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琦臉上的表情十分冷漠,她說完那句話,直接轉頭就要走。


    卡座裏那幾個圍觀的人都在笑嗬嗬的看戲,也沒有人講話。


    那個被潑了一臉酒水的家夥連續眨了眨眼,眼看著張玉琦要走出卡座了,他趕緊跨出一步,用力的抓住了張玉琦的手腕。


    他死死的瞪著張玉琦,惱羞成怒的說道:“臭三八,你他嗎的想死是吧?”


    張玉琦微皺著眼眉,迴過頭先看了看自己被抓住的手,然後又抬起頭看向了那個男的,她特別不屑的說:“剛剛摸了我的腿,現在又來抓我的手,你就真的這麽想睡我嗎?”


    那男的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張玉琦會這麽說。


    周圍看戲的那幾個人也都跟著起哄,紛紛發出了驚唿的聲音。


    那男的整張臉都漲成了豬肝色,他嘴角抽搐了兩下,隨後便罵罵咧咧的對張玉琦說:“你他嗎的瞎說什麽呢?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穿的這麽搔,還跟著我進來,一直黏在我身邊,裝什麽清純啊?大家都是出來玩的,有意思嗎?”


    張玉琦一副很無所謂的樣子,她淡淡的迴應道:“沒意思啊,所以你能不能把手鬆開啊?”


    那男的看起來似乎非常生氣,他盯著張玉琦,很猥瑣的笑了一下,他說:“鬆開幹什麽啊?你本來不就是過來玩的麽?那就繼續一起玩啊?”


    張玉琦抿著嘴巴露出一個微笑,她說:“我現在已經玩夠了,謝謝,所以能麻煩你把手鬆開嗎?”


    那男的笑的很得意,他完全沒有要鬆手的意思,他說:“為什麽你讓我鬆開我就要鬆開啊?你玩夠了,我可還沒玩夠呢。再說了,你是我帶進來的,怎麽說你也得再陪我一會兒啊?”


    張玉琦臉上的笑容變淡了一些,她看著眼前的家夥,輕飄飄的說:“你確定?”


    那男的聳了聳肩膀,也是一副渾然不怕的樣子,他說:“怎麽?你怕我玩不起啊?”


    張玉琦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她說:“嗯,所以你還要跟我玩麽?”


    那男的一聽這話,直接當場笑了起來。


    周圍那幾個朋友也都跟著哈哈的笑。


    那男的仍然抓著張玉琦的手,他一邊笑一邊說:“哎喲我好害怕啊,你別嚇我啊……”


    他這話還沒有說完,突然間,張玉琦直接就對著他的胯下一腳踹了過去。


    真的,特別幹脆,特別直接,沒有一絲絲的猶豫。而且看她發力的樣子,我估計這一腳使了挺大的勁,搞不好那家夥的後半生都會受到影響。


    他顯然也沒想到張玉琦會這麽直接的跟他動手,包括坐在卡座裏的那幾個人,也全都看呆了。那男的被張玉琦這一腳踹的,直接就哀嚎了一聲,整個身子都弓了下去。原本抓著張玉琦的手也順勢鬆開了。


    張玉琦冷冷的看著他,緊跟著就從桌上拿起了一瓶沒喝完的洋酒,對著那家夥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嘩啦——”一聲,玻璃碎片反射著迷幻的光影在空中四散飛舞,酒水灑了那男的一身。他的額角當場被打出一道口子,殷紅的血液混合著酒水往下淌。那男的本能的哀嚎一聲,然後就趔趄著倒在了地上。


    張玉琦很鄙視的冷笑了一下,然後就對著那個家夥說:“好玩麽?煞筆。”


    說完這句,她就把手上的半截酒瓶子隨手扔到了地上,開始往外走。


    倒在地上那個家夥一邊痛唿著,一邊對著身旁的朋友們喊道:“草,你們他嗎的都發什麽呆呢!趕緊給我把她抓住啊!草他嗎的死三八,竟然敢打我!草!”


    聽到他吼出來的話,卡座裏的那幾個家夥才從震驚中迴過神來,其中有三個男的反應比較快,直接站了起來就去追張玉琦。剩下那兩男兩女就把那個滿臉是酒的家夥扶了起來。


    我一看這個情況,估計事情可能會變得越來越麻煩,於是我就趕緊朝著張玉琦那邊跑了過去。這個時候其實已經有一些路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了,不過因為音樂的聲音也挺大的,所以這邊引起的騷亂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


    我快速朝四周掃了兩眼,距離這邊最近的兩個保安應該是聽到這邊的動靜了,於是也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張玉琦走路的速度並不快,她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後麵那幾個男的追上他。我也不知道她的膽子為什麽會這麽大。如果我不在這裏,張鴻泰手下的那些人也沒有在一旁跟著。那她被那夥人抓迴去的話,肯定是會被搞的很慘的,她難道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嗎?


    我一邊胡亂的思考著,一邊加快自己腳上的速度。


    轉眼間,那三個男的已經追上了張玉琦。


    距離她最近的那個男的很大聲的吼了一句:“臭三八,你他嗎給我站住!”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朝張玉琦的肩膀抓了過來。


    張玉琦完全沒有要躲閃的意思,她甚至都沒有迴頭去看。


    而我終於也在這個時候趕到了她的麵前。


    我很自然的跟她對視了一眼,她看我的眼神挺複雜的,稍微帶著一點意外,似乎是沒想到我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


    這個時候我也沒有時間再去多想了,我也沒跟她講話。


    我直接伸手拉住她的手腕,用力往我這邊一拽,然後就把她護在了我的身後。


    前麵那個男的沒抓住她,隻抓到了一團空氣,就挺不爽的。


    他一臉怒氣的瞪著我,罵罵咧咧的說:“你他嗎的從哪冒出來的啊?想跟我們玩英雄救美啊?你玩得起嗎?我勸你還是趕緊把人交出來,不然我他嗎今天讓你出不了這個酒吧。”


    我一聽這話我就笑了。


    真的,這沒有腦殘到一定程度,絕對說不出這種話。


    拜托現在早就已經是法治社會了,那邊的保安馬上也過來了,他竟然還在這兒跟我說把人交出來,這他嗎得多傻啊?還說什麽讓我出不了這個酒吧,我真是覺得挺逗的。


    先不說他們還能叫來多少人,就憑現在眼前這三個,其中一個跟我差不多高,另外兩個還比我矮,一個個的也都是那種沒什麽肌肉的類型,我是真的一點都不虛。雖然不能說是百分百的把握不受傷吧,但是一拖三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我看著那三個家夥人畜無害的笑了笑,我特淡定的說:“帥哥消消氣,有什麽事兒咱們可以好好溝通,不至於上來就動武吧?”


    我這麽說當然不是怕他們,我隻是看著那兩個保安馬上過來了,我不想跟他們動手,免得一會兒事情再變得更麻煩。


    眼前那三個家夥顯然沒有什麽跟我溝通的心情,站在中間的那個家夥直接朝我罵了一句:“消你麻痹啊,這個死三八把我哥們兒腦袋都打破了,現在就想這麽走?可能麽?你他嗎的要是不想挨揍,就趕緊給我滾開,別在這兒礙事,不然我他嗎連你也一起揍了!”


    說實話我心裏挺奇怪的,也不知道他是哪來的自信,就敢這麽跟我叫囂。他也不看看我是什麽身形,他自己是什麽身形。說真的,就他這種小身板,我一個重炮下去,估計他趴在地上半天都起不來。


    這家夥嘴上說著,就衝上來要把我推開。


    不過他還沒等碰到我呢,負責這片區域的兩個保安就趕了過來。


    “喂!你們幹嗎呢!”


    其中一個體格健碩的保安手裏拿著一個短棍,他眉頭緊皺,一臉威嚴的站在我們旁邊。


    另外一個保安的身形稍微瘦一點,但是看著也很結實。他沒有講話,隻是神色嚴肅的站在健碩保安的身旁,一動不動的盯著我和對麵那幾個男的。


    領頭的那個家夥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顧慮,看到這兩個保安過來之後,他的樣子明顯就沒有剛才那麽囂張了。他很不爽的瞪了我和張玉琦一眼,然後就對著旁邊的保安說:“那個臭三八把我哥們兒的頭打破了,她想跑,我們是過來抓她的。”


    那保安並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麽,聽到那男的這麽說,他就覺得挺意外,挺不可思議的。他微皺著眼眉,轉頭看向站在我身後的張玉琦,略帶疑惑的問道:“這位小姐,你真的把人家朋友的腦袋打破了?”


    張玉琦的臉上還是那副高傲不屑的表情,她很隨意的點了點頭,漫不經心的迴道:“嗯,是我打的。”


    她略一停頓,忽然換了一種腔調,接著對那個保安說:“不過保安大哥,我不是故意要動手的,是那個家夥先摟我的肩膀摸我的腿,然後我要走,他還拽著我不讓我走,我實在是沒辦法,最後才跟他動手的。所以準確的講,我隻是在正當防衛。”


    那保安看著張玉琦愣愣的眨了眨眼,過了兩秒,他才幹咳一聲,轉過頭對旁邊那個領頭的男的詢問道:“是這樣麽?人家姑娘沒說錯吧?”


    那家夥的表情明顯有點尷尬,他厚著臉皮說:“拜托,這種女人說的話你能信嗎?我們剛才來酒吧的時候,她就是跟著我們才混進來的。到了卡座之後,她就一直坐在我哥們兒旁邊,跟我哥們兒眉來眼去的,擺明就是在勾引他啊。再說了,大家來酒吧不就是來玩的,誰會管那麽多啊,每個人你情我願的,偶爾有點肢體接觸都不是很正常的麽?而且你看她穿成這樣,還一直貼在我哥們兒身邊,怎麽可能會對我哥們一點意思都沒有啊。”


    保安聽了這番話,似乎有點困惑。


    他緊皺著眼眉,看了看那三個男的,又看了看我和張玉琦。


    張玉琦似乎已經懶得再去講話了,她就像個沒事兒人似的站在我身後,仿佛眼下發生的這些事情都跟她沒關係似的。


    我看著那個保安好像在醞釀自己的台詞,我就搶在前麵對他說:“兄弟,我朋友真的不是故意動手的,我剛才一直都在旁邊看著。確實是那個人先對我朋友動手動腳的。最後還攔著我朋友不讓她走,她也是出於防衛心理,所以才拿酒瓶子砸了那個家夥。”


    那保安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一些,他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種事情經常會在這裏發生,反正他好像也挺怕麻煩的。他說:“首先不管怎麽說,動手就是不對的。但是另一方也有問題,算是雙方都有錯吧。所以這個事情,我們也沒辦法管,要麽你們自己私下解決,要麽我現在報警,你們可以去警/察/局慢慢說。”


    張玉琦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好像不管是私了還是公了,她都一點也不擔心。


    對麵那個男的稍稍有些猶豫,很顯然,他也不想讓這種事情跟警/察扯上關係,所以他就不自覺的咳了兩聲,然後對那個保安說:“行吧,那我們就私了。”


    他說著就朝張玉琦看了過來,接著補充道:“你剛剛把我兄弟打成那樣,我們要點醫藥費不過分吧?別的我們也就不跟你多要了,你直接給我們一萬,那這事兒就算了,我們也不再跟你追究了。”


    旁邊那個保安點點頭,似乎很認同這個觀點。


    張玉琦倒是沒什麽反應,她完全沒有做出任何辯解,也沒有發生其他任何情況。


    她隻是很平靜的將自己的手機從挎包中拿了出來,然後對眼前的那個家夥說道:“行啊,那你把你手機拿過來吧。”


    我在旁邊靜靜的看著,也沒有主動講話。


    對麵那個男的看張玉琦答應的這麽幹脆,他就張玉琦是害怕了,於是他就把手機掏出來調出收款的二維碼,接著拿到了張玉琦的麵前。


    他很猥瑣的笑了笑,忽然變本加厲的對張玉琦說:“等一下,我感覺我兄弟的情況比我剛才說的還要嚴重一些,所以一萬塊錢用來看病的話,還是有點不夠,嗯,這樣吧,你就幹脆給我們轉兩萬吧?”


    張玉琦沒有說話,隻是咧開嘴角笑了一下。


    那男的看張玉琦並沒有立刻把錢轉過來,他就故意補充了一句:“當然了,你要是不願意的話,我現在也可以報警,咱們直接讓警方來處理這個事情。”


    “不用了。”


    張玉琦淡淡的開口,她說:“我沒那麽多時間陪你們玩。”


    她說著,就拿著自己的手機掃了一下對方的二維碼,隨後很快轉了兩萬塊錢過去。


    那男的很快就收到了錢款到賬的信息,他頓時露出了一臉喜悅的神情,估計是從來沒有撈到過這麽多好處費吧。


    這時候張玉琦笑了一下,緊跟著冷冷的對那個家夥說:“別誤會啊,這錢是留著給你們自己買棺材用的,千萬別急著亂花。”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張玉琦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很自然的就想到了那天在菩提寺,那個收了恭叔的錢,之後被暴打的渾身是血的遊客。搞不好,張玉琦這個女人已經把對麵這些人全都記在了心裏。如果最後真是按我想的那樣,那這些人就真的是要遭殃了。


    對麵那個男的一聽這話當時就不爽了,他指著張玉琦就罵:“草你嗎的,死三八你說什麽呢?你他嗎找死是吧!”


    他一邊罵著,一邊還有點要衝上來動手的意思。


    站在一旁的保安立刻攔住他。


    “幹什麽你?”


    健碩保安皺著眼眉,很不高興的說道:“當著我們的麵你還想要動手是吧?”


    那男的挺無語的,但是他好像真的不太敢忤逆這個保安的意思,於是他就撇撇嘴,很不爽的罵了一句:“草,真他嗎的晦氣。”


    這時候我和張玉琦都沒有講話,我倆的表情相對來說也都算是比較平淡的。


    旁邊的保安朝張玉琦看了一眼,隨後就對著我們還有另外那幾個人說:“行了啊,都給我注意點,別在這兒鬧事。有什麽話,你們可以出去慢慢說,想怎麽弄都行,但是在這個就酒吧裏,你們就必須都得給我老實點。這次就算了,我們也不追究了,但是如果還有下一次,到時候我們就會把你們全都給扔出去,記住了。”


    他說完這句話,就朝著附近圍觀湊熱鬧的人揮了揮手,說道:“行了,行了,都散了吧。”


    對麵那個男的皺著眼眉,稍微有點不服氣的意思,但是他也沒再多說什麽,隻是朝我很輕蔑的看了一眼,然後就帶著身旁那兩個男的走了。


    那保安看到他們先走了,他就轉過來看了我跟張玉琦一眼。


    他也沒再講話,隻是用眼神暗示我們趕緊走,不要再鬧事,然後他就跟另一個保安先走了。我尋思著繼續在這個酒吧裏待著也挺危險的,我就想著先帶著張玉琦離開這兒。


    我轉過頭看著她,剛要開口,就聽到她有些厭惡的對我說:“沈昭陽,現在能把你的手鬆開了嗎?”


    這女人一臉鄙視的看著我,就好像我占了她多大的便宜似的。


    我心裏一陣無語,立刻就把她的手給鬆開了。


    “走吧。”


    我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示意張玉琦跟著我走。


    結果人家站在原地壓根就沒搭理我,隻是一臉不解的看著我,問道:“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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