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非白痛快去衝了一個澡,徹底衝走自己的黴運。不過就在他歡天喜地準備離開公寓時,打開衣櫃,發現了一個致命的問題。


    昨天他變成狗的時候,渾身上下西裝西褲都是落在了投標的酒店,他現在一覽無餘,怎麽走出去?


    還有,他還沒自己家鑰匙啊!


    原非白深吸一口氣,心想這一定是老天爺給自己開的玩笑。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左瀟的公寓還有座機,可以打電話。


    原非白坐在沙發上枕著臉思考了大概五六分鍾,終於決定給唯一信得過的人打電話。


    梁英瑞接到原非白的電話時,聽著他興致不高的語氣,甚至懷疑是不是昨天原非白投標失敗心情不佳一夜宿醉。


    “我的先人誒,你還知道打我電話?”梁英瑞無比驚訝。“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消失一晚上,美延都快急瘋了。你用誰的電話打來的?你在哪兒呢?今天早上還有會你不要遲到,快去公司啊。”


    原非白聽著梁英瑞的話,覺得自己的自尊自信一瞬間就迴來了。


    對!這才是他原非白應該有的狀態!被所有人需要!


    “昨天喝多了。”原非白隨口迴答道。“你來接一下我吧,我得先迴家一趟拿點東西,我在……”


    原非白一時語塞,因為他說不清楚自己在哪兒,更沒有手機定位係統。


    “你在哪兒呢?我馬上來接你。”梁英瑞正好整理好自己的西服,準備出門。


    原非白沉默至少十來秒,就在梁英瑞懷疑電話是不是斷線的時候,原非白悶聲悶氣地說道:“我在左瀟家……”


    “哈???”梁英瑞嚇得車鑰匙都掉在地上了。


    兩人之間至少又是沉默了好幾秒……


    “不是,原非白你是做了什麽喪心病狂事情啊臥槽!不是!她競標贏了你你就要用這樣的方式去贏迴來嗎?不是,你特麽這叫出軌啊你懂不懂!你和汪美延……我覺得我被你氣得血壓都上去了!”


    梁英瑞覺得自己像極了一名急瘋了的老父親,瘋狂揉著額頭,更恨不得現在抓著原非白的腦袋摁在馬桶水裏讓他清醒一點!


    “我昨天已經和她分手了,所以嚴格意義來說,我現在是單身狗。”原非白冷靜地迴答道。“還有,我和左瀟什麽都沒發生,這裏麵的事情有些複雜,我也不知道怎麽給你解釋。”


    解釋?原非白的解釋那叫狡辯!


    梁英瑞心態快崩了,心想原非白是典型的一天不惹幺蛾子,地球就要不轉了。


    “你等著!我想辦法來接你!”梁英瑞認命了。“你昨天保護措施什麽的……都有吧?”


    原非白老臉一紅:“你想什麽呢!都說了沒那事了!”


    說完,他氣得將電話一掛,直挺挺地就躺在沙發上。


    梁英瑞就是個傻子,滿腦殼隻想著那種事,根本不知道原非白昨天到底經曆了什麽非人的折磨!


    他這輩子都不想迴憶昨天!


    梁英瑞被掛了電話,又看著穿衣鏡裏一身西裝的鏡子,歎了一口氣,滿頭黑線認命地出門了。


    現在他要想個辦法。


    剛到公司的左瀟剛走出電梯,還沒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就接到了梁英瑞的電話。


    她和梁英瑞工作性質相同,都是設計畫圖狗出身,後來轉為商務。認識時間足夠長,還經常出現在同一個標上,所以兩人私下關係倒還不錯。


    接到梁英瑞的電話,左瀟第一反應就是心想難道原非白還沒找到?


    “老梁,早啊。”左瀟客氣地說道。“這麽大清早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昨天老家寄來了一些新鮮的蘋果,我分你一箱唄?你家公寓在哪兒,我給你送過去?”梁英瑞說話客氣,就像是真的有這件事一樣。


    左瀟心想高斯這群人最近是受了什麽刺激,昨天汪美延上來就是興師問罪,現在梁英瑞又來討好?


    “送到公司來就好。”左瀟笑道。“謝謝你了。”


    “送到公司怪奇怪的,咱們這關係也不適合在公司層麵見麵不是?”梁英瑞算是將自己準備好的官方一套接著一套往外扔,倒還真說得若有其事。


    左瀟聽著電話皺了皺眉頭,倒是覺得梁英瑞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不是想給我送蘋果,怕是想給我送一箱刀片吧?”左瀟半開玩笑到。“咱們倆認識這麽多年,私下也算是吃過幾頓飯的交情,這突然都送上小禮物了,讓我有點擔心啊。”


    “嗨,你有啥可擔心的。咱們倆是純潔的友誼,你千萬別多想。我也不是什麽跟蹤變態狂魔對吧?要不這樣,你就給我說你小區,我給你送到門衛室?”梁英瑞繼續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若冠公寓,你送到門衛室就行。”左瀟迴答。“謝謝你了,下次請你吃飯。先不和你多說,我得去早會了。”


    “好,工作順利。”


    左瀟掛斷電話走進辦公室,卻是見到到一身深綠色長裙的汪美延正黑著臉等她很久了。


    左瀟看了看手表,半開玩笑地詢問汪美延道:“汪小姐還真是勤快,比我的上班時間還來得早。”


    不知道為什麽,左瀟看著這個顏色覺得有點詐眼睛。


    再說,這剛掛了梁英瑞的電話,汪美延就在她麵前,高斯這群人到底在做什麽?


    難不成原非白還真的失蹤了?


    “你別和我假裝客氣。”汪美延的脾氣依舊是不講道理。“昨天原非白的西裝西褲都在你們投標公司的大堂,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麽?!”


    聽到左瀟,左瀟愣了半天。


    啥?原非白已經氣瘋到在大庭廣眾之下果奔了?


    左瀟強行憋笑,又不得不做出十分驚訝的模樣:“啊?既然原總做了這種事,那您找我有什麽用嗎?這……又不是我不拔了他的衣服啊?”


    “你!”汪美延又一次被左瀟懟得詞窮。


    她不管了!


    今天如果左瀟不說出原非白的下落,她是不會走的!


    “原非白到底在哪裏!”汪美延有些怒氣。“你必須給我個說法!不然我不會走的!”


    左瀟已經被汪美延弄得連最後的耐心都沒了。


    她走上前,點了點汪美延胸口的位置,語氣平靜地說道:“在你心裏。”


    汪美延先是一愣,繼而臉一紅,就像是自己的秘密被左瀟發現了。接著就是無比憤怒,因為左瀟徹底毀了她的麵子!


    她恨不得把昨天左瀟手機發來的短信當堂對峙!但是又不想在這麽快的時間就將自己的底牌徹底打出去!


    那她就用最笨的方法!


    堵人!


    梁英瑞還真從自己車後備箱搬出一箱蘋果,要往左瀟的公寓送去。


    到地方之前,梁英瑞給原非白打電話,讓原非白自己下來。


    這個空檔時間,原非白是把左瀟看起來比較寬鬆的衣服都試了一遍,但是沒有一件能穿。


    望著堆在床上的一堆不能穿的衣服,迫於無奈,原非白隻好選擇最下策!


    好在現在是白天,原非白雖然路癡但是不瞎,跟著人群走,還真走出了公寓小區。不過很多人看到原非白的的時候,眼神都是一種“看湊撒比”的表情。


    原非白實在是找不到衣服穿,索性裹了一張床單就出門了。為了體現出自己的身份地位,他還把床單裹得盡量造型。


    但是他不管怎麽凹造型,那張布滿碎花造型的床單過裹在一個一米八高個子男人的身上,不管怎麽看就是死變態!


    再加上他腳上還是一雙比他腳小了很多碼的女士拖鞋,原非白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他是個變態的事情了。


    正在小區門衛室放蘋果的梁英瑞老遠就看到了一身碎花床單造型的原非白,看得他愣著了半天,要不是陳叔提醒,他就真的忘了還有簽字這個事情。


    “好的,你就給你朋友說你把東西放我這兒了,叫她下班記得來拿。”


    陳叔戴著眼鏡正在認真記錄梁英瑞的信息,忽然就見著裹著床單的原非白走了過來。


    “我餓了,我要吃飯。”原非白催促梁英瑞道。“你快點。”


    陳叔自詡見過大風大浪,但是看到如此打扮的原非白,他也懵了。


    小區裏什麽時候有這樣的神經病了?


    “這是……”陳叔望著原非白,眼神裏卻是看智障的神情。


    梁英瑞一見情況不對,一邊給陳叔賠笑臉,一邊連推帶滾地將原非白扔上車,一腳油門飛速離開!


    陳叔歎了一口氣,看著這兩人的身影搖了搖頭道:“嘖,世風日下,道德淪喪。衣服都不穿,就裹著床單就出門,現在的年輕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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