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後,時遠去學校旁邊的超市買了些時蔬,準備熬粥的時候加進去,不然白粥是有些太寡淡了。


    迴到蘇意家,時遠推門而入給蘇意嚇了一跳。


    “時遠你幹嘛,突然進來嚇死我了。”蘇意幽怨道。


    時遠往電視屏幕上瞅了瞅,原來蘇意在看恐怖片。


    “你大白天看恐怖片還能嚇到你。”


    “就是晚上看害怕才白天看啊,一個人...額現在多了個你。”


    蘇意收起腿,雙手環抱雙膝。


    時遠笑著說道:“多個人不是更可怕,你就不怕我變成鬼了。”


    蘇意聞言不由想象起來,好像這樣是有點可怕,萬一...


    蘇意連忙打斷自己的思緒道:“臭時遠!你嚇我。”


    “是你自己嚇自己,害怕就別看嘛。”


    “要你管!”


    時遠笑了笑,而後說道:“今天給你加個菜。”


    蘇意眼裏一亮,迅速扭頭看向時遠道:“什麽菜,什麽菜。”


    “這個。”時遠提了提手裏的時蔬。


    蘇意小臉跟唱川劇一樣,直接又黑了下來。


    說加個菜,還真的是加個菜。


    時遠接著說道:“我總不能給你做大魚大肉吧,就再當幾天尼姑,我盡量給你做的有味一點。”


    蘇意立馬就不樂意了,白粥還能做出花來啊,生氣道:“你才是尼姑!”


    “我隻能是和尚。”


    “我希望你是太監...”


    “靠...”


    之後蘇意問了醫藥費的事,上午時遠睡了個悶頭覺,忘了這茬了。


    蘇意立刻把錢轉給了時遠,她不喜歡欠別人錢。


    下午五點半,時遠開始著手做飯。


    蘇意還是一碗白粥,不過這次加了些時蔬,時遠也給自己熬了一碗。


    蘇意一看時遠也喝白粥,心裏頓時平衡了不少,還暗自感動時遠照顧自己的感受。


    但她還是想的太多了。


    接著時遠從廚房裏陸續端出青椒炒肉、韭黃炒雞蛋、紅燒茄子。


    蘇意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


    “時遠!你是不是人啊。”蘇意生氣道。


    時遠看了看碗裏的白粥,訕笑道:“這些不吃都放壞了,你買那麽多食材不浪費了是吧。”


    其實食材沒那麽快放壞,隻不過時遠開始自己做飯吃之後就有點刹不住車。


    這還有免費的食材,那自然不能虧待了自己。


    “你氣死我吧!”


    蘇意氣不打一處來,心想自己白感動了。


    “不行!這是我買的食材。”


    時遠一聽就不樂意了,說道:“喂,蘇意,你昨天自己說的管飯的,不能玩賴啊。”


    “這青菜還是我買的呢。”


    蘇意好不講理道:“我不管,我就玩賴,你給我做幾道我能吃的菜。”


    “醫生說你隻能吃粥。”時遠無奈道。


    “那你也陪我吃粥。”


    “憑什麽啊,不要。”


    “你...”


    蘇意話說一半突然停住,低頭看向自己的肚子,隱隱作痛。


    蘇意臉直接一苦,抬頭看向時遠,帶著哭腔道:“肚子,肚子...疼!”


    時遠聞言有些不解。


    怎麽會肚子疼呢,不會是裝的吧。


    但時遠還沒來及思考,蘇意就起身去沙發躺下了,小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揉來揉去。


    時遠見狀連忙起身走了過去,這看起來蘇意不像是裝的。


    時遠目光瞥向一邊,麵露疑惑道:“一碗清湯麵不應該啊,我就放了一點點油,還給撇出去了。”


    “蘇意,你下午吃什麽東西了嗎?”


    聞言蘇意心虛的轉過頭去。


    時遠立刻就斷定蘇意肯定亂吃東西了。


    “不是,你到底吃啥了,不是告訴你不能亂吃東西了。”


    “搞不好還得去醫院。”


    蘇意小聲嘟囔道:“我就吃了半個小蛋糕...”


    時遠震驚了,蘇意還敢吃蛋糕。


    “蘇意你是傷疤沒好就忘了疼!”時遠責怪道。


    “我饞嘛,又沒吃你的...”蘇意咬了咬嘴唇道。


    “那我不管了。”


    “哎呀,我知道錯了嘛,你快幫我揉揉,揉揉。”


    蘇意有些急了,兩隻小手也亂作一團。


    “揉什麽揉啊,吃藥。”


    “飯前的不是一天兩次嗎?”


    “再吃一次,壓一壓。”


    時遠走過去飲水機給蘇意接了杯水。


    蘇意趕緊兩顆藥吞下去,這才安心下來。


    “少吃點粥,半碗算了。”時遠道。


    蘇意懦懦道:“哦...”。


    之後開始一勺一勺喝起粥。


    而時遠則開始夾菜,大快朵頤起來。


    蘇意喝粥同時眼神盯著時遠,小嘴嘟了嘟,幽怨滿滿。


    飯後,時遠吃得飽飽的,而蘇意隻覺的跟沒吃一樣。


    時遠說這是好事,蘇意能感受到饑餓了,說明腸胃在慢慢恢複。


    隨後蘇意又拉著時遠指揮自己揉肚子。


    時遠也是拗不過她,又被蘇意好一頓折騰。


    蘇意安生下來後,時遠趕忙換了運動服出門去了。


    今天是周四,按照時遠以往的習慣,奇數練舞,偶數夜跑鍛煉。


    時遠來到操場,剛準備壓個腿熱熱身,手機就響了起來。


    時遠一看,是張勳那孫子。


    “喂!孫子。”


    張勳著急道:“遠兒,出事兒了。”


    時遠道:“怎麽了?”


    “剛剛焦俊義帶了幾個人來宿舍找你來了,三四個都是社會混混。”


    “啊?焦俊義去宿舍找我?”


    “嗯,一看就是來找你麻煩的。”


    時遠思考了幾秒後問道:“他們沒怎麽樣你吧。”


    “沒有,就問我你去哪了,我說你早搬出去了。”


    “遠兒啊,你可小心點兒,那幾個看著都不像善類。”張勳擔憂道。


    “沒事兒,在學校他們不敢亂來,法治社會,他們還能動手打人不成。”


    “這也不好說啊,這年頭有錢有勢的誰怕打官司啊,總之你還是小心著點兒。”


    “行,我知道了,高數作業你搞到了沒?”


    “剛問學委要到。”


    “你幫我抄一份交了吧,下次上課給你帶瓶冰牛奶。”


    張勳毫不猶豫道::“義父放心,包在我身上了。”


    “掛了,拜拜。”


    “好。”


    掛斷電話後,時遠目光一冷,低聲道:“焦俊義,看來你還是不老實啊。”


    一如既往,三十五分鍾的七公裏,休息片刻後時遠將一瓶電解質水喝了大半。


    隨後時遠到第一食堂買了份水果撈,便打算迴去。


    晚上八點,天色如墨,完全黑了下來,漆黑的夜空中懸掛著一輪宛如銀盤的明月,皎潔的月光如輕紗般灑滿大地。


    時遠走在街上,一道不應景的聲音傳來。


    “時遠,真巧啊。”時遠停下腳步,看向眼前突然出現的幾個人。


    “焦俊義,這大好夜色有你真不和諧,為了堵我費了不少力氣吧。”


    “讓我猜猜,是徐立那個狗腿子說的吧。”時遠戲謔道。


    焦俊義輕蔑一笑道:“老子想堵你還不容易,識相就快磕頭認錯,給哥幾個買幾包華子,再讓我們揍一頓,今天算放過你。”


    時遠冷笑一聲,旋即說道:“焦俊義,你知道你這人最大的缺點是什麽嗎?”


    “任何時候都太自視甚高。”


    焦俊義聞言臉色一變,猙獰道:“時遠!非要把你打趴下是吧!”


    “小焦,你廢話怎麽這麽多,一個毛頭小子,趕緊揍一頓得了。”一旁的黃毛輕笑道,仿佛根本不把時遠當迴事。


    “邢哥,這小子硬的很,勞煩幾位上手,完事兒酒錢算我的。”焦俊義一臉諂媚的笑道。


    時遠見此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時遠,死到臨頭還笑得出來。”焦俊義臉色不悅道。


    “焦俊義啊,你剛剛太像一個皇上身邊人了。”時遠笑道。


    “什麽意思?”


    “不對!你罵我太監!”


    他話音剛落,時遠轉身直接往後跑去。


    焦俊義見時遠逃跑,臉上有些驚詫,反應過來後說道:“邢哥,抓住這小子!”


    “兩條華子。”


    “好!”


    焦俊義沒有猶豫,一口答應下來。


    加上焦俊義,五個人開始在時遠身後追逐起來。


    其中一人說道:“這小子怎麽跑這麽快。”


    叫邢哥的黃毛脾氣也上來了,麵露兇色道:“m的!抓到給我狠狠揍!”


    時遠速度很快,兩分鍾之內便拐了兩條街。


    最終時遠在一處燈光昏暗的路口停下。


    過了一會兒,以黃毛為首的五個人氣喘籲籲的追了過來。


    時遠將剛剛路過燒烤攤順走的空酒瓶放在一旁,然後摘下護腕,緊了緊頭帶。


    “唿!m的,真特麽能跑!”


    “小子!現在不是一頓打能了事了。”


    焦俊義邊喘氣邊得意道:“時遠,你,你今天的囂張勁兒呢。”


    “跑到這沒人的路口,方便哥幾個k你是吧。”


    說罷焦俊義還一臉戲謔的笑意,仿佛勝券在握了。


    時遠根本不正眼看他,活動了兩下手腕。


    幾個混混看著時遠的戰前準備都抱著肚子笑了出來,笑時遠是不是嚇傻了。


    但一分鍾後,他們便笑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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