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虎賁堂一萬弟子,人人帶傷;僅僅是死在崇寧兩縣的達到了七千人之多。


    燕軍這十萬騎兵,丟盔棄甲,被殺三萬多人,隨著耶律熊心逃入天寶山下大營的僅有兩萬人,兩萬多人當了降兵,還有幾千人直接跑沒了。


    郅必闍在西路殺燕騎三萬,並立即北上抵達寧縣城外。如此,寧縣城外就有了黑騎七萬、虎賁堂弟子三萬多人。


    而崇縣,公孫弈率領五萬黑騎殺入,在三萬黑甲軍也跟入的時候,崇縣成了燕軍的墳場。黑騎衝刺速度極快,黑甲軍的火槍陣更是一輪輪射擊。十萬燕軍無法抵擋。崇縣隻不過是一個小縣城,大軍駐紮在城外尚可,你要是進入城內,兵都不夠放的。


    公孫弈直接讓大軍毀城,十萬燕軍拚死逃出的,僅有兩萬人而已。


    江大川令公孫弈在崇縣外駐紮,自己親臨寧縣。


    令狐異痛惜自己的七千弟子,令赤鐵鷹在寧縣城內大放鐵棘彈,更是讓天機堂推出火炮一層層抵近。


    如今寧縣隻有五萬騎兵、五萬長弓手,他們不敢出城外,隻得據城以守。但這一次令狐異算是豁出去了,他們把火炮一直推到寧縣城外五百步處,把城外、城牆的一切都給摧毀。火炮一直炸了兩個時辰,寧縣守軍苦不堪言。


    耶律熊心在天寶山收容潰軍,湊湊,尚有十五萬,但他知道,寧縣雖然近在眼前,隻三十裏外,他卻不能貿然出兵。畢竟奉武宗大軍人正在壓過來。


    寧縣遭遇到了奉武宗打仗以來最為猛烈的炮擊,城牆很快被炸塌,軍民死傷無數。被炸到最後,寧縣守軍實在受不了了,騎兵直接冒著炮火四處突圍。


    僅僅半日,寧縣再次被攻克。


    這一次,令狐異親領虎賁堂子弟就擋在寧縣和天寶山的中間,郅必闍負責攻城,寧縣十萬人被殲滅,投降的達到了六萬之多。


    江大川攻克崇縣、寧縣,共得降兵八萬。對這些降兵,江大川編三萬人入伍,驅散五萬人,大軍浩浩蕩蕩前往天寶山。


    如今郅必闍的黑騎達到十二萬,虎賁堂依然四萬,三鮮藏屠的黑甲軍增加到四萬人。


    天寶山的城防被耶律熊心經營了好多年,如今他尚有大軍十五萬,背山而戰,居高臨下;就是戰敗了,他還可以逃往葫蘆關。


    但,當奉武宗二十萬大軍圍過來的時候,耶律熊心知道奉武宗已經勢不可擋,什麽燕國、齊國,都要被江大川踩在腳下。為此,耶律熊心對耶律擎蒼寫了一封長長的書信,言明自己已經盡力了,唯有死戰而已。


    耶律擎蒼也沒辦法,如今自家祖墳都麵臨被攻打的危險,且涼州已經出現了奉武宗弟子。涼州隻有三十萬大軍,還在元華山之北防著元啟;一旦涼州有失,那北燕也就隻能退守薊州了。


    而玄冥教呢,耶律擎天自從遇到了江大川,玄冥教這幾年是處處挨打;如今隻能龜縮在燕國,出門都不敢。特別是奉武宗尚武堂的弟子,已經開始大量進入北燕、齊國,這些人武道高深,四處暗殺戒律院、玄冥教的人,而且,殺了之後還特意寫下奉武宗尚武堂六個大字。


    江大川的奉武宗立宗七八年,發展至今,尚武堂弟子也不過隻有五千人;這五千人經曆了戰場的曆練,又鑽研武學,這一次江大川撒出去三千人,這三千人在燕齊境內大肆破壞,不光搞暗殺,還搞爆破,甚至連鹹陽都被炸。


    燕王之前滅殺世家的惡果出現了。


    尚武堂弟子進入北燕,跟走親戚似的,特別是陰五和武長安,直接帶隊挨家尋訪;許多世家被殺,但世家又如何能殺得絕?


    隨著陰五、武長安進入燕齊的,還有花輕蝶、花玉蜂倆人,這倆人本想著前往奉武宗三軍,但江大川知道他們在北燕生活過不短時間,就讓他們先去北燕。


    天寶山下西楓林,西楓林外西風城。


    耶律熊心被封為韓王後,把婺州的一切公幹都交給了手下人,自己常年在西風城。


    他一直守著婺州這一畝三分地,控著天坑裂穀的北隘口,這些年也算是兢兢業業,更是把西風城修得極為牢固。西風城在天寶山半山腰,出城隻有一條可供六馬共行的石道。


    說白了,西風城就是山城。


    可就是這山城,讓江大川犯愁。如果要強行攻打,燕軍在山城上隨意一塊落石都能砸下來,且石道兩側陡峭,弓箭手密密麻麻站在山腰上,箭雨落下,擋無可擋。更何況,石道前還有大量的檑木,可順著石道滾下來,確實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打是要打的,關鍵是怎麽打。


    江大川在西風城下休整,大軍甚至還有條不紊地進入天坑裂穀內。都到家門口了,不進去歇會麽。


    在天坑裂穀,奉武宗打聽到了好消息。江大川是去過天寶山的,五行陣境就是他在天寶山搶的玄冥教的,但還不過是一次而已。


    天坑裂穀最北端本就是三鮮藏一族的人,他們聽說奉武宗已經打到天寶山了,積極建言獻策,特別是曾經在天寶山狩獵的老獵人告知,西風城是不容易被攻打的,但可以繞道從天寶山北進入。天寶山北有一個臥虎崖,因崖上有巨石如臥虎而得名;不過,傳言臥虎是為了看住山妖,因為崖下時常有山妖出沒,獵人不敢靠近。


    江大川仔細研究了一番地圖,覺得要打下西風城,從臥虎崖確實方便;因為從那裏上天寶山,可到達天寶山頂,再從天寶山頂轉到西風城頭頂,扔鐵棘彈就跟玩似的。


    關鍵是,如果要進入臥虎崖,必須要幹掉葫蘆關,因為葫蘆關距離天寶山隻有八十裏。


    從戰爭態勢上來說,也必須要敲掉葫蘆關。耶律熊心在崇縣、寧縣和奉武宗大戰的時候,耶律楚材閉關不出;奉武宗如今兵圍西風城,他更不敢出來了。十萬人就孤零零地縋在西邊最後一關。


    目前,在北境,奉武宗還有十萬黑騎駐防在暮日沙漠一線,防止耶律楚材突然出關;這十萬騎兵算是浪費,急需要加入北燕戰場。


    為此,江大川親自領虎賁堂、黑甲軍,大搖大擺從西風城下繞道向西北,留下公孫弈十二萬黑騎軍看住耶律熊心。


    當士兵們報告說奉武宗前去攻打葫蘆關的時候,耶律熊心說道,“關老子吊事,耶律楚材這個蠢貨,老子和奉武宗大戰的時候,他十萬人一兵不動;如今孤懸在外,還想獨善其身?做夢去吧。”


    而耶律楚材呢,知道自己孤立無援了,立即上報朝廷,謊報軍情,說他不是閉關不出,而是奉武宗從暮日沙漠進入葫蘆關,他多次接戰;耶律擎蒼也不是傻子,暮日沙漠和大岩沙漠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地理條件,但鞭長莫及,不信也沒辦法。為此,耶律擎蒼飛書給韓王耶律熊心,問及如何保住葫蘆關。


    耶律熊心迴信,如今他的西風城被奉武宗圍攻,自己都沒法下山,怎麽保?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耶律楚材死守葫蘆關,把奉武宗主力拖在西境,並從各州調兵前來,先破圍攻西風城的奉武宗,再由他統領大軍在西境和奉武宗決戰。


    洋洋灑灑寫了幾千字,屁用沒有;死守,能守住麽?拖住,能拖住麽?調兵,還有多少兵可調?


    耶律擎蒼也沒轍。他知道奉武宗攻城掠地速度極快,便開始在鹹陽以西的隨州興修城防、調集州兵,而婺州成了他心目中的戰略緩衝。


    在江大川大軍繞過西風城直逼葫蘆關的時候,趙國朝廷內部起碼不亂。不光趙國如此,珈南國也是。


    這幾個月內,萬裏鬆成了江枚獻手中的一把刀,北境毒針案、太子火藥案塵埃落地,京都七十幾家官員被抄家,十幾個世家被摧毀,當然,江枚獻大量提拔底層官員,特別是那些在怒河府、東北鍛煉過的幹部,朝廷內興起了一陣新政熱潮。


    珈南國堯山已平,青衣樓被剿滅。青衣樓是南境最大的一個殺手組織,原本和伯賞王室關係特好,後來花青衣轉向,昭陽王下手不容情,令禁軍把堯山圍得水泄不通,內衛殺入,青衣樓總部被摧毀,四千多樓內弟子被殺。青衣樓在朝廷內部都有諜子,一一被拔除,昭陽王坐穩西南江山。


    與此同時,伯賞聖塗、令狐皓生班師迴朝。他們在經曆了三年的南征中,一舉吞並南越國,至此,珈南國版圖擴大了三分之一。昭陽王寫信,“君為我一統珈南,我已為君一統南境。”


    珈南王在南隘口的柳州境內,開始練兵六十萬。


    南越國被吞並,珈南和中原的商道除了不夜城的陸路,還有了海路。珈南國大興,昭陽王一下子感覺沒啥事了,心底活泛起來,總想著做點啥;但唯一可做的就是懷個孩子了。


    其實,自從白隼在她麵前講了之後,昭陽王的心思就沒停過;目前最讓她頭疼的就是大臣們的上書,雖然國相令狐望不說,但如今珈南國版圖前所未有的大,國力日盛,不弄個王位繼承人,說不過去啊。之前嘛,大臣們上書,國相令狐望也就勸勸,各位,別催了,王君自有安排。但自從登州驛站吳家三老出現,行刺王君,這就把大臣們急壞了。


    她是國君,不能隻為自己負責,還要為珈南國負責。


    與她同樣糾結的還有談鈺。


    談鈺和劉硯之前並沒有生子,後來這些年跟著江大川,雙修沒少修,氣海內都被養個珠子了,就是沒有懷上。在白隼這個經驗豐富的老前輩提醒之後,談鈺心底竊喜。


    談家如今占據越、沂、兩昆、西冀州,偌大的地盤直接把昆侖山當成了自家後院。談家如今說是一國也沒人敢否認。


    這麽大的家產,總得有個繼承的吧;族老們,甚至是蘭陵老祖都在暗戳戳的嘀咕,談慶怡更是勸勉,丫頭,你整天擱家裏練什麽兵,把肱二頭肌練得這麽發達,不如把胸肌練練;還有,那虎煞是不是不行啊。


    談鈺咬著談慶怡一陣嘰咕,談慶怡雙眼就發亮了。


    昭陽王練兵也不用練兵,政務自有國相,悶在京州難受,經常騎著赤鐵鷹飛往平陽城;這倆地方距離近一點,整天和談鈺暢談,談的最多的還不就是江大川。


    談鈺心底又發愁,“老四,你說啊,咱們倆要是真懷上了,那老二和老三怎麽辦?”


    昭陽王慵懶地道,“跟著懷唄。”


    “老二是妖,老三是鬼,壞個啥?人妖?鬼胎?”


    “對哦。”倆人進入了更加高級的神秘領域苦苦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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