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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莫二爺呢?他對這件事情怎麽看?”


    聽到這個詞的時候,林苒忍不住就又想起了她現在跟莫執不清不楚的曖昧狀態,這讓她恨不得揪著自己的頭發把自己從頂樓扔下去,無論她再怎麽讓自己放鬆下來不要去想這件事情,林苒還是覺得這件事情簡直就是她人生汙點級別的存在。


    如果我就這麽偷偷摸摸的爬進二叔那間房子把他給滅口了,林苒非常認真地考慮著這件事情,那麽是不是自己就可以安全的把這件事情帶進墳墓裏了?


    “……大小姐?”


    承叔的聲音把不知不覺就沉迷在自己的思維裏的林苒嚇了一大跳,她茫然的抬起了頭看著承叔:“怎麽了?”


    “您……”承叔頗為糾結的看著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女孩子,“您究竟是要把誰給滅口了啊?”


    “……承叔你怎麽知道我心裏想的什麽?”


    “不是我知道,是您剛才自己說出口的。”


    林苒覺得,自己真的可以把莫執這個人,放在自己人生汙點排行榜的第一位了。


    但是現在就算她再糾結跟莫執的事情,現在擺在麵前的問題,卻是林毅業的問題。


    自打從季飛語那裏知道了這些事情——畢竟因為她的原因,季飛語手下在盯著林毅業,因此他這邊的消息是要比莫執那邊來得快的——之後,林苒承認自己為了躲避麻煩,行動也好、計劃也好,都多少有些被動,但是這也並不代表如果人家已經找上門來了,她也會像現在這樣沒有任何表示。


    那些不太能拿到台麵上說的小玩意兒,包括給周淮安的衛星電話,其實並不是來自於他猜想的任何一方,那是季飛語送給她解悶的,雖然對這個見麵不多的老友仍然心存疑慮,但是她已經在考慮迫不得已的時候,把自己手上的那幾件事情扔到季飛語那裏。


    盡管心存疑慮——林苒自嘲似的笑了一下,她對任何人都心存疑慮。


    她縮進柔軟的被子裏,不知道是不是睡姿問題,還是和承叔的談話隱隱喚起了她的不安,林苒這一宿就沒個安穩。


    耳畔好像不停地有聲音在響,視網膜被紅色沾滿,許多曾經見她畢恭畢敬的人紅著眼睛向她撲過來……這是一個噩夢……林苒迷迷糊糊地想著。


    接著是大片大片的月季花,抽風似的開,紅得像油漆潑下去染成的,還有那個硬生生地隨時插入自己視線的身影,狹小得讓人喘不上氣來的閣樓……林苒覺得自己的胸口可能是被手臂壓住了,要不然怎麽會有生生的窒息感呢?


    這樣類似幽閉恐懼症一樣的感覺伴隨著她好幾年,自由被限製在那間小小的閣樓上整整兩個月,六十多個日夜——沈瑋忻和蕭寒笙這兩個心理醫生都說過,這也許是她偏執地不肯讓自己停下腳步,無時無刻不在尋覓自己下一個目的地的原因。


    因為她與其說是想要達到什麽目的,倒不如說她是更加的渴求著自由,絕對的,沒有人幹涉的自由。這就像曾經挨過餓的孩子不願意浪費糧食一樣。


    而林苒同樣無比清楚的知道。在達到這個目的之前,她就必須要站在無人敢提出質疑的地方。


    這是夢……這是夢……


    林苒在心裏一遍一遍地對自己這麽說到。


    接著夢境再一次變了,那張讓她記掛了無數個日夜的麵龐,帶著記憶裏不變的笑容出現在她麵前,笑起來會彎成月牙的大眼睛——林苒不斷提醒著自己這是夢的聲音驟然中斷了,她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起來,想伸手去觸碰那張臉。


    可是她的身影卻越來越遠,那雙注視著她的眼睛裏的笑意漸漸消散了,絲絲縷縷的憂傷升騰起來,她說:“林苒……你和你痛恨的那些人有什麽區別……你還算得上是人嗎……”


    許久平穩的心境像是驟然來了一陣強台風,林苒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快要爆裂開一樣,她想喊叫,想要去反駁,想要去讓她知道她的天真有多麽可笑,可是卻喊不出聲音來。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另外一個自己的身影很快就消散不見了,她的麵前出現了另一雙眼睛——一雙奇特的、永遠帶著憂鬱的眼睛。搜讀電子書


    她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見到過這樣一雙眼睛,可是潛意識裏卻洶湧起幾乎無法控製的惡意……和殺戮的欲望。


    盡管想不起來,但是她熟悉這雙眼睛。


    林苒渾身猛地抽搐了一下,大汗淋漓地睜開眼睛,窗外是渺茫的、才破曉的天光。


    這間價格不菲的別墅裏現在空空蕩蕩的,承叔雖然是寸步不離的守著她,可是林苒畢竟是個女孩子,睡覺的時候還是一個人睡在主臥的,她轉動目光,掃視了一下這間臥室,然後把手臂壓在了眼睛上麵——


    林苒沒想到再過了這麽久之後,會突然想起在那個閣樓上的事情來,那個時候,在那個讓她分不清白天和黑夜的地方,林苒一直覺得內心裏其實是有兩個自己在撕扯著,而另外一個自己——或者說是曾經還真的把喬敬義他們當親人的林苒——的形象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清晰,或許在潛意識裏,林苒在這麽多年的時間中,並沒有全盤接受自己的改變。


    林苒疲憊地閉上眼睛,可是這個夢,現在是真的已經變成過去了。


    不管這個夢怎麽樣,第二天莫老爺子竟意外地到了這裏來探望林苒,這倒讓林苒有點兒出乎意料,畢竟這個時間點就隻有她一個人在,莫執還在公司,並沒有迴來。


    在一番寒暄之後,莫老爺子最後在書房落座,看得出來兩個人有話要談,承叔上了茶水之後,便帶上門出去,給兩個人留出了談話的空間。


    “說吧,丫頭,這裏就我們兩個人。”坐在書房的椅子上的莫老爺子依舊帶著那種親切的笑容對林苒開口,可是眼睛裏卻是鋒芒畢露,“你這次差點兒就出事,總不可能就真的這麽認倒黴了吧?”


    對這件事情,林苒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瞞著莫老爺子,一來本身這就沒有什麽好瞞的,二來就算是她想瞞,也肯定瞞不過莫老爺子,她微微低下眼簾笑了笑,那一身淡然的氣息已經盡數退去:“果然您能夠一眼看出來,我心裏還是沒打算就這麽放過的。”


    “你和普通女孩兒不一樣,”莫老爺子眯著眼睛笑了起來,“你的眼睛裏有刀。”


    聽到這個比喻的時候,林苒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慢慢笑了起來:“您果然……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比喻的啊。”


    莫老爺子看著她:“但是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最適合這樣形容,這不是什麽褒義或者貶義,老頭子我不過是實話實說,也就是這一點,讓你比什麽都更像你的父親。”


    “我其實並不想把鋒芒給亮出來的。”林苒慢慢收起了笑意,“可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現在人家都到我的底線上來踩踏了,我不可能就一味地忍氣吞聲”


    “你知道嗎,在最開始聽到你做的那些事情的時候,我還懷疑我自己聽錯了。”莫老爺子似乎想起了什麽,露出了懷念的神情來,“我原來以為你因為你母親和繼父的關係,真的就變成了一個什麽都不在乎的溫吞水性子。沒想到你骨子裏的銳勁兒還在,而且這些年也一直在淬煉自己。”


    “讓自己變成了不出鞘則已,一出鞘必然見血的利器。”


    林苒整個人的沉靜了下來,半晌之後仰起頭長舒了一口氣:“雖然沒辦法,但是我也不想裝得像我厭惡這些事情一樣,或許我骨子裏是對這些東西是期待著的也說不定……算了不說這個了,您覺得雁城這個地方怎麽樣?”


    似乎沒有想到林苒會選擇這個問題開頭一樣,莫老爺子先是愣了愣,隨後才一邊思索著一邊迴答了林苒的問題:“雁城這個地方……如果是一年前的話,雖然各方勢力還是和現在一樣像是一團亂麻,但是至少和表麵上一樣是風平浪靜的,就算有點小摩擦,私下也就解決了。直到……”


    “直到,今年伍子平這個瘋子迴到這裏。”林苒低著頭這樣說道,“不,其實並不是伍子平的原因,他隻是個導火索,給了雁城一個爆發的契機罷了。”


    莫老爺子讚許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伍子平不過是顆不錯的火種,他點燃了雁城這個大火藥桶爆發的那條線,而他自己也是相當清楚這一點的。”


    “這個人是個聰明人,他有他自己的目的和手段。”林苒說。


    “伍子平是個導火索不假,但其實這其中,你也算一個小火星——畢竟秦家的事情過後,多少雙眼睛都盯在你的身上。”


    莫老爺子平靜的點出了這一點,而林苒輕聲笑了起來:“您倒不如說,有多少人是被害妄想症發作。如果是其他的我都可以當做看不見,可是有些人做的太過,有點兒連法律都不放在眼裏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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