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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這些石頭逼得你跑去當沒牌子啊,嘖嘖。”杜赫姆看著一倉庫火曜石說道。


    又是這個倉庫,又是一個第一次見麵就莫名其妙跟了過來的人,羅特就奇了怪了,這一倉庫元素石怎麽就這麽能招事。


    杜赫姆·李這莫名其妙的自來熟讓剛在瑟蘭多身上吃過虧的羅特感到渾身難受,他也不信對方感覺不出來,但似乎杜赫姆並不在乎這種事。


    “我幫你和協會那邊說過了,委托的報酬他們會正常發放給你的,但這也隻能解燃眉之急,不能解決根本的問題吧?”杜赫姆說道。


    雖然委托發起人,也就是奧斯卡城的軍隊已經無辜躺槍全滅了,但根據冒險者協會的規定,想要發起委托就必須先把報酬寄存在當地公會,所以哪怕委托人沒了,隻要委托還在那就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奧斯卡城的公會並不想把報酬發給這次委托的幾位幸存者,理由是委托的真正要求是解決無法淨化的村莊對白鷹堡壘的威脅而不是單純解決那個村莊,現在雖然村子沒了但白鷹堡壘也【因為那個村子所引發的事態】沒了,委托不能算是完成了。


    正常情況下冒險者們在這種時候麵對公會還是很團結的,哪怕是和委托毫無關係的人也會幫忙聲援才對,畢竟誰也不想這種事也發生在自己身上。


    但這次可不一樣,碰巧在同一天在奧斯卡城北出任務的冒險者可以說是十不存一,哪怕心裏清楚羅特他們也是受害者,但心裏還是不免遷怒。


    歸根結底還是瑟蘭多跑路的原因,不過他要是不跑現在沒準已經被動私刑了……


    杜赫姆在此時伸出的援手就顯得尤為珍貴了,羅特哪怕隻是為了一起幸存下來的幾位倒黴蛋也不能在這裏說出拒絕的話來。


    “因為幾乎整個北邊都被炸成了無汙染區,就算我把這些物資運到附近的其他城市恐怕也根本賣不出去,看來隻能賤賣了吧。”羅特無奈地說道。


    杜赫姆聽著點了點頭,問道:“羅特,你本來是打算賣幾倍的價錢?”


    羅特迴憶了一下他所知道的其他商人的標準,往下降了降說道:“三倍的價錢。”


    這個價錢當然不會是成交價,後麵總是會有討價還價的,一般都會定成五倍價格,最後在二倍到三倍市場價之間成交,考慮到運費、儲存費用還有風險以及時間成本,其實有些微妙。


    不過掙這種錢其實就是在挑戰各方底線,還有小道消息說有些大商會即便有一直掙錢的能力也會每年都故意虧上幾次,來保持這一行風險與收益相伴的印象。


    當然對羅特所扮演的單人遊商的這個身份來說,風險就是貨真價實的了。


    “定在三倍的話,最後豈不是二倍都賣不上麽?”杜赫姆驚奇道,“你就是傳說中為國讓利的那種大善人?”


    這句話怎麽莫名其妙地有點諷刺的意思呢……


    “邊境的日子有多苦我也是感同身受的,從這裏的人身上賺錢總是要掌握一個度的。”用假身份說漂亮話總是十分容易,羅特也不介意在這種地方賺一些印象分。


    “假如,我是說假如。”杜赫姆直視著羅特的眼睛問道。“假如我出錢用三倍的價錢把這些火曜石都買下來,你會把這筆錢用在什麽地方?我是說還清欠款之後。”


    羅特驚訝地和對方對視了一會兒,考慮了一下後說道:“我會用這筆錢去當冒險者,買上最好的裝備,雇傭最棒的隊友,想辦法闖出一個名堂來。”


    杜赫姆大笑道:“好誌氣!”


    受到秦漢人士農工商思想的影響,以及商人群體因其整體上的投機行為而不受待見的事實,商人利用冒險者這條路來謀求社會地位並不是什麽罕見的情況。


    但羅特以單人遊商的身份去當冒險者,和大家族中地位較低的孩子被送去當冒險者,自是又有不同的。


    前者拚上的是自己的性命,總有一份誌氣在;而後者則更像是一種犧牲品,哪怕闖不出名堂也沒關係,甚至死掉也無所謂,隻要可以改善家族在世人眼中的印象就已經是賺的了。


    杜赫姆大笑之後,拿出了一塊小小玉牌,以鬥氣在上麵寫了幾個數字,遞給羅特道:“憑著它,你在各地的冒險者公會都可以自由消費,但是除了用來還貸之外就隻能在冒險者協會麾下的產業使用,且當是一個小小的保險,免得你中途反悔。”


    這該叫天上掉餡餅還是因禍得福?羅特一時竟是沒敢去接。


    “猶豫個什麽?給你你就拿著!”杜赫姆把玉牌塞到了羅特手裏,隨後帶著因為玉牌上麵的數字而有點發暈的羅特一起去找城主親自給他們辦了手續,把這一倉庫的火曜石轉到了杜赫姆名下。


    “我和城主還有些話要談,羅特你自己先走吧。”伴隨著這樣一句話,羅特才在城主書房外迴過神來。


    一旁的管家和仆人們都對他畢恭畢敬的,害得羅特隻好盡快離開。


    “……跟約爾說一下吧。”


    說真的這就有點求救的意味了,羅特對此不能說全無抵觸,但這個“故事”也不能就瞞著約爾不是?


    奧斯卡城的城主海蒙·奧斯卡二世此時正小心翼翼地聽著杜赫姆這位距離成為戰功貴族一步之遙的精金級冒險者的吩咐。


    “現在整個北部邊境基本都從汙穢的威脅中解放出來了,想必到處都會有拋售曜石的人,你們這些城主幫我注意一下,能收盡量收,到時大家都有好處!”


    奧斯卡二世也不顧自己這個土皇帝的尊嚴,對著杜赫姆點頭哈腰。


    像杜赫姆這種地位的人,根本就不會為錢發愁,他真正需要的是功勞,天大的功勞。


    在這個過程中奧斯卡二世哪怕能喝到一丁點的湯,那就已經是很不得了的了。


    更何況根據小道消息,這位杜赫姆·李的師傅一直都沒有對其傾囊相授,一定要自己的徒弟立下相應的功績以後才肯傳授更進一步的法門,所以他可以說是現有的幾位精金級中最為立功心切的人,與他合作更是好處多多。


    羅特這邊卻還是處於一種疑神疑鬼的狀況之中,在公會試了一下這個牌子,結果發現是真貨,之後就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開始努力思考有沒有可能是自己哪裏露了什麽破綻。


    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際,突然有人對他打招唿道:“你是叫羅特來著吧?可以坐在旁邊麽?”


    羅特一抬頭,發現是當時隊伍中的那位用雙劍的沒牌子,答應道:“這當然沒問題……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利斯塔,我當時並沒有跟你自我介紹你不知道也正常。”利斯塔說著坐在了羅特旁邊,隨手拿起一塊烤肉說道,“我吃一個你不介意吧?”


    羅特這才發現自己麵前不知什麽時候擺滿了食物,甚至還有一瓶蜜酒。


    利斯塔看著羅特愣愣的樣子笑道:“怎麽?很意外?你知不知道你的那塊牌子在冒險者協會裏有多大的麵子?”


    “之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羅特並沒有因此而開心,反而有些糾結,“所以心裏才更不踏實。”


    “他就是在買名聲,你既然有了這個運氣就好好抓住,沒什麽可不踏實的。”利斯塔搖頭笑道,“你現在身上話題性可是挺高的,老底都讓人揭出來了。和小劍聖的師傅名字聽起來一樣不說,你還和人家養父是忘年交?你借錢竟然都是靠著那個長老做的擔保,真是奇妙。”


    嗯,是挺奇妙的,都是我自己事先的安排就是了……羅特恰到好處地尷尬了一下。


    “你怎麽樣?參加那次委托的冒險者有幾個幸存下來了?我這邊一直在被人審問,都沒有機會去了解。”羅特問道。


    利斯塔歎氣道:“冒險者裏除了你我,還有瑟蘭多一夥那三個挨千刀的,可以說是都死了。戴兜帽的那個冷麵路易,雖然沒能確認到屍體,但這種情況下失蹤和死了也沒什麽區別。諾阿他被教會的人帶迴去了,半個身體都被侵蝕了,兇多吉少。劉伍長他們一隊除了那個兵蟻好像都沒事,這也算是蟻人的宿命了。”


    利維坦說到這拍了下桌子道:“嗬,我本來也是一個沒牌子,在這傷感什麽呢!全是讓你拐的!我就直接問了,你是不是打算以後當冒險者?”


    羅特取出了那塊玉牌,明顯能感覺到利維坦看到玉牌的瞬間唿吸都亂了一下。


    羅特把玉牌放在了桌子上,問道:“果然看到這塊牌子大家就都知道了麽?”


    “那當然,這個東西離了冒險者協會的話就隻是一個破牌子了。”利維坦目光掃過玉牌,瞟了那瓶蜜酒好幾眼,羅特就幹脆遞給了他,於是他開心道,“雖說我覺得你第一次接委托就碰上這事,還能想要當冒險者就是離譜,但那也不是我該管的。我就想問一件事,需要又有實力又有經驗的隊友麽?”


    羅特收起了玉牌道:“明明你是一個沒牌子?”


    “你現在不也是,還沒辦手續呢吧?”利斯塔一口喝了半瓶,“隻要你幫我也轉正,我就跟你了,行不行?”


    羅特奇道:“這塊牌子有這麽大能耐?原來不隻是能抵錢用?”


    “理論上它沒有,但是實際上可就不一樣了,尤其是趁那位還沒走,那用處可就更大了。”利維坦晃著酒瓶,“我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交易,你一分錢都不用花就能收獲一個強力的隊友,多好。”


    羅特說:“你這算是王婆賣瓜?”


    利維坦反應了一下:“嗯?哦,自賣自誇是吧?我就覺得這個王婆挺慘的,賣個瓜而已被你們這些秦漢人說了好幾百年。”


    “是好幾千年。”羅特糾正道,“你能先告訴我你是怎麽變成沒牌子的麽?”


    “那不就更慘了……”利維坦苦笑道,“至於我,我是為了避禍才當的沒牌子,什麽禍拜托你就別問了,既然我現在想要轉正那自然就是已經過去了。”


    “都過去了,那你自己不就可以轉正了麽?”


    利維坦喝幹了酒道:“沒牌子這個身份是很邪門的,你時間太短了可能體會不到……在失去法律的庇護的同時,也就失去了法律的約束,而將功補過這種事如果成了一種常態,你就會發現自己以往的道德標準突然就變得脆弱不堪。這裏不是軍隊,不會有一個長官在幫你將功補過的同時監督你與責問你,那個過補上了,好像就是補上了,好像做什麽都無所謂了……”


    他明明沒喝多少酒,但平時決不會說的話此時卻如同開了閘一般止也止不住,是因為和羅特同為一場事件的幸存者所帶來的同伴意識麽?是因為羅特一直認真傾聽的態度麽?還是因為自己不想放過這次機會呢?


    利斯塔也說不清楚,隻是繼續說著:“我半年前就知道自己已經不需要再避禍了,但想要轉正需要的是信用,可是我……我管不住自己了……”


    羅特皺眉道:“那不就說明你根本沒做好準備麽?”


    “不是這樣的!”利斯塔激動道,“隻要先讓我轉正!隻要先讓我迴到正常的社會裏,讓我重新被法律約束,我絕對沒問題的!沒錯,都是因為沒牌子的這個身份,隻要我成為正規的冒險者,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肯定!”


    羅特聞言……點了點頭。


    “果然人沒了規矩就不行,哼,我就知道。”他似是想起了什麽,冷笑道,“也好,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但我有一個小條件。”


    利斯塔發現有戲之後反而冷靜了下來,擺手道:“唔哦,羅特,這就是商人的習慣麽?太貪心了不好吧?”


    “我要聽你的故事?”


    利斯塔可沒料到這個:“啥?”


    羅特笑道:“你不是說自己很有經驗麽?那你肯定有不少冒險故事吧?有空的時候講給我聽,這就是我的條件。”


    “這……咦?那,好吧?”利斯塔有點不太懂羅特這個人了。


    ——


    約爾比預料的要晚了一會兒才走到教會。


    半路上萊特突然跟了上來,對著他坦白了一堆東西,弄得他心情很是不好。


    約爾知道有人安排自己,但沒想到過自己會被安排的這麽明明白白,連三個隊友都是其他人給自己的準備好的。


    萊特突然決定坦白的原因更是令約爾憤怒。


    貴族們策劃了一起針對自己的陰謀,要求萊特予以配合。


    “他們定然是覺得約爾你越來越難控製了,才會動起這樣的齷齪心思!”萊特說起這些的時候渾身發抖,“我假意答應,總算是先穩住了他們,但約爾你一定要小心!我懷疑針對你的陰謀很可能不止一個!我問過他們有沒有派出過暗人刺客,但是他們否定了,他們沒必要在這裏撒謊,所以……約爾!我雖然是個假貨,但你是真的!我,我一定會站在你這邊的!”


    約爾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還反過來安慰了萊特,要他保持冷靜。


    “連那些牧師的陰謀我都能察覺,我還怕那些貴族不成?”約爾不屑道,“你沒有必要緊張,我其實早就知道了,但我還是當你們是我的夥伴啊!我們並肩作戰這麽久,難道這份感情也是假的麽?”


    “當然不是!當然不是假的!”萊特連連搖頭,“我,我隻是,我隻是覺得自己完全隻能拖你的後腿,每次跟你討教劍術你也從不藏私,但是我還是……”


    “別氣餒啊。”約爾繼續鼓勵他道,“唉,主要還是我教的不好,要是我師傅的話肯定能做得更好的!”


    聽到約爾這麽說,萊特的情緒也稍稍平複了,注意力也被轉移,尬笑道:“啊,是啊,約爾的師傅麽,那肯定……嗯。那,我先走了,我也有要做的事了!”


    在目送萊特三步一迴頭地走遠之後,約爾差點沒有忍住自己錘牆發泄的欲望,但還是在最後一步停下了。


    不能留下這樣的破綻……


    沃斯看到約爾陰著一張臉來到了教會,心裏咯噔一下。


    “約爾……”他搶先開口了,卻又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像犯了錯的學生一樣等著約爾的質問。


    但約爾的第一個問題卻很奇怪。


    “你是被派來我身邊的對吧。”


    “沒錯,這個,約爾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麽?”


    “是啊,我知道,我知道你是被派來的。”


    沃斯覺得有些不安,問道:“約爾,發生什麽了麽?”


    “嗯?嘁,沒事,能有什麽事。”約爾哼了一聲,倚著教會的柱子放鬆道,“沃斯,你就不想問我是怎麽事先知道【過去派】的陰謀的麽?”


    “想,但我覺得自己沒有先詢問你的資格。”沃斯迴答道。


    “嘿,說得好聽……那好啊沃斯,我就先問你一個問題。”約爾也不跟他客氣,“為什麽那個過去派的教長會問你【是否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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