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枚直笑著點點頭,這小胖子給的太多了,不說都不好意思。


    南宮從說道,“不知禦前司查處聖女之事如何了?”


    江枚直斜著眼說道,“這是我禦前司內部的事,怎麽能私下告知你進展。”


    南宮從苦著臉說道,“這事我再也不敢瞞著諸位,之前我家失蹤的那十六個人,昨日被找到一個。”


    江枚直說道,“南宮從,就知道你特娘的塞金子沒好事。說說吧,什麽情況。”


    南宮從尚未說話,突然聽到頭頂一聲長唳,江枚直和毛毛還沒反應過來,江昭昔急急道,“我太爺著急找咱們呢。”


    江枚直奇怪地問道,“小江,你通靈獸?”


    江昭昔不答,出門仰頭打了個口哨,雲鷹俯衝而下,又是長唳一聲;江枚直和毛毛、南宮從已經出來了,毛毛說道,“小江,不錯啊,這雲鷹不容易通靈的,老江先前給了勾雀樓幾隻,除非要跟他聯係,否則雲鷹睬也不睬我們。”


    江枚直點頭,確實如此。


    就見一個光影“轟”的墜下,江大川來了,身邊帶了桃花仙子、耶律靑鳶、花曼曼,他說道,“你們跟我去一趟京都。”


    江枚直問道,“燕國京都?”


    耶律靑鳶說道,“是趙國京都。剛剛收到清散真人雲鷹傳信,月嬋宮主身受重傷,聖女出現了。”


    毛毛一個激靈,“我二姨奶受傷了?”


    江枚直也是一個激靈,“我哥呢?”


    花曼曼穿著長袍、套著頭罩,渾身一根毛都沒有了,她說道,“趙王也受傷了,不過還好是輕傷。大內高手、禦前司傷亡慘重,萬裏鬆生死不明。”


    江昭昔“啊”的一聲尖叫。


    江枚直怒火萬丈,“操他媽的,現在就去。”


    花曼曼看了一眼南宮從,“聖女之事,由雲龍縣起始,你也一起去吧。”


    南宮從點點頭,“遵命。”


    就在這四人喝酒吹牛逼的時候,花曼曼淬體出鏡,摸著自己光光的腦袋,不好意思地看著江大川;江大川尚未說幾句勉勵的話,雲鷹傳信,他打開一看,頓時慌了。


    江大川讓豫止、譚蠡、楚人這三個奉武宗高端戰力的都在京都,就這樣,尚武堂加上抱玉宮、國師府、禦前司,居然還讓趙王受傷,且月嬋宮主不敵、萬裏鬆昏迷、楚人被奪了刀戳在自己身上,可見京都這一戰是多麽的慘烈。


    清散真人沒有告知如何發生的戰鬥,隻是說了聖女帶著不少人攻打趙王禦駕,幾個人的傷勢嚴重,京都恐慌,她要男朋友快點來,怕再有巨變。


    江大川立即讓公孫弈從望州迴來守著臨河城,讓鄧山一人帶領十萬黑騎清剿望州殘餘勢力。江大川不等和公孫弈碰頭,以雲鷹相召,辨明四人所在這就過來了。


    他知道京都情急,立即凝起元炁罩,帶著眾人疾飛。


    臨河城這裏無礙,但需要公孫弈坐鎮;令狐異正在固州北和薊州軍搏殺,勢態不錯,突進固州的五萬薊州軍跑不掉,鹹陽沒有大軍主動進攻的意圖,公孫弈隻要守城就行。


    南宮從手心出汗,他雖然也是武道中人,但武道不精,不過是武師境,比江昭昔好不到哪去;他哪裏見識過這樣的大神,帶著他就飛,而且飛得這麽快,死死拽著江枚直和毛毛。


    速度比去落星峰的時候還快,江枚直和毛毛心事重重,他們搭在江大川一個肩膀上,江大川一手攬著花曼曼、一手攬著江昭昔,桃花仙子進入刀鞘、耶律靑鳶進了五行陣境。


    江大川真真的逝如流星,因為速度快,元炁罩猶如天火,南宮從嚇得一句話不敢吱聲。幾個人穿望州、峨眉山、道州、元華山,進入趙國境內,一個時辰後飛至京都。這是晚上,江大川想了想,從京都府進去後,在王城外落下。


    江大川對荊王說道,“立即安排馬車,我們進城不讓人知道。”


    荊王明白,他立刻放出煙花,不多時禦前司有人過來,見荊王來了,麵露喜色;荊王讓他們立即找來馬車,南宮從理所應當地成了車夫。他感歎,這輩子都沒拉過這麽豪橫的馬車。


    不是馬車貴,是他媽的裏麵的人,都是牛逼人物。


    馬車行至王宮前,江大川聽到外麵人聲鼎沸,南宮從說道,“荊王,咱們這如果沒有人引著,還進不去呢。”


    荊王探頭,心慌道,“老江,會不會有什麽問題,這時候怎麽會有這麽多人。”


    王宮前人山人海,馬車進不去,不遠處有禦前司在設障攔著。


    江大川讓荊王召開禦前司的,帶頭領路,尚未走到王宮大門前,就聽到人海山唿趙王萬歲。


    南宮從說道,“趙王在城頭。”


    眾人見到趙王正在城頭向眾人揮手致意;在他出城頭的一瞬間,城牆上的煙花爆竹射上天空,煞是好看。


    荊王一拍腦袋,“今天是萬壽節。”


    江大川沉著臉說道,“趙王定然受傷不輕。”


    江枚直又是心驚肉跳。


    馬車被禦前司十幾個人好不容易帶入王宮,由太監引路帶到善德殿。這是上次大殿被炸了之後,趙王對一個舊殿進行了修繕,目前趙王就在這裏上朝、議事,休息就在殿後。


    江大川不入大殿,吩咐道,“你們在這聽從荊王安排。曼曼、小江隨我去抱玉宮。”他把江昭昔帶著,省得她在這裏露出馬腳。


    江大川帶著這倆人進入後宮,不需要人帶路,直接穿過後宮鱗次櫛比的各個殿院來到抱玉宮。


    進入抱玉宮,江大川直奔月嬋宮主寢殿;他也沒有隱藏蹤跡,剛走幾步就有人喝叫,再看是江大川來了,這女子大喜,急忙引路。江大川雖然來過幾次,還是快把自己繞暈了。


    寢殿門口有不少女子站崗,眾人聽說奉武宗宗主來了,都很高興;待入殿,發現七子正圍著月嬋宮主。


    清散真人撲在江大川懷裏哭著說,“師父,師父她受傷嚴重。”


    江大川靠近,見月嬋宮主雪白長裙上盡是血漬,臉色蒼白、雙唇緊閉,想來已經服用過丹藥,肉身恢複。他立即開啟識悟,就見她青陽白蓮真氣已經為紅色,想必是修了赤蓮功法所致,隻是,真氣滯於氣海,紅色真氣被一縷妖氣所縛,那妖氣成白蛇狀,盤踞其氣海內,但凡紅色真氣要衝出氣海,那妖氣便吸,越吸白蛇越大。


    老七清玥真人哭著道,“宗主,師父已經昏迷五個時辰了,我們姐妹幾個以真氣護著師父,結果反而師父唿吸越來越弱。宗主,你一定要救救我師父。”


    身後一片哭聲,抱玉宮的跪倒了一片。


    江大川冷聲道,“玄玉子。”


    他說道,“無妨,你們且起來。”以元炁護手貼在月嬋宮主小腹上,元炁大量注入。那白蛇見元炁進入,妖氣正準備竄入經脈,但江大川催動元炁似餓虎撲食,一口咬住白蛇。江大川手掌金光閃閃,抽出月嬋宮主體內這妖氣,暗用化功大法,隻片刻功夫,妖氣消散於無形。


    江大川再次一掌遞出,元炁催動月嬋宮主體內氣海,並帶著她的真氣注入各路經脈。


    半晌,月嬋宮主長籲一口氣,跟著吐出一口血,說道,“大橘子。”


    眾人本來手足無措,江大川一來,這麽三下五除二就把師父給弄好了;她們看不清妖氣如何,隻看到江大川剛才從師父小肚子上抽出了一道白霧似的氣息。老七歡喜地摟著清散真人,又哭又笑,“師姐,師姐,嗚嗚,還是你男人有用;嗚嗚,師姐,師父她老人家好了,不會死了。嗚嗚,你看,師父想吃橘子了,她都能吃橘子了。”


    月嬋宮主醒了,聽到老七這麽嘰嘰哇哇一說,心想,我說大橘子,徒弟不會知道啥吧,還好還好,老七除了喊我老人家不好聽,其他的也正好讓我不尷尬了;隻是我現在不想吃,師父我老人家想吃眼前的這個男人。


    她睜開眼,冷冷說道,“你來這麽慢,不怕我死了?”哎呀,我說啥呢,就是不知道說啥,你別氣啊,最多給你打打屁股。


    江大川見她無礙,柔聲道,“你好好休息,我注入的元炁你要化用一陣子。我看七子還有人受傷,我來幫她們理一理真靈。”


    老七說道,“那不用,宗主,你就把大師姐理理就好了,我們服下丹藥已經沒事了。何況我抱玉宮功法就是擅長治療。大師姐也受傷了,你快看看。”


    江大川凝神一看,拉著清散真人的手說道,“你無礙,妖氣不入,體內火鳳靈珠得我元炁灌注,有怯妖去陰之能。”


    清散真人見自家男朋友把師父弄好了,又說自己沒事,心底很是歡喜,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越來越依賴這個男人,無論遇到什麽事,有他在就好了。剛才看到江大川進來的時候,繃緊的心弦一鬆,差點跌坐下去。


    清散真人不好意思在這麽多人麵前跟他秀恩愛,隻是說道,“那人就是玄玉子?其他幾個人呢?”


    江大川道,“迴頭再細細討論。我既然來了,就要把這事處理好了再走。前一陣子是我大意了,聖女一事沒有親自前來京都。如今趙王傷勢如何、我奉武宗人傷亡如何,都還沒來得及看,等月嬋宮主好些了,咱們在趙王那邊聚齊。”他不是大意,是沒有時間,分身乏術,不是打齊國就是打燕國。


    啊,這就走啊。月嬋宮主有點舍不得,這時候正是她最為虛弱的時候,臭男人就應該呆在自己身邊哪都不許去,天塌下來也不管。


    在幾個女子中,月嬋宮主就是如此,愛憎分明,對江大川向來是霸道占有,像女總裁。當她聽聞江大川連趙王、奉武宗人都沒看呢,心底歡喜,點點頭說道,“你且去,我死不了了。”


    七子個個都無奈,師父就這脾氣,說話太衝,性子太冷。她們哪裏知道江大川門清。


    眾人歡喜地送走江大川。


    花曼曼告知清散真人,她們此行前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要最大限度的保密。老七問道,“咱們抱玉宮內有奸細?”


    江大川說道,“後宮不安。”


    七子點點頭,立刻對自己的手下交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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