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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大亮時分,納吉州城外。


    許浮生與宋文召、羌族將領和彝族祭司們做著最後的告別。


    這場和彝族的戰鬥,許浮生以神使的身份大獲全勝。


    這意味著許浮生在和南疆本土勢力的角逐中徹底站穩了腳跟,再沒有人敢輕視這個頂著神使身份的年輕漢人。


    為此帶來的便是他可以在南疆名正言順的實施他的各種計劃。


    和眾人一一做完道別,許浮生再次帶著他的衛隊啟程,這次的目標將是讓南疆錢莊在整個南疆道開枝散葉。


    陸路行進兩天後,一眾人便開始乘船,海州是目前南疆最大的河運港口城市。


    許浮生也想實地看看這個世界的河運,便選擇了乘船。


    河水滔滔,浩渺的天際,一行大雁翩然而過。


    兩岸邊上,莊稼已經開始成熟,辛勤的農民赤著曬得黝黑的脊梁在地裏揮舞著鐮刀,汗珠兒一顆顆摔在肥沃的土地上。


    徐風吹過,泛著白鱗鱗的浪花兒的河麵上,傳來一陣陣豪放的歌聲,漁夫歡笑道將網兒撒進水裏。


    這便是聖元王朝舉國之力打通的大運河分支,雖然因為南疆境內沿途河流流向不定,這條大運河並非直貫南北。


    但在這個時代也足以稱為浩大工程,連貫各地河流的航行水係,一路下來,彎彎曲曲時而向南時而向東。


    一艘船體漆成紅色的單桅快船正逆流而上,船極快。這是一艘驛舟,可載人六十上下,同時有貨艙可乘載重要物品。


    這種驛船順風使帆,逆風使槳,船上備有八到十二枝長槳,民間俗稱蜈蚣快艇。


    水麵上但凡有漁船、商舟見了這紅色的傳驛快艇,都趕緊地避到一邊。


    官府的規矩,河上航行,任何船隻皆對專驛快船必須迴避讓出航道。


    快船駛過一片三角形的緩灘,忽有人高聲喊道:“驛丞大人,前方有三艘巨船,快通知艙底減速讓路。”


    在艙中自斟自飲,正喝得得趣的驛丞大人搖搖晃晃地走上船頭,笑罵道:“見你娘的鬼了,咱是什麽船?還他媽給人讓路,放你娘的連環屁。”


    船頭那個驛卒漲紅了臉道:“大人,可這船咱得給人家讓路啊!”


    眾人趕忙站到船幫子上醉眼朦朧地向前望去,隻見前方寬闊的河麵上。


    一前兩後三艘四桅巨船,各自張足了十二張帆,鼓足了風駛來,船底激得浪花翻騰,船後一條白線,遠遠瞧去氣勢驚人。


    巨船比快驛飛舟大了三倍,第一艘剛剛拐過前邊的彎道,隻見船上裝飾華麗,兩側高舷牆上密密麻麻開了幾十個設槳架的小門。


    船頭豎了三根高高矗立的旗杆,中間一麵旗幟,繡著暗金色的南疆圖騰,另外兩麵旗幟上分別繡著南疆王府的旗幟和一個不認識的圖案。


    常年呆在水麵上的他們嚇了一跳,酒意頓時醒了幾分,南疆王府旗和巫神圖騰,這是隻有南疆王或奉旨欽差才有權懸掛,這是誰的船?


    這幫驛卒雖不知來者何人,卻知道對方的權威遠在他的驛船之上,唬得為首之人趕緊罵道:“你娘咧,還不快下去招唿減?來人!來人,趕快轉舵讓路!”


    蜈蚣快船急急忙忙駛向一邊。眼看著那巨船從旁邊駛過,掀起的巨浪搖得蜈蚣快船左右晃個不停。


    驛丞大人站在船側,疑惑地望著那船喃喃道:“去海州的?這是何方神聖?”


    第一艘大船上,艙簾兒一掀,一個身著一襲暗金色長袍,翩翩佳公子走了出來。


    他麵如冠玉,腰間玉帶上絲絛懸係著一枚如意玉佩,隨著他的步子微微地晃動著,整個人顯得風度翩翩、卓爾不群。


    左右兩側分別跟著一個身穿南疆鳳凰圖案服飾的女子和一個長相異常俊美的公子哥。


    船頭兩側數十個身穿黑色兵甲、腰懸長劍的人見他出來,立即躬身行禮道:“神使大人!”


    這一行自然便是許浮生一行,在三洲口換上大船的他們,特意在許浮生的要求下懸掛上了旗幟,神使巡查。


    許浮生擴了擴胸,迎麵吹來一陣清涼新鮮的風,使他不由神色一振。


    他著實沒想到自己還有暈船的毛病,前幾日看著這河上風景,前世並無這種經曆的他還感覺頗為新鮮。


    這種日子連著持續了好幾日,再美的風光都開始乏味起來,再加上他暈船,看上去模樣頗有點疲憊。


    “我們還得多久能到海州?”


    鳳靈兒難道能看到許浮生如此柔弱的一麵,輕笑道:“迴神使大人,還需三日的行程才能到達海州。


    我已經著影衛去通知了宇文大人,同時著軍驛已經通知海州的鎮守大人。”


    許浮生點了點頭,懶洋洋的再次問道:“那譙夫人還沒見宇文飛煙?”


    問到這個問題,林徽羽也不禁笑了笑,出聲道:“是的,譙夫人說她近日染了風寒,不便見人。”


    林徽羽想著這些日子許浮生的頭疼,她就想笑,這麽些日子以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許浮生犯難。


    自從來到南疆,許浮生一直展現出來的便是殺伐淩厲,冰冷無情。


    這些日子許浮生竟是罕見的開始懷柔,就拿這位譙夫人來說,以一介女流掌控了南疆近半數的河運生意。


    宇文飛煙幾次求見,都被拒之門外,按照以往許浮生的性格,無論譙家在南疆多少時日,有多深厚的背景,他也不會有什麽忌憚。


    栽贓陷害,毒辣狠計,定會無所不用其極的拿下譙家。


    誰知這次許浮生卻一反常態的不許宇文飛煙動用這些手段,而隻是要求宇文飛煙用常規手段拜訪。


    許浮生看了眼幸災樂禍的林徽羽,也不以為意。


    他知道林徽羽的想法,但是暈船讓他實在懶得去解釋。


    譙家在南疆數十年,根基深厚不說,單說一介女流能掌握如此強勢的家族,便能知道這譙夫人的不簡單。


    更何況,生意場上,官場上能風生水起的女人,往往要比太多男人出色。


    一個能在男人為尊的世界裏掌握話語權的女人,可想而知她的手腕。


    況且,金庸老先生也曾說過,行走江湖,千萬不要得罪三類人,其中女人就算一類。


    許浮生這次來是做生意,不是打打殺殺的。再加上前世他就不太願意得罪生意場上女強人。


    這一世自然也不例外,能不結仇最好不結仇。


    況且聽鳳靈兒和宇文飛煙說。


    河運貿易和海運之人,好像都信仰另外的海上神明,所以他這神使的身份怕是也不大好用。


    譙夫人鎮守海州多年,實力盤根錯節,能交好還是要交好的。


    除非實不得已,許浮生著實不想輕易去開罪這樣一個人物。


    船行不多時,便到正午時分。


    早有人來招唿他們三人吃飯,這一路行來吃的都是海鮮,但大多都是水煮。


    剛開始可能還會覺得新鮮,連續幾日下來,再新鮮也失了滋味。


    許浮生正打算推辭不去,林徽羽卻笑吟吟的道:“公子,今天吃蟹,是此地獨有的特色,別有一番風味。不信你可以問靈兒姑娘。”


    鳳靈兒看著許浮生有點蒼白的臉色,也笑道:“大人,是真的。西風起,蟹腳癢,如今這時節正是海口河蟹成熟的日子。”


    被兩人這麽一說,許浮生也就不再堅持。


    船娘端上來兩盆雄蟹,一股撲鼻的清香味旋即傳來,紅中帶著赤褐的蟹殼上升騰著一股股若有若無的煙氣,讓人食指大動。


    鳳靈兒打開蟹鬥,掰下蟹腳,麻利地挑去蟹囊和腮,又用蟹尖剔去六角心和前腸,將那白嫩鮮介的蟹肉剔到碗中。


    呈給許浮生道:“大人,今日特為您準備了薑醋,您可以品嚐一下”。


    許浮生蘸了點下人特地準備的醬醋,入口吃了下去,不禁發出一聲滿足的輕歎。


    這還是這些日子以來第一次吃到有調料的海鮮,而且這海口的河蟹確實別有其味,肉嫩而鮮,入口猶香。


    一邊吃蟹,另一邊早有人將溫好的酒和茶端了上來。


    鳳靈兒一邊倒茶一邊介紹道:“這些東西都是譙夫人的產業,在河運產業上,譙夫人幾乎壟斷了南疆所有的產業。


    但譙家所有製作的這些食物,酒、茶葉倒確實都是一絕,傳聞聖元王朝的一些權貴對這幾樣都極為推崇。”


    說到關於譙夫人的事情,許浮生自然便留上了神,分別都嚐了嚐。


    確實如鳳靈兒所說,別有風味,就算前世也算見過不少世麵的許浮生都不得不承認今日鳳靈兒準備的這幾樣東西著實讓人滿意。


    尤其這茶和蟹,絕對是許浮生從來沒有嚐過的滋味。


    泡好的茶水在陽光下水色澄清,色澤翠綠,裏邊飄著幾片茶葉,一股淡淡幽香飄然而出直沁心脾。


    那清香初而覺地淡雅,既而又覺那幽香綿綿不絕,雖不強烈,卻象三春原野地花草清香一般,久久徘徊不去。


    “好東西,到了海州我們一定要好好拜會一下這位譙夫人。”許浮生品著茶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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