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嬋宮主大驚,叫道,“這是鬼獸。”


    江大川隻覺得肩膀劇痛,跟著元炁駭然被鬼獸吸食,就如同他的化功大法一般;這是頭一次遇到,江大川當機立斷,轉身橫刀,黑雲再起,黑雲內白雷閃動,越來越大,瞬間包裹了這鬼獸。就聽到鬼獸慘叫一聲,直接被黑雲吞滅。


    江大川急忙調整唿吸,看看場中,易仁山節節後退,香蝶夫人和月嬋宮主,一個雙清伴月、一個九蓮法華,不斷擊殺變異的武道中人。


    朱雀王冷笑道,“這是報當年一臂之仇。”跟著渾身骨骼節節響動,大喝一聲,“再接我一招試試。”


    就見朱雀王身後雙翼閃動,一拳打出,拳體化為黑色朱雀,淒厲一聲,對著江大川俯衝而來,速度越來越快、體型變得越來越大;江大川頭頂已經有九轉天雷陣,元神再強悍也無法凝出火鳳來,當即對著朱雀一刀劈出,刀體兩側分為陰陽二氣,這是他的神刀訣第二式五行陰陽刀,黑雲猶如巨鷹展翅,裹挾著咆哮聲。


    “嘭”的一聲巨響,那黑色朱雀撞到刀體上,跟著朱雀化為兩股氣息,被刀體一分為二;不過朱雀雖然被破,但朱雀王的拳勁未消,驟然化成數百個鬼獸,密密麻麻把江大川包圍在中間,對著江大川撲過來。


    江大川大喝一聲,全身元炁罩祭起;但他很快發現,這些鬼獸對著元炁罩不斷撕咬,繼而吸食元炁罩的元炁,罩體竟然不斷的皸裂。


    朱雀王單手點在眉心,不斷催逼鬼獸撲過來;江大川眼見元炁不斷消散,反而怒道,心道老子就不信我的千年猛虎能怕你這些鬼獸?當即一刀戳在地上,元炁罩消散於無形,同時體內元炁激發,猛然注入妖刀虎牙體內。


    “唿”的一聲響,以江大川為中心突然暴起一陣陣黑雲氣浪,一大片黑雲抵住鬼獸,黑雲內萬虎咆哮,似在不斷撕咬著鬼獸。


    遠處,“鐺”的一聲巨響,香蝶夫人一招落星,正打在易仁山的天刑十二獄的囿字陣眼,陣眼關閉,陰傀立時不動,任憑白雷轟擊。


    江大川一邊以元神對付陰傀,一邊以元炁對付朱雀王的萬獸神功,終歸還是無法兼顧,他拄著刀柄,單腿跪下,口中鮮血狂噴;那一邊,朱雀王算是玩命了,雙目雙耳出血,人一步一步逼近。


    江大川喝道,“香蝶夫人,留住易仁山的元神。”當即奮力站起,收起九轉天雷陣,對著朱雀王說道,“老子管你什麽萬獸神功,今日定然要殺你扶契一族,滅你朱雀王。”


    單手一點額間,頭頂長唳一聲,一頭巨大的火鳳凝現;火鳳即現,對著朱雀王就衝過去;朱雀王頭頂的朱雀張開翅膀大叫一聲,對著火鳳就噴火。


    就在這一念之間,朱雀王突然想起了當年斷臂時候的場景,心底一沉,果然,那火鳳越來越大,上前雙爪張開扣住朱雀,對著它張開大嘴這麽一吸,朱雀身上的火焰頓時被吸入腹內;那朱雀不斷掙紮,叫聲淒厲,南離宮內人人驚恐。


    終於朱雀王頂不住了,甚至連身後的翅膀也被吸走;火鳳滿意地騰空而起,在南離宮頂盤旋一周,長唳一聲對著江大川的額頭俯衝而下,數百根火羽輕輕落在江大川身上。


    朱雀王“噗”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江大川說道,“老子是火鳳傳承,天生就是克你的。”一刀劈下,“轟”的一聲,朱雀王被劈成兩半,連元神也被劈碎。


    再看那易仁山,臉色蒼白,渾身發抖,頭頂的陣法已經破碎,縛字訣已破,但奇怪的是香蝶夫人和月嬋宮主竟然呆立不動;江大川大驚,急忙衝過去,卻氣息不穩差點摔倒。


    易仁山一手托天、一手捏著法訣,一步一步向香蝶夫人、月嬋宮主移動;江大川不知道這倆女人是怎麽迴事,他喘口氣,一咬牙,雙手扣著地麵俯衝過去,大叫道,“易仁山,拿命來。”


    剛衝到易仁山前,眼前景色一變,江大川又是一驚,知道自己中招了。不過三五息之間,江大川胸口一疼,發現易仁山已經一手戳進了他的胸膛;他大吼一聲,一掌推出,正是乾坤六道掌的“毀神。”


    易仁山中掌後,一動不動,頭頂天刑十二獄突然碎裂,繼而消散;香蝶夫人、月嬋宮主這時候一愣,見易仁山單掌插在江大川胸膛。


    這兩人想都沒想,一人出一掌,“嘭”的一聲,易仁山被打得稀碎;江大川苦笑一聲,拔出易仁山留在體內的斷掌,再次吐出一口血,跌坐而下。


    香蝶夫人渾身是汗,月嬋公主滿麵通紅,倆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中招了。”


    江大川服下一顆雪蓮丸,香蝶夫人問道,“怎麽迴事?”


    月嬋宮主以雙掌貼在江大川後背,赤蓮功法運用,替他療傷;江大川喘口氣,笑道,“這是時因咒,沒想到也是天刑十二獄的結字法決。身陷時因咒,觀前世因緣、後世因果,光怪陸離,憑心而定,最是霍亂人心,你們瞧見什麽了?”


    香蝶夫人冷哼了一下,“我看到把這笨蛋給剝光了吊在抱玉宮門口。”


    月嬋宮主說道,“你看你渾身是汗,這是被嚇著了吧,嘿,大橘子,你猜我瞧見了啥,瞧見這娘們光著屁股被你追著打,眼前那黑痣一抖一抖的。”


    香蝶夫人怒道,“你還提黑痣?”


    其實,香蝶夫人看到了自己被父母遺棄、看到了父母被殺身亡,自己無力救援,痛哭流涕,極為自責,自責中又有聲音誘惑,讓自己死的心都有,她武境高深,拚命想到抵抗,但在天刑十二獄內,自己還是一點一點地勒住自己的脖子,差點窒息而亡;月嬋宮主卻看到了自己和江大川在鬼混,不斷的嗨,最後看著男人一點一點被自己吸成了人幹,什麽驅鬼真人、死去的娘、七子個個都罵她,這娘們知道自己身在異境,反而不在乎,還騎著要死的男人一顛一顛的,好舒坦。


    江大川這是第二次中了時因咒,他看到了江小魚騎在他脖子上,跟著就是領導喊他喝酒,還看到南雅和他嗨,看到香蝶夫人屁股上的黑痣,看到洪湖邊上的小船,以及那個叫七七的女孩子。他隻用了三五息就完全掙脫了。


    掙脫後,隻覺得胸口如炭烤,見易仁山已經把手插進胸膛,順手一掌拍出,好巧不巧就用上了他的毀神,直接把易仁山元神給打滅了;元神已滅,陣法自然消散,易仁山跟著就被倆娘們給弄死了。


    江大川隻覺得後悔又後怕,後悔的是自己沒有手下留情,最起碼把易仁山的元神留住,有好多事要拷問他,比如映月體內的妖珠怎麽辦,比如易仁山帶著大明王去了西境,和江神通鬥了三天三夜,是怎麽去的;比如易仁山和狼叢有沒有聯係,和景華之土方界呢。太多想要問的了,自己情急之中還叮囑月嬋宮主留他元神的,結果被自己一掌給弄死了。


    後怕的是,也虧得自己前來,如果他不在,香蝶夫人和月嬋宮主一旦中了時因咒,結果可能不堪設想。


    即殺朱雀王、易仁山,江大川看看攻城正酣,他對月嬋宮主說道,“月嬋,靠著我。”


    “說什麽呢,都這個時候了還靠著你。大橘子,你不會這時候想要我和你雙修吧。”


    “真是蠢女人,整天都不知道你想什麽。”跟著一手提著江大川,一手拽著月嬋宮主,出南離宮來到城頭上。


    江大川調整唿吸,說道,“朱雀王已死,奉武宗弟子,殺敵。”


    本來城內打得驚天動地的,豫止等人都暗自擔心,看到江大川神色萎靡地過來,心底高興,等他親口說出朱雀王死了,人人心底踏實了,城下百萬弟子歡唿。


    這一下,城頭城內守軍再也不打了,紛紛後撤逃亡。


    奉武宗弟子蟻附而上,跟著破開城門。


    十日後,奉武宗滅朱雀王一脈,殺扶隱、扶厲等朱雀王諸子,滅扶氏,扶隱下屬白豺雪影、黑豺斷燕、以及三虎之一的阮虎失蹤。


    兩個月後,江大川進駐南離宮。


    南離宮豪華無比,堪比趙國宮殿,有六大殿、二十三宮,江大川令豫兮收南離宮一切金銀器皿珍寶封存,遣散全部宮女;改南離宮為奉武大殿,設黑曜巨石陣。自此,西岐境內奉武宗已立有三地巨石陣,一為長山城、一為乾寧城、一為奉武大殿。


    奉武殿由總務堂、彩雲堂弟子居住。


    五月,江大川在西岐頒布奉武令,號召西岐百姓防抗三王一狼,言明奉武宗新政之法。


    朱雀王被滅,窮奇王退兵西河郡,開始在西河郡布防;白澤王和燭龍王驚懼,三王聯手,突然襲擊狼叢,兩個月時間內狼叢被殺八十萬人,一退再退。


    西岐境內扶氏,頭一次真正聯手禦敵。


    江大川不喜奉武殿如此這麽大規模,比他娘的三個太妙山還大;他就在殿內設置黑曜巨石陣,推倒四周宮牆,在殿內開街道橫穿而過,隻留下原來住著妃子的十幾個宮苑和主殿。


    如果不是陶七指一再挽留,主殿都能被他推了。


    主殿很大,有議事廳、朝議廳、用膳廳等等,江大川保留幾個廳,自己在主殿後朱雀王曾睡的地方住下,他看中的是朱雀王的大床,可以睡幾十個妞。


    打下朱雀王,豫兮加班加點,對所有財產盤點造冊,江大川這才發覺,扶氏是窮百姓、富王侯,僅僅是抄沒朱雀王的幾個兒子的財產,黃金都數以千萬計,更別說宮殿之內的。


    陶七指親自把宮殿探查了一遍,發現地宮、暗道等等,地宮內更有無數多色晶核,還有七色晶核數千枚,以及各種功法、山石、靈藥、獸骨等等。


    奉武宗發財了。


    月嬋宮主賴著不走了,帶著七子在奉武殿找了一處大院子住下,更是把許多靈丹妙藥一股腦打包拐走,說是讓長老們帶迴去研究研究。江大川樂嗬嗬答應了,豫兮還偷偷分給了月嬋宮主一些財寶。不光是抱玉宮,就是國師府、禦前司、談家、夏侯家、伯賞家、慕容家等等,和江大川有親密關係的幾個地方都打包了一份送去。


    江大川一律不問,身邊有月嬋宮主、清散真人、豫兮、桃花仙子、耶律靑鳶這五個女子,整天和她們滾床單,一大早再去找狗肉湯喝。


    江昭昔也在,不過她帶著生穀翊、元乘瑜、江枚直、毛毛快要玩瘋了。南離城畢竟人口眾多,生意很快也做起來;南宮從太忙了,親爹都過來了,南宮家調用了幾千人和各地商家搶商鋪。好在嶽彩雲私下給了南宮家一些好處,在城南差不多給了他家一條街,在城中最繁華的地方還低價售了兩個大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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