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上梢頭。但蠻荒之中的夜晚卻是沒有月亮,一片黑暗。


    蠻荒城內街道之上安靜無比,就連兩邊的房屋內皆是一片寧靜,生活在城內的人們都已經早早地休息。


    這是蠻荒裏的習俗,雖然到了夜晚,蠻荒城內到處都有著石像的守護,但人們依舊會早早迴到家中收拾好一切,開始進入夢鄉。


    整座蠻荒城內,一片昏暗,隻有那無數的石像散發著暗淡的光芒。


    “嗖嗖!”


    突然一道破風聲傳來,房簷之上,一道黑影快速掠過,直奔城主府的方向而去。


    那道黑影速度極快,簡直踏風而行,一閃而過。若是此時有人見到,定會大吃一驚,因為處在這蠻荒之內,即便夜晚處在石像的守護之下,依舊不敢有人遊蕩在外。


    蠻荒城正中心是一座極為豪華的建築,主建築為一座大殿,以白玉紅磚砌牆,大理石鋪地,琉璃瓦覆頂,遠遠看去,富麗堂皇,極顯奢華。


    “果然不虧為城主府,就連府邸都這麽豪華無比。”


    房簷之上,顧輕舟緊緊的趴在屋頂,看著那氣派豪華的城主府,心中暗道。


    顧輕舟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小心翼翼的趴在屋脊上觀察者城主府的一切。


    且不說這城主府內守衛森嚴,而且裏麵肯定還有感知境的高手坐鎮。修行者一旦到達感知境,便可以元神感知天地,哪怕一些細微的波動都可以被他們察覺。所以,以顧輕舟守元境的修為哪敢輕易去冒險。


    向下望去,下方是一個寬敞無比的院落。院子正中間有一個池塘,裏麵種滿了荷花。此時正是荷花開放的季節,滿園花香彌漫。


    院子兩側的迴廊裏,不停地有巡邏的士兵來來迴迴走動,時刻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顧輕舟趴在屋脊之上,將院落裏的一切盡收眼底。


    “怎麽會如此森嚴?”顧輕舟心中一陣納悶。


    若是平常時候,根本不可能會有如此緊密的防備。


    “看來這城主府內怕是出了什麽事情!”顧輕舟的心中暗自猜測著。


    忽然,顧輕舟看到一個侍衛從院落裏穿過。他總覺得好像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停!幹什麽的?”


    那侍衛剛剛走到院落正中,便被巡邏的士兵攔下,其中一個領頭的士兵向他詢問道。


    那侍衛揚了揚手中的飯盒,臉上一笑對那士兵道:“統領大哥,我是少爺的貼身侍衛,來給少爺送飯了。”


    “原來是蘇涉的侍衛。”顧輕舟這才想起為何如此眼熟,原來自己剛在白天時候才修理過此人。


    “有令牌嗎?”那統領再次詢問道。


    “有。”那侍衛趕緊取出一塊令牌遞給統領查看。


    統領查看過後將令牌還給那侍衛,口中道:“令牌無誤。不過規矩如此,飯盒裏的食物還是要檢查一下的。”


    “那是自然,統領大哥請便!”那侍衛將飯盒打開,臉上賠笑道。


    那位統領將湊的進了些,取過飯盒裏麵的筷子,在菜上隨意翻了兩下,然後便將飯盒重新蓋好。


    “沒有問題,放行!”


    統領對身後的士兵擺了擺手,那些士兵向兩側各退一步,將道路讓了出來。


    “多謝統領大哥!”


    那侍衛拿好飯盒之後向統領行了一禮,這才繼續往裏麵走去。


    顧輕舟正愁無法找到蘇涉的別院,不由心中一喜,連忙悄悄地跟上那侍衛。不然,隻憑自己的力量,哪有那麽容易找到蘇涉。


    顧輕舟隱匿身形,悄悄地跟著那侍衛穿行於城主府內的各大房頂上。


    七扭八拐之後,顧輕舟終於看到那侍衛停在了一處別院之中。


    顧輕舟連忙悄悄地跟上,繼續藏匿在房頂上,觀察著下麵的情況。


    顧輕舟的視線向對麵房子望去,隻見房間外麵,不管是門上還是窗戶上麵,皆貼滿了召陰符。房子四周,還有著滾滾的煞氣,看起來陰邪無比。


    顧輕舟心中大驚:“看來這召陰符一案果真與城主府有關。”


    正中了心中的猜測,顧輕舟不禁皺起了眉頭,這樣一來,事情變得好像更加複雜了。


    “花和尚和城主府到底有什麽關係?還有到底這花和尚和城主府哪個才是幕後之人,他們到處貼滿召陰符的目的又是為何?”顧輕舟心中的謎團越來越多,事情好像也越來越複雜了。


    “站住,幹什麽的?”那侍衛剛剛走到對麵房子的門口,便被門口把守之人攔下。


    那侍衛再次取出身上的令牌,口中道:“給少爺送飯。”


    門口把守之人仔細檢查了一下那令牌,確認無誤之後才將他放了進去。


    顧輕舟小心翼翼的在房頂上移動過,來到對麵房子的屋頂上。


    剛剛來到上麵,便聽到房間之內一聲慘叫。


    顧輕舟悄悄移開瓦片,向房間內看去。


    隻見房間之內,一片狼藉,各種物品被隨意的丟棄在了地上,空氣中還有著煙霧繚繞,讓整個房間看起來都有些烏煙瘴氣。


    蘇涉正衣冠不整的躺在床榻之上,胸口完全暴露在外麵。


    顧輕舟看去,隻見蘇涉的胸口上麵有著無數瘡口,已經腐爛並且還在不停在向外流著膿水,他的臉上一副痛苦的表情。蘇涉不停地用拳頭捶打著床榻,好像這樣能緩解他的痛苦一樣。


    “這是?”


    顧輕舟心中大變,在見到蘇涉現在的樣子之後,一時開始竟沒有反應過來。


    “惡詛咒!究竟是何人竟與蘇涉有如此深仇大恨,竟要對他下這麽惡毒的毒咒!”顧輕舟的心中不禁歎道。


    “想來定時蘇涉平日橫行慣了,不知惹下了哪個高手,所以才落得如此下場。”顧輕舟心道。


    “啊!”


    房間內,又是一道慘叫聲傳來。


    “少爺,您沒事吧?”


    此刻,那侍衛已經來到房中,見到蘇涉這幅痛苦的樣子,不禁問道。


    誰知,蘇涉聽到那侍衛的聲音之中,眼神之中竟突然冒出一絲淩厲。隻見他突然手中多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入了那侍衛的心髒。


    “少爺,你……?”


    那侍衛的瞳孔瞬間放大,眼神之中盡是不甘與不解,最終還是倒在了地上。


    蘇涉將那侍衛殺了之後,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兩隻眼球變得通紅無比,如同野獸一般。


    隻見他慢慢地走到那侍衛的屍體旁,竟直接趴到在地,喝起他的血液。


    顧輕舟趴在屋頂看的清清楚楚,此時此刻,他的內心早已被深深震撼。


    “不對勁!”


    顧輕舟十分認真的看著房間內發生的一切,總感覺蘇涉的狀態有些不大對勁。


    “難道是惡靈奪舍?”顧輕舟心中大驚,暗暗猜道。


    這房間四周貼滿了這麽多的召陰符,顯然是有人故意為之,然後以此來召來邪祟,從而附身蘇涉體內。


    “不過,究竟是何人能在城主府內,明目張膽的貼下這麽多的召陰符?”這一點讓顧輕舟有些想不明白。


    房間內,蘇涉將那侍衛的血液吸食殆盡之後,重新站起身來,隨手用衣袖擦去嘴角粘上的血跡,然後砸了咂嘴,看起來倒是有些享受,好像在迴味著剛剛的美味。


    他用手掌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處,隻見那原本千瘡百孔的胸口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著,僅僅唿吸之間,便已恢複如初。


    蘇涉的眼球也再度變迴了黑色,好像體內的惡靈已被他重新壓製了下去。


    “竟要以人血來壓製惡靈,簡直惡毒至極!”顧輕舟心道。


    此時,蘇涉已將自己的衣冠整理好,隨手拿出一瓶粉末狀的東西,倒在了那個侍衛的屍體上。


    緊接著,一陣白煙升起,那屍體竟完全化為了虛無,消失在了房間內。


    蘇涉拍了拍手,將手上的灰塵拍掉,手中又拿起那把平時一直都帶在身上的折扇,扇子打開微微舞動,遠遠看去,到極像是一副翩翩公子模樣。


    顧輕舟躲在屋頂,心道:“看他手法如此熟練,定然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沒想到這蘇涉竟還有如此行徑。”


    房間內,蘇涉伸了伸懶腰,發出一聲極為舒暢的聲音,然後走到門口,將方麵緩緩打了開。


    “公子!”


    門口護衛侍連忙衛向他行禮。


    蘇涉輕輕的拍了拍那侍衛的肩膀,口中極為心態道:“夜深了,辛苦你了。”


    門口侍衛一副受寵若驚,口中連忙道:“不辛苦,為保護公子,本就是卑職分內之事。”


    “好一副體恤手下的心腸!”顧輕舟心中冷笑。


    “對了,近來師父可曾迴來過?”蘇涉突然向那侍衛問道。


    那侍衛連忙答道:“不曾,天目神僧已有些日子沒有出現在蠻荒城了。”


    蘇涉微微有些沉默,目光看著院中的海棠花,不知在想些什麽。


    “天目神僧?難道就是小離口中所說的花和尚?”顧輕舟隱隱猜側道。


    許久之後,蘇涉目光迴收,再次對那侍衛道:“把今日抓迴來的那個少女給本少爺帶來!”


    待到那侍衛離開之後,蘇涉獨自一人再度迴到屋中。隻見他快速將淩亂的屋子整理好,然後又不知從哪裏拿出一個瓶子,瓶口打開,裏麵裝的是些液體。


    他將那液體倒入桌上的酒杯中,然後搖晃了兩下,使其充分融合。


    做好這一切之後,蘇涉的口中輕輕的歎了口氣,口中極度陰柔笑道:“今晚,你便是第九十九個姑娘了,等我成功收集完一百個清純少女的精血,我看這蠻荒之內,又有誰是我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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