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石再次見到馬元義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隻見劉石的頭盔掉了,鎧甲破了,衣袍也爛了,臉上、身上髒兮兮的,頭發蓬亂,胡子拉碴,形容枯槁,簡直比乞丐好不了多少。


    劉石身後,跟著數千殘兵敗卒,簡直讓人無法跟出征之前的兩萬精兵聯係起來,這前後的反差也太強烈了。黃巾軍的精銳之師,竟然被人打成這副模樣!對手還是腐朽的漢軍,恥辱,恥辱啊。


    “兩萬兵馬,不到兩天時間就隻剩下這麽幾千號殘兵敗卒。”馬元義閉上眼睛,冷酷地揮了揮手,“拖下去,斬!”兩名隨軍劊子手虎狼般撲了上來,架起劉石就走,劉石殺豬般嚎叫起來,馬元義不予理會,而後,馬元義下令大軍起營,率領五萬大軍殺向高都縣。


    高都縣城,劉浩與諸葛亮商議迎戰馬元義事宜,劉浩道:“孔明,我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令張郃、高順唿廚泉、屈突三位將軍率領一萬騎兵伏擊卡喜,卡喜三萬大軍全軍覆沒,卡喜被俘,而後乘勢攻占高都縣城,誘殲馬元義先鋒軍兩萬人,馬元義十萬大軍折損過半,我們應該速戰速決,盡快解決馬元義,收服西河郡、上黨郡統治。”


    諸葛亮道:“主公,我平北軍利用騎兵超群的機動力,殲滅卡喜部黃巾軍,又攻占高都縣,並州黃巾軍主力折損過半,是一戰定乾坤的時候了。”


    張郃道:“主公,馬元義部黃巾軍全是步兵,我們還是要充分利用騎兵的機動力,超強的攻擊力,攻破黃巾軍的防禦,隻要黃巾軍防禦陣型一亂,我們就可以下令騎兵趁機衝殺,一舉擊潰黃巾軍。”


    諸葛亮道:“殺敵三千,自損八百,我們不但要擊潰馬元義大軍,還要避免幾身的傷亡,馬元義大軍來勢洶洶,我們應該避其鋒芒,首先我們可以固守城池,消磨馬元義大軍士氣,待馬元義大軍士氣耗盡之時,再派遣遊牧騎兵從埋伏地點奔襲,定可打破馬元義所部。”


    劉浩道:“軍師所言不錯,我們可以先將遊牧騎兵埋伏於城外,待馬元義大軍攻城疲憊不堪之時殺出,定可以收到奇效。”接著,劉浩下令張郃、高順唿廚泉、屈突三人率領三千騎兵帶上口糧,連夜出城埋伏起來,等待時機。


    天剛蒙蒙亮,馬元義留下一萬兵馬守衛營寨,率領四萬大軍殺到高都縣城,渾雄嘹亮的吼聲沉沉響起,平北軍將士在城外嚴陣以待,徐晃、高順表情冷漠,對前方的四萬黃巾軍視若無睹,隻有寒風刮過他們漆黑的鐵甲,發出沉悶的低嘯。


    馬元義部將羅市看著前方的漢軍,皺緊了眉頭,低聲道:“將軍,看來平北軍真不愧是大漢勁旅,訓練有素啊。”


    “外強中幹。”馬元義臉色一冷,斷喝道:“開始進攻!”


    “遵命,將軍。”緊挨著馬元義肅立的親衛接到將令,然後淒厲地嘶吼起來。


    “擊鼓吹號。”


    “號嗚嗚。”


    “咚咚咚。”


    “弓箭手,準備。”


    “刀盾手,前進,”號角聲、戰鼓聲霎時響成一片,高都縣城前的空氣驟然間變得熾烈起來。兵器撞擊聲、鎧甲摩擦聲響成一片,弓箭手們紛紛站了起來,在軍官的喝斥下迅速排成整齊的隊列,緊張地開始檢查箭壺中的箭支,又將負於背上的長弓卸下來挽在手中。


    “黃巾軍天下無敵!”羅市振臂怒吼。


    “黃巾軍天下無敵!”黃巾軍將士跟著齊聲呐喊。在整齊嘹亮的號子聲中,五千名刀盾手邁開整齊的步伐,踩著陰冷的地麵,滾滾而前,進至距離漢軍邊緣百步之遙時,軍官一聲令下,黃巾軍刀盾手地腳步嘎然而止,五千塊盾牌同時往地上重重一頓,頓刻間築起一堵堵冰冷地堅牆。密密麻麻的刀尖從盾牌縫隙裏露出來,閃爍著死亡的冷輝!


    傳令兵再將令旗往前一揮,準備就緒地五千名弓箭手一溜小跑,疾步向前,在盾牌陣的掩護之下開始挽弓搭箭,一支支冰冷的箭矢已經瞄準了幽暗的虛空。


    “準備!”黃巾軍傳令兵高舉右臂,五千名弓箭手機械地從箭壺裏抽出一支支羽箭搭於弦上,爾後雙臂發力將長弓舉起,在嘎吱嘎吱的弓弦繃緊聲中,一張張長弓已經挽成了滿月狀,每一名弓箭手皆表情冷漠,兩眼微眯,不帶任何感情地凝視著前方的虛空。


    “放箭。”黃巾軍傳令兵一聲令下,五千名弓箭手同時鬆開右手,弓弦響處,刺耳的銳嘯聲劃破長空。五千支狼毫羽箭已經帶著冰寒的殺機,瞬時飛臨黃巾軍陣頭頂,然後像雨點般惡狠狠地紮落下來,那片烏黑地雨絲,幾欲遮蔽了整片天空。


    高順昂起腦袋,瞪大眼睛,惡狠狠地瞪著那一片“陰雨”從天而降,有莫名的森寒在他的眸子裏激蕩。馬上傳令,“盾牌兵,防禦!”


    頓時間,平北軍盾牌兵高舉盾牌防禦起來,但是,仍然有部分平北軍士兵被弓箭射死。一名平北軍士兵哀嚎著仆倒在地,四肢抽搐,一支鋒利的羽箭從他的左眼狠狠貫入,紮透了整顆頭顱又從腦後穿出,有一滴殷紅的液體順著鋒利森冷的箭矢滴落,霎時滲入了陰冷潮濕地地麵。


    “篤。”一聲悶響起自鄧茂身後,驚迴首,一名平北軍盾牌兵恰好將盾牌從頭上移到麵前,隻見一支羽箭已經深深地紮進了盾牌上,箭羽兀自顫抖不已。那平北軍士兵正感慶幸時,又一支鋒利的羽箭自天而降,準確而又無情地將他籠罩,但他已經再發不出任何聲音了,他的雙手極力張開,想去拔掉那支該死的羽箭,但他至死都沒能做到。


    “仆!”那名平北軍士兵直挺挺地倒了下來。雙眼圓睜,眼神逐漸散亂,很快投入了死神的懷抱。馬元義臉上終於流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這便是他熟悉的腐朽的漢軍,這熟悉地一幕曾經許多次上演,直到今天,還在繼續上演,這些漢軍絲毫沒有吸取教訓,還是一樣地愚昧,容易對付啊。


    高順按照計劃,下令大軍緩緩後退,馬元義一見,大聲下令道:“停止放箭。”馬元義一聲令下,弓箭手們終於停止了挽弓搭箭的機械動作,各自長出一口氣,連續不斷地挽弓,也是需要消耗大量體力的,當一名精銳弓箭手,其實並沒有人們想象當中那樣輕鬆。


    “步兵入隊,前進。”弓箭手的射擊雖然結束了,可黃巾軍的進攻卻才剛剛開始,隨著馬元義一聲令下,三萬名等待多時的輕步兵已經像潮水般從後陣衝了上去,漫山遍野地向著密林邊緣的賊陣殺將過去。在馬元義看來,這一戰事實上已經結束了,經曆過剛才箭雨洗禮之後,對麵漢軍地抵抗意誌早已經冰消瓦解,三萬名輕步兵隻需要衝上去收拾殘局就行了。


    張郃透過稀疏的樹木極目望去,數萬黃巾軍步兵正漫山遍野地向城池掩殺過去,旌旗飄揚,刀光耀眼,聲勢頗為駭人。張郃輕輕一勒馬韁,轉過身來,凜冽的目光自每一名騎兵身上掃過,所有人地目光霎時聚焦到張郃身上。已經不需要言語的激勵,也不需要聲嘶力竭的大吼,平北軍騎兵就像是一群殘忍嗜殺的野狼,而張郃,就是那一匹駕馭狼群的頭狼!頭狼隻需要往月下高處一站,隻需要一記冷冽的眼神,所有的野狼就會追隨在頭狼的身後,向獵物展開殊死的進攻!


    “喝。”張郃輕喝一聲,勒轉馬頭,戰馬踏著碎步徐徐前進,張郃身後,三千騎兵同時策馬而前,緩緩相隨,戰馬的響鼻聲響成一片,驚起飛鳥數行,撲翅翅地飛往遠處。


    “喝!”張郃嗔目大喝,雙腿用力一夾馬腹,戰馬吃痛頓時昂首一聲悲嘶,放開四蹄開始加速,張郃身後,三千騎兵亦開始加速,萬隻鐵蹄沉重地叩擊著大地,恍惚之間,整片森林都在微微顫抖。


    一滴冰冷的雪水自樹梢悄然滴落,濺在馬元義鼻尖上,馬元義激泠泠打了個冷顫,甩了甩腦袋,目光無意中掠過左側那片密林,忽然發現一群飛鳥正從林中驚起,馬元義頓時心頭一沉,空寂寂,飛鳥驚林,莫非林中埋有伏兵?


    “馬蹄聲,是不是馬蹄聲?”馬元義身邊一個部將道。


    馬元義聞言心髒不爭氣地劇跳了一下,倏然轉過頭來,凝神細聽片刻,果然聽到了陣陣詭異的聲音,似雷聲,又似洪峰,隻片刻功夫,那聲音便已經放大許多,留在原地沒有參與肉搏的弓箭手們也聽到了這聲音,紛紛轉頭察看。


    “噅律律。”馬元義胯下的戰馬開始狂躁起來,似乎是感受到了某種危險。


    “旗!一杆大旗!”一名眼尖的黃巾軍弓箭手忽然淒厲地尖叫起來,伸手指著左前方。馬元義倒吸一口冷氣,黑壓壓一片騎兵正漫山遍野地衝殺過來,馬蹄翻飛、泥草四濺,猙獰的殺機充盈天地之間,那一片鋥亮的鋼刀已經高舉空中,閃爍冰冷的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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