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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鬆,承叔。”林苒覺得自己再不解釋幾句,承叔估計還要後怕上好一陣子,“是我故意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他的。”


    “您?”承叔覺得有點詫異,如果是說林苒想要秦瀚海跟他們一起去深城的話,在昨天就不會突然讓他去更改航班,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就更說不通了,“我能問一句是出於什麽原因嗎?”


    一如他所料,林苒帶著淡淡地微笑搖了搖頭:“承叔,現在還不是時候。跟我說說深城吧。”


    “是。”她既然不願意說,承叔也就不去追問,忠誠是銘刻在他骨子裏的東西,也是能夠讓他得到林苒信任的第一點,而就在不知不覺中,他忠誠的對象已經從林老爺子真正的變成了林苒,“您的奶奶其實是深城人這一點您應該十分清楚,雖然在和您爺爺認識之前,她就已經離開了深城。對於深城,其實我知道的消息並不多,畢竟我們沒有辦法去驗證每個月他們提交上來的報告是否屬實。”


    林苒點了點頭,隨後陷入了深思。


    承叔短短的兩句話其實透露出來的信息並不隻是表麵上那麽簡單,一是告訴她雖說她奶奶是深城人,但是因為離開深城過早的原因,可以說對她在深城的生活也好處理事情也好,是沒有一點幫助的,二是告訴她,即便深城提供的報告是虛假的,林家本家也沒有辦法去驗證,畢竟距離問題是一個,而且這麽多年來深城這裏等於自成一派,在任何事情上都保持著絕對中立,而相對的,他們的事情也是沒人能夠探知的了的。


    林苒沉吟了片刻:“承叔,他們現在每個月的收入怎麽樣?”


    “如果是按報告來的話,”承叔毫不遲疑的報出了一組數據,“保持在家族的中上水平。”


    “嗯哼,很平庸的數字。”林苒哼了一聲,然後端起了自己的飲料喝了一口,即便是她出於偽裝的考慮以及做出還像之前那樣極端厭惡他的樣子給秦瀚海看的目的放棄了私人飛機,當然,這也是她跟莫執商量之後的結論,她的飲食也是不需要她親自擔心的問題,“但是承叔,你應該也看過他們原來每個月的報告,不可能出現這麽多年的平庸的,要保持平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深城不是個好處理的地方,當然,我覺得哥哥也沒有用心做就是了,你也知道我哥那個人,雖然比我原來好點,但是對家族也其實是毫不關心。”


    承叔皺起了眉,終於把自己內心自從知道了這個消息一直想說的話說了出來:“可是,您的哥哥當年處理的時候……沒有林正在深城。”


    “啊,林正。”林苒仿佛歎息一樣的說出了這個名字,“可是我們並不知道現在深城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不是嗎?”


    “但是我們必須有一個最壞的猜測……”


    林苒聽了承叔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抬手打斷了承叔的話:“承叔,我從來不忌憚做最壞的猜測,但是我也從來不會再不清楚局麵的時候就做出所謂最壞的猜測。”


    “要知道……在看清楚局麵之前,做任何猜測都是徒勞無功的。”


    在長時間的飛行之後,林苒終於一個人站在了深城際場,而季飛語已經在停車場等她有一會兒了。


    等到車子進了市區的時候,林苒腦子裏一直繃著的那根弦才算鬆了下來,也知道這個時候,她原先忽視了的疲憊像是變本加厲一樣的蜂擁而至。


    開車的季飛語用餘光看到了她整個人都癱軟在了座位上:“是送你迴去還是去我那裏睡?”


    林苒想了想,反正自己也和酒店那邊說過了今天多半是過不去了,考慮到路程問題於是就下了決定:“去你那吧,至少路比較近。”


    季飛語應了一聲,然後才開口問了他一直想問的那個問題:“你和莫執到底是怎麽迴事?”


    他在問出口的時候,就做好了林苒會拒絕迴答這個問題的準備,可是出乎季飛語意料的是,女孩子沉默了幾分鍾之後,將視線投向了窗外黑暗之中一閃而逝的路燈光芒,有些不知所措的開口:“我……自己都不清楚是怎麽迴事。”


    一個人孤獨太久總有些相對別人訴說的話,這種話說出來並不指望有誰能給你期望的迴答。隻是想要把心裏堆積了太久的講出來,說實在的如果這些話長時間不說出來它們會在心裏腐敗潰爛,最終變成一片連自己都無法直視的泥沼。


    傾聽這些話的人並不一定要和訴說者有什麽相似之處,基本上隻要是個比較熟悉的能聽見聲音的人類就行。


    這些事情林苒心裏清楚的要死,可是她還是選擇讓那些事情成為了一直紮在心裏的一根刺,而且是輕輕碰一下就會血流成河的那種。


    因為心裏清楚和做不做得到壓根就是兩碼事。


    而且林苒更怕的是一旦開口就會暴露出自己內裏最軟弱的狀態,這些年的生活給她留下了不知道要伴隨她多少年的一堆後遺症,其中就包括了永遠不把自己脆弱的一麵暴露給別人這一項,誰的偽裝最為高明,誰就能坐的最久,誰就能笑到最後成為真正的贏家。


    可是在這個剛剛結束了一連串謀劃夜晚,她突然就有了想要找個人傾訴的欲望。


    她從最開始蘇城的重逢開始說起,說了之後的放鬆,兩個人一起出去吃過的晚飯,最後說起了剛剛過去的事情。


    “你喜歡他?”聽完了林苒的話,季飛語半晌之後才這樣開口問道。


    他在自家門口停下了車,可是並沒有下車的打算。


    林苒也因為全身的疲倦而窩在副駕駛座上懶得動:“是,可是這不能改變什麽。”


    “這讓你變了,”季飛語解開了安全帶,給自己點了一根煙,掏出兜裏裝著的“你要不要?”


    看著林苒搖了搖頭,季飛語才收起了剩下的半盒煙,他狠狠地抽了一口,然後看著煙霧在狹小的車內空間裏盤旋上升:“雖然我很不想這麽說,但是因為這件事情,讓你身上總算是有點人氣了。”


    林苒眨了眨眼睛:“你能用我聽得懂的中文給我解釋一下這個詞嗎,要不用英文也行?”


    季飛語歎了口氣,再開口的時候聲音有點兒疲倦:“這讓你更像個人而不是機器了,這是件好事。”


    “或許並不是。”林苒平靜地反駁,然後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季飛語看她的確是有點被熱著了,便伸手打開了車裏的換氣,“我不需要像個人,我隻要做好我該做的事情,達到我想要達到的目標就行了。”


    她本來在這條路上按照自己的計劃走的非常順利,直到莫執的出現。


    莫執真正出現在她的生活裏之後,就不知不覺的攪亂了一切。


    “我不知道你為了什麽轉變這麽大,”季飛語把自己的墨鏡從她手裏接了過來,掩蓋了自己的的眼睛,也掩蓋了自己眼睛裏的情緒,“可是苒苒,其實我很高興,你提到他的時候……整個人都亮了起來,都活了過來。”


    “你不相信感情,或許有一部分是因為當年你父親的事情。但是你自己心裏清楚,莫執和那些人不是一類人,從來不是。”季飛語看著林苒的那雙因為燈光的映照而流光溢彩的眼睛,認真的說。


    林苒看著這樣的季飛語,恍惚間覺得自己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個為了給自己摘櫻桃樹上最紅的櫻桃,結果不小心被樹枝劃傷了臉的少年,他滿不在乎的擦了擦還在滲出細小的血珠的傷口,笑著把櫻桃放在了她的手裏。


    那天下午陽光很暖,那些櫻桃很甜,甜的讓林苒一直記到了今天。


    一晃眼,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可季飛語在她麵前依舊是這樣,甚至依舊懷著一腔熱血,賭上性命不過一切的相信並保護著他最重視的人和事。


    “但我能怎麽辦呢,”林苒的聲音依舊是靜靜地,她微微低下了頭,側臉的線條嫻靜優美,“我知道他有一天會知道一切……但我能怎麽辦,如果不說出來,我大概還能這樣自欺欺人的和他相處下去,如果說出來呢,又會怎麽樣?”


    林苒從來沒想過這件事的後果。


    又或者是她根本就不敢想。


    所以她就自欺欺人的和莫執相處了下去——即便是她在莫執麵前早就已經完全是展現出了最真實的自己——而直到今天和,她才意識到,無論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麽,那些莫執從來不曾對別人展示過的溫柔,從來不曾對別人唱過的那首歌,從來不曾對別人說過的情話。都隻是屬於她的。


    她曾經以為……她不會再擁有這些的。


    季飛語看著這樣的林苒,似乎想說些什麽,可是終究什麽都沒有說出口。


    他隻是伸出手,把林苒攬到了自己懷裏,給了她一個擁抱和落在額頭上的親吻。


    仿佛她的兄長一樣。


    又仿佛就是她的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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