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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之下,陳達的腳步是極為輕快的。


    被困擾數年的他這次一朝想通,整個人精神煥發。


    等在門外的土匪小弟看著老大滿麵喜色,出聲詢問,陳達才懶得解釋其中奧妙。


    隻低聲吩咐道:“去告訴兄弟們,今天晚上都動起來。


    不管去偷去搶,給我準備兩個服服帖帖的美人迴來。


    另外,讓鉤子把我那份壓箱底的貨色給我拿來,我有用。”


    “老大,那可是你打算做傳家寶的寶貝,這是要幹什麽。”


    陳達一巴掌拍在那土匪腦袋上道:“讓你去你就去,問這麽多幹啥。


    你隻要記住,今天晚上過後,我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夜半中天,十幾個土匪終於把老大安排的事情辦妥。


    兩個裝著麻袋的大活人被大夥抬著搬到陳達麵前。


    陳達挑開麻袋看了看,很滿意。


    自己手底下這百十號兄弟,在他的熏陶下,審美眼光還是不錯滴。


    領著一眾人偷偷摸摸來到一處院子前,一個手下兄弟低聲問道:


    “達哥,這不是牛老二家嘛,咱抬著這兩大活人來牛老二家幹啥。”


    “送禮!你去敲門。”


    一頭霧水的大漢不明白自己老大給牛老二送的哪門子禮。


    這牛老二可是唐老大的左膀右臂,一直跟自己弟兄們不怎麽對付。


    可老大的話又不敢不聽,遂不情不願的上前敲門。


    院子裏一陣兇狠的狗吠聲傳來。


    吱呀一聲,院子裏的開門聲響起。


    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罵道:“哪個不長眼的,半夜來擾老子的清靜。”


    陳達上前一步,朗聲道:“牛衛兵,是我,陳達。”


    院子裏一陣動靜傳出,大門嘎吱打開。


    領頭的大漢披頭散發,滿臉橫肉,一幅兇相怎麽遮都遮不住。


    身後幾個兄弟拎著趁手的東西,殺氣騰騰。


    “陳達你個狗日的,大半夜來我這幹什麽。”


    “牛哥,以前小弟多有得罪,這次是專程來給您賠禮道歉的。”


    陳達一臉真誠的拱手致歉,說罷,勾勾手,指著身後的小弟道:“把禮物給牛哥抬上來。”


    眾人把兩個麻袋抬上來,牛衛兵一頭霧水,他真是摸不準這陳達到底要幹什麽。


    看那麻袋裏裝的倒像是活人,存了好奇的他正要讓打開看看。


    陳達那邊的人卻早把麻袋打開。


    這一看,牛衛兵的眼睛頓時被吸了過去。


    兩個看上去如花似玉的美人,嬌滴滴的站在麻袋中,雙眼紅腫,楚楚可憐,梨花帶雨。


    陳達一看這陣勢,就知道牛老二動心了。


    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張兩千兩的書帖遞到牛衛兵手中道:


    “牛哥,這兩美人是兄弟專門找來孝敬你的。


    這銀子也是小弟一點心意,以前的事情多有得罪,以後還要多多仰仗牛哥。”


    牛衛兵看著兩個美人,直到陳達說話才把他驚醒。


    兩個美人早把他迷的暈頭轉向,反倒忘了問陳達為何給他送這麽大禮。


    陳達也不容他推辭,低聲道:“牛哥,這是咱兩的交情,唐老大那邊您有機會能替小弟說幾句好話便說。


    實在不行我也不勉強,但咱哥倆這交情從今天起就算有了。以後您有事隨時招唿小弟。”


    牛衛兵大手一揮道:“陳達兄弟,你這個朋友我交了。


    放心,以後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有機會我一定給你跟大哥說情。”


    “既然這樣,那小弟就不打擾大哥你美夢了。小弟先走一步,祝大哥今天晚上玩的開心。”


    陳達拱手,幹脆利落帶著兄弟們離開。


    路上還是有兄弟忍不住發問,陳達心裏也不知道為什麽許浮生要這麽幹。


    但不能墮了自己做老大的威風,故作神秘道:“你們不懂,咱們這叫以退為進。”


    一晚上,陳達帶著兄弟們拜訪遍了呂梁山周邊能拜訪的綠林好漢。


    自古以來,禮多人不怪,陳達攜厚禮拜訪,笑臉對人,哪有不收的道理。


    除了那麽少數幾位,有點擔心陳達是有所求,死活不收。


    但在陳達軟磨硬泡兼再三保證,隻是一些東家生意上的小事需要照應後,這些人才收下了厚禮。


    做了一晚的財神爺,直到天亮拂曉時分,陳達才算鬆了口氣。


    看看天色,一晚沒睡的他幹脆找了一輛馬車停在客棧門口等許浮生去了。


    在車上稍眯了會,天色大亮之後,陳達走進客棧。


    許浮生正在一樓和林壞他們吃著早餐,看到陳達進來,招手道:“這邊,過來一起吃。”


    陳達坐畢,剛要匯報情況,許浮生不緊不慢道:“先吃飯,天大的事吃完飯再說。”


    陳達也不廢話,撿了個包子囫圇吞棗的便開始吃喝,一頓飯吃的那叫一個風卷殘雲,蕩氣迴腸。


    等到吃完飯,憋了一肚子疑問的陳達正待開口詢問,許浮生不緊不慢開口道:“都辦完了?”


    “嗯,辦完了,他們都收了。可是…”


    許浮生施施然起身:“我知道你想問什麽,不出三天你就會知道答案的。現在我們去會會這位唐老大。”


    憋的實在有點難受的陳達,頓了頓,起身道:“馬車在門外,是無塵閣的馬車。”


    今天的許浮生是經過精心打扮的,錦衣綾緞,服飾極盡華麗。


    無鋒也被撇在了一旁,反而附庸風雅般拿了把扇子,扮極了紈絝子弟的角色。


    許浮生坐進馬車,陳達、林壞外加十幾個兄弟騎馬跟在後邊。


    一行華麗隊伍朝著孝義城外駛去。


    唐安之在孝義城外十裏處,有一座莊園。


    在山上還有一座響馬寨子,手底下兄弟沒有上千,至少也在幾百號左右徘徊。


    一般情況下,唐安之基本都會住在莊園,隻是偶爾一些特殊或者棘手情況,才會去山寨處理。


    一行人馳馬行到莊園外,在幾百米處緩緩放慢速度,已經有黑衫短打裝扮的漢子迎了上來。


    許浮生的天地元氣散了出去,發現這座莊園至少藏了不下數百人。


    而且其中有幾個,真氣波動極為雄渾,說明這唐安之還是頗有點實力的。


    心下琢磨著自己的計劃,覺得一上來沒有硬拚是正確思路,至少眼前這座莊子憑自己現在的修為是拿不下。


    兩位大漢進去通報,許浮生也走下馬車,四處打量著眼前這座莊園。


    與其說是莊園,不如說是個龐大的院落集群,根本沒什麽美感和綠化可言。


    裏三層外三層的房間紮堆在一起,雜亂無章。


    過不多時,十幾個身影從莊園內快步走來。


    走到不遠處,一個聽上去極為渾厚的聲音傳來道:“許公子大駕光臨,唐某有失遠迎。”


    話音落下,唐安之已領著人走到近前。


    許浮生在打量唐安之的同時,唐安之也在打量著許浮生。


    許浮生不失禮貌的拱手道:“久仰唐老板威名,此次特來拜會,頗有唐突,還望唐老板恕罪。”


    二人一邊寒暄,一邊向莊子內走去。


    唐安之跟外界形容的出入極大,看上去身材矮小,且略微發福,微胖的圓臉上堆滿笑容。


    深色的短褂外加一條黑色褲子,踩著一雙黑色布鞋。


    無論怎麽看都不像一個綠林好漢,響馬頭子,倒像一位大腹便便的富家翁,員外郎。


    許浮生在他身上隻能感覺到略微的真氣波動,手底下功夫應該如外界傳聞般不怎麽樣。


    可正是這樣,才讓許浮生覺得這唐安之不簡單,一個手底下沒兩把刷子的人能駕馭這麽多響馬土匪,這本身便是一種過人的能力。


    他可從來不認為武力強大便是一切的根源,隻有大腦才是。


    沒有腦子,武力再高也隻能是為人驅使。


    看前世那些知名道上人物,哪個是武力強橫之輩;除了少數那麽幾位,剩下的,還不都是普通人。


    眾人迎進大廳坐定,富態的唐安之滿麵春風,笑著說道:


    “許公子前些日子派人送來的禮物唐某未收,但今日許公子大駕光臨,在下略備薄禮,算作迴禮,還望許公子萬勿嫌棄。”


    許浮生大馬金刀坐在椅子上,滿不在乎道:“唐老大客氣,區區一點薄禮,還要迴禮,這不是打我許浮生的臉嘛…


    陳達,把我今天給唐老大準備的禮物送上來,讓唐大哥看看我的誠意。”


    站在身後的陳達拿著一個裝飾極為華麗的盒子遞上前。


    低聲道:“唐老大,這是我們許公子備的厚禮,請您笑納。”


    唐安之看著陳達,眼神閃過一絲陰沉,但瞬間恢複如常。


    笑容滿滿的接過盒子,打開一看,不禁頓住,他怎麽也沒想到對方會送這麽重的禮。


    深吸一口氣,蓋上盒子推辭道:“許公子,這禮太重了,唐某人萬萬承受不起。”


    許浮生本就有意試探,自然盯著唐安之的每一寸表情,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麵上卻滴水不漏,大大咧咧擺手道:


    “都是毛毛雨啦…不值什麽錢。我就是仰慕唐哥您的威名,交個朋友而已。”


    唐安之自然不信,隻是推辭,陳達站在中間一臉尷尬。


    許浮生頓了頓,咋咋唿唿的一拍桌子,猛然起身道:“唐哥,你這人太不爽利。


    不收便不收,這麽文縐縐的做什麽。陳達,既然唐哥不收,你把東西拿去扔了吧。”


    唐安之聽著這話眼皮登時跳了跳,不管是真是假,他總要假意阻攔。


    拱手道:“許公子,萬萬不可,您認可唐某的能力,那是唐某的榮幸。


    隻是這無功不受祿,無端拿許公子這麽貴重的禮物,確實不妥。”


    許浮生假裝認真的考慮了考慮,點頭道:“唐哥你說的也對,那這樣吧。


    這份禮物便算是我替陳達給您賠不是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覺得唐哥你大人有大量,便饒他這次算了。”


    唐安之臉色不禁為之一塞,自己說的無功不受祿,那現在幫了這個忙便算是有功了。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嘖嘖,好像還真是這麽個理。


    隻聽許浮生滿嘴胡說八道繼續道:“唐哥,您要覺得不行,我再讓人給您送幾個更漂亮的妞過來。”


    唐安之此刻真是有點不知如何應對,他本以為許浮生應該是個小有城府的人物。


    哪想到是這麽一個紈絝,心底原來的敬重盡數轉為輕蔑。


    頓了頓道:“既然許公子一幅盛情,那在下便卻之不恭了。”


    收了禮物,說話自然便越發隨便,唐安之實在有點不耐煩許浮生的高談闊論,委婉暗示道:


    “許公子,您今日前來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拜托唐某。


    隻要不是鐵礦的事情,在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許浮生心裏冷笑,你個老狐狸,早早拿話堵死老子。


    麵上卻是毫不在意道:“唐哥,我怎麽能讓你為難。


    鐵礦的事情我不做了,我打算買點新奇玩意帶到別的地方去賣,到時候路上的事情還要您多多照應。”


    這下唐安之也愣了,敢情鬧了半天,人家早放棄鐵礦的事情了,隻是心下依舊有點疑惑。


    再次試探道:“許公子這次來難道不是為了那些鐵礦?”


    “哎呀…那都是誤會,我這人就是喜歡折騰點賺錢的買賣,鐵不鐵礦的無所謂,隻要賺錢都好說。”


    許浮生今天的演技絕對可列為教科書式的表演,窮人乍富的暴發戶紈絝嘴臉表現的淋漓盡致。


    有錢,怕惹事,也不想招惹道上人物,遂拿錢買平安。


    隻見唐安之的臉色頓時輕鬆了起來,麵帶喜色道:


    “既是如此,那有什麽需要許公子盡管說話,唐某一定照辦。


    至於這鐵礦的事情,著實是一位哥哥開了口,他要我一定幫這個忙,我才答應。


    不然…一定成全許公子。”


    許浮生裝作渾不在意,又是一頓吹噓,直到所有人臉上都泛起不耐。


    看不過去的陳達這才拉了拉許浮生道:“公子,我們該走了。”


    像是意猶未盡的許浮生滿臉疑惑道:“啊?我跟唐哥還沒聊夠呢。”


    唐安之連忙拱手道:“許公子,有事您先忙。


    我們接下來有的是機會,在下隨時歡迎您來做客。”


    許浮生這才一臉不情願道:“好吧,那就不叨擾唐哥了,在下這就告辭。


    這次呢,我采購完所要的東西,打算明天就前往下一個地方。


    走得比較匆忙,等下次有機會來呂梁山,一定再來拜訪唐哥。”


    唐安之自然忙不迭的點頭稱是,拱手道:“我這裏就是許公子的家,隨時歡迎。”


    等到許浮生一行人離開,唐安之對著身後的人吩咐道:


    “去客棧查一下他們登記到哪天,是不是真的要走?”


    身邊一位大漢道:“我看不像說謊,這許浮生一看就是有兩個臭錢就不知道怎麽嘚瑟的主。


    我看今天來就是想跟您談鐵礦生意的,卻被您一口堵死。


    他知道動不了鐵礦生意,自然不會再呆下去。”


    唐安之一改之前的富家翁形象。


    眼神陰翳道:“如此最好,就怕這些人是裝瘋賣傻,暗地裏卻搞什麽小動作。”


    “大哥你真是多慮了,你看那許浮生的做派,再看他招攬的人。


    除了有錢,大概便什麽都不懂了。何況,在我們的地盤,他能搞什麽小動作。


    在孝義郡,他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就算他不服還能翻天不成?”


    唐安之沉吟片刻,轉頭望向身後一位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道:“鐵兄,你怎麽看。”


    “實力一般,是個丹田破損的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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