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世,他從一個懵逼小青年,已經逐步混成了武道大佬,但隨著武境提升,見識也越來越廣,從日輪,到天刑十二獄、嬰石,這些世間最為隱蔽的事,都讓他遇到了。對日輪的理解,有了新認知;嬰石自己握著三塊,天刑十二獄還一知半解,但不管如何,他的本意,或者說奉武宗的本意,是要護著此方界的。


    這些年,經過了北境狼妖之亂,幹掉了吃裏扒外的玄冥教,結果又冒出了西寧郡之亂,如今老頭說還有一塊嬰石要飛過來,這讓他極為緊張。


    香蝶夫人卻高興道,“那也好,到時候搶了便是。”


    月嬋宮主說道,“好個屁,天道被破,這一方界又不知道死多少人,你如何這麽自私?”


    “哼,他人死活與我何幹?”


    江大川問了一個他一直思考的問題,“老頭,七塊嬰石是不是通著天道。你們都說混沌生、嬰石出,既然如此,嬰石和天道同一時間出現,是否表示,你們七嬰石時刻都在關注著五行七界?”


    隨著他有了第三塊嬰石,對這破石頭的認知不斷的提升,他發現,這先後三個老頭,都神神秘秘的,每次說話都跟擠牙膏似的;這裏有一個大問題,那就是,天道既然是護著方界的,為何非要弄個破石頭當後門,老頭的說法是,嬰石和天道相輔相成、相克相生,極為辯證又很宏觀。


    老頭一愣,笑著問道,“小友,為何有此一問?”


    江大川說道,“在落星峰下的時候,我見到元炁,他當初並沒有提及嬰石一事,且你們三個老頭都解釋不了當年諸神之戰。既然七嬰石沒有相聚,為何會有諸神之戰,他們又是如何破界的?金嬰石曾言,嬰石原本是為了防止五行七界相撞,起著固本的作用,且須持有他方界嬰石才可以,這就有一個問題,諸神之戰在此方界的昆侖山,也就是靈山,難不成我陶鈞之器的鑰匙被其他方界都給複製了?你適才所言,七嬰石可相聚,那我就想知道,相聚後,五行七界的天道就毀了?”


    老頭嗬嗬一笑,“小友多慮了,我七人隻不過是石頭內的一縷元炁,石頭也不能行走,這都是冥冥中注定而已。我說了,七石是護界之石,到時候天道崩裂,自有嬰石補之。在這五行七界,我們能看到,卻不能扭轉天道,更不能有所取舍,否則,你陶鈞之器方界,早就破滅殆盡。”


    老頭身影搖晃,江大川無奈地說道,“老頭,你這就要走啊。”


    “老夫說的夠多的了,至於對嬰石、對天道的領悟,卻要靠你自己了。”


    江大川跌坐不動,眼看著元炁一縷化為煙塵,繼而鑽入體內。跟著,巨石上出現兩部功法,一為“土遁術”,一為“落星術。”江大川一一記下。


    在看兩部功法的時候,月嬋宮主和清散真人頭暈不能開,倒是香蝶夫人看得津津有味。


    三人出了大通經華境,江大川穿上衣服,推開窗戶,看著半空明月,心潮澎湃。


    事實上,三個老頭都沒有對諸神之戰避而不談;他的玉竅內,經過諸神大戰的,隻有火靂火煥倆兄弟,但這倆兄弟是當時的逃兵,壓根就沒有真正參與過戰場,躲起來了。


    月嬋宮主走過去,靠著江大川的胸膛,問道,“這一塊土嬰石得了,大橘子,你似乎並不高興。”


    江大川點點頭,“你道我為何在意諸神之亂,在水嬰石得到之後,我就在想,既然嬰石暗通天道,為何不阻止諸神之戰。我在落星峰下見過真正的元炁,並沒有提及嬰石,創世之神以身撞他宙,粉身碎骨,化為天道,既然如此,又怎麽會出現嬰石?曆來,我隻是聽著嬰石自說自話,以為嬰石就是天道的一種,可,如何解釋諸神之戰?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嬰石相聚,引動天道破裂,會不會引來第二次諸神之戰?”


    這個念頭一直在江大川心底最隱秘處,要知道他是極具有懷疑精神的人,縱然是落星峰下的甘道夫,他也曾懷疑過。但甘道夫並沒有給他什麽傳承,隻不過教他對武道的一種理解。


    經過幾年來的驗證,甘道夫並沒有說錯,尤其是在臥虎崖下有了上三境、下三境之分,他才明白元虛、元體、生死三境其實就是武道的極致追求,而陶鈞之器的武道確實不如其他方界。如果甘道夫那時候就有了嬰石,為何不說呢?難道非要化身成一塊塊破石頭?而且,每次這石頭落入此方界,總是引來災難,縱然是給了他基本功法,那也不過是殺人技。


    香蝶夫人算是開了眼界了,她內心對江大川的這個說法還是讚同的,她說道,“縱然是引來第二次諸神之戰又如何,歸根結底,還不是要自強?你既然要護著方界,如果你武境到了一定地步,那又擔心什麽?”


    江大川認為這話有道理。


    香蝶夫人又說道,“這嬰石,在你眼裏可能是亂方界之源,但在五行七界看來,這就是追求武道極致的法門,也是並吞天下的工具。你還是留著,這玩意在我手裏,沒什麽好事。還有,以後如果再膽敢騙我,你試試。”


    江大川笑著說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嬰石的秘密還是要解開,否則我心底難安。月嬋,你迴頭對帝君說一下,可能又會有一塊嬰石不知道什麽時候落下。” 月嬋宮主答應了。


    香蝶夫人轉身問道,“你還不走?”


    清散真人奇怪道,“跟你去哪?”


    “自然是迴去。我要準備研習大洞真經。”


    月嬋宮主大驚,“你,你已經學會墨轍奉武其他功法了?”


    “怎麽,這幾個月你當我是整天泡澡的麽?”其實香蝶夫人並沒有學全,她體內元炁不生,反而是想和江大川坐而論武。


    江大川笑著說道,“武道之途不可急,香蝶夫人,我知道你是武道高人,但卻需要一步一步來,你既然非要習得元炁,那連我無上元炁大法都未學,如何習得大洞真經。既然如此,咱們就在這抱玉宮論武如何?”


    香蝶夫人突然一閃身,來到清散真人跟前,一手握住她的手,問道,“你這小娘們,既然結珠,怎麽也沒有元炁?其他人呢?”


    清散真人躲閃不及,嚇得臉都白了。月嬋宮主大怒,“臭蝶,你做什麽。”


    香蝶夫人臉色一冷,“你再說一句試試?”


    江大川幹脆坐下來,說道,“月嬋,馬上就天亮了,咱們就在抱玉宮內,你把淺淺喊過來,咱們就在這裏聊一聊。”


    月嬋宮主當即安排出去,香蝶夫人冷哼一聲撒手。


    當即抱玉宮、國師府的人齊聚宮內,江大川左首香蝶夫人,右首月嬋宮主,淺淺領著國師府的人、七子以清散真人為首領著抱玉宮的人,聽江大川論武。


    江大川主要闡述了武道上三境、下三境的區別,以及破境升品的經驗,比如真靈互用到真靈合一,合一之後如何九觀、九變、九破,追求武道窮極;以及他對如今各方界的武道認知,並一一迴答弟子們的問題。說到艱深處,江大川全身元炁流動,在體外示意大小周天循環,眾人驚歎。


    淺淺坐在下麵,見江大川身邊還坐著個帶著麵紗的女子,氣不打一處來,可這女子月華自顯,頭頂有圓月、半月相伴,跟著冷清的元氣中帶著一絲絲暖意,赫然有她體內的元炁之感,這讓她大為吃驚。淺淺偷偷和清散真人聊了,這才知道,這就是香蝶夫人,更是日輪之主,不敢小覷。


    月嬋宮主見香蝶夫人氣息不對勁,身體有金黃浮塵一般,心中雖然不甘,還是佩服這娘們的本事;從去年到現在隻不過大半年時間,這娘們從一開始的天罡內力修行,到如今似乎有了元炁的模樣,讓她甚是煩惱,下決心以後要好好參悟,不能總給這娘們比下去。


    待眾人散後,月嬋宮主斜著眼問道,“大川,這娘們可以啊,她這是有了元炁了麽?”


    江大川說道,“她的元氣更為精純,尚未達到那種程度。不過,香蝶夫人確實乃武道奇人,大半年以來,已經把墨轍奉武功法修煉至此,很是難得。一則,她原本乃元虛七境;二則,她自身對武道的理解比諸位都要強得多。”


    香蝶夫人見沒人了,取下麵罩,嫣然一笑。


    淺淺、清散真人頓時結舌。淺淺上前笑嘻嘻說道,“哎呀,香蝶夫人原來這麽美,難怪大川哥什麽都要傳給你。”


    香蝶夫人笑著說道,“他隻不過知道一個道理,武道之途,並非個人鑽牛角尖,相互印證才是正道。小妮子,你也長得好看啊,嗯,比落顏羽和江小魚都好看。”


    淺淺大喜,“真噠?”


    “可不是。落顏羽跟神經病似的,江小魚跟誰都欠了她錢似的,這倆人在天一界把我都要鬧死了。你想不想去見她們,我帶你去找?”


    江大川咳嗽一聲,“香蝶夫人,我進入日輪就行了,你別拐帶她們了。”


    香蝶夫人說道,“你加入日輪,大半年以來,沒有替我殺一個人,倒是我為你把朱雀王後宮鬧得雞飛狗跳,哼,要你何用。”


    “你這臭蝶,當初不是哭著鬧著要讓他加入日輪的,再說了,他現在主要是攻打西岐,哪裏來的時間和你到處去殺人?”


    “東方勝、澹台鈺那都是什麽人?我不殺他們,他們就要殺我。哼,我已經放出風去了,你男人已經成了九日輪之一。”


    江大川氣道,“你這是為我拉仇恨啊。”


    香蝶夫人說道,“如今九日輪勢微,天刑十二獄隱現,嬰石亂方界,你不去幹這些大事,反而去操心西岐這些破事,能不讓我著急嘛。”


    江大川認真道,“平定西岐,這才是我需要做的正事。至於其他的,隻要有所需,我立刻趕到就是。我自立奉武宗,這就是我奉武宗的宗旨,是我個人的武道。長生對我而言,無所謂有、無所謂無;武道對我而言,一界平安、一世平安這是實實在在的可以看得到的追求。”


    香蝶夫人不想聽他嘰嘰歪歪,正不耐煩,淺淺說道,“香蝶夫人,要不你留在我國師府呆一些日子,對我弟子講道。還戴著麵紗做什麽,你比當初那個所謂的聖女,不知道好看多少倍。呸,還自稱聖女呢,醜也醜死了。”


    香蝶夫人頗為喜歡淺淺,但她性情冷酷,說道,“我要和這男人一起去西岐,最近我習得幾門功法,需要和他印證。小妮子,你有沒有要殺的人,我去幫你殺了,那聖女早被我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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