在草地之上,掀起的灰塵泥土糊了弗蘭尼斯一臉,讓他本就狼狽的造型更加不堪。


    “今晚老子要吃兔頭火鍋!誰來了也不好使!”


    如此咆哮著,弗蘭尼斯將腰間的佩劍拔出,朝著兔子猛投而去。


    似乎是沒料到獵人會突然不講武德地掏出遠程攻擊,兔子心急之下,一個急轉彎跳躍,硬生生地砸在了一旁的大樹之上。


    這一撞雖然沒讓它徹底昏過去,但也因此停下了步伐,在重新加速之前被緊隨其後的弗蘭尼斯一把抓了起來。


    “跑啊,崽種,再給你爺爺我跑一個。”


    弗蘭尼斯很沒風度地奸笑著,當然,不敢笑太大聲,以免引起某些家夥的注意。


    將兔子用力朝樹上一砸砸暈過去後,弗蘭尼斯這才放心地提溜著兔子的兩個耳朵,同時拔出地上的佩劍。


    【所以你打算怎麽辦?把這玩意弄死?規則上可是說過不能殺死動物的。】


    “按理來說確實是,但我想印證一些猜想。”


    弗蘭尼斯找了顆石頭坐了下去。


    他看著手中的兔子,思緒翻湧著。


    不能殺死動物,其中應該也指著人類,但為什麽特意將人類和其他動物混為一談呢?是不是有什麽值得這樣做的共性?


    動物不能殺死,但怪物可以殺死。


    人類能夠變成怪物,那麽動物是不是也能變成怪物?


    存在是消失的前提,那麽怎樣算存在?沒有實體就無法被消滅,隻會轉移。


    那麽轉移的又是什麽?


    弗蘭尼斯覺得這些東西之間肯定有所關聯,他必須嚐試去印證一些看似荒謬的猜想。


    如果真要說他這幫做的底氣的話,大概就是奧羅拉了。


    下定了決心,弗蘭尼斯將兔子放在了地上。


    結果劍還沒提起來呢,一直昏迷的兔子突然一個側身撒丫子跑了起來。


    “淦!這家夥是裝的!”


    【唉,所以說過強的實力讓你有些缺乏謹慎了,借著這次的機會給我好好反省一下。】


    “反個屁!走你!”


    這般說著,弗蘭尼斯再次將佩劍拋出。


    但顯然這迴的兔子也長了教訓,一個靈活的小走位就躲了過去。


    正當弗蘭尼斯看著即將脫離視線的兔子,麵露絕望之刻,一隻纖細的小手卻從一棵樹旁伸了出來,眼疾手快地將欲要走脫的兔子重新擒拿住。


    “唉,真是的,大叔還真是沒用呢。”


    如此調侃著,菲爾提溜著兔子自樹旁走了出來,得意地衝著弗蘭尼斯挑起眉毛。


    “怎麽樣?我很厲害吧?”


    看著突然冒出來的菲爾,弗蘭尼斯的表情再經過短暫的錯愕後也漸漸綻放開來。


    他微笑著走至麵帶期待的菲爾麵前,然後。


    重重地給了她腦袋一拳,同時還不忘將兔子搶了迴來。


    “你個臭小鬼得意個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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