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哭嚎還一邊尋摸著東西,竟還讓她找到了,一個放在角落裏的柴刀,轉身拿著柴刀繼續撲了過來:“你們都給我去死,都給我的阿東陪葬!”還好身邊有人,眼疾手快的把刀子奪了下來,可陳東媽又撲上了車,死死的抓著車廂想上去!


    跟著來的兩個知青瞬間懵了,想下車的腳懸在半空,那是下也不是上也不是,錢大爺不慣著那人的毛病,一把給抓著車狂喊的陳東媽推開了一邊,眉頭緊皺,動作粗魯,就連語氣都橫了起來:“合著我們給你兒子送迴來,還送錯了唄?”


    那陳東媽的哭聲一下子止住了,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錢大爺,心中充滿了痛苦和委屈,她可是沒了兒子啊,怎麽還能這樣說她呢?


    身後跟著的幾個婦女不滿地看了一眼錢大爺,這種時候了還對陳東媽這樣說話,這人真是不講究!還是沒說什麽,強行給那陳東媽拖走了。走了一會兒,那哭聲才又開始了起來,仿佛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哀嚎,讓人聽了心碎。


    一個看似村長模樣的男子快步走上前來,他一臉嚴肅,眉頭緊鎖,大聲嗬斥著那些圍在車子周圍的人們:“你們一個個傻站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快去請鼓樂隊過來!”聲音中帶著威嚴和急切,心裏念叨著:亂糟糟的不像個樣子!


    聽到這話,眾人如夢初醒般紛紛散去,各自忙碌起來。村長連忙和錢大爺道歉,臉上露出了尷尬和歉意的笑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這好好的孩子,就這麽沒了,這陳東媽是怎麽也承受不了,要是有什麽過激的行為,還望見諒啊。那個這麽遠的路,也蠻辛苦的,我們這準備了點飯食,粗茶淡飯,別介意啊!”


    看著那靈堂前哭泣的人們,別說倆知青了,就是錢大爺也吃不下去了,想起剛剛陳東媽那倒打一耙的樣子,沉沉的歎了口氣,擺擺手:“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說著還探出車廂朝著駕駛室那邊擺手,示意顧哲趕緊離開!


    看著錢大爺擺手,顧哲連忙掉頭,還沒等村長反應過來,這車子就出了村頭,看著離去的車子,村長歎了口氣,和旁邊的大爺絮叨著:“看樣子,這也沒個賠償。”


    那大爺兇狠狠的啐了一口,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不滿:“要我說,就給那車子留下,死人了,也沒個說法!”


    村長搖了搖頭:“我看著開車的那個小子,應當是個當兵的,那眼神和小三子一模一樣的!”小三子是村子裏當兵的,唯一一個當官的,每年過年迴來的!


    說什麽也晚了,車子都出村了,想起剛剛村子裏那些人的眼光,安諾連連後怕,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雙手緊緊抓住座位的邊緣,仿佛這樣才能讓自己稍微平靜一些。


    幸虧剛剛林依拉住了她沒讓她跟著下車,否則真的後果不堪設想,隻是兩個來幫忙送屍體的,那陳東媽都想拉著陪葬,更別提這個有救命之恩的了!


    車廂裏那倆知青也有點懵逼,他們直愣愣地坐在那裏,隨著車子一顛簸一顛簸的,半天都沒發出一點兒聲音。他們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原本大家湊的錢也沒給那陳東媽,一直離開村子能有一小時多了,顧哲才找了個地方給車子停靠了一下。


    “中午還沒吃飯呢,餓了,找個地方做點飯吃吧!”顧哲一邊說著,一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


    麵條都煮好了,那仨知青都沒反過神來,還是錢大爺挨個彈了個腦瓜崩,沒好氣地嗬斥著:“這飯還得我們喂你們吃麽?”


    幾個人這才緩過來,手忙腳亂地接過來。安諾連忙站起來,雙手合十,向錢大爺道歉:“對不住啊,我們都沒迴過神。”她的臉上滿是愧疚和不安,這做飯也沒幫上忙!


    其中的一個男知青摸著懷裏的錢,歎氣:“這錢我也沒給陳東媽呢!”


    “她都要砍死我們了!”另外那個男知青挑眉氣憤地說道,他的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心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咱們幫著給陳東送迴家,沒一個人念咱們好的,你們沒看見,大爺幫咱們說陳東媽的時候,那些人都挺生氣的,那眼神,我剛剛都覺得可能迴不來了!”


    安諾也連連點頭,附和道:“就那個村長還有幾分理智,那些圍上來的人眼神都不對勁!”她的心裏充滿了恐懼和不安,迴想起剛剛的場景,她仍然心有餘悸。


    林依和顧哲都有點餓的狠了,三兩下就吃了一碗,這才騰出手數落著:“還是想的太簡單了吧!”


    三個人都低下了頭,慌亂的往嘴裏扒著麵條,其中一個男知青忍不住還笑了出來,來的時候他想的可簡單了,甚至還想著,在村裏不得坐個上席,大家都感謝他,誰知這麽個場麵,真是讓人始料未及!


    安諾是最後怕的,她兜裏還準備了三百塊錢,是打算給陳東媽的,可現在她都能想到,如果真的拿了這錢,是肯定出不了這個村子的。


    顧哲停的這個位置十分的好,旁邊就有個小溪流,吃過飯,三個人就搶著給鍋和碗都洗刷了,隻見那個男知青突然驚奇的喊了起來:“有魚,有魚!”


    聽說有魚,林依和顧哲都跳下了車,就連錢大爺也爬了下來,嘴裏嘟囔著:“論打架我不如你們,這論抓魚,可沒人能比得上我!”


    遠看是個小溪流,下來了才發現,竟然還不淺呢,那倆男知青鞋子都拖了,褲腿挽了上去都在水裏摸索著,那魚兒就在倆人腳邊轉悠,給幾個人驚喜的呀,拖了鞋子就下了水!


    什麽工具都沒有,幾個人忙乎了一小時多,直到天黑了,才抓了兩條魚上來,累的呀,在車上直喘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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