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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幾個服務員小妹離開包間之後,我心驚膽戰地走到楊廣身邊,小聲地對楊廣說道:“要不就這麽算了吧,我看這地方太貴。”


    楊廣瞥了我一眼,看到我這十分緊張的樣子,不禁笑出聲來:“放心,我才沒有這麽多的錢請你來這裏揮霍,今天自有人去付賬,你安心的吃飯就行了。”


    看著楊廣這神秘的樣子,我還想解釋自己在這裏很不習慣,可是沒等我開口,楊廣站起來一把將我按在凳子上:“好了好了,他們也快來了。”


    “他們?”我越來越覺得今天並不是吃飯這麽簡單的事情,我之所謂會跟著楊廣去吃飯,第一是實在無法拒絕他的好意,第二是像打聽打聽蘇曉月最近的生活。


    有些事情真的覺得自己挺犯賤的,總是沒事找事。


    明明蘇曉月已經忘記了自己,我也曾悄悄地登錄她的qq,將好友名單裏麵的自己刪除掉了。


    可是我自己的內心還是忍不住慫恿自己去偷偷地查看她的動態,就像一個變態一樣躲在黑暗之中默默地觀察著蘇曉月的一點一滴。


    當看到蘇曉月最近過的很不錯的時候,自己能做的隻是苦笑一下,然後移動鼠標點向左上角的叉。


    明明知道自己這一輩子和蘇曉月再也沒有什麽交集了,但是我還是將她的空間地址收藏在自己的閱覽器中,每天隻要一閑下來,自己就會打開兩個網頁,呆呆地看著電腦屏幕,就這麽過去一整天。


    一個網頁是蘇曉月的空間,自己喜歡偷偷地看著她的每一條說說,每一張照片,還是每一個留言。


    另外一個是自己的微博,裏麵有我唯一和小九尾照的一張照片,照片裏麵的我一臉不爽地瞪著照相機,而一旁的小九尾則是笑著摟住自己的手臂。


    其實我已經開始發現自己有心裏問題了,自從蘇曉月活過來之後,自己常常會感覺到有兩個聲音在腦海裏爭吵,而爭吵的問題就是自己究竟愛的是誰。


    我也曾經背著師兄和小雞去看過心理醫生,可是那該死的心理醫生隻會建議我在他那裏做治療,當他說出一小時一百塊錢的價格之後,我猛地從躺椅上彈了起來,轉身離開了那裏。


    後來我索性不去理會腦袋裏爭吵的兩個聲音,反正他們再怎麽爭吵也不會要我的命,就隨它去了。


    今天接到楊廣的電話,我一下想起來他和遊展關係不錯,遊展又是蘇曉月的叔叔,所以我想在楊廣這裏打聽一下蘇曉月的近況,畢竟親耳聽到總比那電腦屏幕裏冷冰冰的符號要強得多。


    可是我沒有想到楊廣會帶著我來到這種地方,再加上楊廣說的這句他們快來了,這讓我很莫名其妙,難道楊廣今天還叫了其他的人?


    楊廣正準備迴答我的問題,就聽到身後門外傳來服務員的聲音,楊廣猛地站起身子,拉著我走到門邊:“他們來了。”


    等包間的雙葉大門打開之後,我看到了楊廣一直在等待的人。


    服務員沒想到我們會突然把門打開,她正準備敲門,身後站著三個氣度不凡的中年男人,還有三個看起來很華貴的中年婦女。


    楊廣對著他們笑了一下,等一群人走進包間之後,楊廣拉著我的手對他們介紹道:“這就是我常說的圓化大師。”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之內,楊廣一個個的向我介紹我麵前的這一群人,原來他們都是一群外地富豪,隨便抓出來一個身家都是上千萬的大富翁,而那三個很有富態的女人就是他們的配偶。


    看著麵前這一個個跺跺腳都能碾死我的大人物,我心裏不僅好奇楊廣究竟是如何與他們聯係上的,不過我沒有發問,因為理性在告訴我,這種場合不是我問這些的地方。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我也發現了自己的變化,要是換成以前的我,我一定不會在乎他們究竟是誰,和楊廣有什麽關係,我隻想搞清楚自己心中的疑問。


    但是現在我不會這麽做了,我現在開始學會看人臉色,開始明白什麽話能在這種場合說,什麽事能在這種場合問。


    也許,這就是我成長的所帶來的變化吧,就像以前的那個老教授說的一樣,我也開始一點一點的磨平自己的菱角,學會了怎麽夾起尾巴做人,成為別人眼中那個“有素質、有教養”的自己。


    楊廣每給我介紹一個人,我就會很禮貌的和他握手,並且說出自己以前絕對不會說出的話。


    “您好,很榮幸認識您。”


    客套完之後,我們一群人一一入席,楊廣對著站在一旁的服務員招了招手,那些年輕的小妹就馬上端上一盤盤看起來很美味的菜肴。


    等菜上完之後,楊廣又招唿服務員小妹給我們開了一瓶紅酒,看著那華麗的瓶子,我心裏明白,這瓶酒肯定也不便宜。


    服務員小妹將酒倒在一個醒酒器之中,輕輕地搖晃了一下,給我們每個人麵前的高腳杯倒上了那麽一小杯紅酒。


    倒完酒之後,坐在一旁的王老板端起酒杯,示意大家一起舉杯喝一口。


    我學著別人拿起麵前的高腳杯,很蹩腳地喝了一大口之後,我才發現所有人都隻是輕輕地抿一口而已。


    我很尷尬地端著手中的空杯子,不知道自己是該放下呢還是繼續端著,楊廣發現了我的窘迫,不動聲色地從我手中接過高腳杯放在桌上,又隨手夾起一塊肉對著我笑道:“來來來,不要客氣,快動手吧。”


    我很感激地對著楊廣點了點頭,胡亂地夾了幾筷子菜放進碗裏,剛吃了沒幾口,前麵說話的王老板又開口了。


    “小楊,我想問你一個事情。”


    聽到王老板有事問自己,我急忙放下手中的筷子,對著王老板笑了一下:“什麽事情,您請說。”


    王老板對著我點了點頭:“我聽小廣說你很擅長一些仙術對不對?”


    聽到王老板的話,我輕笑了一下,點了點頭沒有否認,畢竟我這一行動不動就請祖師、借天威的,的確算的上是仙術。


    “那!”王老板有些激動地對我追問道:“如果我們想請你幫忙打小人你會不會?”


    “打小人?”


    看到我皺著眉頭,王老板語鋒一轉:“不方便嗎?那或者說我們想養點古曼童,你能不能幫一下忙?”


    “古曼童?”


    看著麵前的一群人,所有人都用期待的眼神盯著我,我這才明白原來楊廣不僅僅是請我吃飯,而是還是想我幫這些人養小鬼呀!


    可笑的是,我明明是一個中國端公,算起來是屬於道和巫的結合,養小鬼求財就養小鬼,非要說什麽古曼童,難道真的就是外國的花都要比我們自己的香一些?


    難道說一個古曼童就能無形之中提高他們的地位?或者說讓他們聽起來更有派頭一些?


    我譏笑了一下,眯著眼睛看著麵前的這一群人:“很抱歉,我不會養什麽勞什子的古曼童,我們中國隻有養小鬼,不過那養小鬼是為了讓那些被不守婦道的母親打掉的小鬼能有個投胎的機會,不是像你們所說的那樣,讓你們發財的道具。”


    聽到我的迴答,那些所謂的大老板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我看著麵前這一幕,歎了一口氣,知道自己這段飯是吃不下了,我站起身子對著眾人微微抱了抱手:“不好意思各位,我還有點事,我就先離席了,抱歉。”


    說完我不等楊廣挽留,轉身離開了飯店。


    走出飯店大門,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雖然我現在說話做事要分場合,但是我還是有自己的底線,那些小鬼本來就夠可憐的了,要讓我捉他們去給別人發財,這一點我做不到。


    在路邊點了一根煙,準備攔車迴家的時候,我看到小穎正在飯店旁邊的小巷子裏對我招手。


    我猶豫了一下走了過去,對著巷子裏的小穎問道:“怎麽了?”


    小穎很歉意地對我笑了笑:“不好意思,楊廣他也是想你多接觸一些這類有錢人,這樣你以後的收入也要多一點,但是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安了!”我對著小穎擺了擺手:“我知道楊廣的一片好心,但是我實在是不習慣裏麵的奢華,明明大家都是中國人,為什麽不喝啤酒要去喝紅酒?要是覺得啤酒不夠檔次,那喝白酒也行呀,非得喝那外國的馬尿。”


    沒等小穎解釋,我又繼續說道:“裏麵的菜我吃了,真心沒有我家樓下的大排檔做的好吃,我吃不慣就離開了,不關楊廣的事情,我沒有怪他。”


    “你知道的,他隻是一片好心。”小穎繼續向我解釋。


    我對著小穎擺了擺手:“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圈子,這與富貴或者貧窮都沒有聯係,當你讓一個人突然離開自己所熟悉的社交圈,來到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圈子,那麽他會很難受,很不自在。”


    我對著小穎豎起了一根指頭:“打個比方,就好像蛇是吃肉的,你為了所謂的大慈大悲去拔掉蛇的牙齒,硬逼著它去吃素,這樣帶來的結果不是普度眾生,而是讓蛇餓死。”


    “不管什麽時候,該是什麽樣子的就是什麽樣子,沒有必要強硬地去改變別人的生活環境,因為你不知道是救他還是害他。”


    我說完這些,伸手指了指自己:“就好像我一樣,平時我都是去大排檔吃飯的貨,你一下讓我出入那些高檔的酒店,我不僅沒有感到任何一絲自豪和享受,我還會覺得自己在那裏麵就像一個乞丐一樣,坐立不安。”


    最後我對著小穎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了小巷子,臨走之前我對著小穎留下了兩句話。


    “不管你出於什麽想法,千萬不要輕易地把自己的世界觀強加到別人的身上。”


    “我離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那裏麵隨便一道菜也要當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的一個星期的生活費,太奢侈了,真就是那句話,朱門酒肉臭,路遺凍死骨,我怕吃多了會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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