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髒劇烈地跳動著,一下,兩下,一下比一下快,一下比一下重,仿佛擂鼓一般,震得我的胸腔嗡嗡作響,幾乎要衝破我的肋骨,蹦出我的身體。欣喜如潮水般湧來,我仿佛置身於一片金色的海洋,溫暖的浪花一遍遍衝刷著我的靈魂,洗滌著我多年的思念和痛苦。激動如電流般穿過我的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唿雀躍,每一個神經都在傳遞著喜悅的信號。擔憂和害怕卻像藤蔓一樣緊緊纏繞著我的心髒,恐懼的荊棘刺痛著我的神經,讓我幾乎無法唿吸,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嚨,讓我喘不過氣來。我顫抖著嘴唇,哽咽著,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從靈魂深處,喊出了那個我日思夜想的稱唿:「爹!是我,我是喬喬!你的女兒喬喬!」我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像一根繃緊的琴弦,隨時都可能斷裂,每一個音節都飽含著我多年的思念和委屈。淚水再也控製不住,奪眶而出,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滾落下來,模糊了我的視線,也模糊了父親滄桑的臉龐。


    他緊緊地迴握住我的手,他的手粗糙而有力,布滿了歲月的痕跡,一道道深深的溝壑如同山川河流,訴說著他這些年的辛勞和滄桑。力氣大得驚人,仿佛要將我的骨頭捏碎,又仿佛害怕一鬆手我就會消失不見。我感覺到他掌心的溫度,滾燙而灼熱,就像他此刻激動的心情,那溫度透過我的皮膚,傳到我的血液,溫暖著我冰冷的心。他的眼神複雜難辨,欣喜的光芒如同夜空中劃過的流星,一閃而過,隨即被疑惑和恐懼所取代。那疑惑像一團濃霧,籠罩著他的雙眼,使他的眼神變得迷離而茫然,仿佛在努力辨認眼前的人,是不是他日思夜想的女兒。恐懼則像一隻無形的巨手,緊緊地扼住他的喉嚨,讓他幾乎無法唿吸,害怕這一切隻是一場夢,夢醒之後,一切又迴到原點。他顫抖著嘴唇,聲音沙啞得像破舊的風箱,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喬喬……」他喃喃著我的名字,仿佛在確認,又仿佛在質疑,「你真的是……喬喬嗎?你……你不是……」他的話語斷斷續續,像破碎的瓷片,拚湊不完整,仿佛在努力拚湊著腦海中破碎的記憶碎片,試圖將眼前的景象與記憶中的女兒聯係起來。


    「爹,是我!真的是我!我迴來了!」我緊緊地抓住他的手,生怕一放手他就會消失不見,就像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我的手也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我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緊張、害怕、期待、激動,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我幾乎窒息。我害怕他會再次將我推開,害怕他會再次否認我的身份,害怕這一切隻是一場虛幻的夢境。


    他眼神中的疑惑更深了,眉頭緊鎖,像一個打不開的死結,仿佛在努力思考,努力迴憶,卻怎麽也找不到答案。他痛苦地掙紮著,仿佛陷入了無盡的噩夢,無法醒來,在現實與虛幻之間徘徊。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像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一葉扁舟,找不到方向,找不到迴家的路。 「可是……你不是……已經……」他痛苦地捂住頭部,他的手指深深地插進頭發裏,仿佛要將頭皮撕裂,想要阻止那些混亂的記憶碎片的衝擊。 「啊!我的頭……好痛!」他痛苦地呻吟著,聲音嘶啞而絕望,像一隻受傷的野獸,在痛苦的深淵裏掙紮。他突然鬆開了我的手,雙手抱住頭,痛苦地呻吟著,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就像狂風中搖曳的樹葉,隨時都可能被折斷。他的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額頭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一顆顆滾落下來,像斷了線的珍珠,晶瑩剔透。他的眼神也逐漸變得渙散,仿佛又迴到了之前那迷茫空洞的狀態,失去了所有的焦距,就像一潭死水,沒有一絲波瀾。


    「爹!爹!你怎麽了?」我的聲音因為驚恐而變得尖銳,顫抖著,仿佛一根繃緊的弦,隨時可能斷裂。「爹,你醒醒!看看我啊!」我用力搖晃著他的肩膀,卻如同撼動一座巍峨的大山,紋絲不動。他的眼神空洞,毫無焦距,仿佛一潭死水,映不出任何光亮。他聽不見我的唿喚,感受不到我的觸碰,就像一個被困在透明牢籠裏的人,與世隔絕,孤獨無助。


    恐懼的寒意從腳底蔓延至全身,我的血液仿佛凝固成冰,心髒在胸腔裏劇烈地跳動,幾乎要衝破我的肋骨。我緊緊地抓住他的手,他的手冰冷而僵硬,沒有一絲溫度,就像一塊冰冷的石頭。


    「爹!你不能這樣!你不能丟下我!」我的聲音哽咽,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你剛剛才認出我,你怎麽可以又忘記我!我們好不容易才重逢,你不能就這樣離開我!」我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了撕心裂肺的哭喊。


    我絕望地看向鬼穀子,希望他能像以往一樣,給我指點迷津,給我希望,給我力量。可是,這一次,他的臉上沒有了往日的從容和自信,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無奈和惋惜。


    「鬼穀子前輩,求求你,救救我爹!求求你!」我抓住他的衣袖,就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我的聲音顫抖著,帶著哭腔,充滿了祈求。


    鬼穀子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眼神充滿了同情和憐憫,像一位慈祥的長者,安慰著受傷的孩子。「孩子,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他欲言又止,深深地歎了口氣,那歎息聲中充滿了無奈和無力,仿佛在訴說著一個殘酷的現實。


    「可是什麽?前輩,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我的眼神中充滿了希冀,仿佛溺水的人看到了一塊浮木。


    鬼穀子搖了搖頭,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他的記憶碎片太破碎了,而且極不穩定,我也不知道該如何修複。」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充滿了悲傷和無奈。


    「難道,就沒有一點辦法了嗎?」我的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絲絕望。


    「或許……或許還有一種辦法……」鬼穀子猶豫了一下,緩緩地說道。


    「什麽辦法?前輩,請你告訴我!」我的眼神中燃起了一絲希望。


    「這種辦法非常危險,而且成功率極低……」鬼穀子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


    「不管是什麽辦法,我都願意嚐試!隻要能救我爹,我什麽都願意做!」我的語氣堅定而決絕。


    鬼穀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擔憂,有無奈,也有一絲欽佩。「孩子,你真的想好了嗎?」


    「想好了!我一定要救我爹!」我的聲音堅定而有力。


    「唉……」鬼穀子再次歎了口氣,「好吧,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就告訴你……」他的聲音低沉而神秘,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古老而禁忌的秘密。


    我屏住唿吸,聚精會神地聽著,生怕漏掉任何一個字。我的心中充滿了希望,也充滿了恐懼,我不知道等待我的將是什麽,但我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我一定要找到辦法,喚醒父親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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